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声闻者’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滞。
龙剑门的长老们谈笑风生的场景在这一刻定格，他们脸上的笑意仍停留在上一刻。
数息之后，咀嚼声停止了。
那占据了整片天空的巨大人脸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
“具现侧……许久没尝过这样的美味了。”
祂缓缓俯下身，那带着细微血丝的眼睛轻微颤动着，仔细地打量着这个世界。
“还有……一只……老鼠……”
那不断颤动的眼珠扫视着大地，仿佛像在寻找着什么。
祂的视线落到江云身上时，略微停顿了一下。
这一刻，江云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
一根羽毛从他身上飘出，轻轻颤动着。
“是……那个家伙的分身？不对，总觉得有些奇怪……我没有嗅到祂的气息……”
巨大的人脸目光缓缓转到江云手边牵着的陆清雪。
“是了，是那个家伙的味道……”
天空之上那巨大的人脸咧开大得不可思议的嘴，朝江云微笑：
“‘声闻者’，我代‘布道者’大人向你问好。”
“……”
江云沉默。
“真是个冷漠的家伙。”
巨大的人脸将目光移开。
一瞬间，江云一口气松懈下来，冷汗浸透了后背。
“找不到……找不到那个阴暗的老鼠，‘布道者’大人一直在催促我们……我必须抓紧时间……”
巨大的人脸表情变得苦恼，渐渐变得烦躁起来。
突然，祂似乎想起了什么。
“我有一段新的历史标记……虽然还未炼化完全，但已经可以用……用来清理这世界的老鼠恰好。”
那巨人忽然将目光朝江云转了回来。
“‘声闻者’，虽然你对我很不礼貌，但我还是决定帮你一把。”
它伸出了一根巨大的手指。
那根手指将整片天幕遮蔽。
一缕微弱的光芒自那根手指的顶端飘落下来，落到在场众人中。
巨大的人脸缓缓收回手指，在这个世界留下了最后的一句话。
“帮助‘声闻者’，去把那只老鼠清理掉，这是你的使命。”
少顷。
祂离开了。
此方世界的时间仿佛重新恢复了流转。
江云急忙转过头去。
方才那根手指的指间留下的光芒落在了他的身边。
但他朝四周打量，却没有看到异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在江云茫然的时候，他听到了一阵癫狂的、歇斯底里的喃喃自语。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力量……原来这才是世界的真相……原来真正要跳出池水，才能明白这世界的辽阔！”
循声望去，江云看到一个男人正攥紧拳头，仰望天空。
他戴着一副墨镜，留着一头狮子般的碎发，身上的长披风洁亮如雪。
他是富商请来的那位大师。
在记忆中，自己带着龙剑门长老们配合这位大师，一起杀了富商。
……似乎有什么东西不对，但在江云的记忆里，这很合理。
“老师，你糊涂，你糊涂呀！”
那男人面露狰狞，攥紧拳头，咬紧牙关：
“当狗，当狗有什么不好！只要能让儒门传承下去，只要能壮大儒门，我便当狗，也是一条振兴儒门的狗！！！”
越来越多的人望着那男人。
就仿佛那个夺舍了富商的身体，被世界排斥的存在。
渐渐地，仿佛有一层水膜，在江云眼前被戳破。
那些不和谐之处转眼间在江云面前变得清晰起来。
江云和这位大师根本就不熟。
互不认识的情况下，根本没有合作的基础，为什么自己会和这位大师合作？
他……到底是谁？
耳边隐隐传来了一阵低语。
那是因果与奇迹之柱在为他答疑解惑。
江云的脸色逐渐从凝重，变得恍然。
随后，变成了震惊。
这位大师，曾是柳天生的“身份”。
柳天生借助时间之柱与空间支柱的力量，在这个世界留下了一段属于他的时间线，世界为他创造了一段从小在这个世界生活的‘经历’，作为在这个世界的‘身份’存在着。
现在，他的时间线被吞噬了。
