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大军自有规矩，三火私有方圆
天色渐暗
“咦？老袁，你也听说了许小郎康复的消息呀？这么早就过来？吃饭了没？”营地门口传来一声不大的问候声响。
“嘘~嘘！禁声！老邱，你狗*的就不怕把人招来？”另一个声音低声埋怨道，还不忘四处仔细打量。
“哦哦！还是老袁最谨慎！难怪每战都不会吃大亏，成功果然不是运气，满满的都是细节。诶~你那边没留下尾巴吧？”老邱也跟着绕到大车后面观察了一下小声打着招呼。
“老子是谁啊？”老袁确定好行踪没有被察觉后也打起招呼，“能发现老子的坐者，估计早就该提干到斥候营了。对了，老邱，你刚刚说谁回来了？”
“你不知道许一民许小郎回来了？那你过来做撒子？哟，手里还提了半只兔子，难道不是来看望许小郎的？”
“哦？哦！不知道呀，只是今晚听贾伍长说老丁这边有事，就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不行，既然是大喜事，咱们这空手来的，就失了礼数，不像话！先各自回营地，备些薄礼再聚。告辞！”老袁说完转身就要回去。
“诶~莫急莫急，早些时候，我就派人送了3斤麦子，6只鸡子，还有一些野菜。虽不是什么重礼，但是咱俩一起去蹭顿饭应该不会被赶出来吧？”老邱满眼的讥诮，一把拉住对方就是不撒手，“再加上你手里的半只兔子，还怕老丁不把你我俩兄弟待为上宾？”
“滚蛋吧你，当时要不是老子在哨位上定岗，不知道营地这边的事情，怎么可能如此失礼？这不一完事就过来帮把手，你把手给老子松开，松开。老子要回去重新准备礼物。”老袁努力的用手推开对方，好脱身溜走。
“呵呵~都到地头了，怎么还在门口拉拉扯扯的，快过来呀，真的要老子到门口来请你们？”丁火长边走边拍掉手上的碳灰，“老袁，你的岗哨都安排上了吧？要过来也不先打个招呼，幸好我多准备了些。”
老袁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红，忙说道：“老丁，别洗涮我了，我当时真的不在营地，你火上的石头也没明说事由，我就带了半拉兔子，来得唐突了。就在刚才我才知道是许小郎康复归来，这种天大的喜事，哎~这次失礼了，要回去重新准备好礼，结果这个狗*的老邱就是捉住我不放，等着看我笑话呢。”
“不打紧，不打紧，礼不礼的无所谓，人到了就行。咱们快进去吧，这大门口的人多眼杂的。”丁火长也不见怪顺手接过了兔子，引着二人走向火灶边。
“哎哟喂，老袁啊，你可错怪我了。我哪是等着看你的笑话啊，我是怕你回去了再来，这一去一来之间，被发现的风险就大了，说不定还要节外生枝咯。这失礼的事嘛，也不是什么大事，大不了明天你再补上不就得了，总比你再来一趟万一吃了军棍不就.......”邱火长欲言又止。
“老邱说得对啊，走吧，老袁，别杵在这了，都饿了吧？不过还要等一会儿。”丁火长一手拉住一人大步走向火灶。
“小民，快过来，三火的袁火长和五火的邱火长特意过来看你了。”
听到招呼声，许一民赶忙放下手里的柴禾，站了起来，拉了拉衣角算是整理了下着装。躲是躲不过去了，本想躲在灶后面做个小透明，烧烧饭食混个脸熟就好，这下好了前世没火，现在哥们火了。
