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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储遂意正在梦乡里吃着饕餮盛宴,一个浓油赤酱的大猪肘子已经放到了嘴边,却突然听见那个大猪肘子开口说话:“公子,该起床了。”

    惊得储遂意浑身一颤,从美梦中脱离出来。

    雪儿正立在床边轻轻晃着储遂意,说:“公子,城主命人带了几个人过来。说是给你挑的书童,你赶紧起来吧,人现下就在外面候着呢。”

    纪植真是够忙的,天未亮就开始做事,还有工夫担心自己读书的事。

    储遂意起了床,任由着雪儿和霜儿好一番摆弄,才算穿戴整齐合礼。

    老管事趁着储遂意用早膳的时间,把几个书童小厮带进屋里,说:“公子,这都是城主大人亲选的,说您身边没有跟着不方便。您看看喜欢哪个伺候便留下吧。”

    储遂意嘴里嚼着软点,抬头扫了一眼,四个十二三岁的半大小子,其中一个眼睛圆溜溜的,看起来比旁边几个机灵不少。

    含糊咽下软点,储遂意指了指那少年,道:“谢谢老管事,就他吧。”

    老管事也满意,这孩子比其他几个机灵懂事,想必是个能帮上小公子的。

    老管事带着人走了,书童留了下来,行了个礼道:“长胜拜见公子。”

    储遂意不习惯地侧身站起,将人扶到桌边,问:“吃了吗?”

    长胜老实地答道:“还没呢。”

    桌上还有些软点,储遂意便抓起放到长胜的手里,道:“咱们快来不及了,你路上拿着吃吧。”

    长胜高兴地笑道:“好嘞,多谢公子。”

    就在隔壁读书,也不用准备什么,储遂意便带着长胜到了朱夫子这里。

    一进门瞧着空无一物的课室,储遂意有些不知所措。

    长胜见状,说道:“公子,咱们先坐下等先生来吧。”

    储遂意点点头,走到下首的书桌前坐下。

    书桌上赫然摆着一本书,纸笔俱在,应该是今天教课的内容。

    翻了翻书,储遂意一字不识自然也不能看懂其中的内容。

    有些无所事事地摆弄着桌上的东西,突然瞧见立在一旁的长胜,储遂意招手让长胜过来,问:“可识字?”

    长胜望了一眼桌上的书道:“小的的确识得几个字。”

    “那便好,”储遂意随即将书往长胜面前推了些,“你教教我认字吧。”

    长胜闻言一惊,连道:“使不得公子,哪里敢说教公子。您有什么问小的就是,可不敢这么说。”

    储遂意一把拉过长胜,按在自己身边蹲下,道:“这里没有外人,你不必这样拘谨。”

    这个时代尊卑分明,但储遂意现下还未适应过来。

    长胜苦不堪言地在储遂意身边蹲下,问道:“公子有哪些不认得的?”

    储遂意拿起书放在长胜眼前,道:“都不识得。你从头开始读一遍给我听吧。”

    长胜心中疑惑,以为是公子在逗弄自己,但也乖乖地按照储遂意所说的做,将书放在两人中间,一字一句地读了起来。

    原来是《千字文》,储遂意听了开头几句便觉得有些熟悉,便问了长胜。

    储遂意从前也没有学过千字文,此时听长胜读书倒也是听得认认真真,跟着长胜放在书上的手指认字。

    天色已经完全亮了,才看见朱夫子的身影从门外慢慢走来。

    窗外的阳光洒在储遂意和长胜身上,驱散了晚秋的寒意,两人一个读一个认,倒是学得认真,朱夫子进门时便看见这场景,不由得笑了笑,暗道,这小子看起来也算是好学,只希望这样的热情不是一时兴起。

    储遂意见朱夫子从门外走来,让长胜停下站到一边,自己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礼,等朱夫子招呼了才坐下。

    “何时来的?”朱夫子很是慈和。

    储遂意哪里知道自己是几点来的,转头用眼神问长胜,长胜见状回道:“回先生,公子卯时初到的课室。”

    朱夫子:“起得很早吧?”

