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青石（五）
一路上的保安似乎都还遵循着爱德华之前的指令，所有的人都当做没看见灯。
在被小钻抱着赶路的情况下灯很快就赶到了刚刚的车库里，但哪都找不到那辆玻璃有损的车。
“看来那辆车上运着什么重要的东西，无人机已经起飞了应该五分钟以后就能给我们提供援护了。侦查无人机已经就位正在排查地表区域。”
刚一到就看见一片混乱的车库，里面的工作人员甚至没有注意到灯他们进来。他们挑了一个比较偏僻的位置找了一个落单的工作人员，他也十分知趣交出了吉普车的钥匙，也得知了他们在追的货车已经在三分钟前去往下层的信息。
“我们之前是全速赶过来的，他们现在应该还在那个大道上离他们进入下层还剩下六分钟左右，等正式进入鱼龙混杂的下层就找不到他们了。”
小钻驾驶着吉普车原路返回“灯已经知道那个女人在找的东西什么了吗？”
“我不知道，我现在也不知道她对我们隐瞒了多少。但上午逮捕她的那支队伍的队长消失了，看起来确实有人想让她闭嘴。”
“那个傻大个？我确实在监控室那附近听到了他们说过有什么人失踪了来着。”
“嗯，所以赌场的主人无论如何都要抓住白莫逐。虽然不知道副会长来这里的理由。不过这也是个好事，至少他在的话就排除了白莫逐和他们是一伙的可能性。”
“但要是我们跟丢了的话，那不仅那个女人的事情解释不清，就连我们也变成共犯了。”
“是啊。没有证据的话她的处境会更危险。”
......
以吉普的速度很快就在刚刚的那栋大楼处追上了货车。
“灯，已经能看见目标，可以瞄准吗？”
“无人机已经就位，上方虽然有很多遮蔽物不过勉强能飞进来。”
随着目标进入视距小钻猛地踩下油门两者距离逐渐缩短，无人机顺利进入下层，展开机炮拦在了货车的前方。
“瞄准轮胎的话机炮的扫射轨迹有一部分会打到我们小钻你能处理吗？”
“那当然！”
听到小钻自信的回答灯立刻启动控制无人机低空飞行，但就在进入设计轨迹的前一刻，一道银色的光芒击中了无人机。
嘣
无人机携带的炸弹被直接击中，在天空中燃成了一颗巨大的火球。这颗火球裹挟着无人机的残骸掠过了货车的朝着吉普车袭来。
小钻踩紧油门希望能快速通过。但速度还是慢了一些，无人机的残骸坠落在吉普车的侧前方，小钻在向左打方向以避开飞溅的碎片，但强大的冲击力还是轻易的掀翻了吉普车。小钻用蛮力扯开了两人的安全带抱着灯在最后一刻离开了吉普。
虽然没有任何外伤但灯还是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不过他也没有心思管这些事情“攻击是从右侧袭来的，有人在帮他们？”
“不对，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了。他们刚刚右转离开路口了，要赶紧追上去！”
周遭的街道上他们没有看到任何人，小钻决定一个人全力去追货车，小型的侦查无人机还有不少在正常工作，单是逃跑的话灯应该还是做得到的。
就在小钻消失在拐角的几秒钟钟后灯就看见她退了回来。
“怎么了？难道是来帮他们的人！”
灯挣扎的站起身，自己最起码也不能成为小钻的累赘。
“额...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总之灯也来看一下吧。”
灯走到小钻身后，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在那条街尽头的路边上刚刚还在疾驰的货车正安静的停在那里。
“啊？”这个景象显然给灯带来了极大的反差感。
“这方圆一公里别说车了，连人都没几个。也不可能是被调包了啊，明明我的无人机都被击落了...这...”
两人带着疑惑的心情谨慎的靠近了货车。
货车的前轮被整齐的切下了一半，右侧的后轮被开了一个小口子看上去是被飞刀之类的刺破的。车上的两个运输工正在昏迷之中，驾驶的人看来试着反抗过。连牙齿都被打掉了几颗，显得格外的凄惨。
灯的大脑一时间没有理清楚现在的状况。不过他很快就发现比起去思考这个正体不明的神秘人是谁，还是正在和副会长血战的白莫逐的事要重要一些。
......