“小子见过邱火长，见过袁火长。给两位火长添麻烦了。”许一民学着电视剧里的情节给两人见礼，靠近了这才看清了两人的长相。
袁火长个子不高，微胖有一点点小肚腩，最特别的是他的双腿内弧，成O型腿，据说这又叫骑兵腿吧。邱火长就刚好相反，个子高高瘦瘦，眼睛总是虚张着，两条手臂却笔直有力，左手的拇指异常粗大，盲猜一下是把弓箭好手。两人站在一起活脱脱的从《鹿鼎记》片场走出来的胖瘦头陀。
“不麻烦，不麻烦。今天是老袁对不起你，不知道你康复归队了，甩着十根豇豆就来了，现在返回去做准备估计就出不来了。不过老子保证，明天一定给你带礼物。哈哈哈”老袁第一时间表达自己的歉意。
“谢谢袁火长，您能来看我，我已经受宠若惊了。”许一民作为一个小兵可不敢拿大。
邱火长也在一旁说道：“咱们偷摸着出营，已经是犯了军中大忌了，虽然如今得胜还师，管得没那么紧了，但是一旦抓住了吃军棍还是必须的。不如就容他下次补上吧。”说着话开始上下打量起了许一民，“许小郎，身子好些了没？嗯，没缺胳膊也没少腿，能全须全影的就是万幸。哎，可惜瘦得都脱了相了，得好好补补，不然会落下病根的。虽然中了三箭，全是前胸中箭，是条汉子，没堕我们蜀人的威名，好样的！”
袁火长双手合十道：“能重生想必是我佛慈悲，榄菊寺的长老佛法精湛，召回亡魂，重塑了肉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许小郎定是个佛缘深厚之人，与那西方教榄菊寺有缘啊，得空了最好去寺里拜拜，我们要有一颗感恩的心......”
“打住，打住。老袁啊，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们都知道你小有家资，平时乐善好施，喜结僧侣。可小民的家境就没你那么乐观了，那地方吃人不吐骨头，跟魔窟相比，就差一个大雄宝殿牌匾了。拿什么去庙里拜拜啊？拿命换来的前程？还是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再雪上加霜？
我说啊，我们军中之人，各个都是刀尖舔血的杀材，除了信奉大唐万胜，信奉啥都要下各种无间地狱受尽种种煎熬，永不超生的。连生死都看淡了的人，谁还在乎那飘渺的往生来世？哪个儿郎不是出发前就下定了决心，一个人吃尽几代人的苦，受尽几代人的罪，地狱我们下，把幸福和天堂留给家人？
老袁啊你不能什么好处都往菩萨身上靠啊，连我们家的锉子都知道，小民是亡故的袍泽派回来报平安的。怎么就成了长老们的功绩了？”比起庙里的大能丁火长更愿意相信手里的兵器和朝夕相处的兄弟，所以说起话来就有点带上了情绪。
眼见场面就要尴尬，邱火长赶紧打圆场：“老丁，祭祀当天你又不在庙里，你怎么知道不是呢？我可听校尉说了，刚下令给弟兄们送行，榄菊寺的大师们就开始了超度吟唱，顿时场地里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天地间仅仅剩下了不见五指的黑，鬼气森森，仿佛阴间鬼域降临。只有场地中央熊熊燃烧的火楼，像一道门缓缓拉开，风借火势，火蹭风扬。片刻间就从最底层燃到了顶层。这时候就见许一民全身佛光闪闪，缓缓坐了起来，全身上下完好无损。不信？你自己看嘛，他身上可有烧伤？老丁啊，你能说许小郎不是佛祖庇佑之人？”
“这......”
