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人脸
“篡火者104编队预备役成员江云，标号K-008，幸会。”
“篡火者103编队正式成员柳天生，标号J-016。幸会幸会。”
“你的‘法术’变化出来的伤口真是以假乱真。”
“小手段，不值一提，倒是你的演技可圈可点。”
身形魁伟、狂傲不羁的柳天生转身朝江云望去：
“你居然只是一个预备役？你的手段、能力，并不比正式成员差。”
“过誉。”
江云谦逊一笑。
“在见到我之前，你就已经确信我的身份了吗？”
柳天生好奇地问。
“那倒没有，只是那个富商问题太大。”
江云摇了摇头：
“我虽然是个新人，但夺舍好歹见过的，那富商这几天的表现和前几天迥然不同，和被夺舍相似，却瞒着不跟我说，明显包藏祸心，
“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大不了我坐山观虎斗，等你们两人分出胜负再决定要不要出手偷袭，
“但你我一见面就互相以屏蔽之甲亮了身份，确认是友非敌，当然要联手自己人一起对付那个明显心里有鬼的家伙了。”
“有趣的新人。”
柳天生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你做了一件正确的事，那个富商确实被夺舍了。”
“夺舍他的是谁？”
“某些存在的念身。”
“是……”
江云正要张口，一片鸦羽骤然将江云的嘴捂住。
“当你用任何符合他们存在形式的名词呼唤他们，他们就会瞬间获知，甚至有可能定位你的位置，相信我，凭你我的力量，绝不可能是祂们的对手。”
柳天生望着仍旧被鸦羽和剑气覆盖的不断翻滚的血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你应该见过那些魔怪、魔物了……想不想知道这世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嗯。”
“某些存在死去之后，祂的念会分散开来，吞噬周围生灵的念，并占据那些生灵的身体。”
“然后？”
“那些念太强了，而那些生灵的肉体又太过羸弱，最终那些生灵的肉体崩溃，就变成了魔怪。”
“那半鬼呢？”
江云心中一凛。
“某些存在分裂出来的念身有强有弱，强大的念身可以直接吞噬生灵的念，弱小的念身却只能在生灵的身体寄居，汲取养分，伺机夺取生灵的身体。”
“……有办法解决吗？”
“杀了那位存在。”
江云眉头皱起：
“没有别的办法？”
“没有，至少我没有。”
沉默了一会儿，江云又问道：
“之前富商经历的危险，还有他身周出现的古怪是因为？”
“因为世界在排斥他。”
柳天生平静地说道：
“祂是外来者，本不应存在这个世界，他想侵略，世界便要反击，所以当他出现被夺舍的端倪之后，‘因果与奇迹之柱’与‘存在与虚无之柱’便合力向他发起反击。
“至于那些人，是世界用以监视祂的手段，世界要确认祂当前的状态，以采取相应的措施应对。”
“原来是那两根圣柱的手笔……”
江云恍然：
“时间之柱与空间之柱呢，他们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你以为我们篡火者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柳天生一笑：
“我们与各大世界都有着深度合作，帮助世界解决各种各样的麻烦，从某些存在手中夺取权柄，为人族发展壮大保驾护航——所以我们才被冠以篡火者的名号。”
“原来如此。”
“为新人答疑解惑的时间结束了，那存在的念身也已经被我磨灭，我该动身了。”
“去哪？”
“去求援。”
柳天生仰头望向天空：
“我感觉，这世界的水或许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似乎有许多不应出现的存在关注到了这里……
“这里可能会变得很危险，而离开这里的通道暂时只有一个，我无法带你离开，另外我的经验比你丰富，求援的成功率比你高，所以去求援的人是我，希望你理解。”
“一路顺风。”
江云平淡回应。
“新人，你的性子……还真是招人喜欢。”
柳天生犹豫了一下，对江云说道：
“你刚才用的力量是修行侧的力量，对吧？”
“……对。”
为什么是“修行侧”而不是“修真”？
江云心中疑惑，却没表露出来。
“修行侧的潜力很高，但限制也不小……你不该用‘修行侧’的‘科技’，它会暴露你。”
柳天生朝四周布阵用的、铭刻符纹的树皮、泥土望了一眼：
“现在，已经有东西盯上你了，虽然有时间之柱替你遮挡、混淆他们的视线，但残破的时间之柱并不能帮你挡太久。”
“我该怎么办？”
江云皱起眉。
“这东西给你。”
柳天生犹豫了片刻，取出了一根羽毛放到江云手中。
“这是？”
“这是用半根存在与虚无之柱制成的宝物，来自一个被毁灭的世界……当你察觉到被什么东西盯上的时候，你可以借助它伪装成魔物。
