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惊险一跃
没过几日西部的队伍就出发了，须步伊带我来到山头远远望着，每一个士兵都笔直地坐在马背上，高扬着头颅，一副此战必胜的气势。须步伊的神色平静，不知他在想什么。
“走吧，过两天就知晓情况了。”须步伊拉着缰绳调转马头朝山下行去。
“这是去哪儿？”行了一段路后我才发现这不是回营帐的路。
“去北面的玉壶山，现在那儿正是最美的时候。”须步伊忽然轻夹马肚，扬鞭疾驰而去，“快，咱们早点到，争取天黑前赶回来。”
听他这么说想必是有些距离的，我也不甘落后，立即追了上去。这些天常常骑马，加之曾经有打马球的经验，我的骑术比之前长进了不少，已能单腿踩马蹬，悬于一侧，马上侧肩奔跃，翘趾金鞍，委身玉蹬都不在话下。只是初练时胯下总是疼，为此须步伊为我找来马鞍毯垫着。
北方的秋冬相较南方而言干燥许多，吸入鼻腔中的每一丝气息都是那么的干脆，不带一丝湿润的温度。我跟着须步伊绕过一座山头，穿过一处峡谷后，眼前褪去了草原的辽阔与平坦，马蹄踏起细碎的黄沙，又往前行了一段路，一片金灿灿的树林映入眼中，每一片叶子都似是由黄金打造的，阳光下泛着金光。没想到这贫瘠荒凉的戈壁沙漠中竟能长出这样成片的树林。
“这是西北特有的胡杨林，每年这个时节整座山都是这样的壮观的景色。”须步伊看着我问道，“喜欢吗？”
“当然。”我点点头。
我跳下马，牵着缰绳朝林中走去。林中除了有矗立着的枝桠交错的胡杨林外还有已倒下，只留干枯躯干的老树。我们一路向西，竟寻到了一条小河，河水摸上去已冰凉。
“再往西就是大月国，开春的时候那儿很美，有机会带你去看看沙漠中的绿洲。”
开春？我要在这待到那个时候吗？虽然须步伊待我友善，若茶弥热情，但这毕竟不是我的国家。再说了，万一哪天诗勒翁与其他部族联手了怎么办，那时候须步伊就是我的敌人了，我该怎么面对他，他又会如何处置我？
“诗勒翁部不能与成朝结为盟友吗？”我心怀期待地问道，“灭掉戎其部，北方归你们，从此两国友好往来。”
“我也希望能和平共处，但这不是我能决定的，诗勒翁部要听命于可汗。”
“你们的可汗是个怎样的人？如果他是昏君，不顾你们的死活，只视你们为他开疆拓土的工具，你们也要听命吗？”
须步伊忽然握住我的手臂，神色紧张地说道：“这种话绝不能在别人面前提起，只能和我私下说，明白了吗？”
我甩开他的手臂，继续说道：“怎么？被我说中了？纵使他再昏庸，你们都不敢反抗？不敢推翻他拥立新王。”
“不要再说了！”须步伊紧握着我的双臂，低吼着，“我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你平安无事！”
保我平安？项羽那样的英雄男儿最后护住了虞姬吗？专宠杨贵妃十余载的李隆基最终还不是一杯毒酒赐死了贵妃，我在自己国家尚且都要因战乱而恐慌，更何况在一个可能与我朝为敌的国家。我看着他，只觉得他这话说得天真又可笑。我奋力推开他，一跃上马扬鞭朝着前方驶去，我不知道要去哪儿，只想一个人待着。
“微澜，你要去哪？”须步伊紧追其后，“快停下。”
眼看着他就要追上来了，我调转马头进了右边的小路。马儿越跑越快，两旁的树迅速地向身后退去，眼前的视野逐渐开阔。忽然前方出现了一个断崖，兴许是身后有另一匹马紧追不舍，所以马儿并没有停下的意思，而是奋力跃起，似是想跨越这道峡谷。我连忙俯身抱紧马脖，万丈深的峡谷呈现在我眼中，在我的下方。若是掉下去……如果真掉下去了，那就当是解脱吧。我闭上眼睛，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哒”一声响亮的落地声传来，我真切的感受到了来自地面的力量，马儿竟跨到了对面！只是落地时后蹄踩在了崖边，挣扎了一下后才稳稳地踩在了地上。受惊的马儿将我摔到了地上，我抱头蜷缩在一起，担心会被马儿踩着。
