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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

    “但那是美好的憧憬。人是需要幻想的。生活的琐碎是能令人窒息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那就失去作为人的乐趣。而人的乐趣又是什么呢?幸福的样子,我想在每个人的心中都是不一样的。有些人天生悲苦却活得很快乐,总有笑洋溢在脸上,有些人身缠万贯却是一副苦瓜脸,生怕自己的财富在有生之年不能享尽,有些人平平淡淡,快乐并痛着……但也不绝对。如你所说,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而因果是何花是何果有必然的联系也有毫无瓜葛的赠予。”阿鲫道。

    云梦漪出奇的看着他……“噗嗤”一笑,“你可以成圣成佛了。”

    “可惜了,我就是条等着翻身还是咸鱼的咸鱼。”阿鲫自嘲道。

    “不腐自尊。”云梦漪道。

    夜空中的星星总能让人心生向往,也许是距离遥不可及;也许是星星就在那里。

    云梦漪抚摸着她那只比成年男子还要魁梧的仙鹤。她早已经把粉色的衣裙收起,换成圣洁的白。那是纯净的,如梦幻般的色彩。它可以沉淀衬托色彩,因为它是白色的。一经渲染,就成为了别的色彩。这可不是没有主见的色彩,而是它更具兼容性。好比温和的人总能让暴脾气的人凸显他的暴躁,谦卑的人感受温暖。

    那时的她认为仙鹤已亡,岂不料三年后失而复得。的确更她带来了几许欢愉,总算能有个诉说吐露心声的对象。作为一城之主有些话是不能对外说的。只能憋在肚子了,陈芝麻烂谷子。但人总是希望一吐为快。可有些气,又必须憋着。

    隐忍是门必修课,而这个课题是随机的。没有固定的解题思路,因为它的形式也是多变的。能令人憋屈的事实在太多了。宣泄的突破口是存在危险性的。好比一个屁,你是要放了舒服。还是说让它憋在肛门处就是不放。放了不能确定是臭是响,可无论那一种情况在人多的地方都是招人嫌弃的。若是无人的地方,那倒是无伤大雅。这原本就是个很正常的事,被放大了就不同寻常了。没听说,有些人放的屁都是香的吗?

    她开启了读心术,从仙鹤的眼睛里看到它所看到的。仙鹤就如同她的眼睛,带她去看她所想看的。或者说是它所想给她看的。翱翔的翅膀,多少是有别于人的局限,眼界自然宽广。

    “有你真好。这样我可以随时随地知晓城中之事。”云梦漪又抚摸着它的翎羽,很爱惜。

    阿鲫在远处眺望,他当然不会惊扰到她。这不过这样的守护显然是不够的。若要云梦城免除后患之忧,所有做的事情太多太多。需要人,物,钱……而这三样东西的优劣是可以直接影响生死存亡。

    云梦泽之初建设的基础很扎实,所以即使不是她胜任城主也不会出现青黄不接的情况。储备的东西和构架都维持在一个很高的水平。这就是她为什么经常外出游历的原因。她想知道自己与世界的差距,怎么样才能强盛都城,强大己身。拉人入伙,为同一个梦想,同一份执着,不予余力的拼闯着。有时候伤痕累累,看着都让人心疼。她却从未懈怠过自己,脑力,体力,精神,无时无刻不在备战着……

    人是在磨练中刚毅起来的,是在事情的推动下成长。而这个成长环境有的没得选,只能硬着头皮上。挺过去了,未见的就是拨云见日。但总会有惊喜。疑无路,又一村。前提你要经受住寂寞才能柳暗花明。

    苦难是能让人快速成长起来的,而在这条路上砥砺前行的都是佼佼者。

    阿鲫在望月湖中裸泳,清凉的气息由皮囊渗透下沉肉里。因为这望月湖的水有些奇特,待久了就是会感觉冰凉。有点阴气沉沉的错觉。也许是因为阵法吸收周遭煞气所致,也许不是。有阴冷的地方,自然有暖烘烘的位置。在望月湖底还真有这么个奇特的地方共存着两个极端的水域。互不干扰,泾渭分明。浑浊如烈酒,炙热火烤。清澈严寒,冰锥刺骨。

    这里是他打熬身体极限的地方。有时候他能一待就是十天半月。吃喝不愁,水里有鱼,有泉眼。也不怕被淹死,虽然他没有鱼的鳃也不靠那个呼吸。他的肺也没那么强大,可他练的龟息功就有这点好处。可以在水里闭气。只是需要的时候冒几个泡就可以了。龟可是很能憋的,鳖就不知道能不能龟缩在壳里了!