“然而，这也只能暂缓你的生命危险，盯上你的那些东西迟早会发现你，好在你还有机会，控制这个世界的那位存在是死的，所以那些东西的威胁也不会太大，你只要帮助四圣柱，就足够和祂周旋。”
说完，柳天生周身黑色羽翼一振，身体轻轻飘了起来。
“我要去求援了，好好活下去，等我回来。”
“再见。”
江云朝远处富商所在的位置望了一眼。
鸦羽、剑气已消失一空，原地仅剩下一片逐渐消散的血雾。
“江供奉，方才那位是谁？”
听符上人走到江云身边，轻抚长须。
“一位隐世的武林前辈，一生以清除魔物为己任，已经坚持许多年了。”
“倒是位值得尊敬的前辈。”
听符上人欲言又止，犹豫半天，终于还是没忍住：
“他……竟然会飞。”
“……”
这一刻，江云有了种“拿着打火机在山顶洞人面前装逼”的快感。
“陆清雪呢？”
江云问。
“就在屋外，小梅姐带着她。”
“小梅姐？”
“就是梅长老……小梅姐！”
听符上人喊了一声。
随后便见到丹房长老笑盈盈地领着陆清雪从后院外走了进来。
“小、小梅姐！？”
江云瞳孔地震。
“小江供奉嘴儿真甜！”
丹房长老听了顿时掩唇轻笑。
“别误会，论辈分，她是我师姐。”
满头白发的听符上人朝江云笑了笑。
“呼，原来如此，吓……等等，那，论年纪呢？”
“也才比我大几岁。”
满头白发的听符上人朝江云点了点头。
“听符！”
丹房长老朝听符上人猛地白了一眼。
“……”
江云朝成熟美艳、脸若丹霞的丹房长老望了一眼，又望了望老态龙钟、行将就木的听符上人。
“别听听符这老东西乱嚼舌根！你认识听符没多久，不知道听符的性子，他那张嘴就喜欢胡扯，没点正形！”
丹房长老气呼呼地将陆清雪推到江云怀里：
“你的陆清雪，完好无损地还你了！”
“谢谢小梅姐！”
江云将陆清雪接住，朝丹房长老道谢，一声小梅姐哄得丹房长老红着脸咯咯轻笑。
至此，上金城的异常调查任务完美收官。
富商便是魔怪，是异常的源头，清理了富商，除了能领任务的报酬外，还能领一笔朝廷的赏金。
皆大欢喜。
“走吧，阿雪，我们……”
江云正揽着陆清雪的肩膀，要带着陆清雪回房休息，却在这时，一道尖锐、刺耳的惨叫声，自极高远的天空传来。
江云神情一怔，随后缓缓抬头，一幕令他永生难忘的景象便倒映在他眼中。
柳天生，这位篡火者103编队正式成员，此刻被一张占据了整个天空的、巨大的脸，轻轻咬住。
那大得无法想像的两排牙齿，上下咀嚼，一点一点地将柳天生嚼成了血沫。
“篡火者103编队正式成员柳天生，标号J-016。幸会幸会。”
“你的‘法术’变化出来的伤口真是以假乱真。”
“小手段，不值一提，倒是你的演技可圈可点。”
身形魁伟、狂傲不羁的柳天生转身朝江云望去：
“你居然只是一个预备役？你的手段、能力，并不比正式成员差。”
“过誉。”
江云谦逊一笑。
“在见到我之前，你就已经确信我的身份了吗？”
柳天生好奇地问。
“那倒没有，只是那个富商问题太大。”
江云摇了摇头：
“我虽然是个新人，但夺舍好歹见过的，那富商这几天的表现和前几天迥然不同，和被夺舍相似，却瞒着不跟我说，明显包藏祸心，
“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大不了我坐山观虎斗，等你们两人分出胜负再决定要不要出手偷袭，
“但你我一见面就互相以屏蔽之甲亮了身份，确认是友非敌，当然要联手自己人一起对付那个明显心里有鬼的家伙了。”
“有趣的新人。”
柳天生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你做了一件正确的事，那个富商确实被夺舍了。”
“夺舍他的是谁？”
“某些存在的念身。”
“是……”
江云正要张口，一片鸦羽骤然将江云的嘴捂住。
“当你用任何符合他们存在形式的名词呼唤他们，他们就会瞬间获知，甚至有可能定位你的位置，相信我，凭你我的力量，绝不可能是祂们的对手。”
柳天生望着仍旧被鸦羽和剑气覆盖的不断翻滚的血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你应该见过那些魔怪、魔物了……想不想知道这世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嗯。”
“某些存在死去之后，祂的念会分散开来，吞噬周围生灵的念，并占据那些生灵的身体。”
“然后？”
“那些念太强了，而那些生灵的肉体又太过羸弱，最终那些生灵的肉体崩溃，就变成了魔怪。”
“那半鬼呢？”
江云心中一凛。
“某些存在分裂出来的念身有强有弱，强大的念身可以直接吞噬生灵的念，弱小的念身却只能在生灵的身体寄居，汲取养分，伺机夺取生灵的身体。”
“……有办法解决吗？”
“杀了那位存在。”
江云眉头皱起：
“没有别的办法？”
“没有，至少我没有。”
沉默了一会儿，江云又问道：
“之前富商经历的危险，还有他身周出现的古怪是因为？”