“微澜，微澜，你怎样？有没有受伤？”须步伊匆匆赶来将我扶起，紧张地检查着我的双臂和脸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哪里疼？没事，没事了。”
此时我脑中浮现的还是刚才那个深谷，那一瞬的害怕让我的心还堵在嗓子眼中，说不出一句话。须步伊见我呆呆的不说话便紧紧抱着我，紧到要将我揉入他的身体中。手臂上因他的紧拥而传来一阵痛，这阵痛让我逐渐缓了过来，看着他此刻紧张又疼惜的模样，我心中泛起一阵难过。我当然理解他面对王命的无能为力，我也不奢望他为我随口说的话去反抗，可是我也不想他们与其他部族联合攻打成朝。
“我只是想要和平，不想再有战争而已。”心中的无奈最终化为泪水，我紧紧抓着须步伊的手臂，哭诉着心中所愿，“我不想打仗，不想，为什么不能相安无事呢？”
须步伊紧紧抱着我，低声重复着：“会有那一天的。”
我不知哭了多久，只觉得最后哭累了，泪水也流尽了，竟靠在须步伊怀中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太阳已到了山的西边。
我连忙推开他，整理着头发问道：“是不是该回去了？”
“是，再不回去，日落前就赶不到了。”须步伊起身为我牵来了马并抚摸着马头说道，“好马儿，今天很勇敢，回去给你加餐。”
我们上了马往回赶去，我竟想起了与须步伊初始时，那天我们赶着进孜州城，也是这样与太阳赛跑，如果他是成朝的子民该多好啊。
离开玉壶山后，眼前所见的便是草原了，就在离营地只有一座矮山时，前方出现了一群浩浩荡荡的马队，须步伊及时勒住了缰绳，我也立刻收住了速度。
显然须步伊与那支队伍的人认识，正在我想问对方是谁时，那支队伍中的一名男子朝这边驶来。
“走吧，过两天就知晓情况了。”须步伊拉着缰绳调转马头朝山下行去。
“这是去哪儿？”行了一段路后我才发现这不是回营帐的路。
“去北面的玉壶山，现在那儿正是最美的时候。”须步伊忽然轻夹马肚，扬鞭疾驰而去，“快，咱们早点到，争取天黑前赶回来。”
听他这么说想必是有些距离的，我也不甘落后，立即追了上去。这些天常常骑马，加之曾经有打马球的经验，我的骑术比之前长进了不少，已能单腿踩马蹬，悬于一侧，马上侧肩奔跃，翘趾金鞍，委身玉蹬都不在话下。只是初练时胯下总是疼，为此须步伊为我找来马鞍毯垫着。
北方的秋冬相较南方而言干燥许多，吸入鼻腔中的每一丝气息都是那么的干脆，不带一丝湿润的温度。我跟着须步伊绕过一座山头，穿过一处峡谷后，眼前褪去了草原的辽阔与平坦，马蹄踏起细碎的黄沙，又往前行了一段路，一片金灿灿的树林映入眼中，每一片叶子都似是由黄金打造的，阳光下泛着金光。没想到这贫瘠荒凉的戈壁沙漠中竟能长出这样成片的树林。
“这是西北特有的胡杨林，每年这个时节整座山都是这样的壮观的景色。”须步伊看着我问道，“喜欢吗？”
“当然。”我点点头。
我跳下马，牵着缰绳朝林中走去。林中除了有矗立着的枝桠交错的胡杨林外还有已倒下，只留干枯躯干的老树。我们一路向西，竟寻到了一条小河，河水摸上去已冰凉。
“再往西就是大月国，开春的时候那儿很美，有机会带你去看看沙漠中的绿洲。”
开春？我要在这待到那个时候吗？虽然须步伊待我友善，若茶弥热情，但这毕竟不是我的国家。再说了，万一哪天诗勒翁与其他部族联手了怎么办，那时候须步伊就是我的敌人了，我该怎么面对他，他又会如何处置我？
“诗勒翁部不能与成朝结为盟友吗？”我心怀期待地问道，“灭掉戎其部，北方归你们，从此两国友好往来。”
“我也希望能和平共处，但这不是我能决定的，诗勒翁部要听命于可汗。”
