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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养生

    肉身修炼的第一个秘境便是养生。

    养生,顾名思义,便是将养身体,强健体魄从而延年益寿。

    修炼亦是如此,若无强健体魄与充足营养补充,怕是未等武道有成,身体便先被拖垮了,是以武道之初先要养生。

    看着眼前的汤药,阳硕满是纠结,若是直接喝下,没有功法辅助用以吸收化解药力,自己必然还是要像昨日那样遭受一番大罪,但若是不喝直接倒掉,他又心疼的要死,简直下不去手,是以才会如此纠结。

    昨日傍晚,下人也是如此这般送来一碗汤药,言曰乃是方府正常配给,碗中的汤药似是黑芝麻糊一样,闻之还有淡淡清香,饿了一晚的阳硕端起碗来一饮而尽,随后那下人便收了碗筷退下。

    然而这莽撞之举却是害苦了他,汤药下肚,阳硕只觉一股火苗自肺腑窜出进而辐射向四肢百骸,浑身便觉越来越热,进而便是挥汗如雨,似有发写不完的精力,行走跳跃也不能解其分毫,浑身烧的红彤彤的似是大虾一般,迷迷糊糊之间,腰间的如意发出淡淡清光护住阳硕周身,那热气便如沸汤泼雪般的退去,若非自己就像是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是汗,阳硕都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

    吃过一次大亏,阳硕自然对这汤药敬而远之,但若是不喝,心里却又有所不甘,自己稀里糊涂的来到这个吃人的世界,又莫名其妙的卷入造化仙王的棋局,若说没有一丝紧迫,那自然是自欺欺人,不然他也不至于刻意接近方清微,又与方寒结下善缘,然而远水却解不了近渴,方寒成长的轨迹已经被自己改变,甚至其成长的速度比之原来还会更快,然而自己穿越而来孑然一身,虽然顶着阳家少家住的身份,甚至还和方清雪缔结了婚约,但终究还是肉体凡胎一个,只因身怀异宝才未曾被方泽涛众人看出端倪,然而方清雪却不一样,她乃是曾经的电母天君转世,如今转劫归来再次踏上了神通秘境,以她高傲的性子,定然无法接受这门亲事,神通秘境的她自有不从的本钱,为了永绝后患,她痛下杀手的可能几乎可以肯定是十成十,已经迈入神通秘境的她,即使方泽涛是她的父亲,也不能对她有所勉强,能够踏入神通秘境,心性自然磨砺的坚如磐石,如果不能在方清雪回来之前踏上修行之路获得自保之力,怕是立刻就要成为方清雪的刀下亡魂。因此面对这碗补足元气之用的汤药,阳硕才会心有不甘。

    沉吟片刻,阳硕心中已有定计,随后便闭上眼一口气把那汤药喝的精光。

    依旧如同昨日,浑身燥热通红似个虾子,折腾半晌之后方才沉沉睡去。

    翌日,已是方泽山离开方府的第三日,一边盘算着日子,阳硕一边向万象园行去,今日,乃是方寒首次接受武道的日子,这对方寒来说至关重要,乃是改变命运的大事,是以他半夜就以起身,熟练的给千里雪上好马料,千里雪一边进食方寒一边给其梳洗,待得千里雪吃饱喝足,方寒又连忙开始打扫马厩,一番忙活下来,天边已泛起了鱼肚白。

    “马儿,马儿,你先在此休息,我这便要去万象园学习武艺了,等我学完回来,再带你出去撒欢,你可别给我捣乱啊?”轻轻地抚着马头,方寒不放心的低声向千里雪说道。

    “霍尔...”似是听懂了方寒所言,那千里雪直立起来打了个响鼻,随后朝着马厩一角行去。

    方寒见此大喜,遂匆匆转身向万象园奔去。

    自从昨日听了那巨灵手方潼所言,方家子弟开始变得一个比一个勤奋,此时天还未曾大亮,万象园的校场里便已有不少方家子弟在此操练。

    兴冲冲的奔至万象园门前,方寒突地停下脚步,一遍喘息一边思索自己如何进去,此时自己仍是一身下人打扮,虽然二小姐允了我到万象园习练武艺,但他自己人知道自家事,方府弟子个个眼高于顶,自己贸然进去,怕是要惹出些是非来。