此时赌场的贵宾厅已经变得和废墟没什么区别，融化的木材和金属随处可见，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原本画满星空的穹顶也全都坠落到了地面，耀眼的灯光也被落日的余辉替代。赫尔丘斯的副会长现在正站在废墟之上喘着粗气确认着手机里发来的信息。
“真是精彩。没想到那只狐狸还留着这种招数，可惜了我的赌场了。”
“还不是因为你要活捉她。”
“那人呢？她把我的赌场烧成这样以后状态应该也好不哪去吧？”
“大概吧。现在大概就在某块石头后面躲着。”
但副会长也没有继续下去的打算，走下了由屋顶堆积成的石塔朝着爱德华的方向走去。
“也好。反正这只狐狸再怎么说也跑不了了。确实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交代。”
副会长打断了爱德华的话，把手机递给了他“代理人是吧。这件事的话你要不要先给我一个交代。”
接过手机的爱德华表情瞬间凝固了下来。
那是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灯只露出了半张脸，照片的背景就是他和小钻追着的货车。货车的货仓里面装的不是像往常一样的金块或者是赌场的器械，里面装着数量众多的铁笼每一个笼子里至少关了一个人。这里汇聚了各个地域的各个年龄段的人，很难想象赌场到底在暗地里进行着多大的人口买卖。
“你最好不要用这辆车不是你们赌场的，或者是联邦的代理人会专程过来陷害你之类的理由。”
爱德华将手机还了回去。不禁流了一身冷汗但万幸的是他还是有些头绪的。
他立刻就联系了逮捕白莫逐的那支小队的上司，和他预想的差不多对方已经不见了踪影。他在安排了人员去搜索此人以后长舒了一口气。
“这一次是我疏忽了，没想到他们会违背条约去干人口买卖。我现在就去查最近一年内的货仓情况。这一次相关的所有主管一个都逃不掉，让副会长白跑再买一次我真是深感抱歉。”
说完这些社交辞令以后爱德华转身就走，他希望能赶紧逃出副会长的视线之内以免殃及池鱼。
能把自己卖掉的人通常都没有什么姿色，为了更高的价格他们通常会去绑架一下没有什么背景的人。
即便规模不算太大但奴隶的买卖当然有他的默许才能安然进行，他没想到的是暴露这件事主管为了躲避责任会选择掩盖这件事，而且是用这么危险的办法来销毁证据。
在他转身的时候副会长立刻按住了他的肩膀“好了你不用说这些，你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你晚些要怎么处理你的主管我不感兴趣。那些因为各种原因把自己卖给你的人我也一点都不想管。反正就算制止了你们也只会让下一次交易变得更谨慎。不过目前看来你们好像对我的态度有些误解。”
“而且也不算是白跑一趟，看来我的烦恼你说不定有些头绪，那辆车现在就在这里。让我们再好好聊聊吧。”
等到面色煞白的爱德华离开以后，躲在贵宾厅稍远处一片石碓后面的灯慢慢的探出了脑袋。
“他们应该不会回来了吧。”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像做贼一样啊。不过为了以防万一灯还是提着急救箱小心翼翼的在废墟中寻找藏起来的狐狸。其实都不能说她有想把自己藏起来的意图。
在贵宾厅的角落里有一块和周围的碎石格格不入的大石块正搭在断掉的墙壁上从碎石堆里露出来一角，周围被碎石高高的垒起来。
稍微走近一些就能发现这是一整块石板，它撑起了这些碎石构成了下方三角形的空间，顺着前方瓦砾堆筑的小山坡往下走一小段距离就能发现一只被染成灰色的狐狸正躺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休息。
“看起来我们还是有些默契的嘛代理人先生。怎么样途中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白莫逐的情况看上去比想象中的好，虽然洁白的礼服上能看见不少的血污不过似乎全都是轻微的擦伤，灯快步走过去帮忙处理伤口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的问题。
“安保的人员我听说都集中在金库了，你是怎么遇上副会长的。”
听到这句话白莫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是啊，之前还挺顺利的。在你进到轮盘区的时候我刚好把钻小姐带到供电处，之后为穿着运输员的衣服回到车库，装成那两个被打昏的倒霉蛋的第一发现者。好在那个傻子管理员没有告诉他的上司事情还派了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在附近埋伏我，随便抓一个以后我连去找服务器的时间都省下了。”
“结果嘛，查完货物出库单后我才发现好像和目标擦肩而过了，而且还把载具给他们亲手送来了。回车库的路上就刚好被那个副会长当成鬼鬼祟祟的人给抓住了。在我打到车库之前就被他轰到上层去了。不过果然这里的主人看到联邦的代理人来了一定会亲自在那个地方接待你，一切顺利真的是太好了。”
灯回顾了一下和爱德华的对话发现基本都说得通，负责此事的管理人没有上报白莫逐的事情导致爱德华把大部分的人员都安排到了金库以及可能的逃跑路线上。至于副会长应该是不会听爱德华的命令的，只能说他的第六感太好了。
不一会伤口基本都包扎完毕了，白莫逐动了动肩膀虽说没什么大碍但还是十分的不服气。
“真不愧是赫尔丘斯的副会长呢。与其说是打架不如说是直接在用钱来砸人，不知道这一次他砸了多少装备进去。”她用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把玩着一旁捡起的的弹壳。
说到这灯突然回忆起来不久前在他身后燃起的看起来就很厉害的苍色火焰“要是一开始就用那个很厉害的火焰的话应该能强行冲过去了吧。”
提到这件事时白莫逐脸上浮现出一副很复杂的表情。
“这个怎么说呢...我本来是没想用这招。那个火属于是半成品雾的本质。虽然是很厉害啦，但是消耗真的很大，大的离谱，而且还关不了。平时要是用的话不到十分钟我就只能躺在地上了。这次...”
她仔细的思考了一下当时的情景只能想到一个可能。
“大概是你的那句话吧，其他的方面我感知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恢复力绝对是提高了很多。当时也是脑子一热才突然就想试试这招，本来我都想跑了。”
“那句别输了？”其实这句话灯也是脑子一热就说出来了，他根本不知道除了心理安慰以外还有什么用，难不成昨天小恋的那个状态也是因为自己？
好像最开始芙莉娅最开始提到过类似的事情，她好像是说到时候了会有比她更专业的人来解释，虽然不知道所谓的专业人士是谁，那就等过些天去问问赫尔丘斯的人吧。
“我也以为你稍微拖住他一会就会走了。”
白莫逐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所以你提着急救包来是打算给这些瓦砾包扎的？”
“这我可一点都不会，你来试试？”
“那你可带错工具了，最好再帮我带一队人过来吧。”
这样无聊的拌嘴持续了一会。白莫逐的状态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那么你是来兑现那张空头支票的？这里的boss应该给你看过我给你说的盒子了吧。”
“那你是在这瓦砾堆里等这么久是打算在这里安家了。”
两人相视一笑，黄昏的光芒静静地洒在他们的身上。白莫逐从手环上调出了一个长方形的影像，随着手指在空中一划，这个虚拟的屏幕飘到了灯的眼前。
“这里面的矿石你随便看吧，全是埃尔庇特的，基本上已知的稀有矿石都有，品质也是原矿里面最上等的，两天之内就能交到你的手上了。不过要是你要的刚好是冥慧石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说着她又露出了一个坏笑“不过我倒是知道谁刚好有一块，可以免费告诉你。”
灯苦笑了一声顺便敷衍了她几句就开始检视起了白莫逐给的列表。虽然灯对矿石的了解基本为零，但是里面大部分的矿石都是他一听名字就觉得绝对很贵。
随着列表逐渐接近底部灯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差。看到这的白莫逐脸色比他更差。
“这里面没有？！那你要的到底是什么啊！虽然我是有些权利啦，但是那些基本绝迹的我也没办法啊！”
苦恼着的灯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没有听说天青石是什么绝迹的矿石啊。难道这是来着原产地的第一手消息？
“额...我的印象里天青石好像不是这么稀缺的矿石吧。”
“啊！你找的是天青石！”
白莫逐似乎被这个消息稍微吓到了一点，看到白莫逐有这么大的反应的灯更是被吓了一跳。
“真的很稀有吗？我记得好像很多都被当成首饰了但是...”
