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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梦漪受伤

    雨,突至的雨,晌午的太阳高照,雨从天空撒下。也不知道谁站云端里撒尿,云头是灰白相间的。

    箭矢“嗖”一声,射穿了仙鹤的胸膛。扑腾两下翅膀的仙鹤直接从空中坠落。云梦漪也从它的背上抽离开来,她同样被射中,穿了肩甲。

    垂死挣扎的仙鹤为保护她,宁为肉盾。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来。雨,雨如密线,她也在其中昏死了过去。

    “快,落在西头。这次不能再让它跑了。”一群人,黑袍人。或者说不是人,他们的瞳孔是竖着的,蛇一样的眼睛。他们的手臂也是有鳞片的。他们的模样诡异,若不特意显真身,与人无异。因为在雨天,又是在空中,他们又在极速的飞行着,所以他们会肆无忌惮的以真容行事。在黑袍下,有一条细长的舌头伸出。那不是人的舌头,舌头尖是分叉的。对,他们是蛇妖,是有灵力的蛇妖。云梦城大阵的薄弱已经抵挡不住他们的渗透,加上有人从中协助。在城中出现不是不可能。

    致命的箭矢就是他们射出来的,而这只仙鹤就是他们猎杀的对象。因为它夺走了一样东西,一样他们费了好大的力量才寻得的东西。原本这东西他们十拿九稳,在阴差阳错之下被仙鹤夺了仙机。那日它闯入云梦城,他们是有所顾忌的,但这诱惑实在太大,也不甘心。在权衡利弊之下,他们铤而走险。在城中寻找着仙鹤,和那个东西。直到云梦漪释放出流火,才让躲在暗处的他们有了希望。

    冷箭是致命的,放冷箭的人只想要结果,他们想要的结果。才不会去多想,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们只见一个大坑,坑里有水。却不见仙鹤,也不见有人。

    “明明就落在这里,怎么什么都没有!?”其中一人道。那伸长的舌头卷了回来,似乎在分析着什么。

    “跑不远,追。”领头人的瞳孔收缩一下,狡黠和冷酷的神情是个经验丰富的猎手无疑。

    他们在一处街巷里找到了负伤冒雨前行的云梦漪。他们截住了她的去路,“原来在这里。看样子很甜美,不知肉质怎么样?”其中一个人的袍子落了下来,那半真半幻的嘴脸很吓人。一半是有鳞甲的嘴脸,一半是俊美男子的秀气。那分叉的舌头卷了又伸,圆秃秃的脑袋很光滑,雨水像是打落在一面圆镜之上,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你们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恶心!?”云梦漪说话有些哆嗦,她不是害怕,而是失血过多,加上被雨淋,体冷,气血虚。看起来孱弱甚至有些狼狈,湿哒哒的裙衣贴着肉身,玲珑小巧楚楚可怜。

    “我们不是东西,是妖灵。准确的说是蛇妖。怎么,这么快就把我们给忘了。也是,你们城里人哪里见过我们。不过深仇大恨是忘不了的。就算不是为了这件事,你们人族我也吃定的。那有你们吃我们,我们不吃你们的道理。阿呵呵呵。细皮嫩肉,秀色可餐呀。”

    一蛇安耐不住自己的心,垂涎三尺留着唾液,冰冷的瞳孔,血盆大口吐着信子。

    它率先扑了过去,饿狼扑食一样扑了过去。它认定她是个柔弱的女子,孱弱的人类。可它低估了她的智商和实力。

    它的速度很快,雨水在它的周围形成了气罩,滴落不在它的鳞甲上。瞳孔放大,舌头伸长,瘫软无法回收。它的胆被掏了,是被她给掏了。

    “你……”

    他们难以置信她的行为,但也庆幸她的行为。他们发现她只是殊死一搏,强弩之末。

    “小看你个丫头片子了,不过也是它咎由自取。人类有句话说得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好东西当慢慢享用。看你的样子,你,会随时昏死过去。你的血快流干了吧。哈哈哈,我们只需要静静等待……”

    他们说的没错,判断也准。不消片刻她的确会死,血确实已经不多,在她身体里流淌的血液是热的,是随时都在往外流的。每从肩甲溢出来,又被雨水给淋下。她粉色的衣裙染有血色,伤口是泛白开裂的。眼睛迷迷糊糊,欲闭还睁,昏昏沉沉的。她的坚持还是抵不过她的虚弱,她倒下了,倒在雨里。

    他们欢声雀跃,鱼贯而出,争先抢后的要去占有这具躯体。在他们眼里除了是食物还是不可多得的心里满足。

    他们想的很美,结果却惨烈。他们恰是被泼了热油的烤肉,在火焰高温下滋烤。顷刻间化为乌有,连成为焦炭的机会都没有,唯独见有雨水穿过他们曾经的疯狂之处。他们在兴奋中死去,死去依旧兴奋。他们是快乐的,快乐死的太快。连痛苦的感觉都没有。

    雨一直下。她的周身却是干燥的土地。因为有一只火凤凰从她的神海窜了出来,把这群蛇妖给灭了。

    “那是什么,怎么会有火光!?”