    修真很简单,就是灵力的储备而突破自身的桎梏。达到长生不老寿与天齐的地步。至于武技术法如何那就看个人的需要和选择了。都不死了,还在意厉不厉害吗?不死之身不就很厉害吗?

    武修则不然,练劲沉气。聚丹田,以气运力,以血养神,以神润魂,达到气血充沛,气息轻盈,气定神闲时自有仙风罡气就可谓武修有成。至于孰强孰弱只有动手才知真功夫。

    所以说武修气场很重要,内劲要足。要不然整个花架子,就是中看不中用,修也是瞎折腾。

    武修有诸多先天缺陷,这也就是人为什么难以企及神祇的地方。气血有分,体有强弱,术有所限,人有智愚……修炼之成果良莠不齐。不是说努力了就有结果,方法不对努力白费。有人事半功倍就有人事倍功半,甚至是功败垂成。

    所以武修的艰难程度难以想象,意志不坚定者不可修。蹉跎岁月,徒增伤感。

    转眼入秋……秋风瑟瑟,吹落枝头最后一份倔强。在风卷残云的天际,那片泛黄枯萎的落叶才算死心,不踏地,却飘入河里,随波逐流了去……

    谁主沉浮,与它无关。它也管不着,好歹自己就是一片秋之落叶,离了枝头回不去的落叶……前程未卜的落叶或为齑粉尘埃,或为沤肥佐料,或为书中留香时过境迁等待尘封过往的意趣,或为……

    风雅之士固有情趣,赏花,听雨,喝酒,调情……

    风花雪月皆律动,起手昆仑白与黑。上苍之手握日月,放开星辰,风自流。

    酒,喝酒的人,一个人喝酒。不知道是酒需要人,还是人需要酒。或者说双向奔赴,彼此成全。酒是可以醉人的,醉人的酒是会落泪的。煽情处,酒动了气。坏了身子,败了气血。高亢时,千杯不倒翁,只等一阵风。风过人落,睡哪都不错。

    阿鲫不是买醉的人,他也不喝苦闷的酒。可他确实是喝着一个人的酒。一个人可以没有朋友促膝长谈但不可无酒相伴。若不喜酒,那另当别论。每个人都有自己那么点嗜好,这是无可厚非的事。

    摇摇晃晃走出酒楼,阿鲫的眼迷离。他已经喝到想女人,想的女人当然是内心深处的。在酒的麻痹下,路是晃的,人是斜的。七倒八歪,站不直的。

    “你这人就这点出息?”声音熟悉而陌生。熟悉是这声音在内心深处,陌生是这声音已经快忘记。但他却再次勾起他的回忆。

    “阿泽!?”阿鲫道。

    “怎么不是云大小姐了?我跟你好像没那么熟。”

    “真的是你,我没喝醉?”阿鲫揉搓着眼睛。

    “喝醉了还想我?证明你没忘记我。看来你这小跟班还真不一般呀。”

    “我心里能没有你吗?你可是我的云大小姐。”阿鲫道。

    “你可找过我云梦泽?”

    “没有。”阿鲫道。

    “认为我死定了,还是有别的原因?”云梦泽道。

    “湖在哪里,你云梦泽会跑到那里去呢?”阿鲫道。

    “什么叫湖就在那里,我会跑到哪里去?什么湖,你家的望月湖?”云梦泽道。

    “呵呵呵……我,我,我不告诉你。”阿鲫在笑声中睡去。他已经完全醉了,风吹倒了他。倒在了云梦泽的怀里。

    “那我就带你会望月湖。”云梦泽道。

    风,有时候是闲得慌。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起散随意,去留无意。若说你在望月,它来抚摸。那绝对是一笼云雾蒙了眼,轻浮你额头。假使它耍了流氓,失态的是自己。过错是它,但又喜欢这样的调戏。因为它是无心有意的,无心是它起了风,有意是它撩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