啊？这么神奇吗？那天......作为现场主角，我咋不知道有这么回事，开局一张图，其余全脑补？许一民不自觉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努力回想起当时的境况。
“或许，大概，差不多吧！”
“看，老丁啊，连许小郎君都说有这么回事啦，你呀，不能老眼光看新问题！要发散思维，用发展的眼光看待问题本质。”老袁撇撇嘴，接着说，
“感谢佛祖保佑，小郎君能平安回来，就是头发烧的太短了。唉～可惜了这头长发哟，连头发都盘不起来了，丑！真丑！这样回去可讨不到老婆哟，要不出家吧，揽菊寺与你有缘，可暂做栖身之地，我与那长根法师有一面之缘，若不弃，我替你打点一二，先从沙弥做起，再做支客，首座，监院，以你的佛缘，早晚能做一寺之主……”
听说过劝人修桥铺路向善积德；也听说过劝人杀人十万王中王；劝人向佛落发为僧的许一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还没开饭呢，不知不觉间腹中饱胀，慌忙摇头道：“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小子在此谢过袁火长的好意了，只是小子家四代单传，不能到了我这代就断了香火吧？不是老话说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打住打住，老袁别再说了，前隨律：擅自出家者杖一百，徒一年或者流千里。劝导者同罪，裹挟者倍之。老袁你不想刚回家就被拉去打板子吧？”邱火长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拉住了袁火长。
“再说了，我们小民，哪里丑了？不就是毛发短了点？又没伤到头皮，早晚都能长回来？只要眉毛还在，不愁找不到婆娘！再说了没有缺手跛脚，就不算残疾，连伤残抚恤都不会发。过个两年又是玉面郎君一个。”丁火长拍拍许一民的肩头，“别听他胡说八道，他也就中午能吃饱饭，因为早晚会破家奉献给那些泥菩萨。活着回家娶亲成家立业才是正途。”
“嗯！”许一民坚定的点点头。
“呵呵。你奉献点，我捐赠点，佛国世界就不远。不用等到早晚老子就能修得罗汉金身果位，带着妻儿前往佛国世界避世得闲。许小郎，你再考虑考虑，话别说得那么满，此一时彼一时呐。再说了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你与我西方教有缘，咱们还会再聚的。好了，现在给大家讲讲你的佛缘奇遇吧！”袁火长笑嘻嘻的等着许一民出面证明他的话。
你咋不说我那点烧埋费跟他们有缘啊？连牺牲士卒最后的抚恤都不放过！让我皈依传*组*？不如像刷短视频要三连一样——下次，下次一定！
“啊？这个？我……”
“先去吃饭吧，我们边吃边聊。让小民好好给大家讲讲他的奇遇。大家杵在这里，目标太大了。”
“这个可以有。”
啊？这不但要陪吃陪喝还要聊天解闷？可是我穿过来，就这么咻～的一下小飞棍来罗。一点感觉都没有啊？到时候我该怎么做介绍。
不管了，先吃饭，船到桥头自然直。
“咦？老丁你这个火灶为何如此浮夸？四平八稳，安稳如山。这是做啥子好吃的？”邱火长指着火光不明的火灶问道。“怎么没什么火光冒出？是不是忘记传火了？”
“喏～这个臭小子，还跟老子打赌，说他的火灶更省火，你们怎么看？”
“密闭炉灶，通堂透风。火焰更旺又保温，嗯，我赌许小郎君胜。”袁火长是一点面子也不给。“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哈哈哈，老丁啊，你看这肉是不是已经熟透了，哟，这半只鸡都快烂了，你的大斗里的麦饭怎么还水是水，麦是麦的？”邱火长不接话茬，走上前，揭开锅看了看了铁釜里的炖肉，又看了看大锅里的沸水。“许小郎的火灶效果拔群，烧锅炖煮速度惊人，老丁你还是认输吧。这个灶，我看啊，更适合斥候兄弟们，他们在外围只能吃硬邦邦的干粮，烧火就会暴露位置，这个灶的火光控制的就不错，咱们是后勤营地，可以搭建的高大些，不用担心这个。
另外咱们烧吊锅，更大作用是夜间的照明和取暖问题。小郎君的铁釜深埋地下，想必是兼顾不上了。哟，这鸡肉都快烂了，要不先捞起来，咱们先吃着喝着，待会儿全成汤了就可惜了。”
“住手，都别动。鸡是给小民的，小民大病初愈，马肉粗实，他的肠胃克化不了。还是鸡肉最补人，都别和他抢了。来来来，小民把你的鸡肉插上，先吃着，咱们几个整马肉，还要再煮烂些。今晚吃鸡明天定能大吉大利！”丁火长招呼着许一民拿来木盆盛上特意留给他的鸡肉先开吃。
邱火长揭盖在手，轻声说道：“老丁，我们是老交情了，如此大可不必的，咱们三火人凑在一起弄共才两火人数。都是乡里乡亲的老家人，不存在奸细下药问题的......”
