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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决不轻饶

    不是她小人之心,前生弈王对她的事情了如指掌,连她身上哪里有疤,哪里的疤痕下雨时会发痒这样的细枝末节都知道,倘若今生弈王利用了兰芳同他说的这些事来毁她清白,她可真是百口莫辩!

    她不若今日大大方方在这里处置了,他日就算弈王真动了什么卑鄙念头,萧靖芸也就无任何忧患。

    兰芳也是真被唬住,抽抽嗒嗒将这日子以来同弈王或者宥喜说过些什么,一股脑吐了个干净。

    苏嬷嬷一听,兰芳连萧靖芸在战场上受过伤,肩膀阴天下雨便会发痒的事情都说与外男听,气得手都在抖,沉不住气上前就是一个耳光:“来人!给把这个贱婢拖下去打死!立刻打死!大姑娘这样私密的事情你都敢往外说!存的什么歹毒心思!”

    一向沉稳的虞氏气得两眼发黑,脸色铁青,差点儿坐不住晕过去。

    兰芳抱住萧靖芸的腿,“大姑娘救我啊!我什么都说了!大姑娘救救我啊!”

    “把这个贱婢给我拉开!没得污了大姑娘的衣裳!”虞氏咬牙切齿,恨不能将这兰芳扒皮抽筋。

    “阿娘……”她对虞氏摇了摇头,又低头问兰芳,“还有什么说与弈王了?”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兰芳哭着直摇头。

    半晌,萧靖芸放下手中茶杯,唤了兰芝一声:“兰芝……”

    听过兰芳都同弈王讲了那么多大姑娘的私隐,兰芝气到浑身颤抖面色煞白,她立时跪了下来:“兰芝在!”

    “那日你跪在我面前替兰芳求情,今日我饶兰芳一命,便当你已经还了兰芳的救命之恩!可兰芳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打兰芳五十大板,降为三等丫头!罚你半年月例银子,你可服气?”她这话问得是兰芝。

    兰芝重重一叩首,顿时羞愧难当,泪流满面:“姑娘也打我一顿吧!我不该为这个黑心烂肺的轻贱东西求情!”

    她将兰芝扶了起来,攥着兰芝的手说:“你忠心,又有情有义,这样的品性是我将军府的人!”

    她冰凉入骨的视线转向兰芳:“兰芳你可服气?!”

    兰芳哆哆嗦嗦不成样子,只忙着叩头谢罪:“谢大姑娘饶命!谢大姑娘饶命!”

    兰芳已经被拖下去当着众人的面儿行刑,宽厚的板子闷声打在臀肉上,兰芳惨叫连连痛不欲生。不多时鲜血就将衣服染红,兰芳活生生被打晕了过去。

    那五个收了弈王府好处传话的婆子和小厮,看到兰芳的下场,早已经抖如筛糠,只顾一个劲儿磕头求饶。

    虞氏被兰芳气得胸口闷疼,咬着牙道:“夏管家,按照规矩办事,决不能轻饶……”

    夏管家立刻上前,利索发落了这五个见钱眼开的,打断了腿让人牙子把四个婆子连同这个小厮五人及其家眷全部领走发卖。

    将近年关,镇国将军府世子夫人虞氏因着将军府门房下人和弈王府牵扯不清,将府内重新整治了一通,该打的打,该发卖发卖,就连几个管事都受到了牵连无妄受灾。

    虞氏大刀阔斧重新更换调整了管事,门房更是到了“重兵把守”的地步。

    虞氏深知,将军府的门户是将军府的第一道关卡,是万万不能再出事。

    弈王一直在角门外候着,宥喜听到角门里热热闹闹换了守门的婆子仆人,忍不住叫门却没有人来开门。

    过了几刻钟后,有人来禀报弈王说将军府发卖了好些下人,还有血淋淋被抬出来的,弈王心头一紧,知晓今天怕是见不上萧靖芸了,便让人打道回府,走前吩咐宥喜:“你留下,想办法联系上兰芳,打听清楚将军府出了什么事。”

    “小的明白!”宥喜点头。

    弈王回府后仍坐卧不安,宥喜回来说将军府看门的婆子和仆人都换了,他塞了银子请人叫兰芳也没人敢收,都称将军府世子夫人刚整治了府内,谁也不敢这个时候触霉头。

    弈王只能闭上眼,还得再想办法。

    当晚,顶了兰芳大丫头位置的兰羽乖巧立在萧靖芸身旁,说起忠义侯府夫人申玉兰被京兆尹府放回去的事情:“后来结案给的说法,因着那五个丫头是先身死后才消了奴籍,所以死时还是奴,忠义侯夫人不算有罪,便把人放了。”

    萧靖芸听着,在棋盘上落下一子,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去忙吧!”

    兰羽颔首称是,见兰芝红着眼打帘进来,便退出了上房。

    “姑娘,奴婢伺候您安置吧!”兰芝鼻音浓重。

    “兰芳怎么样?”萧靖芸问。

    兰芝又吧嗒吧嗒掉眼泪,愧疚之情在心中翻涌,羞耻的恨不能一头碰死:“大夫说估计得养上个把月,行刑的嬷嬷还是打得轻了,就算打断她的腿都不算冤枉!”

    她只觉这样的兰芝可爱,拍了拍兰芝的手:“好了!我都不生气了,你也别懊恼了!就算是你不求情我也不会将兰芳怎么样,留着兰芳我还有用处,好好照顾她,这事你心里有数就好!”

    兰芝眨巴着眼泪的眸子,一听大姑娘留着兰芳还有用,立刻跟活了过来似的,连连保证:“大姑娘放心,我面上肯定不显,不会让兰芳察觉。”

    今日听了兰芳将姑娘那么多的私隐都告诉了弈王,便连那半分同情都没有了,自然是萧靖芸说什么她便遵从什么。

    一直窝在清云院的萧靖尘母子俩,听说今日将军府好大的阵仗,打卖了五家子一共三十多将近四十个下人。

    妇人吓得不行,一个劲儿的用帕子抹眼泪:“早知道还不如安安生生待在那个庄子上,好歹在那儿还是个主子。以为到了将军府能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谁知道还没进府门就先把你打成这样,现在还让人看着咱们!这样动辄打杀发卖的人家……”

    “行了娘!你别说了!”萧靖尘伤口难受,人只能趴在床上早已烦得不行,他目露凶光,“等我好起来,咱们走着瞧!”

    几天前陛下大张旗鼓赏赐抬举霍骁,明旨霍骁是士族之子表率,满大都城的世家望着风向将自家纨绔拘在家中苦读。

    连日来,大都城的酒楼、茶肆和花楼、画舫的生意一天比一天惨淡,那些玩闹惯了的世家公子哥在家中也是苦不堪言。

    直至小年夜宫中夜宴,这些纨绔才名正言顺聚在一起,彼此诉说这几日在家中的苦闷。同样在夜宴之列的霍骁,被平时玩闹在一起的纨绔抱怨个没停,霍骁都憨笑着一一作揖罚酒致歉。

    萧靖芸被大长公主带在身边,坐于皇帝、皇后高座右下侧,正对面的宸王、宸王妃立即起身对大长公主问安,萧靖芸规矩立在大长公主身后福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