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宰客
见到农妇跪地磕头，张天成眉头一皱。
他运起掌力，斜打向农妇面前的地面。
农妇再想磕头，却发现眼前的石板上，突然出现了个巴掌印。
农妇心下大骇，吓得立时跳起，杵在原地讷讷不发一言。
张天成背负双手，冷眼看向农妇：“不许跪，再有下次，逐出养济院。”
农妇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低低回道：“是，堂主。”
待院子中的尸体被捆在一起，张天成提起二人的尸体，趁着夜色，将其丢在了县衙门口。
尸体躺着的地板上，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犹如棺材一般，将尸体圈在了中间。
“作恶多端，人神共愤。替天行道，屠尽满门！”
张天成缓缓收功，再回到住处时，天光已蒙蒙亮。
他从怀中取出一沓银票与地契，细细清点了起来。
葛门掳掠多年，不义之财皆进了张天成的口袋。
细数一番手里的银票与地契，共计银票三万一千两、宅邸七十余座。
张天成用拇指抿过一张张银票，银票扇起的微风，让张天成的神情越发凝重。
“这该杀了多少人，才能抢出这么多的财产。”
待公鸡打鸣，张天成从床上爬起，走到院中开始晨练。
片刻过后，农妇与梅小翠从房中也走了出来。
张天成抛出一两纹银到农妇手中：“会不会烧饭做菜，会的话现在去买菜。”
接住沉甸甸的银子，农妇的眼睛顿时一亮，她的眉眼长长弯起：“会！怎滴不会呢！”
“堂主瞧着吧，额烧滴可好吃了。”
将纹银收入贴身布囊中，农妇转头拍了拍梅小翠的手：“好好服侍堂主，待额回来。”
张天成抬手制止：“这里是养济院，不是什么老爷小姐的府邸。”
“你出门买些笔墨纸砚，吃过饭后让梅小翠跟着我习字。”
农妇大喜过望，这个时代识字的人可不多，请先生、买笔墨纸砚，都是不菲的一笔花销。
农妇连忙上下大拜：“额李兰花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堂主。”
张天成无奈挥手：“行了行了，快去罢。”
李兰花喜滋滋地从房中拿出竹篮，走到院子门口，准备出门买菜。
刚一打开门，门口的一堆乞丐瞬间围了上来。
其中还不乏一些缺胳膊断手的小乞丐。
小乞丐们叽叽喳喳地喊着：“大娘，施舍点吃的罢，俺们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听到门口的叫喊声，张天成收起晨练的架势，走到门口。
“怎么回事？”
李兰花也一时愣住，但她很快反应了过来，自己站着的地方是养济院，是要施舍东西出去的。
但这个念头刚一生起，李兰花精明的农妇想法便占据了上风。
李兰花转身将门后的笤帚抽出，赶苍蝇似的打向乞丐们。
“哪里来的乞丐，养济院能养得活这多人吗？找官府要饭去。”
乞丐们四散而跑，李兰花气喘吁吁地跑回张天成身边：“堂主，这些乞丐好吃懒做，贪得无厌。”
“千万不要施舍东西给他们，否则下次门口的乞丐更多，让人看去，咱们这就像是乞丐窝。”
张天成看着几个缺胳膊断腿的小乞丐，躺在破板车上，划着地面慢腾腾离去，淡淡扫了李兰花一眼。
“去买菜吧。”
言罢，张天成转身回到院中继续晨练。
待到日过午时，张天成打算出门买一些材料。
有了昨天的教训，张天成想做一些常用的机关陷阱，以防来犯之敌。
他来到阳临县大街上，此时大街上比他第一日来时热闹了不少。
“听说了么？”
“嘘！小声点，听说了，昨日葛门满门被屠，衙门前还特地留了讨贼诗。”
一名跛脚老汉伸出大拇指：“俺老汉活了一辈子，头一回见到这么大快人心的事。”
“这葛门平时不仅作恶多端，听说本县上一任知县也是葛门下手杀的。”
一名缺牙男子赶忙捂住跛脚老汉的嘴：“嘘！不要命了你！”
跛脚老汉缩了缩头，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不聊这个。”
“听说吉祥客栈本想请评书先生讲新书，却被人叫停。”
缺牙男子一股江湖百晓生的口吻：“葛门一夜被屠人人叫好，据说江湖上，已经开始流传裂心掌的话本。”