    正值踌躇之际,便见那方家姑爷正向万象园行来。

    “小人方寒,见过姑爷”见到阳硕行来,方寒长舒一口气后连忙下拜。

    “嗯,起来吧,你是来此习练武艺的吧,怎么在门口站着不见进去,可是在担心什么?”阳硕见此,遂回道。

    “回姑爷的话,昨日二小姐虽应下让小人前来万象园习武学艺,但却未有手令示下,是以小人至此不知该如何行事,因而踌躇未敢踏入园中”听闻阳硕发问,方寒心中大喜,连忙回应道。

    “嗯,此时你却不需担心,且随我来,今日我亲自带你进去,待与诸教头熟识后,你便可自行前来了,方家规矩森严,断然无人敢违背二小姐的话”说道最后一句阳硕陡然加大了声音。

    “见过姑爷...”听闻阳硕之言,远处几位方家子弟收了架势转头看来,发现来人乃是阳硕,于是赶紧恭敬行礼,余光却不断地扫视阳硕身旁的方寒。

    “嗯都起来吧,诸位教头可在?”随意的摆了摆手,阳硕带着方寒一边前行一边问道。

    “回姑爷,几位教头都在,刚刚分发完汤药,教头们在后庭稍作休息,我等这便前去通传”那被问到的方府弟子连忙回到,然后便要起身向后行去。

    “算了,你等自行操练罢,我自己前去便好,此乃方寒,乃是清微妹妹的马夫,清微妹妹宅心仁厚,感念方寒做事尽心尽力,因此特许方寒准入万象园习练方家绝学。只是尔等还需谨记,这方寒乃是受了二小姐之命而来,若日后这方寒在修行之中有何疑问,尔等切莫藏私,需得倾囊相授,我素闻方家最重规矩,想来自然不会有人把二小姐的话当做耳边风来听,当然,这方寒若是仰仗主子威风,在此作威作福,尔等却也不必担心驳了清微的面子,该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尔等可曾听明白了?”眼见众人目光皆被吸引过来,阳硕便慢条斯理的大声说道。

    “是,我等皆已知晓,日后定当对方寒一视同仁绝无二意”众人闻之面面相觑,随后一同大声回道。

    “嗯,如此甚好,你等自去吧,吾正有要事想要请教诸位教头,如今正好带上方寒一起前去打个照面”说罢,阳硕便带着方寒向万象园后庭行去。

    “姑爷对我恩重如山,我便是粉身碎骨也难以相报,日后姑爷要有用得着我方寒的地方,我方寒必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否则便让我不得好死”方寒一边前行,一边在心里默默说道。

    “见过几位教头,前日里匆匆一会还不曾知道诸位名号,甚是失礼,还望诸位莫怪”见到那后庭的七八个教头,阳硕连忙赔礼说道。

    “哪里哪里,姑爷快快请起”果然那数位教头见此,两忙起身回礼,如此正中阳硕下怀。

    “诸位请了,今日前来本有一事要劳烦诸位,但这来的路上恰巧遇到了二小姐别院的方寒,于是这一件事便变成两件事了”打过照面之后,阳硕一边向亭子行去一边对身边的教头说道。

    “姑爷客气了,姑爷自进了方家之门,与我等便是一家人,何来劳烦一说”行至亭内,那为首的教头回道。

    “坐坐坐,都坐下说”看到大家都还站着,阳硕连忙说道。

    众人见他落座,便也纷纷坐下,只余那方寒未坐,静静立于阳硕身后。

    “其实倒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这两日来初到方府一切还都没有安顿好,于是这拳脚功夫便落下了,自我习练家传武艺至今已有十余载,近日里苦练之余但觉毫无进展,似是遇到瓶颈一般,是以才有今日之行”眼见话题进入正轨,阳硕便将事先心里彩排过数次的托词说了出来。

    “若是其他困难,我等自是义不容辞,赴汤蹈火也要为姑爷完成,但倘若如姑爷所说的这武道修行方面的问题,我等怕是没有资格给姑爷解惑,毕竟我等几人修为最高者也不过只是气息之境,距离那內壮之境都还遥遥无期,但看姑爷面色红润,气脉悠长,灵动之气扑面而来,一举一动行云流水,怕是早已激发出精神潜能,达到了神变之境罢。只是不知我等何处得罪了姑爷,竟遭姑爷如此耻笑,还请姑爷言明,我等立时赔罪。”听闻阳硕所言,为首的教头面色一阵变幻,随后硬着头皮回道。