    储遂意倒是觉得还好,从前在军备工厂当工人,上班时间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还是读书更轻松一些。

    储遂意:“天亮了才起的,不算早。”

    朱夫子嗬嗬笑了两声,才说:“老朽年事已高,起不了这么早,你也不必这么早到,看你身子单薄,多养养才是。”

    储遂意倒是头一回听老师这么说,道:“谢先生关心,学生知道了。”

    朱夫子示意储遂意坐下,便开始为储遂意教授《千字文》的内容,一直到中午用饭时才停下。

    之前朱夫子都是为垂髫稚子开蒙讲学,储遂意年岁已经大了,朱夫子教起来也并不费力,于是讲学的速度自然也快了不少,好在储遂意虽然不识字没有念过书,但是学习专心致志,又过目不忘,面对朱夫子不时的抽问也能对答如流。

    这一早上的讲学下来,师生二人都很满意。

    午饭时,储遂意就发现自己已经能认出不少字了,顿时兴奋不已,觉得读书的日子也没有那么煎熬。

    长胜看着储遂意开心,自然也跟着笑。

    储遂意回了自己的院子,雪儿、霜儿正备好了饭菜等着人,一见着储遂意进了门,立即就招呼小厮仆从们。

    早上学习得专心,储遂意早就饥肠辘辘,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就开始大快朵颐,吃得比平日里还要多上几分。

    一旁布菜的雪儿调侃道:“公子慢些吃,雪儿布菜的速度都赶不上公子吃的速度了。”

    储遂意一边埋头苦干,一边回道:“先前就同你说过不必为我布菜,不如坐下一起吃,还能有个人陪我吃饭。”

    雪儿没回答,一旁的霜儿倒是开了口:“这样伺候公子倒是省心,就怕城主看见了,只怪我二人没用还大胆,竟敢和主子坐一起吃饭。”

    储遂意一心干饭也没指望自己能轻易地改变这个世界的人。

    每个社会能够运转都有一套自己的规则,既要在这个世界好好生存,自己遵守这个世界运转的规则就是。

    吃完午饭,储遂意倒在榻上小憩一会儿便回了课室继续学习。

    朱夫子看到储遂意求知若渴的模样,也是兴奋不已,下午讲学愣是片刻都没停过,除了喝水、更衣,剩余时间都在为储遂意讲学。

    待到嗓子干痒朱夫子才停下,润了润嗓子,问:“今日所听可曾学进去了?”

    储遂意最怕老师问这种问题,回是也不对,回不是更不对,只能说:“学生初学,想必还有很多东西未曾掌握,晚上回去必定好好温习。”

    朱夫子放下茶盏点点头,欣慰地说:“这就对咯,你如今年岁已经大了,耽误不少时间。若想要跟上府学的进度,必须得快马加鞭才能迎头赶上啊。”

    储遂意乖顺地点头应声。

    朱夫子看了看今日的讲学进度,竟然快要讲完了千字文,都怪自己看储遂意学得快、记得快,就刹不住车一直往前讲,也不知这孩子明天来回课能不能记住今日所学。

    布置完课业,朱夫子就让储遂意回去。

    回去的路上,储遂意只觉得大脑比从前清明不少,许多内容教一遍就会了,实在是匪夷所思。自己一个学渣,当初就是因为学不进去才没好好念书,现在却好像开窍了一样,什么东西都能一学就会。