“话本虽新，但明八门与暗八门向来不和，评门想在风波中说新书，定会受阻。”
跛脚老汉磕了嗑旱烟烟锅，看向缺牙男子：“嘿嘿，你儿子晚上要是再哭，就把裂心掌话本买来念给他听，看他还敢不敢闹脾气。”
张天成在一旁的摊子上挑挑拣拣，将二人的对话听了个全。
拿起一串铃铛，张天成将铜板交给摊主，起身回了养济堂。
…………
阳临县县衙内。
知县卫鸿飞正在房间中焦急踱步。
一名衙役火急火燎地跑进里堂，卫鸿飞见状赶忙问道：“查的怎么样了？”
衙役缓过几口气：“启禀县尊，青石村之人皆是碎心而死，前胸或后背留有掌印，应是死于内力深厚之人。”
卫鸿飞挥了挥手：“查，继续查，把人全都派出去，查清楚为止。”
待衙役下去，卫鸿飞走走停停，口中不断喃喃：“到底是谁，竟能一夜屠杀二百余人……”
他脸上红绿交替，显然是被神秘高手一夜屠葛的消息震撼到。
卫鸿飞走到桌旁提笔蘸墨，将两份纸条绑在两只鸽子腿上。
见到鸽子飞远，卫鸿飞躺回太师椅，举起手不停捏着眉心。
…………
葛门分舵被灭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阳临县各行的江湖之人耳中。
一句“作恶多端，屠尽满门”，也使得一些灰黑行业的江湖人收敛了些。
一只信鸽缓缓落在葛门总舵的鸽笼中，下人取出鸽腿上的蜡封纸条，小跑着进了某处院落。
盏茶过后，院落中的一间竹屋忽然向八方爆开，削尖的竹子噔噔噔插进院落内的假山中。
院落内传出惊天一声大喝：“吃葛念的，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狗胆！”
…………
一只信鸽扑棱着翅膀，慢悠悠地飞进故安府府衙的鸽笼之中。
故安府知府王华清细细读过纸条后，高兴地重拍案几。
“好！当此危难之际，燕国终有义士挺身而出，去除癣疥之疾。”
他提笔写下一折公文交给门房，命其快马发往阳临县。
公文中提到，由故安府拨款五百两至阳临县，助阳临县悬赏匪首。
王华清笑看远去的门房，抬手轻捋短须：“看来今日，当浮一大白。”
他运起掌力，斜打向农妇面前的地面。
农妇再想磕头，却发现眼前的石板上，突然出现了个巴掌印。
农妇心下大骇，吓得立时跳起，杵在原地讷讷不发一言。
张天成背负双手，冷眼看向农妇：“不许跪，再有下次，逐出养济院。”
农妇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低低回道：“是，堂主。”
待院子中的尸体被捆在一起，张天成提起二人的尸体，趁着夜色，将其丢在了县衙门口。
尸体躺着的地板上，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犹如棺材一般，将尸体圈在了中间。
“作恶多端，人神共愤。替天行道，屠尽满门！”
张天成缓缓收功，再回到住处时，天光已蒙蒙亮。
他从怀中取出一沓银票与地契，细细清点了起来。
葛门掳掠多年，不义之财皆进了张天成的口袋。
细数一番手里的银票与地契，共计银票三万一千两、宅邸七十余座。
张天成用拇指抿过一张张银票，银票扇起的微风，让张天成的神情越发凝重。
“这该杀了多少人，才能抢出这么多的财产。”
待公鸡打鸣，张天成从床上爬起，走到院中开始晨练。
片刻过后，农妇与梅小翠从房中也走了出来。
张天成抛出一两纹银到农妇手中：“会不会烧饭做菜，会的话现在去买菜。”
接住沉甸甸的银子，农妇的眼睛顿时一亮，她的眉眼长长弯起：“会！怎滴不会呢！”
“堂主瞧着吧，额烧滴可好吃了。”
将纹银收入贴身布囊中，农妇转头拍了拍梅小翠的手：“好好服侍堂主，待额回来。”
张天成抬手制止：“这里是养济院，不是什么老爷小姐的府邸。”
“你出门买些笔墨纸砚，吃过饭后让梅小翠跟着我习字。”
农妇大喜过望，这个时代识字的人可不多，请先生、买笔墨纸砚，都是不菲的一笔花销。
农妇连忙上下大拜：“额李兰花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堂主。”
张天成无奈挥手：“行了行了，快去罢。”
李兰花喜滋滋地从房中拿出竹篮，走到院子门口，准备出门买菜。
刚一打开门，门口的一堆乞丐瞬间围了上来。