    “果然有戏!”看着眼前众教头阳硕心里说道。想当初阳硕李代桃僵成为了阳家世子,那群星门不死之身的仙人都没有发现阳硕的修为有何不妥之处。你看他是什么境界,那他便是什么境界,这也是阳硕这么多天以来从未露馅的原因。

    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得罪了造化仙王白海禅,那得等到天人五衰世界终末之日才会等来他的报复,倘若再过几日自己还是这门手无缚鸡之力,恐怕待方清雪回来自己立时便要交代了,因此,为了不被方清雪一刀劈死,他只能一步步按着自己的猜想走下去了。

    “诸位息怒,是在下没有把话说清楚,阳某在此给诸位赔罪了”象征性的拱了拱手。

    随后便接着说道:“先贤曾有言曰,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吾苦修家中技艺十余载,对家产绝学自觉习练的已是炉火纯青,然却始终寻不到那踏入神通秘境的契机所在,本欲与诸位探讨方家的基础武学,以求能有启发,触类旁通之下更近一步,不曾想竟造成如此误会”阳硕按照心里组织好的语言接着说道。

    “如此却是我等误会了,惭愧惭愧”那众教头闻言练赔不是。

    “既如此,不知姑爷欲要我等从何讲起?”见误会揭过,那为首的教头连忙问道。

    “诸位莫急,且听我细说,我身后这位乃是二小姐院里的下人,负责为清微喂养千里雪,清微见那千里雪久不奔跑马力似有下降,且这方寒做事尽心尽力明白事理,于是便发了善心,准这方寒前来万象园习练武学,一是对其嘉奖,为方家上下做个榜样,二是习练武艺之后,方寒脚上功夫必定见长,如此便不渝那千里雪不能畅快飞奔了。今日前来本是想要与诸位探讨武学交流一二,恰巧在万象园前与这方寒不期而遇,是以先前我才说本是一事,现在却变成了两事,但总的说来还是一件事,诸位不若便在此处为这方寒启蒙,从这养生境界开始讲起,我则旁听便可,诸位以为如何?”终于说道重点,阳硕笑吟吟的说着,实则内心紧张不已,生怕这教头碍于门户之见不愿教导。

    “此事易而,姑爷若早早说的清楚,我等怎敢推辞,那方寒之事我等也有所耳闻,二小姐宅心仁厚,府里上下无不夸赞,我等叹服,既如此,我们现在变开始吧”那为首的教头听完阳硕解释,连忙客气的回应道。

    “方寒,你且站上前来。”那教头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摊在桌上,

    “这修炼一途,首要的便是一个‘吃’字,肉身秘境第一重曰养生,养生怎么养?无外乎是一个吃字,吃饭、吃丹药、吃天材地宝等等等等,这世上无不可吃之物,不能吃,那便是你还不够强大,通过吃,来摄取营养物质壮大己身,如此练力之时才有足够的营养用来消耗提升自身打磨筋骨,这第一步若是吃不好,那练力之时便会伤及身体潜能,轻者伤身以后成就有限,重则落下病根甚至一命呜呼生死道消,是以我方家子弟每日习练武艺之前,都要饮一碗汤药用以滋补,你是奴仆出身,本来这辈子不会和武道有任何交集,但二小姐宅心仁厚方的使你有了机会,你身为奴仆往日操劳不断,饭食也仅仅只是解决温饱,是以你这身体多有亏空,后续的练力法门你也无法习练,今日你先饮一碗汤药然后便回去牵那千里雪去撒欢去吧,只是这期间你要一直跟着马儿跑,中间不能停顿,等到什么时候累的虚脱,什么时候方能停下,如此三日皆是如此,待三日后你在来此,我在传授你练力法门”那为首的教头如是说道,说完便有以仆役端来一碗汤药。

    “方寒多谢姑爷,多谢各位教头栽培!”跪下重重的磕以一个头后,方寒站了起来,在那仆役满脸羡慕的深情下接过汤药一饮而下,随后便头重脚轻踉踉跄跄的向方清微的别院行去。

    “今日听教头一番讲解自觉受益匪浅,在下还需回去细细体悟一番,他日再登门拜谢”眼见目的达成,阳硕于是也站起身来向外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