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雪落无声
校园里的法国梧桐掉下最后一片枯黄的叶子，光秃秃的枝桠插向浅灰色的天空，操场的地面每天早晨都会盖上一层白头霜。
凛冬宣告正式降临，偶尔露面的太阳都打不起精神，照在人身上没有什么热气儿。
晚自习大课间时，一年级的男生因为低幼一些，会靠墙挤在一起玩“碰碰肩”，既能通过身体激烈碰撞取暖，又可以制造响动吸引女生注意。
高年级的男生们大都聚在教室外的走廊上吹牛聊天，女生怕冷，除结伴去厕所，大都在各自座位上织毛衣。
织毛衣是冬天的一项流行休闲活动，部分女老师在办公室手持两根金属或竹制的签子，勾连挑钻一根毛线，熟练的话，几个晚上就能织出一件毛衣，嘴上还能悠闲地八卦。
邓小娅也加入这股潮流，向魏佳琪学习织毛衣。不过，因为技术段位低，只能先从围巾、手套这些简单的东西开始。
大家织毛衣是自产自销，邓小娅是为谁织的，答案不言而喻，但可恶的魏佳琪非要逼她说出来。
“说，是不是给你男人织的？”趁前后无人，学民开始拷问学神。
“……”
“如果撒谎，哼，我不会教你织带图案的那种！”魏佳琪摆出一副“小人”嘴脸。
邓小娅一直想织一条带小狗熊图案的围巾送给秦奋，她怕魏佳琪真生气，只好承认：“是……是给他织的。”
得到想要的答案后，魏佳琪迅速切换到闺蜜的关爱模式。
“小娅，我担心你吃亏，你看你给他买早餐，洗衣服，辅导功课，现在又织围巾、手套，付出这么多，要是被他耍了怎么办？”
“他不会的。”邓小娅对着杂志上的小熊图案，一针一针勾连着毛线。
“为什么？”
“我和他的关系比你想象的要稳固。”
邓小娅的意思是，秦奋是她在未来派来的守护人，两人又经历过生死考验，因此比普通的恋人关系更稳固。
魏佳琪不知道这些，CPU的风扇嗡嗡狂转，思考着是什么能使两人的关系更稳固，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
“你们……不会那个了吧？”魏佳琪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如果是的话，进度条提速也太快了。
“那个是什么意思？”邓小娅睁大眼睛，呆呆地看着同桌。
“那个就是那个的意思呗。”魏佳琪虽然大大咧咧，但这种话也说不出口，她拿出钢笔示范，拔出笔筒再插回笔帽。
“明白了吧？”
邓小娅看看钢笔，点点头：“有的，我们一周有两到三次。”
“我的妈呀！”魏佳琪忍不住惊叫起来，钢笔掉在桌子上，周围织毛衣的女生的目光聚拢过来。
她压低嗓音，趴在邓小娅耳朵上，带着哭腔说：“小娅，你完了！”
邓小娅疑惑地看看同桌，正要说点什么，上课铃响起，她放好织了一半的围巾，开始复习、做题。
魏佳琪没有进入学习状态，整整一节课都在想几件事：
邓小娅什么都不懂，还谈恋爱，太可怕了！
肚子大了，怎么参加高考，考上也没学校敢要啊！
没想到秦奋是这样一个混蛋！
她转头看见邓小娅专心学习的样子，突然想起秦奋叫过邓小娅几次“傻姑”，难道这家伙利用她的无知，在玩弄她？
结果，最后一节晚自习，“事主”邓小娅心无旁骛学习，“旁观者”魏佳琪却慌的一批，晚上回到宿舍，上床睡觉时，心里还装着这件事。
两人睡下铺，头碰头，魏佳琪往头顶后方伸伸手，拍醒邓小娅。
“小娅，那个你真的不怕？”
邓小娅从被窝里探出头。“佳琪，你到底想说什么？”
见舍友们都睡了，魏佳琪终于可以明着说了，她坐起来，趴在邓小娅耳边说了几句。
邓小娅呆了七八秒，坐起身，伸手照魏佳琪肩上猛呼一巴掌。
“滚啊，佳琪，我们才没有那个呢，我钢笔没水，他借我钢笔用，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东西！”
