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正确之路
一张恐怖而又扭曲的面孔注视着他，巨人的嘴巴中在诉说着什么，但宫本正太郎的头脑早已经完全宕机了。
什么景象能让一个见多识广的搜查官完全失去思考？又有什么东西能让他感受到真正的恐怖？
宫本正太郎突然意识到，和都市中肆虐的那些食尸鬼比起来，他面前的这头巨人更像是一头纯粹的噩梦般的怪物。
这是他第一次清晰的看到艾弗森的身体。
他看到的是一头只有在科幻片中才会出现的可怕生命。
面前是一个包裹在已经被撕烂的血红铠甲中的巨人。
他的皮肤上还可以看见一些恐怖的符文刺青与可怕的电缆接口，没有任何毛发的存在，就像是噩梦中出现的怪物才会拥有的滑腻皮肤。
在他面甲厚重铁条的阻挡下，宫本正太郎依然能够隐约的看到那个满是獠牙的可怕口器。
但这些都不重要，真正恐怖的是他那双畸形的双手，那双深褐色的，如同被烙红的铁块一样的双手。
他似乎受了伤，手指的关节还时不时的在不由自主的跳动着，但是，这一点也不影响这对肢体的可怕与狰狞。
如果不是宫本正太郎曾经见过这个巨人的话，他早已在第一时间惊呼出声。
和之前意识恍惚时感受到的神性不同，现在清醒时直面巨人，他只有一种极其深沉的惊愕。
他想做什么？又为何在深夜诡异的出现在我的卧房中？
宫本正太郎察觉到了氛围的紧张，也正是在这个时候，灵魂又一次回到他的身体中，感官也再次复苏。
他这才听见艾弗森诉说的话语。
“我敬佩你，”艾弗森的声音中饱含感情，宫本正太郎一点也不质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如果他的面容能不这么狰狞的话，搜查官的灵魂中甚至有可能涌出几分被认同的喜悦。
但是现在，宫本正太郎只是怔怔的听着怀言者的演说。
“所有生活在这块土地上的人都知道，食尸鬼穷凶极恶，没有见过它的人不屑一顾，而亲身经历者则大多数被彻底吓破了胆。
不要说是复仇了，他们甚至连直面往事的勇气都没有，但是，你不一样！”
艾弗森的语气忽然变得柔和下来，他以一种饱含希望的目光看着宫本正太郎。
男人可以感觉到，这道目光与上午时上司的截然相反，巨人的眼睛中没有半点不耐烦。
他饱含着希望与期待，就仿佛是一束明亮的光，让宫本正太郎心中那些躁动的火焰都平息了许多。
如果这种眼神不是由一头狰狞的怪物发出的，那就更好了。
“你不仅直面了自己的命运，并且还在勇敢的反抗，在人类整个伟大种族中，你都是最为值得歌颂的那一批。
熠熠生辉的金光正在你的灵魂中闪烁，孩子，你值得一条更好的道路，一个更好的未来……”
也正是在这时候，宫本正太郎才第一次想明白了艾弗森究竟想说些什么东西。
搜查官的心中甚至感受到了几丝可笑。
这头怪物在说些什么，他难道是在试图招揽我吗？
哈，他是怎么想的…
宫本正太郎的脑海中刚刚冒出这个念头，艾弗森就又开口了。
巨人就好像是看出了男人心中的不屑一样，他继续耐心的开口诉说着。
“你想改变这个世界！
不要辩解，不要否认，我清楚的看见了你眼中的火焰，这是勇敢者才能点燃的篝火。
它折磨着我们，这是因为我们的良心尚存，这也是我们荣耀的证明。它在我的身体中熊熊燃烧，但也认同了你，你是将要受我祝福的人。
孩子，我明白你在想些什么……”
至少在这一刻，一直沉默的宫本正太郎认同了这头巨人的某些话，比如说改变世界。
“你觉得我只是在痴心妄想，你觉得我只是在胡言乱语，你觉得你继续呆在那个腐朽的地方，依然可以改变这个世界。
但是，你已经在对策局待了多久了，这个世界可曾有半分的改变，除了还在不断流血的人类之外，你眼前的情势可曾有半分的好转？”
“我的力量还太过弱小了，我需要更多的时间……”
破天荒的，宫本正太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他居然在这头古怪巨人的面前开了口。
就像在自己那个死板的上司面前一样，他依然以一种无比直接的方式诉说着，连半分的敬畏都没有。
“而不是一头怪物的领导。”
“孩子，我明白你为何会认为我是一头怪物，但是，我像你一样都是有血有肉的人。