其中还不乏一些缺胳膊断手的小乞丐。
小乞丐们叽叽喳喳地喊着：“大娘，施舍点吃的罢，俺们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听到门口的叫喊声，张天成收起晨练的架势，走到门口。
“怎么回事？”
李兰花也一时愣住，但她很快反应了过来，自己站着的地方是养济院，是要施舍东西出去的。
但这个念头刚一生起，李兰花精明的农妇想法便占据了上风。
李兰花转身将门后的笤帚抽出，赶苍蝇似的打向乞丐们。
“哪里来的乞丐，养济院能养得活这多人吗？找官府要饭去。”
乞丐们四散而跑，李兰花气喘吁吁地跑回张天成身边：“堂主，这些乞丐好吃懒做，贪得无厌。”
“千万不要施舍东西给他们，否则下次门口的乞丐更多，让人看去，咱们这就像是乞丐窝。”
张天成看着几个缺胳膊断腿的小乞丐，躺在破板车上，划着地面慢腾腾离去，淡淡扫了李兰花一眼。
“去买菜吧。”
言罢，张天成转身回到院中继续晨练。
待到日过午时，张天成打算出门买一些材料。
有了昨天的教训，张天成想做一些常用的机关陷阱，以防来犯之敌。
他来到阳临县大街上，此时大街上比他第一日来时热闹了不少。
“听说了么？”
“嘘！小声点，听说了，昨日葛门满门被屠，衙门前还特地留了讨贼诗。”
一名跛脚老汉伸出大拇指：“俺老汉活了一辈子，头一回见到这么大快人心的事。”
“这葛门平时不仅作恶多端，听说本县上一任知县也是葛门下手杀的。”
一名缺牙男子赶忙捂住跛脚老汉的嘴：“嘘！不要命了你！”
跛脚老汉缩了缩头，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不聊这个。”
“听说吉祥客栈本想请评书先生讲新书，却被人叫停。”
缺牙男子一股江湖百晓生的口吻：“葛门一夜被屠人人叫好，据说江湖上，已经开始流传裂心掌的话本。”
“话本虽新，但明八门与暗八门向来不和，评门想在风波中说新书，定会受阻。”
跛脚老汉磕了嗑旱烟烟锅，看向缺牙男子：“嘿嘿，你儿子晚上要是再哭，就把裂心掌话本买来念给他听，看他还敢不敢闹脾气。”
张天成在一旁的摊子上挑挑拣拣，将二人的对话听了个全。
拿起一串铃铛，张天成将铜板交给摊主，起身回了养济堂。
…………
阳临县县衙内。
知县卫鸿飞正在房间中焦急踱步。
一名衙役火急火燎地跑进里堂，卫鸿飞见状赶忙问道：“查的怎么样了？”
衙役缓过几口气：“启禀县尊，青石村之人皆是碎心而死，前胸或后背留有掌印，应是死于内力深厚之人。”
卫鸿飞挥了挥手：“查，继续查，把人全都派出去，查清楚为止。”
待衙役下去，卫鸿飞走走停停，口中不断喃喃：“到底是谁，竟能一夜屠杀二百余人……”
他脸上红绿交替，显然是被神秘高手一夜屠葛的消息震撼到。
卫鸿飞走到桌旁提笔蘸墨，将两份纸条绑在两只鸽子腿上。
见到鸽子飞远，卫鸿飞躺回太师椅，举起手不停捏着眉心。
…………
葛门分舵被灭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阳临县各行的江湖之人耳中。
一句“作恶多端，屠尽满门”，也使得一些灰黑行业的江湖人收敛了些。
一只信鸽缓缓落在葛门总舵的鸽笼中，下人取出鸽腿上的蜡封纸条，小跑着进了某处院落。
盏茶过后，院落中的一间竹屋忽然向八方爆开，削尖的竹子噔噔噔插进院落内的假山中。
院落内传出惊天一声大喝：“吃葛念的，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狗胆！”
…………
一只信鸽扑棱着翅膀，慢悠悠地飞进故安府府衙的鸽笼之中。
故安府知府王华清细细读过纸条后，高兴地重拍案几。
“好！当此危难之际，燕国终有义士挺身而出，去除癣疥之疾。”
他提笔写下一折公文交给门房，命其快马发往阳临县。
公文中提到，由故安府拨款五百两至阳临县，助阳临县悬赏匪首。
王华清笑看远去的门房，抬手轻捋短须：“看来今日，当浮一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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