魏佳琪溜回被窝。“小娅，我错了，我道歉！”
妈的，原来我才是那个恶心的人！
周二下午第二节课结束后，周岩收拾起课本。
“同学们，明天就是1992年了，我要送你们一份新年礼物！”
邓晓波对秦奋说：“老周肯定送周氏名言警句。”
只听周岩说：“学校决定，明天放假一天，哈哈哈，这就是我的礼物。”
元旦放假的消息，其实大家早已知道，周岩这会儿拿出来说，只是想和大家幽默一下，虽然没有引发什么笑声，但他心情依然不错。
个中原因，只有周岩知道：女儿的新棉衣和新鞋如期买上，吴明远在秦奋的协助下，班级治理的井井有条，班风一正，整体成绩提升不少，秦奋这种优等生向尖子生提升的学生有三个，邓晓波这类差生向中等生迈进的人也有五个，保持这种势头到高三，毕业时高考升学绩效能提升一大截。
教学楼里挤满放学的学生，人流延伸到男女宿舍楼。
秦奋和邓晓波、吴明远走到男生宿舍楼下，阴暗的天空开始洒下雪粒子，沙沙沙地落在衣服上，预示着今晚可能有跨年雪。
楼道里传来上下跑动的声音，想回家的忙着去抢公共汽车座位。邓晓波收拾行李准备回家，一会儿姐姐邓小娅会来和他一起走。
邓小娅和魏佳琪很快来到203宿舍，让邓晓波意外的是，姐姐说周末回家，今晚不回去了。
邓晓波看一眼邓小娅，鼻子里哼一声，拎着行李包出门。许广涛的生活费在西门小巷录像厅快霍霍光了，也收拾行李回家去。
见该走的都走了，魏佳琪早已忍耐不住，关上门，对邓小娅急火火地说：“快拿出来呀，怕什么羞！”
邓小娅从书包掏出一条红色的围巾，看看屋子里的人，涨红脸张不开口。
吴明远明白过来，站起身说：“我去上个厕所。”
秦奋把他按回椅子上。“外面天寒地冻，上什么厕所，老吴你憋着吧。”
这边魏佳琪又着急了。“小娅，我们商量好的，你怎么不说话呀？”
“大书，”邓小娅捧住围巾，像捧着一颗激动乱跳的心，“新年快乐！”
秦奋接过围巾，笑眯眯看着邓小娅。“哇，围巾很漂亮，娘子你真是心灵手巧！”
“不对不对！”魏佳琪跑过来，从秦奋手里抢过围巾。
秦奋气的正想怼她，却听她说：“小娅你应该给你男人围上围巾，然后拥抱一下。”
“还有这程序？”看热闹的吴明远有点疑惑。
“当然，你不谈恋爱怎么知道这些。”魏佳琪也不客气，作为策划者，她觉的自己最有资格怼人了。
邓小娅忙展开围巾，围到秦奋脖子上，一头搭胸前，另一头搭肩上。
“下一步……拥抱！”魏佳琪喊道。
秦奋看一眼大嘴魏佳琪，心说她怎么不哑巴，转头见邓小娅害羞，忙伸手将她揽在怀里，嘴贴住她耳朵，小声说：“小娅，我爱你！”
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邓小娅本来只敢走走样子，双手松松地搭在秦奋腰上，一听此语，心里暖流涌动，双手紧紧搂住他，脸贴在他肩上。
“鼓掌啊，你们怎么不鼓掌！”魏佳琪催促吴明远，又跑到门后拉住“小透明”李东强鼓掌。
魏佳琪一边鼓掌，一边擦拭眼角。
“魏佳琪，你瞎兴奋什么！”秦奋就差说出太监比皇帝激动的话了。
“为织好这条围巾，你知道小娅付出了多少吗？”魏佳琪对秦奋的态度愤愤不平，“光这个小熊图案，小娅拆了织，织了拆，前后有七八回，牺牲中午、下午和晚上的休息时间……”
“佳琪……”邓小娅要魏佳琪别说了，她觉的没什么好说的。
“不说，你男人怎么知道你的付出？”魏佳琪的嘴巴开动起来就停不下，“你这个性格，将来和他结婚是要吃亏的。”
秦奋忙警告：“贴身丫鬟你再不安静，晚饭没你的份！”
“切！”魏佳琪不屑一顾，“我是差你那一顿饭吗？”
“佳琪。”邓小娅拉住她胳膊。
“看在小娅面上，算了，”魏佳琪冲秦奋哼一声，然后问邓小娅：“还有一副手套，怎么不拿出来？”
