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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禁烟火一生能得几野趣,办聚餐邻里伙伴通有无

    “瓜娃子,每晚的噗鼾声都是地动山摇的,跟头猪一样,他们就是回来看你,都喊不醒你。”

    “嘿嘿,吵不醒我估计是劲不够大,这不就把小民派回来给我们报平安嘛!”说完锉子就眼巴巴的看着许一民,等着他接话茬。

    丁彰和石头没有看向许一民反而惊诧的看着锉子,平时老实巴交的锉子居然这么会递话头。

    小明?小民!课本中的路人甲?好吧。“哦,这个。对,我们当时在那边过得不错,具体情况,我喝了汤,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但我能肯定,兄弟齐心其力断金。他们肯定是会派我回来报平安的,不用替他们担心。”许一民掷地有声的接上了话头。

    “对吧对吧,你们平时老骂我傻,我还要继续扯噗鼾,假装不知道。他们就又会派其他人回来报道。哈哈,过不了多久,我们十兄弟就能又团聚了。”锉子开心的拍起手来。

    “锉子说的多好,阿兄,当务之急不要再悲伤了,先造饭,随后好好跟小民了解一下情况,不要被那卢三给诓骗了去。”石头拍了拍锉子的肩头,继续安慰道。

    丁彰深吸一口气,“对,小猴三儿刚回来,饭都还没吃上,是老子的不是,”说着抬起头来望望天色,“哎呀~不好,错过时辰了,后勤大营估计都发放完粮秣了,嗯......这样吧......”

    “火长,不碍事的,我在伤兵营吃过了的,不用计划我的。”许一民不想让大家为难。

    “放屁,伤兵营敢不遵时辰随意动火?想吃军棍不成?老子又不是没待过那个鬼地方。放心吧,在自己营地里还能饿到肚子,这会被其他火笑话一整年的。”

    “今天小民回来了,大伙都高兴,加餐。锉子,大车里的好吃的你娃是门清,去,把那半只烟鸡寻摸来,给小民补补身子。再把那马腿肉搞个七、八斤过来,统统洗干净了,炖上。”

    “好勒!”锉子左右看看迅速向大车靠了过去,身法敏捷,只是稍稍胖了点,但是也是个灵活的胖子。

    “石头,你精明点,把大车暗格里的半瓮烧春打个一斤,送到五火去找邱火长,他最馋老子们的烧春。跟他换三斤糜子,再搞些野菜野果啥的都要。光吃肉不行,得吃些菜。

    别怕他哭穷,狗*比的最会藏东西,老子都自叹不如。另外再打一斤酒去三火,多换点盐巴,至少二两,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门路能搞得到这种货色。”

    “得令,东西太多,一个人拿太显眼了,我去帮锉子搬完了肉,一块过去。”石头唱了个喏,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丁火长点点头示意准了。

    “火长,那我呢?我该做啥?”

    “叫什么火长,还是像以前那样,没外人的时候,我还是喜欢你们叫我阿兄的。剩下来就是挖灶烧火,淘米煮饭了。”丁彰看了看许一民,“你呀?还是坐在一边歇歇吧,刚回来,看你的体力估计也不大好,将养数日,有了力气,这些活计都归你管,哈哈哈。”

    “好勒,火……阿兄,我帮你打打下手吧。”许一民想更快的融入军旅生活,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计。

    “嗯……也好,一个人坐着也挺难得耍的,跟过来一起冲壳子(聊天吹牛)也不错。走吧。”

    行军造饭耶!上辈子的天朝上国可是严禁野外生火的,连除夕夜都不准燃放烟花,美其名曰预防污染环境!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天朝人,一生能参加野炊的机会就那么两三次。

    还记得上次野炊的时候,把柴火点燃都能获得满满成就感开心好几天,现在终于又有机会了,想想好激动耶,冷静,冷静。我得好好想想需要干些什么,挖灶,架锅,淘米,煮饭,再来个烤串,嘿嘿~

    两人也走到大车旁,从工具箱里拿了把锄头,许一民随手操起了锹,丁彰见了嘴角勾了勾......

    这里是哪?这里是大唐!这里天天都能野炊,年年都能过除夕!没有除夕夜的年,二十九那天也算!

    丁彰走到营地中央,抬头四处望了望,感受了十息,又看着中军大营方向,确定后。挥起锄头,重重锄下,刨了三下后,地上留下一个不大的坑,便将锄头丢在了一旁。

    “阿兄,这是做啥子?”