“没有，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要天青石干什么。”
面对白莫逐的疑问灯很纠结到底要不要说出实情。自己编一个理由风险性有些大，事到如今总不能再回到一开始找的那家店去吧。
白莫逐看着灯为了想一个合适的理由焦头烂额犹豫了一会，最后叹了一口气从怀中拿出一块怀表递给了灯。
“其实也没有那么稀有，主要是埃尔庇特十几年前开始就一直在限制出口，纯度很高的原矿石意外的很多。能映照出灵魂的样子是吧。听起来可真是浪漫呢。”
灯看着手中金色的怀表精美的做工不禁赞叹了起来，上面有着直接雕刻出来复杂的花纹，背面相对来说稍微朴素一些中心处平整的位置刻着一串优美的文字。
“打开看看吧，然后对着太阳试试。”
怀表内部的所有零件都是统一的金色包括无数细小的齿轮，虽然秒针在正常运作但分针从57分到58分之后又跳回57分的位置，时针也永远停在十二点的前一刻。
将怀表的背面置于夕阳的照射下灯清晰的看见在时针的后面，被金色的齿轮隐藏着的深处，透出了明亮的天蓝色光芒。
白莫逐对着惊讶的灯展露出一个自豪的表情“这块表里面藏着的就是一块天青石哦，而且就连在埃尔庇特都是最顶级的品质。怀表的所有配件都是用同一种矿石做成的完全不会影响到天青石的使用，而且上面的花纹是由最顶级的雕刻师......”
灯默默的听着白莫逐口若悬河的介绍着这块怀表，无论是谁来看都能知道手中的怀表对白莫逐的意义。
等到白莫逐的话说完以后灯默默地将怀表递了回去“很漂亮的表呢。”看到她一脸迷糊的表情灯又继续补充道“这个表我不能收下，这是很重要的东西吧。”
“但是你好像也没有其他办法了，这颗矿石对你很重要吧，走私天青石在埃尔庇特可是犯罪，你也别想着能从正规途径买到。”
这句话从栎树商会的人口中说出来应该就是事实了，但即便如此灯也觉得自己不能接下这个怀表“的确是很重要的事情，但这不能成为成为我无所不用其极的理由。而且因该也不是非要不可，应该还是其他的东西可以替代的，实在不行的话其实联邦的面子应该还是挺值钱的。”
白莫逐伸出两根手指抵住了递过来的怀表大有几分无奈的表情。
“好啦，拿去用吧。这只怀表可不只是什么精美的工艺品而已，你就尽情的去折腾它吧。不过和你说的一样，这只表对现在的我来说确实是最重要的东西。”
抵着怀表的手指向前一推，怀表重新回到了灯的手心里白莫逐的手掌则是顺势盖在了上面。
“所以只是暂时借给你而已，下次见面再还给我吧。比起其他不知道底细的陌生人，联邦代理人的人情还是卖给我好了。”
感受着手掌上传来的温度，推辞的话语被灯咽进肚子里“我一定会完好无损的还给你的。”
白莫逐笑了笑，总觉得笑容里有些释怀的感觉。似乎是为了掩盖这个心情她朝向了刚刚灯藏身的地方。
“钻小姐出来吧，我们已经谈完正事了。”
就在她说完这句话的一下刻，一道人影朝着在这边跑了过来将灯撞到在地直直的朝着白莫逐的胸前扑去。
“呜呜呜...莫逐姐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好了没事了。铃兰乖啊。”
被抱在怀里被叫做铃兰的女孩灯见到她的一瞬间就猜到这就是白莫逐的目标，尽管身上的衣着早已被替换成破烂的白布，但是耀眼的金发长发和白皙的皮肤使得她在一众灰头土脸的人堆里是那么鹤立鸡群，更别说头顶两侧那毛茸茸的金色兽耳了。
“说起来之前就听说了埃尔庇特的人可以通过将部分身体和自然之灵结合使雾的亲和性变得更前。没想到所谓的自然之灵是这样一种可爱的形式。”
过了一会等铃兰冷静了不少白莫逐在她的头顶敲了一下把她拎到了灯的前面“冷静过来了就赶快道歉，是人家帮了你吧你还给他们填了这么多麻烦。”
只是被推了一下而已没什么大事，灯本来是想这么说的。
“这孩子像只猫一样，差点没有抓住她。”
他被小钻拉起来一后看到她脸上的抓痕后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
“我刚刚不该这么任性在姐姐的怀里挣扎的，真是非常抱歉。”
“还有代理人呢！”
看着白莫逐抬起的拳头铃兰赶紧继续补充道“咦！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太兴奋了没有注意到代理人先生。真的很抱歉”
铃兰像是个牙膏一样在白莫逐的一次次的提醒下，断断续续的说完了自我介绍，道歉的话以及感谢的话。本来白莫逐还打算让她当场进行因为自己贪玩而被抓走的反思，最后在灯的求情之下才勉强延缓了一些。
小钻一直都保持着安静默默地听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最后才朝着白莫逐开了口。
“为什么一开始不直接说呢。”
“因为我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我的目标只是把铃兰带回家而已，帮助那些奴隶只是顺手报复赌场而已。这种自私的理由没资格得到无偿的协助，况且我也不敢拿铃兰做赌注来赌联邦的代理人是个正直的人，所以像我们这样的合作关系刚刚好。”