吴明远瞪大眼睛，靠，女生谈个恋爱还真是一套一套的啊。
在魏佳琪监督下，终于完成新年礼物赠送，秦奋找出两副扑克，拉出桌子，把李东强也拉过来打“升级”。吴明远和李东强做对家，秦奋和“贴身丫鬟”魏佳琪做对家，邓小娅坐在旁边看。
魏佳琪嗓门很大，牌技很差，吴明远、李东强升了八级，秦奋和魏佳琪才升两级，气的秦奋威胁她再不专心，今晚由她请客。
又打了30来分钟牌，只听邓小娅说：“外面下雪啦！”
秦奋放下手中的扑克，看见窗外一大片一大片的雪花飞扑到窗玻璃上，慢慢融化成小小的水珠。
川省很少下大雪，大家扔下扑克，争相跑到走廊上，只见昏黄的灯光下大雪纷纷扬扬，宿舍大院外一片白茫茫。
“有七八年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了吧。”嘴快的魏佳琪第一个感慨。
“在南方下雪很稀罕，北方下雪很平常，考东北的大学，一年能有5个月和雪打交道。”吴明远平淡的说。
整晚不说话的李东强说了第一句话：“大学里是不是什么都有？”
吴明远正要说话，被魏佳琪制止了。“嘘，别说话，你看他们看雪的样子好美！”
只见邓小娅左手放在秦奋军绿棉大衣的兜里，右手握住他的手，两人靠在一起，眼里含着光，静静地看雪花在灯光下如飞蛾飘舞。
这才是爱情该有的样子，静谧、美好，似雪落无声。
魏佳琪轻轻招呼吴明远和李东强回屋。
十多分钟后，秦奋和邓小娅才进屋，随后五人踩着积雪，去南校门外的“王胖子豆花”吃了一桌肥肠宴，然后各自回宿舍。
秦奋、吴明远坐在铺位上，吹了一晚上牛，第二天早晨睡到自然醒，洗漱完毕，李东强给两人带回早饭，吃过后，三人在宿舍复习功课，快到中午时，宿舍门被大力推开。
邓晓波带着一股寒风冲进宿舍。
“秦哥，你有没有社会上的人，老子要去卸张博文的胳膊腿！”
凛冬宣告正式降临，偶尔露面的太阳都打不起精神，照在人身上没有什么热气儿。
晚自习大课间时，一年级的男生因为低幼一些，会靠墙挤在一起玩“碰碰肩”，既能通过身体激烈碰撞取暖，又可以制造响动吸引女生注意。
高年级的男生们大都聚在教室外的走廊上吹牛聊天，女生怕冷，除结伴去厕所，大都在各自座位上织毛衣。
织毛衣是冬天的一项流行休闲活动，部分女老师在办公室手持两根金属或竹制的签子，勾连挑钻一根毛线，熟练的话，几个晚上就能织出一件毛衣，嘴上还能悠闲地八卦。
邓小娅也加入这股潮流，向魏佳琪学习织毛衣。不过，因为技术段位低，只能先从围巾、手套这些简单的东西开始。
大家织毛衣是自产自销，邓小娅是为谁织的，答案不言而喻，但可恶的魏佳琪非要逼她说出来。
“说，是不是给你男人织的？”趁前后无人，学民开始拷问学神。
“……”
“如果撒谎，哼，我不会教你织带图案的那种！”魏佳琪摆出一副“小人”嘴脸。
邓小娅一直想织一条带小狗熊图案的围巾送给秦奋，她怕魏佳琪真生气，只好承认：“是……是给他织的。”
得到想要的答案后，魏佳琪迅速切换到闺蜜的关爱模式。
“小娅，我担心你吃亏，你看你给他买早餐，洗衣服，辅导功课，现在又织围巾、手套，付出这么多，要是被他耍了怎么办？”
“他不会的。”邓小娅对着杂志上的小熊图案，一针一针勾连着毛线。
“为什么？”
“我和他的关系比你想象的要稳固。”
邓小娅的意思是，秦奋是她在未来派来的守护人，两人又经历过生死考验，因此比普通的恋人关系更稳固。
魏佳琪不知道这些，CPU的风扇嗡嗡狂转，思考着是什么能使两人的关系更稳固，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
