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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站桩功夫

    早起的陈建南肿着个半边脸在站桩。

    “未曾练拳,先站三年。”宋大胆刚刚说了一大通,陈建南就记住了这一句话。

    “师父,我真的要练三年桩功吗?”陈建南苦着个脸,耷拉着眉,肿着个嘴,小心翼翼的问道。

    “猴崽子,没耐性。”

    宋大胆睨了自己徒弟一眼,没好气的解释道:“再说一遍,站桩站桩,是让你调整自己的呼吸,熟悉自己的身体,晓得如何能更好的发力!”

    一边说着,小腿一踢陈建南有点微微打晃的腘窝,继续说道:“是让你把自己想象成一颗大树,风雨不摇的定力!不是让你跟块朽木头似的,傻不愣登一动不动。”

    陈建南趁势活动了两下手脚,见宋大胆作势预踢,又紧忙恢复了双脚并肩、双膝微曲、两臂曲抱于前的架势。

    不情不愿的嘟囔道:“可是您不就是按着一块木头来教我的么。”

    一句嘟囔换一个巴掌,宋大胆一点都不亏,笑呵呵的说道:“这还只是静桩,最通俗的站法。”

    然后猛的转到陈建南面前,正对着陈建南的脸,笑眯眯的说道:“简单吧?要不换个站法?”

    吓得陈建南直摇头,最开始他就想问了,就这么随随随便的往那一杵,一点不像“前世”功夫电影里演员们扎马的样子。

    更不用提什么头顶灯、腿烧香、屁股底下放块钢了。也不用像风靡一时的咏春那样,略带别扭的练什么二字钳羊马。

    宋大胆好似会读心术,明白他心里的想法:“记住喽,站桩先静心,不是让你拘泥于形式,又不是摆拳架子、亮招式。”

    说罢呷了一口豆汁儿,凑到陈建南跟前,把手里的陶碗往陈建南脑袋顶上一放,笑嘻嘻的后退两步,抱臂当胸一副好打量的模样:“有的门户很看重站桩,动辄要站几炷香的时间,讲究龙头顶水水不洒、拳挂秤砣秤不歪,往往十人站桩八人倒。”

    “那俩呢?”陈建南为了转移注意力,配合的捧了一句。

    “一个浑身僵住得被人抬下去,还有一个是犟种,原地还能再站一炷香。”

    “哟,强啊。”陈建南光顾着捧哏了,稍微抬了下头,洒出一点豆汁儿来,万幸没滴在嘴巴上,顺着鬓角往下滴答。

    “强个屁!再站一炷香慢慢踢腿收手放松肌肉,要不也得被抬下去。”

    宋大胆有点心疼豆汁儿,捧起碗来一口干了,示意陈建南可以收了架势,踢踢腿蹬蹬脚,活动活动手腕。

    “师父,那样站是不是不用三年就能练拳了?”陈建南有一种时不我待的紧迫感。

    “还练个屁啊!人都站废了,十个里面能出一个就算不错了!”

    见陈建南手脚活动开了,宋大胆把手里空碗往他怀里一扔,转身往自己房里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等你静桩先入了门再说吧!姿势和要点都告诉你喽,每时每刻都可以练站桩,一次时间别太长,省的站麻了让人笑话!”

    陈建南明白宋大胆的意思,无非是像“前世”少量多餐的减肥方式一样,勤站但不久站。

    至于宋大胆说的站入门,一时间还摸不到头脑。

    毕竟在陈建南看来,这无非就是一种考验徒弟耐性的方式罢了,可既然宋大胆正式第一课这么教了,就先站着呗,反正金丹强化之后的身体素质,还不至于站几分钟就摇摇欲坠,真要是站一个小时,估计才会到现在的极限。

    “哟,怎么着兄弟?”王大全一见陈建南就惊住了,就隔了一夜,半边脸就睡肿成这样?不能吧!