他在这个世界的身份，就是那位擅长降妖除魔的大师。
在富商被完全夺舍之前，四圣柱曾引导富商向柳天生求助，可惜柳天生尽管已经提前了许多天前来，还是来晚了。
如今，柳天生的时间线被吞噬，他的身份，以及一直以来的经历，都被另一个人所取代。
一个江云的熟人。
儒门，孔武。
想到这里，江云心中一凉。
孔武认得自己！
而且恐怕对自己刻骨铭心，因为正是因为自己，才逼得儒门死了一大批大儒，就连夫子也间接死在自己手中！
现在孔武似乎成了那些神灵手中操控的棋子，天知道现在孔武现在的立场是什么、有什么手段，如果被孔武认出自己的身份，恐怕自己会很被动……
脑子里转了无数念头，实际现实中也仅过了一瞬间。
江云反应很快，当即就要搂着陆清雪离开。
然而有些时候，越是害怕什么事，那件事就越有可能发生。
在江云即将转身的时候，孔武已经先一步转过身来，炽热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到了江云身上。
糟！
江云心脏猛地一抽，暗叫不妙。
然而预想中的情景并未出现。
只见孔武两只眼睛亮如车大灯，无视周围人的视线，径直走到江云身前。
然后，他跪了下去。
啪的一下，给江云磕了个响头。
“大佬！我叫孔武，在这里给你拜个码头！”
这……唱的哪出？
江云脑子懵了一下。
就连周围那些直勾勾望着孔武的龙剑门长老们那直勾勾的呆滞目光也变得疑惑起来。
不过江云很快就反应过来。
一根黑色的羽毛在江云身前轻轻漂浮着。
“这是用半根存在与虚无之柱制成的宝物，来自一个被毁灭的世界……当你察觉到被什么东西盯上的时候，你可以借助它伪装成魔物。”
柳天生的声音言犹在耳。
所以此刻，在孔武眼中，自己便是一个魔物……或者说，魔怪。
魔怪是被神灵念身夺舍后死亡的存在转化而成，可以视为神灵的化身。
当然，魔怪的数量有很多。
但自己这个“魔怪”是特殊的。
因为自己得到了刚才那个巨大人脸的亲口承认！
所以，此刻在孔武眼中，自己就是在这个世界的一位神灵的化身！
‘声闻者’！
龙剑门的长老们谈笑风生的场景在这一刻定格，他们脸上的笑意仍停留在上一刻。
数息之后，咀嚼声停止了。
那占据了整片天空的巨大人脸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
“具现侧……许久没尝过这样的美味了。”
祂缓缓俯下身，那带着细微血丝的眼睛轻微颤动着，仔细地打量着这个世界。
“还有……一只……老鼠……”
那不断颤动的眼珠扫视着大地，仿佛像在寻找着什么。
祂的视线落到江云身上时，略微停顿了一下。
这一刻，江云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
一根羽毛从他身上飘出，轻轻颤动着。
“是……那个家伙的分身？不对，总觉得有些奇怪……我没有嗅到祂的气息……”
巨大的人脸目光缓缓转到江云手边牵着的陆清雪。
“是了，是那个家伙的味道……”
天空之上那巨大的人脸咧开大得不可思议的嘴，朝江云微笑：
“‘声闻者’，我代‘布道者’大人向你问好。”
“……”
江云沉默。
“真是个冷漠的家伙。”
巨大的人脸将目光移开。
一瞬间，江云一口气松懈下来，冷汗浸透了后背。
“找不到……找不到那个阴暗的老鼠，‘布道者’大人一直在催促我们……我必须抓紧时间……”
巨大的人脸表情变得苦恼，渐渐变得烦躁起来。
突然，祂似乎想起了什么。
“我有一段新的历史标记……虽然还未炼化完全，但已经可以用……用来清理这世界的老鼠恰好。”
那巨人忽然将目光朝江云转了回来。
“‘声闻者’，虽然你对我很不礼貌，但我还是决定帮你一把。”
它伸出了一根巨大的手指。
那根手指将整片天幕遮蔽。
一缕微弱的光芒自那根手指的顶端飘落下来，落到在场众人中。
巨大的人脸缓缓收回手指，在这个世界留下了最后的一句话。
“帮助‘声闻者’，去把那只老鼠清理掉，这是你的使命。”
少顷。
祂离开了。
此方世界的时间仿佛重新恢复了流转。
江云急忙转过头去。