    “嗯?挖土灶啊。啷个啦?”

    “挖这么浅?锅放上去了柴火放哪?附近又没得石头,砌不起灶膛。”许一民一时没看明白,地上挖个十厘米深浅的坑能放啥锅?红太狼的平底锅?那多久才能吃上饭啊?

    “嘿?小猴三儿,耍长了嗦?敢质疑起老子来了,这一路走来,哪次不是老子亲自挖的灶,给你们烧的饭食?再说了全军上下不都是烧吊斗,搭两个架子,中间架根棍,穿上马盂就开干。撒个告诉你是要把刁斗触(放置)在火上烧的?”丁彰也不管许一民,用锄头勾了几下坑中的泥巴,又平整了一下坑壁。

    “阿兄啊,吊着烧啊?猴年马月都吃不到饭啊,那还不等到花儿都谢了?要是起风了,还不把柴火都吹熄了?”

    “所以说你只能是个小猴三,老子是火长啊,不长你辈数,长你岁数,吃的盐巴比你走的弯路多。没看到老子刚刚望了半天中军大营么?就是在确定风向,和风力大小,挖出来的泥巴就是用来挡风用的。行了弄么多天路,哪天不是这样煮饭给你吃的?哈哈哈,饿了吧?再忍忍哈,石头和锉子回来就给你炖鸡吃。”丁火长手上的动作快了起来。

    “阿兄,我还没饿,我是想说,我挖的灶可能更省火点。”许一民犹犹豫豫的不大确定。

    “哦!癞疙宝打哈欠——口气不小。多大的人,都闯过一次关了,还长不大?算了算了。你去把大斗搬过来,大的那个,待会儿好煮饭。大肚子铁釜也要,炖肉用得上。往东四步,你去再挖一个灶吧,看你的手艺了,丑话说在前面,要是误了时辰,大伙可都跟着饿肚子,哼哼~小心自己的皮。”

    “得令!”许一民才不信丁火长会没有后手,毕竟吃饭也是军中大事,可不是他俩人的生活问题。

    想到这,许一民虽然不知道大斗是什么东西,但是煮饭的锅嘛,拣大个的拿就对了。屁颠屁颠的搬来炊具,体弱无力的他,硬是跑了两趟,这时候的丁火长已经开始搭木架了。

    许一民抓起锄头,举高,落下......浅浅的半锄!再来,慢慢的挖成一条长半米,一锄头宽,深一尺的沟。换成铁锹后,用脚踩,总算掏出了半铲子土,擦擦汗,继续干。总算在中间挖了一个铁釜肚子大小的圆洞,刚好埋进铁釜胖嘟嘟的肚子,两只耳朵露在地面上,肚子下面留出一拃(拇指到中指的距离)的深度用于烧柴,两头的沟用来通气和排烟。

    “阿兄,我弄好了,你快来看。怎么样?你给讲评讲评呗!”许一民只顾着自己的成就感,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火长已经架上水,就等米下锅了。这时候正抱着手看他的火灶。

    “嗯,弄得不错,下次别弄了。”丁彰毫不客气的评价道:“铁釜装了吃食后笨重,确实不宜吊着烧,能想到直接放在火上烧,实属不易,封闭的炉膛,应该能提供更高的温度,更省火,说不定能办到。留下了足够的烟道,烧柴应该烟少,明火在灶膛里,从远处看,火光更小,隐蔽性更胜一筹。缺点,呵呵~都给你讲了挖灶要先看风向,今晚的风是东西向吹的,你挖个南北向的,确定火会烧的旺点?方向得改!炉膛才一拃的深度,烧不了一捆柴就满了,还得继续挖深点。留的烟道太大了,把挖出来的泥巴,在烟道后面外围铺一圈抬高点,做成半包围状的环形挡热墙效果应该更好。小民,去,把铁釜抱起来,锄头给老子。老子帮你改改。”