“你们……不会那个了吧？”魏佳琪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如果是的话，进度条提速也太快了。
“那个是什么意思？”邓小娅睁大眼睛，呆呆地看着同桌。
“那个就是那个的意思呗。”魏佳琪虽然大大咧咧，但这种话也说不出口，她拿出钢笔示范，拔出笔筒再插回笔帽。
“明白了吧？”
邓小娅看看钢笔，点点头：“有的，我们一周有两到三次。”
“我的妈呀！”魏佳琪忍不住惊叫起来，钢笔掉在桌子上，周围织毛衣的女生的目光聚拢过来。
她压低嗓音，趴在邓小娅耳朵上，带着哭腔说：“小娅，你完了！”
邓小娅疑惑地看看同桌，正要说点什么，上课铃响起，她放好织了一半的围巾，开始复习、做题。
魏佳琪没有进入学习状态，整整一节课都在想几件事：
邓小娅什么都不懂，还谈恋爱，太可怕了！
肚子大了，怎么参加高考，考上也没学校敢要啊！
没想到秦奋是这样一个混蛋！
她转头看见邓小娅专心学习的样子，突然想起秦奋叫过邓小娅几次“傻姑”，难道这家伙利用她的无知，在玩弄她？
结果，最后一节晚自习，“事主”邓小娅心无旁骛学习，“旁观者”魏佳琪却慌的一批，晚上回到宿舍，上床睡觉时，心里还装着这件事。
两人睡下铺，头碰头，魏佳琪往头顶后方伸伸手，拍醒邓小娅。
“小娅，那个你真的不怕？”
邓小娅从被窝里探出头。“佳琪，你到底想说什么？”
见舍友们都睡了，魏佳琪终于可以明着说了，她坐起来，趴在邓小娅耳边说了几句。
邓小娅呆了七八秒，坐起身，伸手照魏佳琪肩上猛呼一巴掌。
“滚啊，佳琪，我们才没有那个呢，我钢笔没水，他借我钢笔用，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东西！”
魏佳琪溜回被窝。“小娅，我错了，我道歉！”
妈的，原来我才是那个恶心的人！
周二下午第二节课结束后，周岩收拾起课本。
“同学们，明天就是1992年了，我要送你们一份新年礼物！”
邓晓波对秦奋说：“老周肯定送周氏名言警句。”
只听周岩说：“学校决定，明天放假一天，哈哈哈，这就是我的礼物。”
元旦放假的消息，其实大家早已知道，周岩这会儿拿出来说，只是想和大家幽默一下，虽然没有引发什么笑声，但他心情依然不错。
个中原因，只有周岩知道：女儿的新棉衣和新鞋如期买上，吴明远在秦奋的协助下，班级治理的井井有条，班风一正，整体成绩提升不少，秦奋这种优等生向尖子生提升的学生有三个，邓晓波这类差生向中等生迈进的人也有五个，保持这种势头到高三，毕业时高考升学绩效能提升一大截。
教学楼里挤满放学的学生，人流延伸到男女宿舍楼。
秦奋和邓晓波、吴明远走到男生宿舍楼下，阴暗的天空开始洒下雪粒子，沙沙沙地落在衣服上，预示着今晚可能有跨年雪。
楼道里传来上下跑动的声音，想回家的忙着去抢公共汽车座位。邓晓波收拾行李准备回家，一会儿姐姐邓小娅会来和他一起走。
邓小娅和魏佳琪很快来到203宿舍，让邓晓波意外的是，姐姐说周末回家，今晚不回去了。
邓晓波看一眼邓小娅，鼻子里哼一声，拎着行李包出门。许广涛的生活费在西门小巷录像厅快霍霍光了，也收拾行李回家去。
见该走的都走了，魏佳琪早已忍耐不住，关上门，对邓小娅急火火地说：“快拿出来呀，怕什么羞！”
邓小娅从书包掏出一条红色的围巾，看看屋子里的人，涨红脸张不开口。
吴明远明白过来，站起身说：“我去上个厕所。”
秦奋把他按回椅子上。“外面天寒地冻，上什么厕所，老吴你憋着吧。”
这边魏佳琪又着急了。“小娅，我们商量好的，你怎么不说话呀？”
“大书，”邓小娅捧住围巾，像捧着一颗激动乱跳的心，“新年快乐！”
秦奋接过围巾，笑眯眯看着邓小娅。“哇，围巾很漂亮，娘子你真是心灵手巧！”
“不对不对！”魏佳琪跑过来，从秦奋手里抢过围巾。
