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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你撤诉,我们就同居

    四目相对间,再次静默无语,相对无言。

    时若旸只观眼前的男人姿态依然,白皙光滑的脸蛋尤是那样出众,神采奕奕的浓眉大眼也仍旧那般勾人摄魄,莫名的扣人心弦。

    且自他深邃的眼眸中,她仍能清晰的看见,有关于她的全部影像。

    试问,又有哪个能抵御这样的致命魅力,和中毒般的无可救药。

    她看骆逸清的眼神,从未像今日这般眸若秋水,其神色还自带斑斓闪闪,貌有潋滟不断,满目微带温柔,那感觉似重拾瑰宝般,无不处处露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暧昧与留恋。

    只是此刻,越发吃不消的身体拖累,却让不堪重负的时若旸,貌似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就那样死死盯着男人的俊颜,细细凝望了须臾后,时若旸忽而兀自起身。

    “我吃饱了,就先走了。”语毕,不等对面的骆逸清有多余反应,她便头也不回的直直朝门口走去。

    春逝,夏来,说变就变的六月天,对于现在的时若旸来说,夜晚屋外,忽骤而起的凉风依旧清冷的够呛,她用力打开门,一股子有些刺骨的凛冽寒意,随之撞身而来。

    伴随着脑袋‘嗡’了一下,且当即立闪而过的天旋地转感,和倏然恍惚的意识,使她单薄的身子不由得稍有倾斜,险些因踉跄不稳而摔倒。

    所幸这一切发生的过于神不知鬼不觉,而从未被她身后的他人发觉。

    可当时若旸微微颤抖着紧紧衣袖,刚欲逃离之际,不料身后却刚好响起了,他浑厚且磁性的声音。

    “等等!你未免也~走的太急了吧?”

    骆逸清突然莫名感觉到,自己竟像一只被时若旸耍得团团转的傻猴子,面对如此形势,再次升腾的怒火,终于一触即发。

    随后只见,他非常娴熟的从兜里掏出了一盒香烟,随便点燃了一根,漠然起身,便就直直朝着定立在门口的时若旸,大步走了过去。

    踱步至那女人身后,站立思忖片刻,他猛嘬了一大口的香烟,朝着面前那女人冷峻的侧脸,便就肆意地吞云吐雾开来。

    时若旸被这突如其来的浓烟熏得难受,不觉紧紧攥拳,强力压制着想要咳嗽的冲动。

    毕竟,就她目前的身体状况来讲,毫不夸张的说,或许只是一个简单粗暴的咳嗽,貌似都能狠狠的要她半条命。

    活脱脱一个中看不中用的瓷娃娃。

    “就这么走了的话,是不是,也太说不过去了!”纵然此举有违本心,但此刻的他,却难免再次慌促的,又要开始口不择言了。

    “果然还是老样子啊,跟我这儿玩儿欲擒故纵?吊够了就跑,玩儿完了就扔,你很行啊!”

    “你真TM拿本小爷当猴耍呢昂?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这样折磨我,祸害我,我TM欠你的吗?”

    “到底要闹怎样?你究竟要我怎么样,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歇斯底里的崩溃怒吼,终将骆逸清本就努力压抑着的,不太清醒的理智,彻底崩盘了。

    潜意识里,他绝望的告诉着自己,身为男人的他,许又被眼前这个冷漠的恶魔,无情消遣了。

    “我现在,突然,又改变主意了~”尽管时若旸也大概猜到了,他会有所反应,但却没料到,他的反应会如此之大。

    无奈吞咽了下口水,时若旸强打着精神,拼命凝气定神后,随即回过身来,与他转眸相望。

    看着眼前男人急火攻心,青筋暴露的愤怒之态,她暮然抓住了,男人因气急败坏而微微颤抖,紧紧夹住香烟的那只手~

    然后,在他的直勾紧盯下,忽而将香烟自他指缝间拔出,且用她自己的拇指和食指指腹,三下两下便将其彻底捻烂了。

    直至那刚还燃着的香烟,完全碎成粉末掉落地上,她方才善罢甘休。

    整个过程处理的堪称完美,好死不死,骆逸清看在眼里,竟莫名表现得,反倒有些怂了。

    毕竟,这方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彪悍女保镖,而所该有做派。

    时若旸默默看着,自己刚被烫红的食指指腹,思忖间,也就犹豫了五秒的样子,随即便忽而十分干练的,脱口而出:“你撤诉,我们就同居!”

    此话一出,便如晴天霹雳般,立时炸的毫无心理准备的骆逸清,当场傻傻定住,表情瞬间凝固,木愣愣地立于原地,吃惊不已。

    “你、你究竟~又想玩儿什么花招?”大脑一片空白后,骆逸清方才略险尴尬的,试探性开口寻问道。

    依旧强忍着想要打喷嚏的冲动,时若旸倏然有些摇摇欲坠地一步向前,非常下意识的,便就用双手扶住了男人坚实的臂膀,从而暂时作为自己努力站稳的,有力支撑点。

    然后,慢慢将脸几乎贴到骆逸清的眼前,朝他耳际,有气无力地轻声说道:“随你怎么想,但只要你同意,我就不走了。”

    周身的不适感再次迅速袭来,脑袋没由头的昏昏沉沉,让体力极度消耗的时若旸,早已快要站立不稳,此时的她只想快点结束战斗。

    现在的她,只需要安安静静的休息。

    忽暖乍寒,让时若旸这个刚从南方过渡而来的北方人,着实感到有些不适应,再加之现在,她这个犹如豆腐渣工程,弱不禁风的残破身子骨儿,都已经让她的身体严重吃不消了。

    许是因为穿着过于清凉单薄,出门时没穿个遮阳避风的外衣,或是由于自身抵抗力太弱,自下火车以来,本就受了些风寒的时若旸感觉,好像感冒又加重了。

    本来她以为,在职工宿舍躺上两天也许就好了,可没想到今天再被冷风一吹,不单没好感觉反倒还更厉害了。

    果然今夕不比往日,此时亦非彼时,眼下的她算是彻底废了。

    看她因使劲抓住自己衣袖,试图维持平衡感,而致骨节分明的无力之态,望着时若旸越发惨淡的憔悴脸色,骆逸清的心莫名就又被揪紧了。

    可尽管如此,但因顾于颜面,却难免还是在担忧的同时,不忘对她多加了几语嘲讽。

    “你,你这是怎么了,不会是装的吧?我告诉你,你这样没用,本小爷现在可不吃你这套了!”毕竟,他暂时还沉溺在要放狠话的阶段里,一时未能及时抽身。

    见时若旸仍旧赖在自己身上,根本纹丝不动,骆逸清心内难免更添几分无端的纠结与不安。

    且为掩饰此等慌张,在伸手欲将她推搡开的同时,不免越发狠狠说道:“哎!你快滚开,有事儿说事儿,你可别再想用这种手段来唬弄我,我告诉你我…”

    而此举,看似像是在解他心头之恨,但实则,这愚蠢的行为,却反倒是在自己的心窝窝上捅刀子,疼来疼去,还不是疼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