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武林纪事（上）
藏书阁坐落中谷深山，离门派正堂非常近，一般用来存放历代前辈事迹或通要功法秘籍，有的也会存留历史名人书籍，大多都是门中弟子能寻常翻阅之文献。
不过也正因为经常有人光顾，所以藏书阁需得每日打扫。平日里门中弟子轮流职务，今天刚好轮到李忆瑶她们，太阳落山前必须得清扫干净，属实赶忙活了。
但这也未必是件坏事，毕竟师弟师妹陪在一起，忙务之余闲有话聊，至少比枯燥练剑要强多了。李忆瑶不改自己调皮的个性，来到书库就不停好奇翻阅书籍，以消磨无聊时光。
吴贤见了，呆呆说道：“忆瑶师姐，莫掌门让我们来打扫书库，不是来悠闲看书的。”
李忆瑶却表情不屑，嘟囔着嘴说道：“切，峨眉论剑不让我去，看个书他还管得着喽？”
红云却在一旁好不笑话：“你就继续嘚吧，等哪天被莫掌门逮到了，又得对你加私罚了……”
李忆瑶不服气，窜到高书架上，看完一本书便一个翻身下来，仿佛整个藏书库都是自己的练功场。
“忆瑶，小心点，别把书本碰乱了，这些书可都是很珍贵的。”陈世今也友善提醒。
李忆瑶却甩甩手道：“安啦，我只是随便看了些历史书籍，就算弄丢弄坏，外面城里也有卖的……”
望着李忆瑶淘气的样子，陈世今只是无奈笑着摇了摇头。
鲁涛听见谈话内容，不觉发愁：“历史书籍啊……我最头疼了，每次私塾先生考我这些，我总记不住……”
徐双在一旁趁机偷笑：“嘻嘻，淘淘果然最头疼了，学习什么的甚是烦躁……”
李忆瑶见状，趁机转脸教育：“淘淘念书可不能偷懒喽，上次你在课堂上偷玩玩具被先生没收，还是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帮你要回来。”
“嘻……”鲁涛只是露出大白牙，尴尬地挠了挠头。
红云则饶有兴致，随手拿出书架一本书籍，轻轻念道：“其实历史这种东西，学习有窍门，不要去死记硬背年份和人物，用印象法反而能事半功倍……”
“印象法？”鲁涛不禁好奇。
“就是通过记住关键的历史事件，由此联想里面的人和物。”陈世今在一旁耐心解释。
鲁涛还是有些迷，呆滞摇了摇头。
徐双倒是好心，半蹲安慰道：“要不这样吧？刚好今天都在书库，我们就现场举些例子，帮淘淘你巩固巩固历史知识……”
“历史知识？在这儿？”鲁涛听到这些，又开始犯头疼。
“不学那些枯燥无味的，就拿你最感兴趣的武林历史来说好了……”李忆瑶也在一旁帮腔，“如今武林门派与元朝廷水火不容，因由追溯宋廷亡，百姓苦，天下难以民安……而乱世中，兴起称道闻名的，便是武林中的‘三英四圣七雄’。”
“这个我有听说，但是具体的人和事嘛……”鲁涛不禁念叨。
“就以这个为基点，我们帮你温习——”陈世今耐心叙道，“按时间顺序，约莫九十年前，临安陷，宋廷亡，武林出有三位奇才，分别为剑神上官仙剑、魔功玄清与神掌苍龙，三人当年武功道法高强冠世群英，并称‘武林三英’。”
“上官仙剑，不就是我们的祖师爷吗？”鲁涛兴奋。
“没错，不过那也是后来的事了……”李忆瑶紧跟着道，“三人关系如交金兰，不但行侠仗义世间，且暗地里与元朝互为角斗，因此事迹广为流传……然蚍蜉之力难以撼树，朝廷势强，三人终不能抗衡，遂逐渐隐匿朝斗，归于世野……”
“那后来呢？”鲁涛疑问。
陈世今续道：“数十年后不知何由，上官仙剑与玄清莫名化友为敌，于神峰一战两败俱伤。后来二人分道扬镳，上官仙剑以剑法为著，开山立派追风派也就是我等师门；而玄清则独收三名弟子后便因病离世，三位弟子至今仍在世，且名响武林……”
“那三英不还有一位吗？”鲁涛继续问道。
陈世今继续：“最后一位苍龙，隐匿世野后便莫名失踪，至今未知下落。算上年纪，其岁已过百余，因此即使未有遭难，也大多无疾于终了吧……”
“这样啊……”鲁涛听到这里，表情略显忧伤，并且三位前辈先古，未明其志便饮恨离世，不禁让人唏嘘。
李忆瑶看出鲁涛表情，关心安慰道：“虽未明志，但武林三英佳话传久，世代被人称颂楷模，即使到了今天……就像我们追风派，上官前辈可是祖师爷，我们逢年祭祀都会深重悼念追思不是？”
鲁涛明了，随之点头。