“咦？老袁，你也听说了许小郎康复的消息呀？这么早就过来？吃饭了没？”营地门口传来一声不大的问候声响。
“嘘~嘘！禁声！老邱，你狗*的就不怕把人招来？”另一个声音低声埋怨道，还不忘四处仔细打量。
“哦哦！还是老袁最谨慎！难怪每战都不会吃大亏，成功果然不是运气，满满的都是细节。诶~你那边没留下尾巴吧？”老邱也跟着绕到大车后面观察了一下小声打着招呼。
“老子是谁啊？”老袁确定好行踪没有被察觉后也打起招呼，“能发现老子的坐者，估计早就该提干到斥候营了。对了，老邱，你刚刚说谁回来了？”
“你不知道许一民许小郎回来了？那你过来做撒子？哟，手里还提了半只兔子，难道不是来看望许小郎的？”
“哦？哦！不知道呀，只是今晚听贾伍长说老丁这边有事，就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不行，既然是大喜事，咱们这空手来的，就失了礼数，不像话！先各自回营地，备些薄礼再聚。告辞！”老袁说完转身就要回去。
“诶~莫急莫急，早些时候，我就派人送了3斤麦子，6只鸡子，还有一些野菜。虽不是什么重礼，但是咱俩一起去蹭顿饭应该不会被赶出来吧？”老邱满眼的讥诮，一把拉住对方就是不撒手，“再加上你手里的半只兔子，还怕老丁不把你我俩兄弟待为上宾？”
“滚蛋吧你，当时要不是老子在哨位上定岗，不知道营地这边的事情，怎么可能如此失礼？这不一完事就过来帮把手，你把手给老子松开，松开。老子要回去重新准备礼物。”老袁努力的用手推开对方，好脱身溜走。
“呵呵~都到地头了，怎么还在门口拉拉扯扯的，快过来呀，真的要老子到门口来请你们？”丁火长边走边拍掉手上的碳灰，“老袁，你的岗哨都安排上了吧？要过来也不先打个招呼，幸好我多准备了些。”
老袁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红，忙说道：“老丁，别洗涮我了，我当时真的不在营地，你火上的石头也没明说事由，我就带了半拉兔子，来得唐突了。就在刚才我才知道是许小郎康复归来，这种天大的喜事，哎~这次失礼了，要回去重新准备好礼，结果这个狗*的老邱就是捉住我不放，等着看我笑话呢。”
“不打紧，不打紧，礼不礼的无所谓，人到了就行。咱们快进去吧，这大门口的人多眼杂的。”丁火长也不见怪顺手接过了兔子，引着二人走向火灶边。
“哎哟喂，老袁啊，你可错怪我了。我哪是等着看你的笑话啊，我是怕你回去了再来，这一去一来之间，被发现的风险就大了，说不定还要节外生枝咯。这失礼的事嘛，也不是什么大事，大不了明天你再补上不就得了，总比你再来一趟万一吃了军棍不就.......”邱火长欲言又止。
“老邱说得对啊，走吧，老袁，别杵在这了，都饿了吧？不过还要等一会儿。”丁火长一手拉住一人大步走向火灶。
“小民，快过来，三火的袁火长和五火的邱火长特意过来看你了。”
听到招呼声，许一民赶忙放下手里的柴禾，站了起来，拉了拉衣角算是整理了下着装。躲是躲不过去了，本想躲在灶后面做个小透明，烧烧饭食混个脸熟就好，这下好了前世没火，现在哥们火了。
“小子见过邱火长，见过袁火长。给两位火长添麻烦了。”许一民学着电视剧里的情节给两人见礼，靠近了这才看清了两人的长相。
