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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份)第4章榄菊寺里榄菊僧,伤兵营中伤病兵

    聂胜皱起眉头,一旁的卧龙先生卢雄抢先问道:“既无大碍,又何必吞吞吐吐,莫非是.....啊?不会吧!”另一位凤雏先生搭腔:“哦?为何?卢三,快说。”

    “某听老人说过,精者血之所成也,两者可互换。精足则血液充盈,而精亏也可导致血虚。许小郎气血亏空,身体里可能没多少血了,避免血液转化成精危及性命,长根法师的意思是——切......”卢雄说着深吸一口气,做了个单掌下切的动作。“可怜的小郎君,尚未婚配,就要......欲要长命百岁,必先挥刀落泪。”

    “胡说八道,哪有虚了就切的道理。卢三,你不怕许小郎醒转跟你拼命?”

    “不切,命都没了,留着那三寸丁作甚?”卢雄表示不满

    “短点,总比没有强。某家邻居家七舅佬爷就是游方郎中,他老人家常说早睡早起,方能养生。哦,不对,虚则补之,实则泻之,形补最宜。”那位凤雏先生洋洋得意道,

    “那啥叫形补啊?”

    “这个形补啊,这个形补!嗯,我也不知道,就是老听他念叨,念叨的多了觉得气势不凡就记下了。”

    “某估摸着吧,所谓形补,可能就是吃啥补啥呗”说着这位凤雏先生就拿眼睛往周围袍泽的下三路瞟,特别是看向了卧龙先生卢雄,还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嘴唇。

    这一动作惊得周遭的军士双腿夹紧,双手捂裆,头摇的像拨浪鼓,动作整齐划一。

    “嘿嘿嘿~其实不吃你们的也行。随便从山里面抓点老虎啊,豹子啊,把那玩意搞来给许小郎补补就行。”

    众人还是摇头不已。

    想想也是山中猛兽非勇士不可得,不是说抓就能抓到的。

    “实在不行,驴、马、狗的也行。其实某觉得吧,效果最好的还是......要不让这庙里的大和尚们施舍施舍?反正他们见谁都叫人施主,不如让他们也施主一下嘛,而且他们留着也没用,不如普度一下众生呗。嘿嘿!”

    噗哈哈~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此话是慈悲还是淫邪?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谁爱入,谁入!)众生度尽,方证菩提。若一刀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贫僧又何须惜身。可惜施主万万没想到啊——许施主的病是血虚不是肾虚。只需静养,多食荤腥甜食,佐已(某牌补铁)补血药即可痊愈。”

    从未受过如此打趣的长根主持,古井不波的脸也变得瓦绿瓦绿,虽说算不上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方正了一辈子的大和尚,怎么说也是一方大庙主持,还是默念经文拨弄了好几下念珠后继续说道。

    “众施主莫要耍笑了,这位许施主刚从鬼门关游历一番,虽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但在腐尸中待的过久,恐身上不净,晦气缠身有伤天和。为预防疫病兴起,请诸位施主移步后院禅房,净身。贫僧已经为各位施主准备好了药水,待各位擦洗……”

    一听得净身二字,众军士再次整齐划一夹腿、捂裆。

    “老秃驴,你要作甚?不是说不用一刀斩吗?”卢雄一声暴喝,根根虬髯戟张。

    “阿弥陀佛,卢施主想必是误会了。我佛慈悲:出家人的净身指通过修行和念咒来清洁身体和心灵,以达到清净、无垢、解脱的状态,而非宫中的净身。”长根主持一脸慈悲,根本不在乎扳回一城,嗯我是大师我不在乎,谁爱在乎,施主你着相了。

    “可惜众位施主非我出家人,不在念咒加持之列,唉.....可惜了,可惜了......”长根主持故意停顿了一下

    “主持,你快说啊,别老叹气啊。”

    “咳,既然非我出家人,自是不用打坐念经。净身就只能......咳,咳,贫僧老矣,气不足哟,众位施主恕罪。”长根主持单掌并拢笔直竖起,寒光闪闪像极了出鞘的匕首,行了个佛家恕罪礼,“只能沐浴净身吧,用专门的药水洗涤身上晦气。”