我们可以进食相同的食物，我们可以呼吸相同的空气，我们可以生活在同一片世界。
我们彼此可以准确无误的理解对方的感情，并不产生任何矛盾，我和你一样，我们都是人……”
动人的语言。
宫本正太郎的心里想着，这些词汇被以一种饱含感情的高超技巧表达了出来，如果是在一个人类演讲者的口中，那他足以感动任何听众。
但说出这种话的却是一头怪物。
“三言两语不足以证明任何东西，语言的力量有时候是如此的苍白，不过，只要我的口中在诉说真言，话语就可以如同刀刃一样，刺碎一切偏见。”
艾弗森走的向前了一些，他一点也不在乎宫本正太郎对自己这副狰狞躯体的鄙视，只是极其平静的讲述着。
“孩子，我是怀真言之人，是这颗星球上唯一的怀言者，同时也是黑暗谎言的受害者。
我想让你看到抛弃谎言与套在你身上的枷锁之后的灿烂模样，我想让你看到真正的荣耀，虽然我明白，你现在什么都不会信。”
他的嘴里咂摸着，就仿佛说到了什么略显苦涩的东西一样。
“但是，你会相信我的，我会用事实证明的，你会认可我的语言，踏上我的道路，”
“我正行走在一条正确的道路上，以一个合法的人类搜查官的身份，去杀死那些可憎的怪物……”
“你的选择当然称不上完全的错误，你是个优秀的人，可以仅凭自己的顽强理念就去击碎那些可憎的东西。
但是，你一个人能改变多少呢？你的那些同事们都在做什么呢？整个对策局又有多少有用之人呢？
孩子，如果不介意的话，天亮后可以陪我去那些可怜人的社区走走吗？
就是那些因为食尸鬼案件而堕入深渊的可怜人们，我想你一定比我更清楚他们的居住地。
当我们直面这片土地上最真实的痛苦时，谎言会被彻底拆穿的，只有真理，它会在黑暗中依然熠熠生辉。”
宫本正太郎注意到了，当巨人诉说这些时，他对自己的言辞有着强烈的信念。
毫无疑问，他完全认同自己口中的观念，而不是在说一些甚至欺骗不了自己的拙劣谎言。
但是，他究竟是什么东西，又究竟想用什么手段去履行他的真理？
宫本正太郎甚至都已经在思考艾弗森的话了。
“我会讲述真理，并将它传播开来的，因为这就是我的命运、我的使命！”
什么景象能让一个见多识广的搜查官完全失去思考？又有什么东西能让他感受到真正的恐怖？
宫本正太郎突然意识到，和都市中肆虐的那些食尸鬼比起来，他面前的这头巨人更像是一头纯粹的噩梦般的怪物。
这是他第一次清晰的看到艾弗森的身体。
他看到的是一头只有在科幻片中才会出现的可怕生命。
面前是一个包裹在已经被撕烂的血红铠甲中的巨人。
他的皮肤上还可以看见一些恐怖的符文刺青与可怕的电缆接口，没有任何毛发的存在，就像是噩梦中出现的怪物才会拥有的滑腻皮肤。
在他面甲厚重铁条的阻挡下，宫本正太郎依然能够隐约的看到那个满是獠牙的可怕口器。
但这些都不重要，真正恐怖的是他那双畸形的双手，那双深褐色的，如同被烙红的铁块一样的双手。
他似乎受了伤，手指的关节还时不时的在不由自主的跳动着，但是，这一点也不影响这对肢体的可怕与狰狞。
如果不是宫本正太郎曾经见过这个巨人的话，他早已在第一时间惊呼出声。
和之前意识恍惚时感受到的神性不同，现在清醒时直面巨人，他只有一种极其深沉的惊愕。
他想做什么？又为何在深夜诡异的出现在我的卧房中？
宫本正太郎察觉到了氛围的紧张，也正是在这个时候，灵魂又一次回到他的身体中，感官也再次复苏。
他这才听见艾弗森诉说的话语。
“我敬佩你，”艾弗森的声音中饱含感情，宫本正太郎一点也不质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如果他的面容能不这么狰狞的话，搜查官的灵魂中甚至有可能涌出几分被认同的喜悦。
但是现在，宫本正太郎只是怔怔的听着怀言者的演说。
“所有生活在这块土地上的人都知道，食尸鬼穷凶极恶，没有见过它的人不屑一顾，而亲身经历者则大多数被彻底吓破了胆。
不要说是复仇了，他们甚至连直面往事的勇气都没有，但是，你不一样！”
艾弗森的语气忽然变得柔和下来，他以一种饱含希望的目光看着宫本正太郎。
男人可以感觉到，这道目光与上午时上司的截然相反，巨人的眼睛中没有半点不耐烦。
他饱含着希望与期待，就仿佛是一束明亮的光，让宫本正太郎心中那些躁动的火焰都平息了许多。