根据白莫逐的说法来看那个管理员看起来一开始也不知道铃兰是栎树商会的，直到第二天白莫逐亲自来了以后他觉得麻烦大了，不仅把白莫逐的事情添油加醋的传达了出去也做好了把铃兰秘密处分掉的决定。
得罪了跨越数个地区的巨型商会无论怎么说自己都是死路一条了，本来是想着即使是暴露也够拖一天左右的时间，这样他就足够卷款潜逃了。他也没想到白莫逐就在进入赌场到被他发现为止短短的两个小时里她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服务器里拷贝了走私的地图，基本记住了所有监控的布局还在一些重要的监控器上做了手脚，还把自己秘密联系的用来消灭证据的货车给找到了。怪不得他们会称呼白莫逐为狡猾的狐狸。
不过本人似乎不太喜欢这个外号就是了。
这一次回去主要是为了拿回前些天没有来得及收回的硬盘，要是今天没有遇到灯和小钻的话她本来是打算躲在车底盘混进去然后硬闯的，然后准备百来号人在外围待机以防万一。
可笑的是那位管理人本来是打算为了今天到来的贵客准备礼物才有了这件事。
谁能想到具白莫逐所说，还只有十四五岁的铃兰要是光看血统方面可是埃尔庇特的下届学生会长候补之一。更是十二始祖之一的代表。头顶的兽耳和尾椎上的尾巴就是最好的证明，能够自由的显现它们则是血统纯正的象征。
真不知道该说这个管理人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
“那可真是亏你能放心的交给我们，你真的不怕我们会失败。”
白莫逐露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但很快就风轻云淡的摇了摇头“一直有一个人在跟踪着那位副会长，技巧挺高明的，我差点都被蒙混过去了。我在下面对峙的时候这个人应该是跑到车库外面去了，看起来没什么恶意我还以为是你们联邦的人呢。”
灯和小钻一下就联想到了那个击落无人机的神秘人，但是行为举止实在是无法预测，加之黑市下层几乎没有监控只能靠人来口口相传，追查真实身份的想法也只能放弃了。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有些事要赶回埃尔庇特，这一次就当帮铃兰长个记性了。那么就再见了代理人，钻小姐。”
在白莫逐转身的那一刻小钻走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就...就是我还没有你的联系方式，你不是要给我推荐电影吗？还有就是...叫的在稍微亲昵一些...也没有关系。”
感到有些惊讶的白莫逐一瞬间呆住了，但很快就理解了小钻的意思。
“当然没问题，要是想聊天了随时来找我，这是我的论坛账号。那我们下次见了小钻。”
之后灯也加入了互相交换联系方式的行列里，简短的聊了几句后白莫逐分别抱了一下灯和小钻便牵着铃兰离开了。
“再见了，铃兰，莫逐。”
前方渐渐远去的两人听到了灯的声音，铃兰回过头开心的挥手道别，白莫逐没有停下脚步举起空闲的左手随意的挥了挥。
“铃兰你想要个名字吗？”
铃兰皱了皱眉有些愣住了。
“铃兰的名字就是铃兰啊。怎么了莫逐姐。”
白莫逐轻声说了一句也是啊，脸上带着自嘲似的笑容。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真正意义上的名字。”
听到这里铃兰满眼放光的盯着白莫逐，一蹦一跳的走到了前面。
“也就是说是像莫逐姐那样的名字吗。我要我要！”
看着兴奋的铃兰白莫逐无奈的笑了笑，停下了脚步蹲在了她的面前右手轻轻的抚摸着铃兰的头顶。
“会是一个更好的名字哦。比莫逐什么的更加有意义，更加自由的名字。就等到会长的选举完成以后吧，公主的计划要是一切顺利的话。然后我们一起来中央广场......”
提到这个地面白莫逐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个身影，她不禁笑了笑，摇了摇头订正着自己的发言。
“不对，最近好像改名叫辛西娅了来着。等到所有事情都结束了，我们就让联邦的代理人来招待我们，带着我们好好地去玩上一周吧。”
像是突然间兴致来了，白莫逐让铃兰坐在自己的肩上就这样一路有说有笑的朝着夕阳落下的方向走去。
她稍稍有些后悔将怀表交给了灯，与其说是不舍，倒不如说是恰恰相反，她是真的将那块怀表托付给了灯。
即便她知道不用借出去这种理由的话灯是不会接受它的，但同时这也埋下了一个危险的种子。她本意不希望这个老好人被卷进埃尔庇特的选举中，但她依旧将怀表交给了他，而且她确信这个联邦的代理人一定会来把怀表还到她的手上。
也许期待被抛弃的自己，心中最后一丝浅薄的爱还在渴望着他人的帮助吧。
这或许是她和铃兰最后一次能来到其他地区的机会了，她回头望了望灯所在的方向轻叹了一口气“真希望学生会的人不会盯上你。代我好好的照顾那个怀表，千万不要来埃尔庇特，千万不要被卷进选举里面，千万...千万不要在和我产生联系了。”
...
