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小纸条
大背头愣了一下，低头看看手表。“呃…刘老头儿这个点嘛，该是已经来上班了，这会估计已经开始忙乎了。”
“那要不要我叫他过来啊？”他接着对着沈莉请示。
“我看先不折腾了，一会完事我们自己过去。别搞的这么大阵仗，一个个传唤，跟鬼子进村似的，搞得大家都很别扭。”沈莉说罢撸起袖子，露出女性本色般的开心状，摆出开吃的架势。趁人不注意给了我个眼色，示意让我别急。
见大背头无所适从地坐在原地，沈莉眼睛一转，继续说。
“呃…这样吧，咱们都开动吧，大家伙肚子我可听见了啊，早都咕咕响半天了呢，哈哈耽误大家伙就餐了。…白老板，也辛苦你了，给我们准备这么多…好吃的。来，咱们饮料代酒，先碰一个。”
大背头此刻像是在用屁股原地踏步，如坐针毡。好像沈莉这还是第一次称呼他白斌白老板。
“哟喂，政府姐姐，我亲大队长，您还是叫我外号吧，我都听习惯了都，您这冷不丁一突然叫我大名，哝哝哝，您看我这汗毛都竖起来了。不自在不自在。嘿嘿，还是叫大背头的好，嘿嘿。”
沈莉没忍住见他笑出声来。
“你真是奇葩，还不习惯上了，我有那么可怕吗。”说着还不时侧头斜楞我一眼。
“怎么茬儿？您？哪儿啊，呃，哪的话啊。您可是我见过，最牌儿亮的女警察同志了，那气质…简…”
“得得得，打住！甭夸我了，姐姐我本来就是这样，还用说。不过，不过嘛，我倒是好奇，你白老板的个人生活究竟是个什么样儿的！牌儿亮的姑娘应该在你白老板身边儿该不缺吧…？”
“来，说说你个人生活如何？”沈莉二郎腿一跷，喝了口浓浓的蘑菇汤，身姿微微前倾，凝视着桌子另一侧的大背头。
“我？啊？您说我个人生活呀？”
“对，远的不想听，你就从她讲起吧，我们洗耳恭听。”沈莉头也没抬，挥动着右臂，那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的香烟对着舞池中央的毛妙妙方向指了过去。
随着香烟的烟气缭绕，大家都注视起毛妙妙来，此刻，开业时间已至，伴随着性感的音乐，已有部分客人陆续开始涌入，室内的大灯也被纷纷调暗下来，转而替代的是舞池的氛围灯带，以及自上而下的镭射暖色光线，显得格外魅惑。
大背头一愣这功夫，大飞贱嗖嗖地凑过我身边来了。
“嘿可以啊，邵帅，你瞅瞅嘿，哥们儿本来想着带你单独来重点体验把咱北京城的日新月貌，谁能想到啊，谁能料到，择日不如撞日，还他妈是公费组团儿来参观，怎么样！地道吧！那姑娘说实话啊，是够漂亮的，要说不比咱沈队…”大飞听见音乐一起，一把抓住我，压低嗓门对我说。
“我说你就吃你的牛排吧就，吃都堵不上你那破骡子嘴，再者你丫能不能小点声，人家爷们儿那边坐着呢还，瞎逗什么咳嗽，把你丫那痞像儿给我收收。”我回头义正严辞地对这孙子厉声厉气，余光偷瞄了眼沈莉，生怕入了她耳。
正要继续往毛妙妙那看时，转头没想到和沈大队却擦枪走火正好四目相对，那双眼睛瞅着我俩简直就是无形的机关枪，就像我在部队演习时，突然发现前方暗堡里闪烁的枪口一样，闪的都是冷光。
沈莉恶狠狠地又瞪了我一眼后，继续问大背头。
“说说吧，那姑娘和你什么关系？”
“啊？你说妙妙啊？…哦，那是我老婆啊！”
“你老婆？行啊，你这也够洒脱的啊，那么漂亮一老婆就让她这么抛头露面的嘛？你瞅瞅穿的那么少，那身上几片布条子，恐怕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吧，这下面那么多色狼猥琐男，你就不介意？”
“不…介意，那介意个啥！她是学舞蹈的本来就是。这不是正好是她喜欢的事儿嘛，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妥的，我呢，这酒吧迪厅当给她出了个平台，她呢，学有所长尽情享受事业，这配合没谁了，您们老几位说说是不是，嘿嘿。”