    陈建南没好气的说道:“我为了谁呀!还不是为了你的事情,和师父顶了两句,才挨了这么一下。”

    王大全眼里闪出一副惊疑不定的眼神,其实这小子自己也明白,就冲几句好话几根烟,非亲非故的就给你牵线搭桥。

    可看陈建南那一副怨气冲天的模样,又不似假,一时间伶牙俐齿的王大全竟然呆立在小白楼门口说不出话来。

    陈建南见他这模样,就主动添了一把柴火:“不过也没白挨,记住喽,这两天甭偷懒。我师父说喽,给你小子个机会,考察考察你。兹要是你改好喽,不再偷奸耍滑,下个月我就等着你喊我声‘师兄’。”

    一句话还没完,王大全眼里“腾”的一下就生出一股火星来,双眼透亮,上前来就给了陈建南胸膛口一拳。

    “兄弟!以后你就是我亲哥哥!”紧接着就是一个熊抱,双手成掌在陈建南背上欢快的拍着。

    直拍的陈建南没好气的一把把他推开:“先说清楚喽,我师父还没答应,你要是再偷懒被瞧着,可甭想着再找我,哥们就剩半边脸了。”

    “瞧好吧您嘞!”说完打开卷烟盒,拿出一根来,又顿了顿,往自己耳边一夹,就把剩下的一股脑的塞进了陈建南兜里。然后咧着大嘴直乐呵:“放心吧,一准儿让宋师傅瞧不见!”

    刚好有点小满意他态度的陈建南好悬没气乐了,合着自己白费心叮嘱了,好话听到他耳朵里头,怎么就成了要偷懒也不会被人发现。可想想昨晚宋大胆说的话,也就没再言语。

    开门的还是那位陆经理,听王大全意思,店的钥匙就三把,两位经理和金婶一人一把。

    顾经理公私合营后就渐渐淡出小白楼的管理,轻易不主动往前面来,有时候赶着刮风下雨,才让宋师傅绕到前面来提前开门,免得早来的学徒工在外面吹风冒雨。

    老套的在店里巡视了一圈,见一时也没有旁的人过来,陆经理沉吟了一下,招手把正在装模作样的摸鱼二人组叫到近前。

    “咳咳”

    未曾开腔先清嗓,王大全狗腿的从陈建南兜里摸出一根卷烟来,双手递到陆经理面前。

    “小王,你家这卷烟虽然冲了些,可胜在味浓。”

    陆经理倒也不在乎店里面抽烟呛不呛别人,吐了两口碎烟叶子,一边问王大全:“烟叶子是自家种的?现在乡下种这个的都少。”

    陈建南在一旁默默的腹诽,前一天他和王大全蹲在店门口抽的时候陆经理可不是这么说的,又是污染空气又是影响形象的。

    “要不怎么说您懂呢,我二叔在昌平田垄里种了几分地,晒干晒净了,挑那尖尖儿最好的择。”一句话说完陈建南在一旁继续腹诽,这俩孙子口不对心,就冲这么呛的烟味,是个老烟民都知道这一定是捡最下边最大最破的那几张叶子晒的。

    也不知道自己昨晚是怎么就着了道了,一根土烟卷下去,换了半边脸发肿。

    “嗯,好烟抽惯了,偶尔换换口儿也不错。”陆经理的话似乎意有所指,王大全手上也不含糊,打陈建南兜里抓出一半来,规规矩矩的捧到陆经理面前。

    陈建南倒也不在乎,就是觉得眼前的景有点好笑——一根弯着腰的黄瓜耷拉在昂首挺胸的倭瓜上面。

    “那怎么好意思呢不是。”

    陆经理嘴上这么说,可没夹烟的那只手云淡风轻的把下衣兜的老虎帽撩开,等王大全狗腿的把卷烟一根一根的平放进去,才掸了掸身上的烟灰,满怀关心的问道:“我听说你都来俩月了,还没个师傅带?”

    王大全下意识的扭回头看了陈建南一眼,连带着陆经理都跟着瞅了过来,心里直骂娘的陈建南继续装出一副老实样来,鼻观口口关心心如止水。就听王大全愣了愣说道:“宋师傅已经答应下个月先带带我试试看了。”

    “是么?我怎么听说这个宋师傅见天的不常露面,这二年撵走了不少认认真真的学徒工?”

    陈建南一听这话心头一跳,可别是这倭瓜把主意打自己师父头上了,不开口不行,紧忙接茬:“陆经理您说笑了不是,我这不还好好的么,我师父这是对学徒要求严格不放水,为人耿直了些。”

    见陆经理好似还打算往下说,紧忙拿脚尖一踢王大全——孙子,这会不说好话就等着我一会告状吧!