袁火长个子不高，微胖有一点点小肚腩，最特别的是他的双腿内弧，成O型腿，据说这又叫骑兵腿吧。邱火长就刚好相反，个子高高瘦瘦，眼睛总是虚张着，两条手臂却笔直有力，左手的拇指异常粗大，盲猜一下是把弓箭好手。两人站在一起活脱脱的从《鹿鼎记》片场走出来的胖瘦头陀。
“不麻烦，不麻烦。今天是老袁对不起你，不知道你康复归队了，甩着十根豇豆就来了，现在返回去做准备估计就出不来了。不过老子保证，明天一定给你带礼物。哈哈哈”老袁第一时间表达自己的歉意。
“谢谢袁火长，您能来看我，我已经受宠若惊了。”许一民作为一个小兵可不敢拿大。
邱火长也在一旁说道：“咱们偷摸着出营，已经是犯了军中大忌了，虽然如今得胜还师，管得没那么紧了，但是一旦抓住了吃军棍还是必须的。不如就容他下次补上吧。”说着话开始上下打量起了许一民，“许小郎，身子好些了没？嗯，没缺胳膊也没少腿，能全须全影的就是万幸。哎，可惜瘦得都脱了相了，得好好补补，不然会落下病根的。虽然中了三箭，全是前胸中箭，是条汉子，没堕我们蜀人的威名，好样的！”
袁火长双手合十道：“能重生想必是我佛慈悲，榄菊寺的长老佛法精湛，召回亡魂，重塑了肉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许小郎定是个佛缘深厚之人，与那西方教榄菊寺有缘啊，得空了最好去寺里拜拜，我们要有一颗感恩的心......”
“打住，打住。老袁啊，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们都知道你小有家资，平时乐善好施，喜结僧侣。可小民的家境就没你那么乐观了，那地方吃人不吐骨头，跟魔窟相比，就差一个大雄宝殿牌匾了。拿什么去庙里拜拜啊？拿命换来的前程？还是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再雪上加霜？
我说啊，我们军中之人，各个都是刀尖舔血的杀材，除了信奉大唐万胜，信奉啥都要下各种无间地狱受尽种种煎熬，永不超生的。连生死都看淡了的人，谁还在乎那飘渺的往生来世？哪个儿郎不是出发前就下定了决心，一个人吃尽几代人的苦，受尽几代人的罪，地狱我们下，把幸福和天堂留给家人？
老袁啊你不能什么好处都往菩萨身上靠啊，连我们家的锉子都知道，小民是亡故的袍泽派回来报平安的。怎么就成了长老们的功绩了？”比起庙里的大能丁火长更愿意相信手里的兵器和朝夕相处的兄弟，所以说起话来就有点带上了情绪。
眼见场面就要尴尬，邱火长赶紧打圆场：“老丁，祭祀当天你又不在庙里，你怎么知道不是呢？我可听校尉说了，刚下令给弟兄们送行，榄菊寺的大师们就开始了超度吟唱，顿时场地里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天地间仅仅剩下了不见五指的黑，鬼气森森，仿佛阴间鬼域降临。只有场地中央熊熊燃烧的火楼，像一道门缓缓拉开，风借火势，火蹭风扬。片刻间就从最底层燃到了顶层。这时候就见许一民全身佛光闪闪，缓缓坐了起来，全身上下完好无损。不信？你自己看嘛，他身上可有烧伤？老丁啊，你能说许小郎不是佛祖庇佑之人？”
“这......”