“你们的可汗是个怎样的人？如果他是昏君，不顾你们的死活，只视你们为他开疆拓土的工具，你们也要听命吗？”
须步伊忽然握住我的手臂，神色紧张地说道：“这种话绝不能在别人面前提起，只能和我私下说，明白了吗？”
我甩开他的手臂，继续说道：“怎么？被我说中了？纵使他再昏庸，你们都不敢反抗？不敢推翻他拥立新王。”
“不要再说了！”须步伊紧握着我的双臂，低吼着，“我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你平安无事！”
保我平安？项羽那样的英雄男儿最后护住了虞姬吗？专宠杨贵妃十余载的李隆基最终还不是一杯毒酒赐死了贵妃，我在自己国家尚且都要因战乱而恐慌，更何况在一个可能与我朝为敌的国家。我看着他，只觉得他这话说得天真又可笑。我奋力推开他，一跃上马扬鞭朝着前方驶去，我不知道要去哪儿，只想一个人待着。
“微澜，你要去哪？”须步伊紧追其后，“快停下。”
眼看着他就要追上来了，我调转马头进了右边的小路。马儿越跑越快，两旁的树迅速地向身后退去，眼前的视野逐渐开阔。忽然前方出现了一个断崖，兴许是身后有另一匹马紧追不舍，所以马儿并没有停下的意思，而是奋力跃起，似是想跨越这道峡谷。我连忙俯身抱紧马脖，万丈深的峡谷呈现在我眼中，在我的下方。若是掉下去……如果真掉下去了，那就当是解脱吧。我闭上眼睛，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哒”一声响亮的落地声传来，我真切的感受到了来自地面的力量，马儿竟跨到了对面！只是落地时后蹄踩在了崖边，挣扎了一下后才稳稳地踩在了地上。受惊的马儿将我摔到了地上，我抱头蜷缩在一起，担心会被马儿踩着。
“微澜，微澜，你怎样？有没有受伤？”须步伊匆匆赶来将我扶起，紧张地检查着我的双臂和脸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哪里疼？没事，没事了。”
此时我脑中浮现的还是刚才那个深谷，那一瞬的害怕让我的心还堵在嗓子眼中，说不出一句话。须步伊见我呆呆的不说话便紧紧抱着我，紧到要将我揉入他的身体中。手臂上因他的紧拥而传来一阵痛，这阵痛让我逐渐缓了过来，看着他此刻紧张又疼惜的模样，我心中泛起一阵难过。我当然理解他面对王命的无能为力，我也不奢望他为我随口说的话去反抗，可是我也不想他们与其他部族联合攻打成朝。
“我只是想要和平，不想再有战争而已。”心中的无奈最终化为泪水，我紧紧抓着须步伊的手臂，哭诉着心中所愿，“我不想打仗，不想，为什么不能相安无事呢？”
须步伊紧紧抱着我，低声重复着：“会有那一天的。”
我不知哭了多久，只觉得最后哭累了，泪水也流尽了，竟靠在须步伊怀中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太阳已到了山的西边。
我连忙推开他，整理着头发问道：“是不是该回去了？”
“是，再不回去，日落前就赶不到了。”须步伊起身为我牵来了马并抚摸着马头说道，“好马儿，今天很勇敢，回去给你加餐。”
我们上了马往回赶去，我竟想起了与须步伊初始时，那天我们赶着进孜州城，也是这样与太阳赛跑，如果他是成朝的子民该多好啊。
离开玉壶山后，眼前所见的便是草原了，就在离营地只有一座矮山时，前方出现了一群浩浩荡荡的马队，须步伊及时勒住了缰绳，我也立刻收住了速度。
显然须步伊与那支队伍的人认识，正在我想问对方是谁时，那支队伍中的一名男子朝这边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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