“因为世界在排斥他。”
柳天生平静地说道：
“祂是外来者，本不应存在这个世界，他想侵略，世界便要反击，所以当他出现被夺舍的端倪之后，‘因果与奇迹之柱’与‘存在与虚无之柱’便合力向他发起反击。
“至于那些人，是世界用以监视祂的手段，世界要确认祂当前的状态，以采取相应的措施应对。”
“原来是那两根圣柱的手笔……”
江云恍然：
“时间之柱与空间之柱呢，他们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你以为我们篡火者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柳天生一笑：
“我们与各大世界都有着深度合作，帮助世界解决各种各样的麻烦，从某些存在手中夺取权柄，为人族发展壮大保驾护航——所以我们才被冠以篡火者的名号。”
“原来如此。”
“为新人答疑解惑的时间结束了，那存在的念身也已经被我磨灭，我该动身了。”
“去哪？”
“去求援。”
柳天生仰头望向天空：
“我感觉，这世界的水或许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似乎有许多不应出现的存在关注到了这里……
“这里可能会变得很危险，而离开这里的通道暂时只有一个，我无法带你离开，另外我的经验比你丰富，求援的成功率比你高，所以去求援的人是我，希望你理解。”
“一路顺风。”
江云平淡回应。
“新人，你的性子……还真是招人喜欢。”
柳天生犹豫了一下，对江云说道：
“你刚才用的力量是修行侧的力量，对吧？”
“……对。”
为什么是“修行侧”而不是“修真”？
江云心中疑惑，却没表露出来。
“修行侧的潜力很高，但限制也不小……你不该用‘修行侧’的‘科技’，它会暴露你。”
柳天生朝四周布阵用的、铭刻符纹的树皮、泥土望了一眼：
“现在，已经有东西盯上你了，虽然有时间之柱替你遮挡、混淆他们的视线，但残破的时间之柱并不能帮你挡太久。”
“我该怎么办？”
江云皱起眉。
“这东西给你。”
柳天生犹豫了片刻，取出了一根羽毛放到江云手中。
“这是？”
“这是用半根存在与虚无之柱制成的宝物，来自一个被毁灭的世界……当你察觉到被什么东西盯上的时候，你可以借助它伪装成魔物。
“然而，这也只能暂缓你的生命危险，盯上你的那些东西迟早会发现你，好在你还有机会，控制这个世界的那位存在是死的，所以那些东西的威胁也不会太大，你只要帮助四圣柱，就足够和祂周旋。”
说完，柳天生周身黑色羽翼一振，身体轻轻飘了起来。
“我要去求援了，好好活下去，等我回来。”
“再见。”
江云朝远处富商所在的位置望了一眼。
鸦羽、剑气已消失一空，原地仅剩下一片逐渐消散的血雾。
“江供奉，方才那位是谁？”
听符上人走到江云身边，轻抚长须。
“一位隐世的武林前辈，一生以清除魔物为己任，已经坚持许多年了。”
“倒是位值得尊敬的前辈。”
听符上人欲言又止，犹豫半天，终于还是没忍住：
“他……竟然会飞。”
“……”
这一刻，江云有了种“拿着打火机在山顶洞人面前装逼”的快感。
“陆清雪呢？”
江云问。
“就在屋外，小梅姐带着她。”
“小梅姐？”
“就是梅长老……小梅姐！”
听符上人喊了一声。
随后便见到丹房长老笑盈盈地领着陆清雪从后院外走了进来。
“小、小梅姐！？”
江云瞳孔地震。
“小江供奉嘴儿真甜！”
丹房长老听了顿时掩唇轻笑。
“别误会，论辈分，她是我师姐。”
满头白发的听符上人朝江云笑了笑。
“呼，原来如此，吓……等等，那，论年纪呢？”
“也才比我大几岁。”
满头白发的听符上人朝江云点了点头。
“听符！”
丹房长老朝听符上人猛地白了一眼。
“……”
江云朝成熟美艳、脸若丹霞的丹房长老望了一眼，又望了望老态龙钟、行将就木的听符上人。
“别听听符这老东西乱嚼舌根！你认识听符没多久，不知道听符的性子，他那张嘴就喜欢胡扯，没点正形！”
丹房长老气呼呼地将陆清雪推到江云怀里：
“你的陆清雪，完好无损地还你了！”
“谢谢小梅姐！”
江云将陆清雪接住，朝丹房长老道谢，一声小梅姐哄得丹房长老红着脸咯咯轻笑。
至此，上金城的异常调查任务完美收官。
富商便是魔怪，是异常的源头，清理了富商，除了能领任务的报酬外，还能领一笔朝廷的赏金。
皆大欢喜。
“走吧，阿雪，我们……”
江云正揽着陆清雪的肩膀，要带着陆清雪回房休息，却在这时，一道尖锐、刺耳的惨叫声，自极高远的天空传来。
江云神情一怔，随后缓缓抬头，一幕令他永生难忘的景象便倒映在他眼中。
柳天生，这位篡火者103编队正式成员，此刻被一张占据了整个天空的、巨大的脸，轻轻咬住。
那大得无法想像的两排牙齿，上下咀嚼，一点一点地将柳天生嚼成了血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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