“对嘛！这搭配没谁啦，不过背头哥，这妮子跟您能有共同语言嘛？我…算算啊，这掐指一算，怎么着您得比她大一轮了吧，叔叔辈了都。”
我瞅见大背头脸色一变，颇显尴尬，赶紧喊住旁边的大飞，让他打住。
“你他妈管天管地，还管人家背头哥有情又入戏嘛？我看你呀，快赶上咱胡同口小脚侦缉队大妈啦，没你不管的。一边呆着去！”
我赶紧笑脸相迎，走上前握住大背头的手，说，“那个背头哥啊，实在抱歉啊，大飞这小兄弟不懂事儿，有时就是口无遮拦。说多说少别介意啊。”
“不妨碍，不妨碍的，大飞兄弟说得也没错。自打我娶了妙妙过门，外面也没少惹闲话。我呢，却不往心里去，我觉得吧，他们丫挺的那就是赤裸裸的嫉妒。呵呵，不是嘛，人活脸，树活皮，谁不往自己身上贴金呢，您几位说说，是不是这个理儿。我娶一这么妙龄一大美妞，我看呀，他们丫就是吃不着葡萄，非说这葡萄酸。嘿嘿…”
大飞还要继续抬抬杠，刚要说什么，自己又咽了回去，“呃…嗯，嗯…算是吧…”
我一瞅，得，大飞这鼻子灰碰的，唉，忒没必要了。
看我们几个在那白扯，沈莉起身一抹嘴。
“嗯，好啦，好啦，你们也别在那瞎逗闷子了，你们男的呀，哼，都是一德行。”说完低头开始归置自己随身带的东西，准备撤。
我心说，得，唉，沈大美女这气势一上来，一句话给盖棺定论了。不过我和大飞倒没啥，呵呵皮惯了。就是，可惜了了旁边儿的刘儿和罗放警官了，这一句话，男的都一德行，没成想给他俩也勺进来啦，唉，下意识瞅了眼他俩，各个屁都不敢放一声，不免苦笑不已。
“走不走？”沈莉继续提高分贝喊道。
本来是鸦雀无声的氛围里，大家也不知道哪来的默契度，异口同声，“走走！”
大背头送我们下了卡座区，径直走向了大厅，不一会便来到了客人衣帽间的区域。
“沈大队，我去给您叫刘老头去啊！”沈莉示意点头，眼见他又扭搭扭搭着大屁股小碎步地冲向了卫生间那边。
说实在，我自己也纳闷，回头看着毛妙妙在台上婀娜的身姿，怎么也难以想象，这俩人居然是一对两口子。我的妈呀，这几年北京城都什么样了这是…。
等刘老头的时间里，我和沈莉又看了看闭路监控的探头点位，嗯…，确实是这边基本都是死角了，不但探头少，且大部分都是冲着舞厅内的方向。心里这个骂，这背头，扣死算，多装几个探头能死么，这不，真出事了不是。
此刻，大飞突然不知从哪蹿过来，悄悄摸摸地塞了我一纸条。我瞅瞅手里的纸条，是被折成了一个三角形硬邦邦的那种小时候折钱的方式。透着难拆结实。
看完抬眼冲大飞扬了下头，意思是，你他妈神神秘秘地搞什么声东击西呢跟这儿？
大飞没话，拼命给我挤兑眼睛，看我一眼，又看向了舞池一眼，头左右摆弄好几回。
大飞我是了解的，毕竟我俩是发小，瞅他这架势，必定发现了什么隐情不方便直说，否则以他这嗓门子，和直肠子早就吵吵出来了。看来其中有事儿。
我冲他挤了下眼睛，告诉他明白了，揣好了纸条。沈莉突然站了过来，看我眨眼睛，就说，“怎么，大帅，迷眼睛了嘛？来，跟你看看，吹一下就好了。”
我一怔，“我去，人吓人吓死人呀，你走路没声的嘛？”我转头看着她，魂儿差点没跳出来。
“啊，…没事，就是抬头看探头，上面也不是哪小子射灯调得乱七八糟的，晃我一下。没事，眨眨眼流流泪就好了。”我若无其事应付着，挺直腰板儿并正了正衣领，看她没继续追问，洋装没事人似的颠颠脚尖随着迪曲节奏，晃着身子走开了。
不一会，大背头也走了出来，身后的确跟着个身型有些佝偻的老者。
领到面前，大背头揭开西服扣子，把西服衣摆甩到腰后，露出来内衬白色衬衫绷着的整个大肚子，扣子貌似拉到了极限。
大飞一见，废话又来了。“我说白总，您这啤酒肚子留的着实可以！一般人真来不了啊。刚见您西装革履地不太显肉。平时个，我以为我飞爷这啤酒肚已经是天花板了，见着您这溜圆的富态肚儿，我这就是小玩闹儿啊，呵呵。…唉？上面能放个扎啤杯了不？”
大背头正在擦汗，一听这话，赶紧害羞地把肚子往里使劲一吞一缩，活像个闭呼气的大青蛙。惹得我们众人在场哈哈大笑起来。
