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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里的酒

    毅然决然,阿鲫做出了决定。墨色麒麟,鳞甲油亮。在光束一闪间,麒麟沉寂了躁动。大阵有了新的灵力注入焕发活力。肉眼可见的速度郁郁葱葱,勃勃生机。

    阵眼内的风里尧大发雷霆,吹胡子瞪眼睛咒骂阿鲫吃里扒外,不是个东西什么之类的话。可却无能为力离开。阿鲫把耳朵给堵上了,等他骂累了,才掏了掏耳朵,弹了一下耳屎。耳朵里还是有那么一句,“你个断子绝孙的臭小子,白眼狼。有了奶喝忘了娘。”

    “糟老头,我也不想把你塞屁眼里。真是没办法。你也不想这云梦城尸横遍野,生灵涂炭。好歹你也是个神明一样的人物。舍己为人证大道,功德一件。”阿鲫道。

    “去你娘的狗臭屁。你能耐你来。把老子放这里什么意思?把我当镇魂了?”风里尧破口大骂道。

    “好咧。我替云梦城百姓感谢您的奉献,帮你立碑颂德。”阿鲫道。

    “你……你……”风里尧想要说什么,已经没有机会了。他被吸收融入阵法之内。

    拔地而起一头凶猛发怒的麒麟,黑麒麟耸立风中。一石碣显,拥有结界。

    云梦城的气运从此改变……

    云破天闻讯赶来,他是能感知天神塔气息结界的涌动的。当他看到墨色麒麟,整个人一怔。半晌回不过神来。

    “这……这……这……”结舌半天吐不出第二个字来。

    “城主别激动嘛!灵力枯竭的事情解决了。这是个好的开始。以前有青龙尊者守护这云梦城,往后就是这麒麟圣子的职责了。有时间可要陪陪他老人家。如今他是镇魂,多少有些寂寞。城中要是有人求姻缘,求子,祈福什么的都可以来此。麒麟送子是很灵的。”阿鲫道。

    “这……这个自然。没曾想麒麟圣子生性古怪,尽有如此大义。是我小人度君子之腹。我这就去办这事,着人建设殿宇,设神坛神龛,以后这就麒麟圣殿。”云破天道。

    “城主就是城主,真会来事儿。呆呆萌我们走吧。”阿鲫道。

    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云破天心中多了几分兴喜和担忧。喜的事,城防有了保障,忧的是此人高深莫测,若有别的企图,那……

    心里这样想着,可眼前是对云梦城是利好的。所以只是瞬间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你说那老头会不会把你给撕了?”仙狐在他肩膀上在他耳畔语。

    “想想是可以的,如今绝无可能。那个大阵是防御阵也是缚灵阵。他在阵里最好不过,能造福一方百姓,总好过他在我神海里蹦跶。我还要跟他争夺身体行使权。现在我还是我,他还是他。他是不死的。”阿鲫道。

    “你不怕他报复你?”仙狐道。

    “他会喜欢这份差事的。当个守护灵是多么崇高的事。”阿鲫道。

    “对了,你觉着风吹柳下一个动作会是什么?”阿鲫突然想到什么,问道。

    “狗急跳墙。等着看热闹吧!”仙狐道。

    “蛇王会找他麻烦!?”阿鲫道。

    “绝无意外。”仙狐道。

    “这的确用屁眼都能想到的事。他风吹柳会大开杀戒?”阿鲫道。

    云梦城沉静在夜色里。夜色总是温柔的。要说撩人,那一定会有月亮。春天的月亮,总是特别的,春江花月夜,夜夜芬芳香。

    “风吹柳那个王八蛋,出尔反尔。我们尽然成了瓮中之鳖。如今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这样暗无天日的躲着也不是办法。有什么办法和蛇王取得联系?”吐着信子的眼镜王蛇看着夜色,内心深处无比的担忧。

    “想我蛇族从没有如此卑微,活得如此狼狈。”

    “那狗日的风吹柳,抽什么风。这城防大阵不是被破坏了吗?怎么如今比先前还要厉害。昨天有族人欲越界而入,直接被烧为焦土。据说此阵还可纳灵,保持这一方水土灵力充沛。”

    “两面三刀的滚刀肉,我们去他府上宰了他。要不是少主在他手里,我非毒死他个王八羔子。”

    “撕破脸,对于双方都没有好处,我们寄人篱下。当小心才是,可这毒心肝的家伙也要给他点颜色瞧瞧。真以为我们蛇妖好欺负。”

    “是啊。前段时间还屠杀了我们许多族人为了取妖丹替他宝贝儿子重塑身躯,进了什么天神塔。结果事与愿违,又拿我们出气。迫害我同袍千余性命。多数都是敢怒不敢言。蛇王都没有发话,都把这憋屈的气给强压了。息事宁人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

    “毒死那王八羔子。替死去的族人出口恶气。”