时间又过了一会，灯和小钻正坐在贵宾厅的地板上欣赏着黄昏的云彩，等到了太阳逐渐西沉灯的手机里传来了副会长的消息。
“我们走吧小钻，飞机已经来接我们了。”
小钻紧紧的握住了眼前的手。
“嗯，回去吧。”
在被小钻抱着赶路的情况下灯很快就赶到了刚刚的车库里，但哪都找不到那辆玻璃有损的车。
“看来那辆车上运着什么重要的东西，无人机已经起飞了应该五分钟以后就能给我们提供援护了。侦查无人机已经就位正在排查地表区域。”
刚一到就看见一片混乱的车库，里面的工作人员甚至没有注意到灯他们进来。他们挑了一个比较偏僻的位置找了一个落单的工作人员，他也十分知趣交出了吉普车的钥匙，也得知了他们在追的货车已经在三分钟前去往下层的信息。
“我们之前是全速赶过来的，他们现在应该还在那个大道上离他们进入下层还剩下六分钟左右，等正式进入鱼龙混杂的下层就找不到他们了。”
小钻驾驶着吉普车原路返回“灯已经知道那个女人在找的东西什么了吗？”
“我不知道，我现在也不知道她对我们隐瞒了多少。但上午逮捕她的那支队伍的队长消失了，看起来确实有人想让她闭嘴。”
“那个傻大个？我确实在监控室那附近听到了他们说过有什么人失踪了来着。”
“嗯，所以赌场的主人无论如何都要抓住白莫逐。虽然不知道副会长来这里的理由。不过这也是个好事，至少他在的话就排除了白莫逐和他们是一伙的可能性。”
“但要是我们跟丢了的话，那不仅那个女人的事情解释不清，就连我们也变成共犯了。”
“是啊。没有证据的话她的处境会更危险。”
......
以吉普的速度很快就在刚刚的那栋大楼处追上了货车。
“灯，已经能看见目标，可以瞄准吗？”
“无人机已经就位，上方虽然有很多遮蔽物不过勉强能飞进来。”
随着目标进入视距小钻猛地踩下油门两者距离逐渐缩短，无人机顺利进入下层，展开机炮拦在了货车的前方。
“瞄准轮胎的话机炮的扫射轨迹有一部分会打到我们小钻你能处理吗？”
“那当然！”
听到小钻自信的回答灯立刻启动控制无人机低空飞行，但就在进入设计轨迹的前一刻，一道银色的光芒击中了无人机。
嘣
无人机携带的炸弹被直接击中，在天空中燃成了一颗巨大的火球。这颗火球裹挟着无人机的残骸掠过了货车的朝着吉普车袭来。
小钻踩紧油门希望能快速通过。但速度还是慢了一些，无人机的残骸坠落在吉普车的侧前方，小钻在向左打方向以避开飞溅的碎片，但强大的冲击力还是轻易的掀翻了吉普车。小钻用蛮力扯开了两人的安全带抱着灯在最后一刻离开了吉普。
虽然没有任何外伤但灯还是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不过他也没有心思管这些事情“攻击是从右侧袭来的，有人在帮他们？”
“不对，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了。他们刚刚右转离开路口了，要赶紧追上去！”
周遭的街道上他们没有看到任何人，小钻决定一个人全力去追货车，小型的侦查无人机还有不少在正常工作，单是逃跑的话灯应该还是做得到的。
就在小钻消失在拐角的几秒钟钟后灯就看见她退了回来。
“怎么了？难道是来帮他们的人！”
灯挣扎的站起身，自己最起码也不能成为小钻的累赘。
“额...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总之灯也来看一下吧。”
灯走到小钻身后，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在那条街尽头的路边上刚刚还在疾驰的货车正安静的停在那里。
“啊？”这个景象显然给灯带来了极大的反差感。
“这方圆一公里别说车了，连人都没几个。也不可能是被调包了啊，明明我的无人机都被击落了...这...”
两人带着疑惑的心情谨慎的靠近了货车。
货车的前轮被整齐的切下了一半，右侧的后轮被开了一个小口子看上去是被飞刀之类的刺破的。车上的两个运输工正在昏迷之中，驾驶的人看来试着反抗过。连牙齿都被打掉了几颗，显得格外的凄惨。
灯的大脑一时间没有理清楚现在的状况。不过他很快就发现比起去思考这个正体不明的神秘人是谁，还是正在和副会长血战的白莫逐的事要重要一些。
......