“那要不要我叫他过来啊？”他接着对着沈莉请示。
“我看先不折腾了，一会完事我们自己过去。别搞的这么大阵仗，一个个传唤，跟鬼子进村似的，搞得大家都很别扭。”沈莉说罢撸起袖子，露出女性本色般的开心状，摆出开吃的架势。趁人不注意给了我个眼色，示意让我别急。
见大背头无所适从地坐在原地，沈莉眼睛一转，继续说。
“呃…这样吧，咱们都开动吧，大家伙肚子我可听见了啊，早都咕咕响半天了呢，哈哈耽误大家伙就餐了。…白老板，也辛苦你了，给我们准备这么多…好吃的。来，咱们饮料代酒，先碰一个。”
大背头此刻像是在用屁股原地踏步，如坐针毡。好像沈莉这还是第一次称呼他白斌白老板。
“哟喂，政府姐姐，我亲大队长，您还是叫我外号吧，我都听习惯了都，您这冷不丁一突然叫我大名，哝哝哝，您看我这汗毛都竖起来了。不自在不自在。嘿嘿，还是叫大背头的好，嘿嘿。”
沈莉没忍住见他笑出声来。
“你真是奇葩，还不习惯上了，我有那么可怕吗。”说着还不时侧头斜楞我一眼。
“怎么茬儿？您？哪儿啊，呃，哪的话啊。您可是我见过，最牌儿亮的女警察同志了，那气质…简…”
“得得得，打住！甭夸我了，姐姐我本来就是这样，还用说。不过，不过嘛，我倒是好奇，你白老板的个人生活究竟是个什么样儿的！牌儿亮的姑娘应该在你白老板身边儿该不缺吧…？”
“来，说说你个人生活如何？”沈莉二郎腿一跷，喝了口浓浓的蘑菇汤，身姿微微前倾，凝视着桌子另一侧的大背头。
“我？啊？您说我个人生活呀？”
“对，远的不想听，你就从她讲起吧，我们洗耳恭听。”沈莉头也没抬，挥动着右臂，那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的香烟对着舞池中央的毛妙妙方向指了过去。
随着香烟的烟气缭绕，大家都注视起毛妙妙来，此刻，开业时间已至，伴随着性感的音乐，已有部分客人陆续开始涌入，室内的大灯也被纷纷调暗下来，转而替代的是舞池的氛围灯带，以及自上而下的镭射暖色光线，显得格外魅惑。
大背头一愣这功夫，大飞贱嗖嗖地凑过我身边来了。
“嘿可以啊，邵帅，你瞅瞅嘿，哥们儿本来想着带你单独来重点体验把咱北京城的日新月貌，谁能想到啊，谁能料到，择日不如撞日，还他妈是公费组团儿来参观，怎么样！地道吧！那姑娘说实话啊，是够漂亮的，要说不比咱沈队…”大飞听见音乐一起，一把抓住我，压低嗓门对我说。
“我说你就吃你的牛排吧就，吃都堵不上你那破骡子嘴，再者你丫能不能小点声，人家爷们儿那边坐着呢还，瞎逗什么咳嗽，把你丫那痞像儿给我收收。”我回头义正严辞地对这孙子厉声厉气，余光偷瞄了眼沈莉，生怕入了她耳。
正要继续往毛妙妙那看时，转头没想到和沈大队却擦枪走火正好四目相对，那双眼睛瞅着我俩简直就是无形的机关枪，就像我在部队演习时，突然发现前方暗堡里闪烁的枪口一样，闪的都是冷光。
沈莉恶狠狠地又瞪了我一眼后，继续问大背头。
“说说吧，那姑娘和你什么关系？”
“啊？你说妙妙啊？…哦，那是我老婆啊！”
“你老婆？行啊，你这也够洒脱的啊，那么漂亮一老婆就让她这么抛头露面的嘛？你瞅瞅穿的那么少，那身上几片布条子，恐怕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吧，这下面那么多色狼猥琐男，你就不介意？”
“不…介意，那介意个啥！她是学舞蹈的本来就是。这不是正好是她喜欢的事儿嘛，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妥的，我呢，这酒吧迪厅当给她出了个平台，她呢，学有所长尽情享受事业，这配合没谁了，您们老几位说说是不是，嘿嘿。”
“对嘛！这搭配没谁啦，不过背头哥，这妮子跟您能有共同语言嘛？我…算算啊，这掐指一算，怎么着您得比她大一轮了吧，叔叔辈了都。”
我瞅见大背头脸色一变，颇显尴尬，赶紧喊住旁边的大飞，让他打住。