啊？这么神奇吗？那天......作为现场主角，我咋不知道有这么回事，开局一张图，其余全脑补？许一民不自觉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努力回想起当时的境况。
“或许，大概，差不多吧！”
“看，老丁啊，连许小郎君都说有这么回事啦，你呀，不能老眼光看新问题！要发散思维，用发展的眼光看待问题本质。”老袁撇撇嘴，接着说，
“感谢佛祖保佑，小郎君能平安回来，就是头发烧的太短了。唉～可惜了这头长发哟，连头发都盘不起来了，丑！真丑！这样回去可讨不到老婆哟，要不出家吧，揽菊寺与你有缘，可暂做栖身之地，我与那长根法师有一面之缘，若不弃，我替你打点一二，先从沙弥做起，再做支客，首座，监院，以你的佛缘，早晚能做一寺之主……”
听说过劝人修桥铺路向善积德；也听说过劝人杀人十万王中王；劝人向佛落发为僧的许一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还没开饭呢，不知不觉间腹中饱胀，慌忙摇头道：“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小子在此谢过袁火长的好意了，只是小子家四代单传，不能到了我这代就断了香火吧？不是老话说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打住打住，老袁别再说了，前隨律：擅自出家者杖一百，徒一年或者流千里。劝导者同罪，裹挟者倍之。老袁你不想刚回家就被拉去打板子吧？”邱火长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拉住了袁火长。
“再说了，我们小民，哪里丑了？不就是毛发短了点？又没伤到头皮，早晚都能长回来？只要眉毛还在，不愁找不到婆娘！再说了没有缺手跛脚，就不算残疾，连伤残抚恤都不会发。过个两年又是玉面郎君一个。”丁火长拍拍许一民的肩头，“别听他胡说八道，他也就中午能吃饱饭，因为早晚会破家奉献给那些泥菩萨。活着回家娶亲成家立业才是正途。”
“嗯！”许一民坚定的点点头。
“呵呵。你奉献点，我捐赠点，佛国世界就不远。不用等到早晚老子就能修得罗汉金身果位，带着妻儿前往佛国世界避世得闲。许小郎，你再考虑考虑，话别说得那么满，此一时彼一时呐。再说了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你与我西方教有缘，咱们还会再聚的。好了，现在给大家讲讲你的佛缘奇遇吧！”袁火长笑嘻嘻的等着许一民出面证明他的话。
你咋不说我那点烧埋费跟他们有缘啊？连牺牲士卒最后的抚恤都不放过！让我皈依传*组*？不如像刷短视频要三连一样——下次，下次一定！
“啊？这个？我……”
“先去吃饭吧，我们边吃边聊。让小民好好给大家讲讲他的奇遇。大家杵在这里，目标太大了。”
“这个可以有。”
啊？这不但要陪吃陪喝还要聊天解闷？可是我穿过来，就这么咻～的一下小飞棍来罗。一点感觉都没有啊？到时候我该怎么做介绍。
不管了，先吃饭，船到桥头自然直。
“咦？老丁你这个火灶为何如此浮夸？四平八稳，安稳如山。这是做啥子好吃的？”邱火长指着火光不明的火灶问道。“怎么没什么火光冒出？是不是忘记传火了？”
“喏～这个臭小子，还跟老子打赌，说他的火灶更省火，你们怎么看？”
“密闭炉灶，通堂透风。火焰更旺又保温，嗯，我赌许小郎君胜。”袁火长是一点面子也不给。“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哈哈哈，老丁啊，你看这肉是不是已经熟透了，哟，这半只鸡都快烂了，你的大斗里的麦饭怎么还水是水，麦是麦的？”邱火长不接话茬，走上前，揭开锅看了看了铁釜里的炖肉，又看了看大锅里的沸水。“许小郎的火灶效果拔群，烧锅炖煮速度惊人，老丁你还是认输吧。这个灶，我看啊，更适合斥候兄弟们，他们在外围只能吃硬邦邦的干粮，烧火就会暴露位置，这个灶的火光控制的就不错，咱们是后勤营地，可以搭建的高大些，不用担心这个。
另外咱们烧吊锅，更大作用是夜间的照明和取暖问题。小郎君的铁釜深埋地下，想必是兼顾不上了。哟，这鸡肉都快烂了，要不先捞起来，咱们先吃着喝着，待会儿全成汤了就可惜了。”
“住手，都别动。鸡是给小民的，小民大病初愈，马肉粗实，他的肠胃克化不了。还是鸡肉最补人，都别和他抢了。来来来，小民把你的鸡肉插上，先吃着，咱们几个整马肉，还要再煮烂些。今晚吃鸡明天定能大吉大利！”丁火长招呼着许一民拿来木盆盛上特意留给他的鸡肉先开吃。
邱火长揭盖在手，轻声说道：“老丁，我们是老交情了，如此大可不必的，咱们三火人凑在一起弄共才两火人数。都是乡里乡亲的老家人，不存在奸细下药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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