    你一言我一语,各抒己见,一吐为快。怨言,脾气,秉性里的凶狠都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他们被压抑了太久,被折磨了太久,这是个无休止的精神压迫。而一旦不受控,是疯狂的报复。这就是生灵幽暗的一面。

    风府气派。影壁后的院落中央是一头下山虎的石雕。栩栩如生,虎虎生威。地砖,乔木,楼阁,亭榭,琉璃瓦……富丽堂皇,彰显他的财富地位。

    风从良在内院研习白虎奥义。从天神塔出来以后他就格外明确自己的不足,努力朝着自己目标奋斗。好巧不巧这些不长眼睛的蛇妖闯了进来。他可不知道他们和自己父亲的勾搭。

    他们的狠厉在他的攻势下全都败下阵来。有的直接被削断了脖子,而这群蛇妖几乎都是拥有内丹的存在。可以说是批精锐战力值很高的存在。可他们的算盘打错了,所以把命给交代了。白虎奥义的威力不容小觑,锋利的爪子,可切割一切。

    “哼。宵小之辈,学人家偷袭。也不看看这是哪里?我风从良的家,是您们这些妖物可以随意闯入的?”风从良意气风发道。

    没有断气的蛇妖喷射他一脸毒液,他们引以为傲的毒液。在风从良这里不起效果。他们在悔恨惊恐中丧失生命体征,一颗颗内丹漂浮空中。风从良张嘴直接就吸进肚子里,化为自己的灵力,沉静在血液里。

    “恶心的玩意儿,又得去洗澡了。”风从良不耐烦道。

    风吹柳在暗中观望,对于他们的到来他是有所警觉的。云梦城的一点风吹草动都在他的眼里。他自然有他的渠道和眼线。

    “看来是该见见面了。”风吹柳道。

    有微风,夜色浓。凉亭内的云梦泽喝着酒,一个人喝酒总是随意的。但她很有规律,如同计算好一样。何时放杯,何时饮酒,何时倒酒都分毫不差。不受外界干扰。她看着月,深夜的月。月入了云里,只剩光晕。光晕也是极好的,至少它还是有亮度的,只是稍微弱了一点儿。害羞的姑娘扯去遮羞布,她的笑脸是迷人的。迷人的月,光亮有韵味,柔情似水。

    “良辰美景,一人酒。该说是惬意还是孤独!?”阿鲫道。仙狐跑到了她的肩膀蹭着她的脸。她轻轻的甩着头,回应她的温柔。那毛茸茸的贴着脸很是舒服。

    “九十九杯,你来了。我还以为我要喝到天亮。”云梦泽道。

    “你在等我!?这么多酒,一个人喝的确能喝个千杯不醉。”阿鲫道。云梦泽没有看他的意思,意思很明显。坐下喝酒就是。喝酒总是需要聊天的,哪怕是无聊的话题也是要开口的。阿鲫当然不是只会傻傻的喝闷酒的人。月温柔,美人侧,酒入喉,偶有花香他也分不清是真的花香还是她的体香亦或者是这醉人的酒香。

    酒自然是烈的,烈酒入喉自然是躁的。躁动的心却很安分,因为她的存在,多少他还是放不开的。要是在望月湖的竹楼里,他可是要光膀子,一条裤衩遮羞的畅饮的。

    他已经微醺,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头脑是半清醒的,有可能酒醉人清醒,酒壮熊人胆。

    云梦泽也已经脸红,燥热。可她的表情就是一块冰。就算是红彤彤的,火辣辣的,依旧是生人勿近,刀人的眼睛犀利无比。

    “你就没话和我说?”云梦泽道。

    “有很多,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起初还想说什么来着,光顾着喝酒就忘了。你有什么和我说的?”阿鲫借着酒劲道。脸贴得很近,已经触碰到她的红唇,滚烫的脸。

    “啪”……

    脆耳而响亮……

    “找死我可以帮你,拍个稀巴烂还是可以的。”云梦泽道。

    阿鲫摸摸自己的脸,那五指血印的脸有些难受,有些憋屈。他明明已经从她眼睛里看到暗送秋波眉目传情的意味。怎么就挨了一巴掌呢?难道自己会错意了?赤裸裸的挑逗?

    “我本就是稀泥,扶不上墙的那种。不用别人和也是烂泥。你打我脸是几个意思?我可是要脸的人。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你不懂?”阿鲫道。

    “要我踹你屁股你也得撅起来。你坐着,要我踢凳子不成。我的脚可没那本事。打脸倒是在行。”云梦泽道。

    “啪啪啪的那种。领教了。”阿鲫道。

    “你有点放肆。借酒耍性子?我的唇可是你能亲的?”云梦泽道。

    “你都暗示了,我就不能行事。我主动点是我的错?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在耍我。给一颗甜枣,来一巴掌?”阿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