    储遂意想着想着便回了院子。

    坐了一天,身上的肌肉都僵了,储遂意换了一身一副就在院子里开始打军体拳。

    读书的事不能耽误,锻炼身体也不能耽误。

    打完一套军体拳,储遂意才觉得全身上下放松不少、轻盈不少,舒适地吐出一口气。

    虽然自己愈合能力异于常人,平常的袭击和伤害不太容易让身体受到重创。可是上次腿断了以后,身体愈合时却带来剧烈的疼痛,让储遂意有些恐惧。

    还是得学点武艺傍身才是。

    喘匀了气,正准备再练一套军体拳,却觉得腹中一阵空虚,只好吩咐雪儿先准备晚膳。

    因为储遂意食量大又需要补充营养,所以纪植特命人在院里搭了一个小厨房,时时备着热汤热菜,这一顿准备的时间并不长,不一会儿就备齐了菜。

    储遂意惊人的食量雪儿和霜儿都已经见识过了,其他的家丁小厮,特别是新来的长胜还是会暗暗惊讶,想不明白主子吃了这么多东西都去了哪儿。

    一番风卷残云,没过多久储遂意就把桌上的吃食一扫而光。雪儿见状,只得又吩咐人将厨房中能吃的送上来。

    等储遂意觉得心满意足停下手中动作,发现自己到底吃了多少东西,也是心里一惊。

    能吃是一回事,但是这也太能吃了点。

    摸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储遂意想着哪天去看看医生,这么吃不会有事吧。

    吃完饭,储遂意在院子里闲逛了一圈便到了书房,打算温习一下今天所学的《千字文》内容。

    书房是纪植准备的,事无巨细,一应俱全。

    坐在书桌前摸着紫檀木的桌面,储遂意想起了之前典卖金珠子时遇到的彤娘,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出去看看。

    不作他想,翻开《千字文》,储遂意一边背诵一边回忆课堂上朱夫子讲学时说的释义,不知不觉就到了夜深。

    第二日,霜儿轻拍储遂意,示意他该起床准备去朱夫子那里了。

    储遂意昨夜学习到深夜,吃了夜宵才睡,困倦得很,压根睁不开眼,只是嘴里含糊应道:“知道了,这就起来了。”话是这么说但是身体却起不来床。

    现下不过五更,天都还黑着。

    霜儿见储遂意实在是困倦,便由着他去了,只是吩咐下人备好早膳端进来放下,又出门招呼长胜,“公子还未起呢,你别在此处等他,进来等吧。”

    晚秋时节,寒风萧瑟,院外的花草叶上都落了些霜,长胜只着一身夹棉长袍,冻得耳朵通红,等在门外一直搓手吸溜鼻子,闻言忙道:“姐姐真是好心,长胜就等姐姐这句话呢。”

    霜儿看长胜年纪小嘴巴甜,也是笑的花枝乱颤,领着人进了屋候在一旁。

    储遂意虽然睁不开眼,可人已经醒了,哪里听不到长胜的声音。

    待小厮仆从将早膳端上来,储遂意的肚子就叫了起来,招来霜儿为自己穿戴好便坐上了桌吃早膳,顺便招呼长胜一起吃。

    长胜不敢坐,可储遂意一直招呼,便端了碗粥拿了软点立在一旁站着吃,小小一个人儿红着鼻子,双手端着碗喝粥的模样可爱极了,逗得霜儿雪儿母性大发,忙伸手帮他扶着碗。

    储遂意吃早膳的速度极快,片刻就吃好了,想着朱夫子此时定还未起,便和长胜先行去了课室,翻看昨日的《千字文》。

    背完昨日的内容,储遂意又让长胜给自己读剩下的内容。

    待到天大亮,朱夫子终于来了,手里那拿着一本书。

    按照惯例,朱夫子先考教了储遂意昨日学习过的内容,才开始今天的新课程。

    朱夫子:“咱们讲学之前,要做件别的事。”

    说罢站起身,领着储遂意和长胜到了外面的空地上。

    朱夫子:“一日之计在于晨,读书要趁春光好,修行锻炼更是。早上活动活动,脑子也转得快,屁股才坐得住。”

    说罢便缓缓抬手,自顾自地活动起来,示意储遂意跟着自己的动作学起来。

    储遂意乖乖照做,跟长胜说:“你也别闲着,跟着先生一起做。”