此时赌场的贵宾厅已经变得和废墟没什么区别，融化的木材和金属随处可见，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原本画满星空的穹顶也全都坠落到了地面，耀眼的灯光也被落日的余辉替代。赫尔丘斯的副会长现在正站在废墟之上喘着粗气确认着手机里发来的信息。
“真是精彩。没想到那只狐狸还留着这种招数，可惜了我的赌场了。”
“还不是因为你要活捉她。”
“那人呢？她把我的赌场烧成这样以后状态应该也好不哪去吧？”
“大概吧。现在大概就在某块石头后面躲着。”
但副会长也没有继续下去的打算，走下了由屋顶堆积成的石塔朝着爱德华的方向走去。
“也好。反正这只狐狸再怎么说也跑不了了。确实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交代。”
副会长打断了爱德华的话，把手机递给了他“代理人是吧。这件事的话你要不要先给我一个交代。”
接过手机的爱德华表情瞬间凝固了下来。
那是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灯只露出了半张脸，照片的背景就是他和小钻追着的货车。货车的货仓里面装的不是像往常一样的金块或者是赌场的器械，里面装着数量众多的铁笼每一个笼子里至少关了一个人。这里汇聚了各个地域的各个年龄段的人，很难想象赌场到底在暗地里进行着多大的人口买卖。
“你最好不要用这辆车不是你们赌场的，或者是联邦的代理人会专程过来陷害你之类的理由。”
爱德华将手机还了回去。不禁流了一身冷汗但万幸的是他还是有些头绪的。
他立刻就联系了逮捕白莫逐的那支小队的上司，和他预想的差不多对方已经不见了踪影。他在安排了人员去搜索此人以后长舒了一口气。
“这一次是我疏忽了，没想到他们会违背条约去干人口买卖。我现在就去查最近一年内的货仓情况。这一次相关的所有主管一个都逃不掉，让副会长白跑再买一次我真是深感抱歉。”
说完这些社交辞令以后爱德华转身就走，他希望能赶紧逃出副会长的视线之内以免殃及池鱼。
能把自己卖掉的人通常都没有什么姿色，为了更高的价格他们通常会去绑架一下没有什么背景的人。
即便规模不算太大但奴隶的买卖当然有他的默许才能安然进行，他没想到的是暴露这件事主管为了躲避责任会选择掩盖这件事，而且是用这么危险的办法来销毁证据。
在他转身的时候副会长立刻按住了他的肩膀“好了你不用说这些，你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你晚些要怎么处理你的主管我不感兴趣。那些因为各种原因把自己卖给你的人我也一点都不想管。反正就算制止了你们也只会让下一次交易变得更谨慎。不过目前看来你们好像对我的态度有些误解。”
“而且也不算是白跑一趟，看来我的烦恼你说不定有些头绪，那辆车现在就在这里。让我们再好好聊聊吧。”
等到面色煞白的爱德华离开以后，躲在贵宾厅稍远处一片石碓后面的灯慢慢的探出了脑袋。
“他们应该不会回来了吧。”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像做贼一样啊。不过为了以防万一灯还是提着急救箱小心翼翼的在废墟中寻找藏起来的狐狸。其实都不能说她有想把自己藏起来的意图。
在贵宾厅的角落里有一块和周围的碎石格格不入的大石块正搭在断掉的墙壁上从碎石堆里露出来一角，周围被碎石高高的垒起来。
稍微走近一些就能发现这是一整块石板，它撑起了这些碎石构成了下方三角形的空间，顺着前方瓦砾堆筑的小山坡往下走一小段距离就能发现一只被染成灰色的狐狸正躺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休息。
“看起来我们还是有些默契的嘛代理人先生。怎么样途中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白莫逐的情况看上去比想象中的好，虽然洁白的礼服上能看见不少的血污不过似乎全都是轻微的擦伤，灯快步走过去帮忙处理伤口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的问题。
“安保的人员我听说都集中在金库了，你是怎么遇上副会长的。”
听到这句话白莫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是啊，之前还挺顺利的。在你进到轮盘区的时候我刚好把钻小姐带到供电处，之后为穿着运输员的衣服回到车库，装成那两个被打昏的倒霉蛋的第一发现者。好在那个傻子管理员没有告诉他的上司事情还派了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在附近埋伏我，随便抓一个以后我连去找服务器的时间都省下了。”
“结果嘛，查完货物出库单后我才发现好像和目标擦肩而过了，而且还把载具给他们亲手送来了。回车库的路上就刚好被那个副会长当成鬼鬼祟祟的人给抓住了。在我打到车库之前就被他轰到上层去了。不过果然这里的主人看到联邦的代理人来了一定会亲自在那个地方接待你，一切顺利真的是太好了。”
灯回顾了一下和爱德华的对话发现基本都说得通，负责此事的管理人没有上报白莫逐的事情导致爱德华把大部分的人员都安排到了金库以及可能的逃跑路线上。至于副会长应该是不会听爱德华的命令的，只能说他的第六感太好了。
不一会伤口基本都包扎完毕了，白莫逐动了动肩膀虽说没什么大碍但还是十分的不服气。
“真不愧是赫尔丘斯的副会长呢。与其说是打架不如说是直接在用钱来砸人，不知道这一次他砸了多少装备进去。”她用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把玩着一旁捡起的的弹壳。
说到这灯突然回忆起来不久前在他身后燃起的看起来就很厉害的苍色火焰“要是一开始就用那个很厉害的火焰的话应该能强行冲过去了吧。”
提到这件事时白莫逐脸上浮现出一副很复杂的表情。
“这个怎么说呢...我本来是没想用这招。那个火属于是半成品雾的本质。虽然是很厉害啦，但是消耗真的很大，大的离谱，而且还关不了。平时要是用的话不到十分钟我就只能躺在地上了。这次...”
她仔细的思考了一下当时的情景只能想到一个可能。
“大概是你的那句话吧，其他的方面我感知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恢复力绝对是提高了很多。当时也是脑子一热才突然就想试试这招，本来我都想跑了。”
“那句别输了？”其实这句话灯也是脑子一热就说出来了，他根本不知道除了心理安慰以外还有什么用，难不成昨天小恋的那个状态也是因为自己？
好像最开始芙莉娅最开始提到过类似的事情，她好像是说到时候了会有比她更专业的人来解释，虽然不知道所谓的专业人士是谁，那就等过些天去问问赫尔丘斯的人吧。
“我也以为你稍微拖住他一会就会走了。”
白莫逐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所以你提着急救包来是打算给这些瓦砾包扎的？”
“这我可一点都不会，你来试试？”
“那你可带错工具了，最好再帮我带一队人过来吧。”
这样无聊的拌嘴持续了一会。白莫逐的状态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那么你是来兑现那张空头支票的？这里的boss应该给你看过我给你说的盒子了吧。”
“那你是在这瓦砾堆里等这么久是打算在这里安家了。”
两人相视一笑，黄昏的光芒静静地洒在他们的身上。白莫逐从手环上调出了一个长方形的影像，随着手指在空中一划，这个虚拟的屏幕飘到了灯的眼前。
“这里面的矿石你随便看吧，全是埃尔庇特的，基本上已知的稀有矿石都有，品质也是原矿里面最上等的，两天之内就能交到你的手上了。不过要是你要的刚好是冥慧石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说着她又露出了一个坏笑“不过我倒是知道谁刚好有一块，可以免费告诉你。”
灯苦笑了一声顺便敷衍了她几句就开始检视起了白莫逐给的列表。虽然灯对矿石的了解基本为零，但是里面大部分的矿石都是他一听名字就觉得绝对很贵。
随着列表逐渐接近底部灯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差。看到这的白莫逐脸色比他更差。
“这里面没有？！那你要的到底是什么啊！虽然我是有些权利啦，但是那些基本绝迹的我也没办法啊！”
苦恼着的灯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没有听说天青石是什么绝迹的矿石啊。难道这是来着原产地的第一手消息？
“额...我的印象里天青石好像不是这么稀缺的矿石吧。”
“啊！你找的是天青石！”
白莫逐似乎被这个消息稍微吓到了一点，看到白莫逐有这么大的反应的灯更是被吓了一跳。
“真的很稀有吗？我记得好像很多都被当成首饰了但是...”