“你他妈管天管地，还管人家背头哥有情又入戏嘛？我看你呀，快赶上咱胡同口小脚侦缉队大妈啦，没你不管的。一边呆着去！”
我赶紧笑脸相迎，走上前握住大背头的手，说，“那个背头哥啊，实在抱歉啊，大飞这小兄弟不懂事儿，有时就是口无遮拦。说多说少别介意啊。”
“不妨碍，不妨碍的，大飞兄弟说得也没错。自打我娶了妙妙过门，外面也没少惹闲话。我呢，却不往心里去，我觉得吧，他们丫挺的那就是赤裸裸的嫉妒。呵呵，不是嘛，人活脸，树活皮，谁不往自己身上贴金呢，您几位说说，是不是这个理儿。我娶一这么妙龄一大美妞，我看呀，他们丫就是吃不着葡萄，非说这葡萄酸。嘿嘿…”
大飞还要继续抬抬杠，刚要说什么，自己又咽了回去，“呃…嗯，嗯…算是吧…”
我一瞅，得，大飞这鼻子灰碰的，唉，忒没必要了。
看我们几个在那白扯，沈莉起身一抹嘴。
“嗯，好啦，好啦，你们也别在那瞎逗闷子了，你们男的呀，哼，都是一德行。”说完低头开始归置自己随身带的东西，准备撤。
我心说，得，唉，沈大美女这气势一上来，一句话给盖棺定论了。不过我和大飞倒没啥，呵呵皮惯了。就是，可惜了了旁边儿的刘儿和罗放警官了，这一句话，男的都一德行，没成想给他俩也勺进来啦，唉，下意识瞅了眼他俩，各个屁都不敢放一声，不免苦笑不已。
“走不走？”沈莉继续提高分贝喊道。
本来是鸦雀无声的氛围里，大家也不知道哪来的默契度，异口同声，“走走！”
大背头送我们下了卡座区，径直走向了大厅，不一会便来到了客人衣帽间的区域。
“沈大队，我去给您叫刘老头去啊！”沈莉示意点头，眼见他又扭搭扭搭着大屁股小碎步地冲向了卫生间那边。
说实在，我自己也纳闷，回头看着毛妙妙在台上婀娜的身姿，怎么也难以想象，这俩人居然是一对两口子。我的妈呀，这几年北京城都什么样了这是…。
等刘老头的时间里，我和沈莉又看了看闭路监控的探头点位，嗯…，确实是这边基本都是死角了，不但探头少，且大部分都是冲着舞厅内的方向。心里这个骂，这背头，扣死算，多装几个探头能死么，这不，真出事了不是。
此刻，大飞突然不知从哪蹿过来，悄悄摸摸地塞了我一纸条。我瞅瞅手里的纸条，是被折成了一个三角形硬邦邦的那种小时候折钱的方式。透着难拆结实。
看完抬眼冲大飞扬了下头，意思是，你他妈神神秘秘地搞什么声东击西呢跟这儿？
大飞没话，拼命给我挤兑眼睛，看我一眼，又看向了舞池一眼，头左右摆弄好几回。
大飞我是了解的，毕竟我俩是发小，瞅他这架势，必定发现了什么隐情不方便直说，否则以他这嗓门子，和直肠子早就吵吵出来了。看来其中有事儿。
我冲他挤了下眼睛，告诉他明白了，揣好了纸条。沈莉突然站了过来，看我眨眼睛，就说，“怎么，大帅，迷眼睛了嘛？来，跟你看看，吹一下就好了。”
我一怔，“我去，人吓人吓死人呀，你走路没声的嘛？”我转头看着她，魂儿差点没跳出来。
“啊，…没事，就是抬头看探头，上面也不是哪小子射灯调得乱七八糟的，晃我一下。没事，眨眨眼流流泪就好了。”我若无其事应付着，挺直腰板儿并正了正衣领，看她没继续追问，洋装没事人似的颠颠脚尖随着迪曲节奏，晃着身子走开了。
不一会，大背头也走了出来，身后的确跟着个身型有些佝偻的老者。
领到面前，大背头揭开西服扣子，把西服衣摆甩到腰后，露出来内衬白色衬衫绷着的整个大肚子，扣子貌似拉到了极限。
大飞一见，废话又来了。“我说白总，您这啤酒肚子留的着实可以！一般人真来不了啊。刚见您西装革履地不太显肉。平时个，我以为我飞爷这啤酒肚已经是天花板了，见着您这溜圆的富态肚儿，我这就是小玩闹儿啊，呵呵。…唉？上面能放个扎啤杯了不？”
大背头正在擦汗，一听这话，赶紧害羞地把肚子往里使劲一吞一缩，活像个闭呼气的大青蛙。惹得我们众人在场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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