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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是渐是蛊

    终于在三楼一个拐角处,李星云找到了《巅元灵空》。

    他翻阅着手里的书,然后看到:

    “所在灵域之内,非灵域宿主,他者皆灵力受限,万不可随意使用灵力,若超荷利用,灵力定会散去,难以复生,修为大减。”

    他又翻看几页,上面写着:

    “灵域宿主需有坚韧心性,否则会丧失理智,随之被这绝对世界所吞噬。”

    在此话下面,大宗师曾批阅到:

    ——坚韧心性,为天人合一。

    而在这个批阅下面,有一行字迹清晰,应是新填上的。

    ——拥有净化性质的法器,可以护主,与宿主神识共存。

    !!!

    李星云这才明白为何师父说白玉苗刀可稳定莲儿的心性。

    至此他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第二天清晨,宁允之早早地在约定好的山门前等候,不出半刻时辰,便远远地见身着黑色中山装的李星云揪着龇牙咧嘴的李瑾瑜往山门这走。

    “第一天出任务就敢赖床,你怎么不上天呢!”

    李星云像提溜麻袋一般,拉拽着李瑾瑜往山门处走。

    “昨天让你早点睡,早点睡!你是不是没听?”

    李瑾瑜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摆脱老哥的拖拽,大喊着:“昨天太兴奋了,睡不着嘛!”

    李星云剜了她一眼,一个猛推,把李瑾瑜扔到了宁允之的面前。

    “小心。”宁允之上前拉住李瑾瑜。

    李瑾瑜尴尬地对允之笑笑,回头又骂骂咧咧起来:“李星云!你竟然推我!”

    李星云冷哼一声,不予理会。

    李瑾瑜没好气地小声低估:“每次都这样,烦死了。”

    她又急忙道歉到:“允之,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事,时间来的及。”宁允之体贴地接过她肩上的行囊。

    李瑾瑜受宠若惊,有些不好意思:“多谢,我自己来吧。”

    “我帮你拿吧。”

    李星云看着这两人倒是挺热络,喊了一句:“既然大家都到了,那快走吧!”

    李瑾瑜瞪着李星云,走到允之旁边,说:“允之,我跟你走,我才不要跟那个丑八怪一块!”

    “李瑾瑜,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丑八怪!”

    “你才是丑八怪!”

    “你!”

    “你!”

    李星云与李瑾瑜因为几句话,又开始追逐打闹。

    允之神情浮动,又转瞬即逝,默默跟在后面,看着两人嬉笑追逐,心中暗生羡慕。

    而此时,伫立在山口的瑾瑜,突然望向允之。

    “允之!快来啊!”

    允之微愣,随后恍如春风拂过,露出淡淡地笑意,回着:“好。”

    “我哥他最闹腾,你别见怪。”李瑾瑜自觉刚才两人有点闹得太过,有些忽略允之。

    “我闹腾?李瑾瑜,我看全天下都没有比你更闹腾的!”李星云哪是个能忍的人,说着一巴掌拍在了李瑾瑜的后脑勺上。

    李瑾瑜躲闪不及挨了闷子,她愤愤咬牙,睖着李星云。

    宁允之看着,没忍住笑出了声:“师叔和师姑的感情真好。”

    “啊?!我才跟他关系不好呢!他总没事打我!”李瑾瑜揉着脑袋,又说:“允之,你直接叫我俩名字就行。”

    “瑾瑜师姑,这不合规矩。”

    “什么规矩不规矩。”李星云白了两人一眼,三两步跳到了山腰的树上,观望四周,不想与这两人同步。

    李瑾瑜也应和:“对啊,允之,你不用太在乎礼节规矩,私底下叫我们名字就好,不然我们也觉得很奇怪。”

    “这......”宁允之面露难色,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这么定了,记住,要叫我莲儿,不然我就生气了!”李瑾瑜也不管他什么回应,自顾自地拉着他往前走,“嘿!我哥又跑远了!”

    “咱们快走,追上他去!”

    ——·——·——

    出了国都,地势崎岖,又多林地,三人只可轻功上阵,越过丛林山坡到达国境边线,此时的李瑾瑜已经疲惫不堪。

    “马上要穿过国境线,进入无人区。”宁允之手拿地图,面露凝重。

    “无人区地势复杂,又多妖魔,现已下午四时,定然无法在天黑前穿过。”

    李瑾瑜靠在大树枝干上,无力回着:“那就在此扎营吧。”

    宁允之又看向前方离两人稍远的李星云,说:“星云师叔,今天就在此扎营吧,明日定能到永昌。”

    李星云手拿罗盘,凭神识感应,方圆十里内已是安全。

    来时的路上他曾卜下一卦,问今日是否可寻得一只与赤焰兽一般同样灵力浩大的灵兽?

    最后他收得一个晋字——晋,进也;失得勿恤,往有庆也。

    “不行,任务约定明日申时前到达永昌,这要是误了时辰,还怎得交差?”

    李星云收回罗盘,轻飞跳跃,回到两人身边。

    “按照今日行进速度,明日午时就可到永昌国,不急于这一时。”

    宁允之过去“隐客”的身份,让他格外谨慎,虽以往任务多在北方,但南国的情况,他也熟悉了解。

    踏过国线,便到特级妖兽“土蝰蛇君”出没地,加之越往南,雨水越多,造使泥泞阴秽之地居多,而多隐密妖魔鬼怪。

    现已斜阳过半,待到晚间阴气充裕之时,定是凶险万分。

    李瑾瑜也不想再走,便应和:“哥,明天肯定到了,太累了,我们扎营休息吧!”