    王大全脖子缩了缩,他也知道自己有点过了,在一旁急打圆场:“就是就是,宋师傅虽然没收下我,这俩月也没少指点我。也是我笨了点,不像建南聪明。”

    陆“倭瓜”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轻的嗯来,拿手一指陈建南的脸:“聪明还挨宋师傅打?”

    “不是,哪能啊,我这是昨晚起夜没开灯,一咕噜趴地上脸先着了地。”陈建南一拨楞王大全的胳膊,生怕这小子再犯浑。

    陆“倭瓜”也没太在意,本来就是有枣没枣打一杆子,诈出来最好,能拿来做文章。掸了掸烟灰,咂了最后一口,随手就往店里地上一撇,抬脚往外走,陈建南和王大全小心的跟在后面。

    就见快出了店门口,陆“倭瓜”突然一扭头:“昨天店里人对营业时间试行改革意见大不大?”

    陈建南心里直骂孙子,不等人回答就先打了埋伏,什么叫“意见大不大”?正常点不应该先问“有没有意见”么,合着这孙子心里有谱,真要是个笨的,回答“意见大”就是把店里人卖了,回答“不大”也是把店里人卖了。

    正在犹豫怎么糊弄,王大全不愧是长了张伶牙俐齿的巧嘴:“瞧您说的,大家伙高兴还来不及呢,没这个觉悟谁会当理发员啊!”

    陆“倭瓜”又把目光瞧向陈建南,好似他也不太相信王大全那张嘴,相反倒觉得看着老老实实的陈建南话更可信些。

    想法是好的,可惜了结果注定是让他失望的,陈建南忙不迭的点着头,嘴里重复着“是啊是啊”,一副心里话的模样。

    陆“倭瓜”见他二人这样说,一时也分不清真假,嘴里嚷嚷了一句“最好如此”就溜溜达达的走了,想来还有别的兼顾着公方经理的店铺作坊要去巡视。

    直到看不见陆“倭瓜”的背影了,陈建南和王大全才敢折返回来,一边收拾着地上的烟灰一边互相埋怨:一个说另一个没良心,宋师傅好心喂了狗。一个说一个不仗义,出了事只把自己往前推。

    就这么着,等店里其它人陆陆续续的到了岗,瞧见的就是二人一副苦大仇深的场景。

    可也没人管,一个是出了名的俏皮,一个是老实本分的安生,俩学徒工闹脾气,一转脸就和好了。

    又是摸鱼划水的一天,白日里无事,不时尝试着站会桩。

    唯二让陈建南上心的事,一件是中午在后院跟着师父师叔吃饭的时候,打算交点“伙食费”的计划被两位长辈一口回绝,哪怕是已经掏出来的钱票,也被宋大胆一把塞了回去。

    眼见再客气下去就得后脑勺挨揍,只得满怀感动的向两位长辈表示,这两天抽空回南锣鼓巷一带的粮店把这个月的定量粮买回来放到杂货房。

    宋大胆本来还要拒绝,顾文华却好像自我脑补出了什么似的拦住了宋大胆,沉吟了一下就同意了。

    陈建南估计这位师叔是考虑到照顾自己的“自尊心”,再加上已经回绝了一次单出伙食费的事情,才勉强答应了下来。

    宋大胆却全然没领会到这一层,一边吃饭一边嘴里直叨叨俩人假客套。

    二一件是下午的时候,陈建南终于有机会在小白楼亲自上手理发了。

    本来陈建南在后院安生的削着冬瓜,一边苦练剃刀技艺一边准备着晚上的“食材”,没成想宋大胆从前面招呼他过去,陈建南也没顾得上安置削了一半皮的冬瓜,等跑到前面才知道师父这是让自己上手实操,唯有一点,不允许他用电推子。

    满怀激动的陈建南小心翼翼的修剪了将近二十分钟,仍旧是拿出“前世”托尼老师们精雕细琢的精神头来,一个宋大胆眼里简简单单的平头愣是让陈建南整出了一身汗。

    等到客人满意的出了门,宋大胆丢下一句“凑合”就回了后院。陈建南则和一直在一旁观摩的王大全吹捧谦虚起来,万幸店里客人多,没一会王大全就凑到周师傅近前观摩去了。

    等到陈建南再溜回后院时,桌上的半个冬瓜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