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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一定很疼吧

    浴室里,花洒喷出的温热水汽,默默为整个玻璃门刷上了一层浓浓水雾。

    褪去所有衣物的时若旸,就那样异常吃力的背对着田七,双手抵住墙壁,身体轻微微抖动着,默默站靠在墙边,一时心内越发感到五味杂陈。

    回想起四年前,她们两人在一起洗澡时的嬉闹场景,还历历尽在眼下,但如今那样的快乐时光,却早已一去不返。

    可时光飞逝,岁月恍然,谁又能想到昔日的好姐妹再相见,竟却是眼下这般的无奈境地。

    “许是因为好久都没吃到过…这么好吃的饭了,吃的有点多,所以就,就给吃吐了,呵呵,是不是挺没出息的?”

    见田七心绪压抑,始终低着头无语,早已看穿她心思的时若旸,不免自觉更加的苦涩难抑。

    “哦~”可此刻田七所有的注意力,却无不都在时若旸残破不堪的躯体上,哪里还腾得出别的心思,去回应什么呢。

    “抱歉,这么晚了,还把你折腾来~”见状,时若旸也只好又起了个头,试图来打破一下她们姐妹间的,悲伤小尴尬。

    “没、没事儿,不折腾,一点儿都不折腾!”终于回过神来的田七闻言,随即回旋,只不过她所给出的反应,却难免还是有些过于夸张了。

    只见她一下子转身至时若旸身前,双手撑着她若旸姐的双肩,瞪大着双眼,非常虔诚的看向对方,眸中不知是否又被温热的水汽感染。

    总之,再次那般湿润一片。

    “田七,我是不是,有些吓到你了?我…”身上随处可见的丑陋斑驳,让时若旸一时纵有千词万语,也不免语塞难言。

    此刻,面对昔日最亲密的小姐妹,她确实万分无奈地只想要闪躲和逃离,但奈何她这个残破不堪的身体,却着实不允许。

    但凡时若旸不想说,田七本想看破不戳破的。

    “没有,没有吓到,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若旸姐你…你这些年到底都遭遇了些什么…”

    可无论怎样,天性使然的田七,却始终都没有耐住自己的性子。

    时若旸身上大大小的伤痕遍布全身,虽部分严重的枪伤和砍伤,之前大都做过皮肤修复,但术后滞留在皮肤浅表的痕迹,还有各处伤口病变组织的凸起,却未能被完全抹除。

    故而,心明眼亮的田七,还是能非常确切的,从这其中分辨出,她若旸姐在之前肯定是遭了什么大罪,甚至是历经过什么难以想像的,死里逃生。

    不然她的身上,又何以会留下这般惊心动魄的,无数伤痕。

    “一定很疼吧?”话一脱口,田七的眼泪便再也控制不住的,仿佛决了堤一般,默默冲刷着她对时若旸的疼惜,而再不必努力掩饰。

    “田七不哭,一切,都过去了~”而对于此,早已看淡的时若旸,却表现得出奇冷静,甚至可以说是异常冷漠。

    相对于那些在战斗中失去宝贵生命的战友们,她这点皮肉伤又算得了什么呢,但凡有选择的余地,其实,时若旸更想在浴血奋战中壮烈牺牲。

    而非现在这样,苟延残喘着,留条残命继续虚度光阴。

    “若旸姐…”田七再次明显察觉到,时若旸浑身滚烫,肢体的颤抖也慢慢越发强烈,看样子她因体力不支,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

    田七知道,这个洗澡的过程,看来必须得抓紧时间了。

    只见她眼眶湿润着再次默不作语,只是双手微颤拿起花洒的喷头,看着时若旸身上随处可见的狰狞,却到底不知该如何下手…

    趁这会儿的功夫,张妈已经为骆逸清的床换上了新床单、新被套和新地毯,且屋内的异味儿也统统被空气净化机所吸收,室内环境俨然如初。

    凌晨四点半,私人医生白川背着一个大药箱,刚好姗姗赶来,在与骆逸清简单沟通后,便径直踱步上楼,只等待着张妈那边一切准备就绪了。

    凌晨将近五点左右,时若旸终于在白医生的诊治下,打了针、输上了液,半小时过去,当她的病情明显得到控制后,骆逸清悬着的心方才踏实落了地。

    可由于时若旸始终都不肯让他进屋,所以一直在客厅焦急踱步的骆逸清,真是抓心挠肺的快要坚持不住了。

    他恨不能随时冲进自己的卧室去,守在时若旸的身旁,哪怕只躲在角落处静静地看着她也好,不论情况如何,他便足矣安心。

    在药力挥发的作用下,再也熬不住的时若旸眼皮发沉,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睡着。

    田七见状,招呼大家可以回去休息了,只留她自己在这儿守着就好。

    可当田七刚转过身去,欲送张妈和白医生走出卧室时,刹那间,蓦然伸出的手,却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腕处。

    “别告诉他~”此刻的时若旸双眼微闭,似如呓语般轻轻脱口而出。

    田七闻言,回身把时若旸的手又放进被子里,轻轻替她掩好被角,默默靠近她耳边柔声回应道:“我都懂,若旸姐,有我在你放心。”

    随即只观,时若旸嘴角不觉露出了一抹,很是牵强且令人无比疼惜的惨淡笑意,须臾,她终于慢慢睡去。

    “白医生,怎么样?严重吗?她身体应该没有什么~别的问题吧?”在骆逸清略显急切的,向白川询问时若旸的病情时,只见眼神略显闪躲的白川,当即却流露出了些许的为难之态。

    “我刚开了药单,等一会儿小李顺便送我回医院时,去医院里拿吧,外面的话,可能很难买到。”

    “这些~又都是什么药啊?”骆逸清认真看了两眼,司机李福兆递给他的药单,除了某种抗生素和退烧药他认识外,对于其它的药品名称和功效,他一概不知。

    “嗯…这个…”白川一时支支吾吾的,突然有些语塞,貌似不太方便透露,只怕因考虑不周,而平白无故的生乱。

    当然,在头脑精明的骆逸清面前,他也更是不敢把自己的妄加揣测,和隐忍的惴惴不安,表现得太过明显。

    “白医生?这些药是…”眼看白川有些走神,不知是累了还是怎的,骆逸清只好再次迫切询问道。

    在骆逸清的一再追问下,白川也只好硬着头皮如实回道:“哦,都是一些外头很难搜罗到的补药,有生肌养颜的,有调理气血的,还有…还有促进骨愈合的,也就是所谓的钙片之类的~”

    “那个~眼看天快亮了,老教授想让我回趟医院,去坐个诊,你看我一个月也就去这么四五次,要没别的事儿我就先…”白川随即话锋一转,试图完美的岔开话题。

    白川本是骆逸清的父亲,也就是骆向阳聘请的私人医生,只不过经双方协商,至今都还保持着他的另一个身份,**医院的坐诊专家。

    所以医院方面的事,白川也不好推辞。

    “哦,那您先去忙,有事儿我再找您。”骆逸清闻言,立马便就挪动了脚步,为白川让道儿。

    双方又几语寒暄后,司机李福兆开车送白川回医院,顺带去给时若旸买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