    “灵力很强。过去看看。”

    近前一看,空中落下两人一狐。

    “阿漪怎么会在这里!?”云梦泽道。

    “她伤的很重。凤元之气!?”阿鲫隐约感受到燎原之火,沉匿在丹田深处。

    “凤凰!?”云梦泽错愕道。

    “错不了。她的神海里有只翱翔的火凤。涅槃凤凰。阿漪是……”阿鲫若有所思道。

    “她打小就不怕火,火也伤不到她。阿爹曾告诉过我,阿漪是天生九阳真体。我曾经允诺为她寻一只火凤凰,没曾想她有如此大机缘。太好了。”云梦泽冰冷的脸有些窃喜道。

    “她被何人所伤?看这箭矢的伤口,应该有什么缓冲了力道。”片刻之余又沉思道。

    “周围若有若无的气息,在哪里闻过,一时间想不起来了。我们先回府。我在好好想想,一时半会这雨,停不下来。”阿鲫道。

    云梦泽看了看周围,没有发现异常,一颗蛇胆从云梦漪指尖滑落了出来。

    “果然是他们,贼心不死。跑城里来了。”阿鲫看了看蛇胆道,一口把它给吞了。吐了口浊气,很臭。

    “你吃的是什么玩意儿!?”云梦泽见他很享受,可闻着他的口气嫌弃得要死。抱起云梦漪就消失在雨中。

    “蛇胆。大补。有灵力的,我只是净化了一下。你怎么就走了?”阿鲫莫名其妙站在雨里道。

    “恶心的家伙。”空中传来云梦泽的不屑声。

    鬼鬼祟祟一人在暗处躲着,眼尖的阿鲫一眼就看到。一个瞬移就到了他跟前,单手掐着他的脖子把人给提了起来,“你们是什么人?”

    那人也不废话,直接咬舌自尽了。

    “年轻的生命,就这么不值钱吗?我只是问问又没说要杀你。你急个啥?阎王殿急着对账吗?”阿鲫感叹道。

    雨骤停,如它下得突然一样令人始料未及,难以捉摸。夜晚无月,无风,空气清新。下了一下午的雨,有点微冷。

    云梦泽细心呵护着云梦漪。白里红眼里有些焦急,她是担心的。虽然云梦泽一再强调她无碍,可没见人醒,她的心是悬着的。

    “阿娘真没事。阿漪有大机缘,睡一觉就好了。看你急得,我头都被你眩晕了。”云梦泽道。

    “什么大机缘,我想是个祸事。漪儿体内有凤凰真元,要是被凤凰城的人知道了,那还得了。”白里红道。

    “这些天府中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云梦泽道。

    “没有。一切安好。”白里红道。她是知道自己女儿孝顺,也知道她努力成为一个强者,有所羁绊对于她的修为是有所阻碍的。但凡有事她也不会给她徒增烦恼,也真没什么特别的事。

    “真没有?阿娘怕我分心?”云梦泽道。

    “要说有,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前天晚上有只仙鹤闯入我们家,给漪儿过寿。不知口里含有什么。说来也奇怪,次日我们去看她的时候。漪儿却不在房里,院子里的东西也都在。本以为她出去散心了,却不知发生了这样的事。看把她伤得,差点儿就一箭穿心了。”白里红道。

    “我们的生辰不是在惊蛰那天吗?怎么就成了前晚上了?仙鹤?我们?”云梦泽道。

    “这都怪我,说延后推一推等你和你阿爹有空了一家子团聚,给补办一个。谁知道这么不凑巧,你爹爹是回来了,你又缺席了。而这事我们都给忘了。她就一人独自在红木亭里,哪里晓得就下起了雨。那只大仙鹤也不知道怎么来的。当时还觉得奇怪,后来也不了了之了。听漪儿说它还吐息了。不是有个说法,仙鹤吐息好运连连。”白里红把来龙去脉说清楚。

    “那的确是好运。是我的疏忽,把这事给忘了。平时对她的关心也不够。”云梦泽道。

    “是娘亲的不是。你看家里最闲的就是我了。把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了,你说我还能干嘛!”白里红道。

    “阿娘不要妄自菲薄。您这样说,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云梦泽道。

    “泽儿,我知道你要强。我怕给你们拖后腿,所以府中事我可以自行解决,你们也不要太过挂碍,有什么梦想,要干的事,就着年轻多闯闯才是。”白里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