如果这种眼神不是由一头狰狞的怪物发出的，那就更好了。
“你不仅直面了自己的命运，并且还在勇敢的反抗，在人类整个伟大种族中，你都是最为值得歌颂的那一批。
熠熠生辉的金光正在你的灵魂中闪烁，孩子，你值得一条更好的道路，一个更好的未来……”
也正是在这时候，宫本正太郎才第一次想明白了艾弗森究竟想说些什么东西。
搜查官的心中甚至感受到了几丝可笑。
这头怪物在说些什么，他难道是在试图招揽我吗？
哈，他是怎么想的…
宫本正太郎的脑海中刚刚冒出这个念头，艾弗森就又开口了。
巨人就好像是看出了男人心中的不屑一样，他继续耐心的开口诉说着。
“你想改变这个世界！
不要辩解，不要否认，我清楚的看见了你眼中的火焰，这是勇敢者才能点燃的篝火。
它折磨着我们，这是因为我们的良心尚存，这也是我们荣耀的证明。它在我的身体中熊熊燃烧，但也认同了你，你是将要受我祝福的人。
孩子，我明白你在想些什么……”
至少在这一刻，一直沉默的宫本正太郎认同了这头巨人的某些话，比如说改变世界。
“你觉得我只是在痴心妄想，你觉得我只是在胡言乱语，你觉得你继续呆在那个腐朽的地方，依然可以改变这个世界。
但是，你已经在对策局待了多久了，这个世界可曾有半分的改变，除了还在不断流血的人类之外，你眼前的情势可曾有半分的好转？”
“我的力量还太过弱小了，我需要更多的时间……”
破天荒的，宫本正太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他居然在这头古怪巨人的面前开了口。
就像在自己那个死板的上司面前一样，他依然以一种无比直接的方式诉说着，连半分的敬畏都没有。
“而不是一头怪物的领导。”
“孩子，我明白你为何会认为我是一头怪物，但是，我像你一样都是有血有肉的人。
我们可以进食相同的食物，我们可以呼吸相同的空气，我们可以生活在同一片世界。
我们彼此可以准确无误的理解对方的感情，并不产生任何矛盾，我和你一样，我们都是人……”
动人的语言。
宫本正太郎的心里想着，这些词汇被以一种饱含感情的高超技巧表达了出来，如果是在一个人类演讲者的口中，那他足以感动任何听众。
但说出这种话的却是一头怪物。
“三言两语不足以证明任何东西，语言的力量有时候是如此的苍白，不过，只要我的口中在诉说真言，话语就可以如同刀刃一样，刺碎一切偏见。”
艾弗森走的向前了一些，他一点也不在乎宫本正太郎对自己这副狰狞躯体的鄙视，只是极其平静的讲述着。
“孩子，我是怀真言之人，是这颗星球上唯一的怀言者，同时也是黑暗谎言的受害者。
我想让你看到抛弃谎言与套在你身上的枷锁之后的灿烂模样，我想让你看到真正的荣耀，虽然我明白，你现在什么都不会信。”
他的嘴里咂摸着，就仿佛说到了什么略显苦涩的东西一样。
“但是，你会相信我的，我会用事实证明的，你会认可我的语言，踏上我的道路，”
“我正行走在一条正确的道路上，以一个合法的人类搜查官的身份，去杀死那些可憎的怪物……”
“你的选择当然称不上完全的错误，你是个优秀的人，可以仅凭自己的顽强理念就去击碎那些可憎的东西。
但是，你一个人能改变多少呢？你的那些同事们都在做什么呢？整个对策局又有多少有用之人呢？
孩子，如果不介意的话，天亮后可以陪我去那些可怜人的社区走走吗？
就是那些因为食尸鬼案件而堕入深渊的可怜人们，我想你一定比我更清楚他们的居住地。
当我们直面这片土地上最真实的痛苦时，谎言会被彻底拆穿的，只有真理，它会在黑暗中依然熠熠生辉。”
宫本正太郎注意到了，当巨人诉说这些时，他对自己的言辞有着强烈的信念。
毫无疑问，他完全认同自己口中的观念，而不是在说一些甚至欺骗不了自己的拙劣谎言。
但是，他究竟是什么东西，又究竟想用什么手段去履行他的真理？
宫本正太郎甚至都已经在思考艾弗森的话了。
“我会讲述真理，并将它传播开来的，因为这就是我的命运、我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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