    说完话,长根主持弯腰,侧身,盘着串珠的手向后院一引,让出道来由身后的三个大光头引领众将士前去盥洗。

    “......困兽得脱阴返阳,蠃鱼潜水过平沧,一朝扶摇乘风起,凉凉......”望着被众人抬走的许一民,长根主持快速的拨弄着手中的七宝琉璃珠,一遍又一遍的念经静心。一声长叹:“唉~众生皆痴,走了的许一民,回来的许一民,还是许一民吗?是,或不是,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如是观?如是观!一切皆在我心,执持名号,一心不乱,闻已思惟,系念不乱......唉~弟子还是悟不透啊,悟不透……阿弥陀佛。”

    “老衲留不下你,也不能任你为祸人间。天下的百姓经不起折腾了,我佛的慈悲不能让他禅宗的十三人专美于前。(大威天龙......)”噗~一口老血喷出,长根主持软软的倒下。

    警报,警报,系统受到不可逆转损坏,即将关机,三、二、一......呲~

    榄菊寺,后院,庭院中。

    一排大木桶,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估计是僧人们的洗漱用具。每个桶里都有一个汉子,精赤着上身,仅有头部露在外面,嘴里发出呼哧声,都在强忍着刺痛,唉男人那可悲的面子——宁愿疼死也绝不第一个投降,特别是旁边还有人跟你较劲时。

    木桶里装满了药水,说是药水,其实就是石灰水的上清液稀释以后,过滤了一次,再加入了不少中和用的榄菊秘药。每个桶边上还有一到两个光头和尚帮你把头部也浸湿,以保证能从头到脚都“舒坦”。

    可想而知强碱水对下体的刺激感那是多么痛的领悟。

    “啊~”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许一民猛地睁开了双眼,昏迷这段时间积攒下来的力气瞬间爆发,无论旁边帮忙的两位和尚如何按压他,都没能阻止许一民双手撑着木桶边缘,收腿跳出木桶。

    此时也顾不得自己还是个光腚侠,双手一边不断的揉搓着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缓解刺痛,发出凄厉的嚎叫,一边四周寻找可以冲洗掉身上灼烧疼痛的物事。

    有了第一个嚎叫着跳出水桶的人,相互内卷的氛围瞬间被打破,所有桶里的人再也忍受不住刺痛,纷纷跳出水桶,有样学样。面子?多少钱一斤,有春卷好吃吗?

    见事不妙,天天食素的和尚们哪是大头兵的对手,遂不再阻拦官兵,而是指引他们前往小河边清洗身体。

    七八个光腚的男人互相攀比大小,不时对骂几句,虽然全身灼烧疼痛,但仍旧指责对方当时叫声之惨烈,均不承认当时自己发出过叫声。

    冰凉的河水大大缓解了许一民的灼烧感,跳进河水的第一时间他就用手开始搓洗下体,男人嘛,伤筋断骨都没有宝贝被袭重要,宝贝才是证明自己是男人的唯一证据,比随时掏出男人证还好使。

    搓着湿滑的皮肤,许一民这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多处伤痕,左腿膝盖处有刀疤,胸前有箭伤。摸着这些疤痕,似乎这些是货真价实的伤痕,不像是化妆术画上去的。

    这是我的身体?我几时受的伤,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这里怎么有个洞?捅一捅!许一民用手指往胸前的箭伤捅了捅,“啊!”一声惨叫后,接着猛地倒吸气,头上冷汗密布。一丝血水从孔洞中流了出来......

    “哈哈,看嘛,某就说不是某叫的最大声吧,你瞅瞅,这叫声跟刚挨刀的惨叫鸡一个尿性。”

    听着耳边的嘲笑声,许一民哈着气,环视周遭,很想提起拳头冲上去狠揍刚才笑得最得意的那人,可是看到那肌肉虬结的双臂,似乎双臂上站个人或者跑跑马也不是什么难事。再看看自己火柴棍一样的大腿,或许该叫小臂粗的大腿?