“没有，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要天青石干什么。”
面对白莫逐的疑问灯很纠结到底要不要说出实情。自己编一个理由风险性有些大，事到如今总不能再回到一开始找的那家店去吧。
白莫逐看着灯为了想一个合适的理由焦头烂额犹豫了一会，最后叹了一口气从怀中拿出一块怀表递给了灯。
“其实也没有那么稀有，主要是埃尔庇特十几年前开始就一直在限制出口，纯度很高的原矿石意外的很多。能映照出灵魂的样子是吧。听起来可真是浪漫呢。”
灯看着手中金色的怀表精美的做工不禁赞叹了起来，上面有着直接雕刻出来复杂的花纹，背面相对来说稍微朴素一些中心处平整的位置刻着一串优美的文字。
“打开看看吧，然后对着太阳试试。”
怀表内部的所有零件都是统一的金色包括无数细小的齿轮，虽然秒针在正常运作但分针从57分到58分之后又跳回57分的位置，时针也永远停在十二点的前一刻。
将怀表的背面置于夕阳的照射下灯清晰的看见在时针的后面，被金色的齿轮隐藏着的深处，透出了明亮的天蓝色光芒。
白莫逐对着惊讶的灯展露出一个自豪的表情“这块表里面藏着的就是一块天青石哦，而且就连在埃尔庇特都是最顶级的品质。怀表的所有配件都是用同一种矿石做成的完全不会影响到天青石的使用，而且上面的花纹是由最顶级的雕刻师......”
灯默默的听着白莫逐口若悬河的介绍着这块怀表，无论是谁来看都能知道手中的怀表对白莫逐的意义。
等到白莫逐的话说完以后灯默默地将怀表递了回去“很漂亮的表呢。”看到她一脸迷糊的表情灯又继续补充道“这个表我不能收下，这是很重要的东西吧。”
“但是你好像也没有其他办法了，这颗矿石对你很重要吧，走私天青石在埃尔庇特可是犯罪，你也别想着能从正规途径买到。”
这句话从栎树商会的人口中说出来应该就是事实了，但即便如此灯也觉得自己不能接下这个怀表“的确是很重要的事情，但这不能成为成为我无所不用其极的理由。而且因该也不是非要不可，应该还是其他的东西可以替代的，实在不行的话其实联邦的面子应该还是挺值钱的。”
白莫逐伸出两根手指抵住了递过来的怀表大有几分无奈的表情。
“好啦，拿去用吧。这只怀表可不只是什么精美的工艺品而已，你就尽情的去折腾它吧。不过和你说的一样，这只表对现在的我来说确实是最重要的东西。”
抵着怀表的手指向前一推，怀表重新回到了灯的手心里白莫逐的手掌则是顺势盖在了上面。
“所以只是暂时借给你而已，下次见面再还给我吧。比起其他不知道底细的陌生人，联邦代理人的人情还是卖给我好了。”
感受着手掌上传来的温度，推辞的话语被灯咽进肚子里“我一定会完好无损的还给你的。”
白莫逐笑了笑，总觉得笑容里有些释怀的感觉。似乎是为了掩盖这个心情她朝向了刚刚灯藏身的地方。
“钻小姐出来吧，我们已经谈完正事了。”
就在她说完这句话的一下刻，一道人影朝着在这边跑了过来将灯撞到在地直直的朝着白莫逐的胸前扑去。
“呜呜呜...莫逐姐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好了没事了。铃兰乖啊。”
被抱在怀里被叫做铃兰的女孩灯见到她的一瞬间就猜到这就是白莫逐的目标，尽管身上的衣着早已被替换成破烂的白布，但是耀眼的金发长发和白皙的皮肤使得她在一众灰头土脸的人堆里是那么鹤立鸡群，更别说头顶两侧那毛茸茸的金色兽耳了。
“说起来之前就听说了埃尔庇特的人可以通过将部分身体和自然之灵结合使雾的亲和性变得更前。没想到所谓的自然之灵是这样一种可爱的形式。”
过了一会等铃兰冷静了不少白莫逐在她的头顶敲了一下把她拎到了灯的前面“冷静过来了就赶快道歉，是人家帮了你吧你还给他们填了这么多麻烦。”
只是被推了一下而已没什么大事，灯本来是想这么说的。
“这孩子像只猫一样，差点没有抓住她。”
他被小钻拉起来一后看到她脸上的抓痕后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
“我刚刚不该这么任性在姐姐的怀里挣扎的，真是非常抱歉。”
“还有代理人呢！”
看着白莫逐抬起的拳头铃兰赶紧继续补充道“咦！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太兴奋了没有注意到代理人先生。真的很抱歉”
铃兰像是个牙膏一样在白莫逐的一次次的提醒下，断断续续的说完了自我介绍，道歉的话以及感谢的话。本来白莫逐还打算让她当场进行因为自己贪玩而被抓走的反思，最后在灯的求情之下才勉强延缓了一些。
小钻一直都保持着安静默默地听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最后才朝着白莫逐开了口。
“为什么一开始不直接说呢。”
“因为我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我的目标只是把铃兰带回家而已，帮助那些奴隶只是顺手报复赌场而已。这种自私的理由没资格得到无偿的协助，况且我也不敢拿铃兰做赌注来赌联邦的代理人是个正直的人，所以像我们这样的合作关系刚刚好。”
根据白莫逐的说法来看那个管理员看起来一开始也不知道铃兰是栎树商会的，直到第二天白莫逐亲自来了以后他觉得麻烦大了，不仅把白莫逐的事情添油加醋的传达了出去也做好了把铃兰秘密处分掉的决定。