    长胜点头,两人便跟随着朱夫子的动作开始运动起来。

    其实储遂意本来就是想早起锻炼了以后再来朱夫子这里学习的,可是读书的时间太早,自己又总是睡不够,根本就挤不出时间早期锻炼。

    现在能跟着朱夫子一起晨练,储遂意也不用自己再挑时间晨练,何乐而不为呢。

    同一套动作,朱夫子虽然年逾花甲,却打得四平八稳、扎扎实实,储遂意和长胜两人却只能学个形似,没有半分气韵可言,甚至有的动作还东倒西歪,瞧着十分可笑。

    储遂意心里也在嘀咕,朱夫子不是教书先生吗?怎么还会打拳?

    储遂意一边模仿朱夫子的动作一边跑神犯嘀咕,打得更差了,拳头一不小心就落到了长胜身上。

    “唉哟,”长胜捂着肩膀喊了一声,看储遂意的眼神多了几分戒备,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留出空间给储遂意乱打。

    朱夫子看着两个小子的样子,心里也是觉得有趣得很。

    待打了两刻钟,朱夫子才让储遂意重新回到课室内,开始继续讲学《千字文》的下半部分。

    打完拳再坐到课室里,储遂意只觉得清醒不少,脑子也活跃许多,听课的效率自然高出不少,听朱夫子讲学也觉得茅塞顿开,记诵内容比前一日更快。

    几日下来,储遂意学习进度可以说是突飞猛进,已经能够熟背《千字文》,也能够记得《千字文》里面的那些字,对于一个不识字的学生来说,这样的速度非常难得。

    纪植知道储遂意学习进度快的事情之后,又命人给储遂意找来先生学习大艺。储遂意上午跟随朱夫子学习小艺,即是书和数;下午便学习礼、乐、射、御四项大艺。

    这样的日子,储遂意过得很是充实,掌握新知识的速度也很快,唯独一项始终不得其法,连入门的门槛都没摸着。

    看着书桌前摊开的纸张,储遂意惭愧得不敢拿起来给朱夫子看,上面的字迹如狗爪画的一般,连长胜看了也夸不出一句好。

    朱夫子倒是不在意,只说:“若是你什么都学得好、学得快,倒是有些天赋异禀得有些不合常理。书法一项没有捷径,只能勤学苦练,你是练得不够,不必妄自菲薄。”

    储遂意听了朱夫子的安慰,也更努力的在书法一事上勤加练习。

    纪植听说了此事,命人送来一套上好的紫毫笔,以鼓励储遂意认真练字,又将自己幼时临摹的字帖送来给储遂意。

    一过就是两个月,入了冬。

    为着流民安置的事情,纪植四处奔波,纪洲城里各世家纷纷开棚施粥,请医施药于流民。城外的临时棚户又多了不少,纪植为防流民冻死,也命城防营中的兵士们前去帮忙搭建棚户房屋,赶在下雪前处理好了各种事宜。

    望着还留在城外的小批流民,纪植也是没了办法,已经将能做的事情都做了。

    之前的数万流民由聂饶募兵带走了四分之一,里面全是青壮年,留下的四分之三不是身上有病走不远的,就是老弱妇孺。

    将家里还有耕种能力的流民,以户为单位,分散安置到了纪洲城附近的乡县村落里,也还是剩了不少,好多都是没有生存能力的老人和无依无靠的孩子。

    在纪植的“号召”下,城中的富户集体出资修建了育幼堂和福老院,暂时安置这些老人和孩子,但还是有一批流民无法安置,只能在城外加建临时棚户和茅屋,以供其过冬。

    纪植坐在桌前,看着清单账目,一时也是愁容满面。

    军需战备不能动,府衙仓储不能动,纪植这次安置流民是开了纪家的私库在勉强安置下的,城中有良心的富户也纷纷出力,可依旧还是难以完全覆盖流民。

    这两个月以来,纪植一直和聂饶保持书信往来,倒是从聂饶那边得到几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