    说完话几脚就把许一民刚挖的灶踩踏,回填了土后,往帐篷方向挪了挪,开始了挖灶。

    “小民,快来看,这是给你的,阿兄都一直舍不得吃,说是等祭祀......”锉子左手提着半只鸡和马肉,右手扶着扛在肩上的柴禾。

    “闭嘴,今晚加餐都堵不上你的嘴?小民回来了直接替他们吃,他们还能有意见不成?”丁彰佯装微怒喝骂道。

    “哪能呢,我就是有点想吃,呵呵呵!”锉子不好意思地说道。

    “锉子阿兄,我来帮你拿”许一民赶紧跑过去想接过锉子肩上的劈柴。

    “唉唉唉~别,我还是喜欢你叫我锉子,大家都这样叫我,听着顺耳,你突然叫我阿兄,我受不住。这劈柴重,你拎不动的。这样吧,帮我提着肉,别掉地上沾了土。今晚咱好好吃一顿。”锉子慌忙绕开半个身位,仿佛躲避着什么。

    “要得要得,好久没吃肉了,嘴巴里都淡出个鸟了,”许一民学着梁山好汉留着哈达子说道,“就是这么多肉我们四人吃得完吗?”

    “这个啊?不着急,不着急,哪有嫌肉多的理?吸~嘿嘿......”

    “多?就怕不够啊!”丁彰摇摇头,指着营地门口的石头下令道,“小民,快去帮帮石头,他的东西太扎眼了,外面人多眼杂。”

    “是,这就去。”许一民把手中的肉食放入铁釜中,转身跑向石头。

    石头也没客气直接将菜篮子递给了许一民,反手便把后背上的粮袋子抱到胸前,用后背挡住视野,“小民辛苦一下,应该拿得动吧?不是很重的,转过身去,小心些,别把菜下面的油纸包和小罐打翻了,当心阿兄臭骂你。”许一民郑重的点点头,脚步放轻,移动放缓。注意力百分百的集中在手里的篮子上,本该稳重的手,由于精神过于集中,五指紧握,手臂肌肉绷紧,微微有些颤抖,深怕打翻了G病毒样本似的。

    “放松,放松,小民,平常心,不用如此专注的,篮子里就是二两盐巴和一斤酒而已,没必要如此紧张的。只是稍稍用身体挡住外面坐者的视野就好了。免得惹来窥视,嘿嘿。”石头一看许一民手抖得厉害,压低声音,赶紧给他做出解释,自己好不容易才从周边淘宝来的好东西,一路上都没被哨兵发现,一直潜行回营地,别在门口煮熟的老鼠(鸭子)还飞了?

    “呼~早说呀,吓死宝宝了。”许一民手臂肌肉自然放松,身子就不抖了。

    丁彰扫了一眼篮子问道:“回来了?那两个家伙怎么说?”

    “火长,我打了两个一斤烧春,分别装在小罐子里。先去了三火,他们袁火长不在,是贾伍长给我换的盐巴,也没问我们啷个回事。然后我去了五火,邱火长知道了是小民回来了,没有收烧春,直接给了我三斤麦子,还特意匀了一篮子野菜和六只鸡子,说是小民回来了,多少也得送些吃食聊表心意,怎么能要你的酒?鸡子是给小民补补身子的,还一直解释,糜子都换给伤兵营了,没想到小民会回来,就只有吃麦饭了,是自己这个火长阿兄的对不起他,待会儿安排完营地的事物就过来当面道歉。”石头一本正经的汇报着行动结果。

    “嗯,老邱是懂人情(技术?)的。也是会心疼人的,可惜没了糜子。麦饭就麦饭吧就是硬了点,大不了多掺一瓢水煮烂些,唉~没有糜子好吃呀。糜子估计他那还真没多少了,毕竟他们火也是有伤病的,多少得留些给他们。鸡子是好东西,一下拿出六只,不容易呀,锉子收好了,不许偷吃,这是给小民补身子的。明白?”丁彰一板一眼的说着。

    “喏~阿兄放心,锉子晓得了。就像那半只鸡,我说了不吃就是不吃。”锉子答道。

    “唉~我的烧春还是保不住的,说不定还得赔进去不少呢,这个老邱呀,也是个不吃亏的主,借着看望小民的由头,少不得要过来聚餐。小民啊,看出来了没?煮的那点肉还多吗?”

    “呵呵~邱火长这样不也是有情有义,全团上下谁不夸是个灵性人?常言道鸟随鸾凤飞腾远,人伴贤良品自高!他喜欢跟阿兄亲近,不也正是因为阿兄也是性情中人!阿兄这不高高兴兴地早早的做了打算吗?”石头适时的称赞了一下邱火长。

    “嗯~也是。今天高兴,聚聚也是好的。既然大家都回来了,就开始造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