秦奋气的正想怼她，却听她说：“小娅你应该给你男人围上围巾，然后拥抱一下。”
“还有这程序？”看热闹的吴明远有点疑惑。
“当然，你不谈恋爱怎么知道这些。”魏佳琪也不客气，作为策划者，她觉的自己最有资格怼人了。
邓小娅忙展开围巾，围到秦奋脖子上，一头搭胸前，另一头搭肩上。
“下一步……拥抱！”魏佳琪喊道。
秦奋看一眼大嘴魏佳琪，心说她怎么不哑巴，转头见邓小娅害羞，忙伸手将她揽在怀里，嘴贴住她耳朵，小声说：“小娅，我爱你！”
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邓小娅本来只敢走走样子，双手松松地搭在秦奋腰上，一听此语，心里暖流涌动，双手紧紧搂住他，脸贴在他肩上。
“鼓掌啊，你们怎么不鼓掌！”魏佳琪催促吴明远，又跑到门后拉住“小透明”李东强鼓掌。
魏佳琪一边鼓掌，一边擦拭眼角。
“魏佳琪，你瞎兴奋什么！”秦奋就差说出太监比皇帝激动的话了。
“为织好这条围巾，你知道小娅付出了多少吗？”魏佳琪对秦奋的态度愤愤不平，“光这个小熊图案，小娅拆了织，织了拆，前后有七八回，牺牲中午、下午和晚上的休息时间……”
“佳琪……”邓小娅要魏佳琪别说了，她觉的没什么好说的。
“不说，你男人怎么知道你的付出？”魏佳琪的嘴巴开动起来就停不下，“你这个性格，将来和他结婚是要吃亏的。”
秦奋忙警告：“贴身丫鬟你再不安静，晚饭没你的份！”
“切！”魏佳琪不屑一顾，“我是差你那一顿饭吗？”
“佳琪。”邓小娅拉住她胳膊。
“看在小娅面上，算了，”魏佳琪冲秦奋哼一声，然后问邓小娅：“还有一副手套，怎么不拿出来？”
吴明远瞪大眼睛，靠，女生谈个恋爱还真是一套一套的啊。
在魏佳琪监督下，终于完成新年礼物赠送，秦奋找出两副扑克，拉出桌子，把李东强也拉过来打“升级”。吴明远和李东强做对家，秦奋和“贴身丫鬟”魏佳琪做对家，邓小娅坐在旁边看。
魏佳琪嗓门很大，牌技很差，吴明远、李东强升了八级，秦奋和魏佳琪才升两级，气的秦奋威胁她再不专心，今晚由她请客。
又打了30来分钟牌，只听邓小娅说：“外面下雪啦！”
秦奋放下手中的扑克，看见窗外一大片一大片的雪花飞扑到窗玻璃上，慢慢融化成小小的水珠。
川省很少下大雪，大家扔下扑克，争相跑到走廊上，只见昏黄的灯光下大雪纷纷扬扬，宿舍大院外一片白茫茫。
“有七八年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了吧。”嘴快的魏佳琪第一个感慨。
“在南方下雪很稀罕，北方下雪很平常，考东北的大学，一年能有5个月和雪打交道。”吴明远平淡的说。
整晚不说话的李东强说了第一句话：“大学里是不是什么都有？”
吴明远正要说话，被魏佳琪制止了。“嘘，别说话，你看他们看雪的样子好美！”
只见邓小娅左手放在秦奋军绿棉大衣的兜里，右手握住他的手，两人靠在一起，眼里含着光，静静地看雪花在灯光下如飞蛾飘舞。
这才是爱情该有的样子，静谧、美好，似雪落无声。
魏佳琪轻轻招呼吴明远和李东强回屋。
十多分钟后，秦奋和邓小娅才进屋，随后五人踩着积雪，去南校门外的“王胖子豆花”吃了一桌肥肠宴，然后各自回宿舍。
秦奋、吴明远坐在铺位上，吹了一晚上牛，第二天早晨睡到自然醒，洗漱完毕，李东强给两人带回早饭，吃过后，三人在宿舍复习功课，快到中午时，宿舍门被大力推开。
邓晓波带着一股寒风冲进宿舍。
“秦哥，你有没有社会上的人，老子要去卸张博文的胳膊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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