    李星云剜了她一眼,骂道:“懒得要死,若不是你,我们至于在此滞留吗?”

    “三步一喊累,五步一喊停!累死你算了!”

    “我......我哪有?!”

    “是,你没有,我有,行了吧?”

    李瑾瑜恼怒,眼神委屈,转过身去不想再看他。

    “要等你们等,我今夜就要到!”李星云更是怒不可遏,说罢便拂袖而去。

    “星云师叔!”宁允之追出去几步,奈何李星云心意已决,疾走飞云,速度极快,允之未能追上他,

    允之无奈,回头而望,只见瑾瑜两眼涨红着站在原地,凝视着星云离去的方向。

    见到允之走近,李瑾瑜拿起掉落在地的行囊,掸下土屑。

    她哀叹着说:“走吧。”

    瑾瑜又苦笑:“让你见笑了,允之。”

    “不会。”宁允之依然接过了她的行囊,说:“再休息一会吧,不着急。”

    “之后用罗盘探方位,便可知师叔的位置。”

    李瑾瑜神色黯然,没有言语。

    “放心吧,师叔也是气话,肯定还会在前面等着我们。”

    李瑾瑜叹息一声,踌躇了下,问:“我是不是很差劲?”

    然后她倏地抬头,对上了允之清亮的眸子。

    “??”宁允之望着她噙着泪水的眼睛,有些不知所措。

    李瑾瑜怅然,自言自语到。

    “我知道,我很弱。”

    宁允之愕然,李瑾瑜拂去泪水,微微笑着跳上树梢,说道:

    “我们快走吧,不然我哥又该骂了。”

    宁允之也将思绪拉回,追了上去。

    思绪良久,他对瑾瑜说:“莲儿,不要妄自菲薄。”

    这道温润的声音轻羽一般掸去了莲儿心头的浮尘,久久让她无法回神。

    直到她听到允之唤她,她才意识到自己已停滞许久。

    李瑾瑜微笑着回应,“抱歉,咱们走吧。”

    夕阳下的余晖透过叶梢散落在两人的肩上,秋季的晚风也悄然变得凉爽。

    而此时的李星云正按照罗盘的指引,奔走在丛林之中。

    自赤焰兽死后,他也无所机会再遇见什么可收服的妖兽,加上这次任务不知会遇到何事,他心中总有挂碍,一心想着收服一妖兽,好加固自己的能力。

    这次途径无人区,他调查许久,后了解到这里是特级妖兽土蝰蛇君所居之地。

    原本想午时到此寻找一番,结果被拖着到了这个时辰。

    若明日再启程,时间紧促,恐怕再无法收服这妖兽。

    想到此,李星云再次加快了步伐,想要赶在太阳下山前,收服土蝰蛇君。

    此时,罗盘指针震动巨大,李星云让自己气息变低,以免惊动其他妖怪,行到一处山谷,四面阴郁无所生灵气息,他便知道,土蝰蛇君便在于此了。

    由于四周无所生灵,他只好跳上树梢,环望四周,想寻得些许有用信息,奈何抑灵之气甚重,李星云已被压制灵力,无所收获的他,只好又重新拿出罗盘,随着阴阳交换之际,排列八卦。

    艮卦起浮,巽卦偏动。

    艮为山,巽为风,风吹山口,显之渐渐,则东南进,东北现。

    李星云双手合十,随后变化手势,推动气脉运走于身,额间现一红光,与抑灵之气抗衡,随之双目骤开,起势而飞。

    他悬空于丛林之上,晚月当空,空谷荡荡,他举目而望,想于星辉浩渺之际,找寻定位。

    忽而氤氲之气迷升,李星云拨开迷障,鬼宿之星却突兀现出,映入眼眶。

    鬼宿之星——朱雀头眼,如云非云,如星非星。

    既见鬼宿,长耗必生事端,恐有大难而临于身。

    李星云甩开思绪,立刻顺鬼宿向下寻去,大雾迷乱,再入丛林,已是伸手不见五指。

    直至罗盘响彻崩坏,他也未找到东南山门。

    他单手打一响指,火苗跃于手上,但奈何湿气浓重,火苗瞬及而灭。

    他不甘于就此罢休,于深山古林之中,徒然行走,势必寻得土蝰蛇君。

    此时阴风阵阵,吹到耳边的风气让他头痛欲裂,星云只好念着清心诀醒目,恍惚之间,脚下无力,土地变泥浆,滚滚汹涌。

    他躲闪不及,又被污泥甩到树上,随之树木转而变成蛇灵,缠绕他身。

    他不为所动,念着清心诀傍身,他深知,此时若起心动念,必中幻象。

    “哥!救我!”

    ——莲儿!

    李星云猛地睁开眼睛,清心诀为此停断,万条蛇灵趁机穿过他的心腹,蛇灵啃食他的灵力,消磨他的意志,剧烈的疼痛仿佛要将他撕裂,反复将他鞭挞于幻象世界。

    在幻象世界里,他看着莲儿陷于泥浆无法自拔,苦苦哀求而无人可救,最终被泥浆吞噬。

    所有人都开始咒骂他,鞭打他,他双手双脚被捆绑着。

    师父一记飞掌将他的心肺震碎。

    父亲的长矛贯穿他的胸腔,接着将他单挑扔于空中,随之又被生生恶鬼反复扎杀,直至休克。

    母亲的哀嚎与咒骂让他头疼欲裂。

    周遭靡靡之音响起,窃笑声,咒骂声,环环入于他耳。

    他垂头而晃,摇摇欲坠,已是麻木空滞。

    接着他的耳膜震裂,鲜红的血液从他的耳廓流出。

    “哥哥,你可真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