    许一民脑中回荡着这么一句话,谁说胳膊拧不过大腿?那他一定没看过大力水手吃了菠菜怎么教布鲁托做人!眼看着揍人是揍不成了,他可不想下半辈子靠卖萌靠吃苦来赚航母。

    许一民掬一捧水抹在脸上,手触摸到头发,顺便往后捋了捋。等等,好飘逸的秀发,比飘柔还飘,羡慕死程序员那种飘。这假发戴着真不舒服,拽下来再说,疼疼疼......哎哟,干嘛呐,这假发套不会是用502粘上头皮吧?再用手搓搓发辫,不对,有感觉,这这这,是真发,还,还真是我的?天啊,感谢天,感谢地,感谢阳光,我终于找到你——秀发!

    秀发飘飘:人人生有,或长或短,或卷或直,凄美离别发如雪,大城小爱一缕绸。有时惆怅烦,无时常相求,待到落花飘满地,秋水空留景悠悠,人遁去,铜起锈,巷中再无惊闺趣,豆灯残照满堂屋,隔壁小王欺我老无力,砸壁偷光读春秋。只有失去的时候才知道,晒太阳不戴帽子,光头有多丑,有多难受。

    失而复得的许一民忙低头看向水面,电视剧里说了,水面可以反光当镜子用,我要好好欣赏自己的乌黑亮!

    河水清澈透亮,可以清晰看到河底的泥沙卵石,还有......只有几根卷卷毛的丁丁,至于照出人脸嘛,呵呵.....哪有宝贝变小了重要?

    “怎么会这样?这么小,连毛毛都没几根,怎么办?这怎么见人啊!”

    “许小郎,怎么了?刚刚又在鬼叫啥?”卢雄听见声响踩着水过来询问一二。“嗯?胸前怎么有血水?你的旧创复发了?”

    “哟,还害羞了?就你那毛都没长齐的货,谁爱看谁看去,你还是赶紧处理下旧创吧,免得进了水,还能不能再回来就两说了。”卢雄不由分说拽着许一民就往岸上走。他打算先找长根主持帮忙给看看伤势。

    三天后,伤兵营。

    “哎哎哎,快看,那个闯过鬼门关的又开始作妖了。”

    “可不是嘛,好好的一个半大孩子,唉~咋就失了心智?整日疯疯癫癫的,对着他左手的藤条胡言乱语。可惜了……”

    “哦?这位阿兄,那小郎君是怎么回事,可知道小郎每天说些什么?”刚刚准备进营看看的卢雄躬身抱拳问到。

    “我想想,嗯,什么系统,系统?什么如意如意随我心意,快快显灵?老爷爷你在吗?在的话吱一声?哎~我估摸着小郎君,肚子没油水想吃鸡肉了,所以才整天鸡桶,鸡桶的叫着。哎~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啊,粮食不大够啊,我们伤兵营也吃不上肉……”

    “我昨晚做梦也梦到了为了大吉大利,今晚一定吃鸡。”

    “至于老爷爷......”

    “我来说,这位阿兄,你胆子够大吗?一个人走夜路怕不怕脏东西?”

    卢雄被问的一愣一愣的,哪个大老爷们被问到胆量,会主动承认自己胆小如鼠的,即便是真的怕东怕西的,也是矢口否认,对着镜子都不会说自己胆小的人,何况面对如此人群。

    “某家尸山血海的都走过几招的人了,活着的人都不怕,会怕死了的那玩意儿?有话就直说,藏头露尾算不得好汉。”

    “好汉子!”伤兵翘起大拇哥,狠狠的点头,“据我们那的说法:先要分清是活着的死人,还是死而复活的人?”

    “有区别吗?不都是能跑能跳的人吗?”卢雄一脸的不屑。

    “咋没区别了,前者是黎明时分归来,就是一天中阴极转阳始,最黑暗最阴冷的时候归来,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活死人黎明?”

    众人摇摇头。

    “嗯,那我就好跟你们瞎编......哦,不是,好跟你们说道说道,活死人呀,只是有着人形,早已没了人性。已经不能算是人了,算起来他们是能生撕虎豹的凶物了,茹毛饮血,得啥咬啥,咬啥吃啥,跟发了疯的野狗一个模样。比白毛跳尸还不忌口呢!”

    嘶~一片吸气声。大晌午的艳阳高照下,卢雄本能的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