方才那根手指的指间留下的光芒落在了他的身边。
但他朝四周打量，却没有看到异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在江云茫然的时候，他听到了一阵癫狂的、歇斯底里的喃喃自语。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力量……原来这才是世界的真相……原来真正要跳出池水，才能明白这世界的辽阔！”
循声望去，江云看到一个男人正攥紧拳头，仰望天空。
他戴着一副墨镜，留着一头狮子般的碎发，身上的长披风洁亮如雪。
他是富商请来的那位大师。
在记忆中，自己带着龙剑门长老们配合这位大师，一起杀了富商。
……似乎有什么东西不对，但在江云的记忆里，这很合理。
“老师，你糊涂，你糊涂呀！”
那男人面露狰狞，攥紧拳头，咬紧牙关：
“当狗，当狗有什么不好！只要能让儒门传承下去，只要能壮大儒门，我便当狗，也是一条振兴儒门的狗！！！”
越来越多的人望着那男人。
就仿佛那个夺舍了富商的身体，被世界排斥的存在。
渐渐地，仿佛有一层水膜，在江云眼前被戳破。
那些不和谐之处转眼间在江云面前变得清晰起来。
江云和这位大师根本就不熟。
互不认识的情况下，根本没有合作的基础，为什么自己会和这位大师合作？
他……到底是谁？
耳边隐隐传来了一阵低语。
那是因果与奇迹之柱在为他答疑解惑。
江云的脸色逐渐从凝重，变得恍然。
随后，变成了震惊。
这位大师，曾是柳天生的“身份”。
柳天生借助时间之柱与空间支柱的力量，在这个世界留下了一段属于他的时间线，世界为他创造了一段从小在这个世界生活的‘经历’，作为在这个世界的‘身份’存在着。
现在，他的时间线被吞噬了。
他在这个世界的身份，就是那位擅长降妖除魔的大师。
在富商被完全夺舍之前，四圣柱曾引导富商向柳天生求助，可惜柳天生尽管已经提前了许多天前来，还是来晚了。
如今，柳天生的时间线被吞噬，他的身份，以及一直以来的经历，都被另一个人所取代。
一个江云的熟人。
儒门，孔武。
想到这里，江云心中一凉。
孔武认得自己！
而且恐怕对自己刻骨铭心，因为正是因为自己，才逼得儒门死了一大批大儒，就连夫子也间接死在自己手中！
现在孔武似乎成了那些神灵手中操控的棋子，天知道现在孔武现在的立场是什么、有什么手段，如果被孔武认出自己的身份，恐怕自己会很被动……
脑子里转了无数念头，实际现实中也仅过了一瞬间。
江云反应很快，当即就要搂着陆清雪离开。
然而有些时候，越是害怕什么事，那件事就越有可能发生。
在江云即将转身的时候，孔武已经先一步转过身来，炽热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到了江云身上。
糟！
江云心脏猛地一抽，暗叫不妙。
然而预想中的情景并未出现。
只见孔武两只眼睛亮如车大灯，无视周围人的视线，径直走到江云身前。
然后，他跪了下去。
啪的一下，给江云磕了个响头。
“大佬！我叫孔武，在这里给你拜个码头！”
这……唱的哪出？
江云脑子懵了一下。
就连周围那些直勾勾望着孔武的龙剑门长老们那直勾勾的呆滞目光也变得疑惑起来。
不过江云很快就反应过来。
一根黑色的羽毛在江云身前轻轻漂浮着。
“这是用半根存在与虚无之柱制成的宝物，来自一个被毁灭的世界……当你察觉到被什么东西盯上的时候，你可以借助它伪装成魔物。”
柳天生的声音言犹在耳。
所以此刻，在孔武眼中，自己便是一个魔物……或者说，魔怪。
魔怪是被神灵念身夺舍后死亡的存在转化而成，可以视为神灵的化身。
当然，魔怪的数量有很多。
但自己这个“魔怪”是特殊的。
因为自己得到了刚才那个巨大人脸的亲口承认！
所以，此刻在孔武眼中，自己就是在这个世界的一位神灵的化身！
‘声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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