得罪了跨越数个地区的巨型商会无论怎么说自己都是死路一条了，本来是想着即使是暴露也够拖一天左右的时间，这样他就足够卷款潜逃了。他也没想到白莫逐就在进入赌场到被他发现为止短短的两个小时里她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服务器里拷贝了走私的地图，基本记住了所有监控的布局还在一些重要的监控器上做了手脚，还把自己秘密联系的用来消灭证据的货车给找到了。怪不得他们会称呼白莫逐为狡猾的狐狸。
不过本人似乎不太喜欢这个外号就是了。
这一次回去主要是为了拿回前些天没有来得及收回的硬盘，要是今天没有遇到灯和小钻的话她本来是打算躲在车底盘混进去然后硬闯的，然后准备百来号人在外围待机以防万一。
可笑的是那位管理人本来是打算为了今天到来的贵客准备礼物才有了这件事。
谁能想到具白莫逐所说，还只有十四五岁的铃兰要是光看血统方面可是埃尔庇特的下届学生会长候补之一。更是十二始祖之一的代表。头顶的兽耳和尾椎上的尾巴就是最好的证明，能够自由的显现它们则是血统纯正的象征。
真不知道该说这个管理人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
“那可真是亏你能放心的交给我们，你真的不怕我们会失败。”
白莫逐露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但很快就风轻云淡的摇了摇头“一直有一个人在跟踪着那位副会长，技巧挺高明的，我差点都被蒙混过去了。我在下面对峙的时候这个人应该是跑到车库外面去了，看起来没什么恶意我还以为是你们联邦的人呢。”
灯和小钻一下就联想到了那个击落无人机的神秘人，但是行为举止实在是无法预测，加之黑市下层几乎没有监控只能靠人来口口相传，追查真实身份的想法也只能放弃了。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有些事要赶回埃尔庇特，这一次就当帮铃兰长个记性了。那么就再见了代理人，钻小姐。”
在白莫逐转身的那一刻小钻走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就...就是我还没有你的联系方式，你不是要给我推荐电影吗？还有就是...叫的在稍微亲昵一些...也没有关系。”
感到有些惊讶的白莫逐一瞬间呆住了，但很快就理解了小钻的意思。
“当然没问题，要是想聊天了随时来找我，这是我的论坛账号。那我们下次见了小钻。”
之后灯也加入了互相交换联系方式的行列里，简短的聊了几句后白莫逐分别抱了一下灯和小钻便牵着铃兰离开了。
“再见了，铃兰，莫逐。”
前方渐渐远去的两人听到了灯的声音，铃兰回过头开心的挥手道别，白莫逐没有停下脚步举起空闲的左手随意的挥了挥。
“铃兰你想要个名字吗？”
铃兰皱了皱眉有些愣住了。
“铃兰的名字就是铃兰啊。怎么了莫逐姐。”
白莫逐轻声说了一句也是啊，脸上带着自嘲似的笑容。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真正意义上的名字。”
听到这里铃兰满眼放光的盯着白莫逐，一蹦一跳的走到了前面。
“也就是说是像莫逐姐那样的名字吗。我要我要！”
看着兴奋的铃兰白莫逐无奈的笑了笑，停下了脚步蹲在了她的面前右手轻轻的抚摸着铃兰的头顶。
“会是一个更好的名字哦。比莫逐什么的更加有意义，更加自由的名字。就等到会长的选举完成以后吧，公主的计划要是一切顺利的话。然后我们一起来中央广场......”
提到这个地面白莫逐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个身影，她不禁笑了笑，摇了摇头订正着自己的发言。
“不对，最近好像改名叫辛西娅了来着。等到所有事情都结束了，我们就让联邦的代理人来招待我们，带着我们好好地去玩上一周吧。”
像是突然间兴致来了，白莫逐让铃兰坐在自己的肩上就这样一路有说有笑的朝着夕阳落下的方向走去。
她稍稍有些后悔将怀表交给了灯，与其说是不舍，倒不如说是恰恰相反，她是真的将那块怀表托付给了灯。
即便她知道不用借出去这种理由的话灯是不会接受它的，但同时这也埋下了一个危险的种子。她本意不希望这个老好人被卷进埃尔庇特的选举中，但她依旧将怀表交给了他，而且她确信这个联邦的代理人一定会来把怀表还到她的手上。
也许期待被抛弃的自己，心中最后一丝浅薄的爱还在渴望着他人的帮助吧。
这或许是她和铃兰最后一次能来到其他地区的机会了，她回头望了望灯所在的方向轻叹了一口气“真希望学生会的人不会盯上你。代我好好的照顾那个怀表，千万不要来埃尔庇特，千万不要被卷进选举里面，千万...千万不要在和我产生联系了。”
...
时间又过了一会，灯和小钻正坐在贵宾厅的地板上欣赏着黄昏的云彩，等到了太阳逐渐西沉灯的手机里传来了副会长的消息。
“我们走吧小钻，飞机已经来接我们了。”
小钻紧紧的握住了眼前的手。
“嗯，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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