“三英过后，往后细数，便是武林四圣……”陈世今继续道，“其四人分别为郜英、陆清风、卢欢与左天昂。这其中郜英前辈乃是唯一女流之辈，却能排其之首，可见影响颇深……”
“陆清风前辈……我记得他曾经也是追风派的弟子对吧？”鲁涛回忆。
“嗯——”李忆瑶随之解释，“虽然郜前辈为之首，但故事的起由，皆由陆前辈展开……”
陈世今拿起旁边书籍翻阅，慢慢说道：“继上官祖师开山立派不久，陆清风前辈便拜于门下，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讲，上官祖师是陆前辈的恩师……只不过师徒关系有点微妙，上官祖师严苛帮法，陆清风前辈却不拘泥于成规，独创【断魂刀法】，师徒二人破裂，陆前辈遂离走宗门。也正因此事，上官祖师立下门规，凡门中弟子不得习刀，否则即为犯忌——”
“师徒二人闹成这样啊，陆前辈甚至不顾自己师父武林三英的身份……”鲁涛听了略为诧异。
“而就在陆前辈离走师门不到两年，上官祖师便因病离世，三英就此陨落……”李忆瑶继续补充，“陆前辈至此独走江湖，【断魂刀法】名震武林，打败世间好手，直到他遇见一生的至爱与宿敌……”
“至爱？又是宿敌？”鲁涛听得云里雾里。
“武林四圣第二人，郜英郜前辈——”陈世今继续道，“郜前辈当年武林绝世美女，却以无敌的【神龙九变剑法】闻名，五十年前陆清风与之一会，便是爱慕倾心。”
“所以，这是一段武林情缘？”鲁涛好奇问道。
李忆瑶则会心一笑：“只可惜郜前辈并不领情，陆前辈遂与之相约华山一战，若是能胜，便自迎娶……”
鲁涛听到这，默默挠头道：“那这么听来，最后应该是没成对吧？”
陈世今点头：“陆前辈惜败，婚约未成……但陆前辈不服，又与郜英赌约，若是将来各有弟子成才，必再回华山与之一战，以赴此意。”
李忆瑶补充：“而这场冠世赌注，也被世人铭记至今，即使年过五十载，江湖依旧称赞不绝……”
“那两位前辈都有各自弟子了吗？”鲁涛又问。
李忆瑶默默摇头：“可惜呀，这五十年并未有二人门徒消息。如今陆清风前辈已修身养老逸仙门中，而郜英前辈则隐匿江湖不知踪迹，世人皆未可知五十年前盛世赌局，他二人有生之年是否还能见到……”
又是一大遗憾，鲁涛所闻不禁唏嘘。
“紧接着四圣其三卢欢前辈，乃是玄清门下弟子之一……”陈世今继续道，“之前有说，玄清门下有三，卢欢、妖鬼与玄空。卢欢前辈生性怪癖，从先师手中继承诡法，专好研究世间奇毒。”
“奇毒？”鲁涛疑问。
“不过是继承先师罢了——”陈世今微微一笑，“之前说玄清前辈精通异术与得道，用毒、机关和道法，分别传授给了自己的三位弟子——卢欢善毒，妖鬼大师通晓机关，而剩下的玄空继承其道，世人皆已知晓；当然，你可能好奇用毒者为何能以圣字留名，正所谓诡不在术而在道，只要心术得道无愧世间，功法奇诡不过常然……”
陈世今说的句句在理，虽然鲁涛年龄尚小未能尽懂，但多多少少明白些知义。
“不过师父秉正，徒弟未必守则吧……”稍时，沉默许久的红云，忽而在一旁发话，“我听说这些年，卢欢前辈有收弟子——其名柳金权，名号‘无影神剑’，本该继承师术匡扶正义，不想却在偏隅小镇欺压百姓，据匪为王，实是让人可悲……”
李忆瑶闻之，却不懈摊手一笑：“没办法，师徒未必道相同嘛，你看看上官祖师和陆清风前辈的过往，比这还夸张不是……”
“嘘——”徐双见李忆瑶如此“大言不惭”宗门前辈，连忙嘘声提醒。
鲁涛倒是好奇后面的内容，继续问道：“对了，那四圣还有一位？”
陈世今继续说道：“最后一位，乃当今华山派掌门人左天昂——左前辈比之刚才三位，不但年纪方小二十，背景也正气许多，武功盖世英雄豪侠，没那么多复杂的纠葛过往，世人为之称赞……”
“华山派？”陈世今提到这，李忆瑶不禁嘀咕，“好像这次的峨眉论剑，华山派也有弟子参加对吧……”
陈世今点了点头：“华山弟子向来人才辈出，剑掌玄阵皆为妙法，据说左天昂前辈独创奇功，曾影响一代华山武门，美名传久。”
“一个人影响一代弟子，真了不起……”鲁涛先是惊叹，随后回想细数几人，不禁感慨，“不过这么看起来，武林四圣被后人评议，多是因为武功高强吧？”
陈世今肯定道：“啊，因为江湖评论世人高低，最直观的就是武功，郜英、陆清风、卢欢和左天昂这四位前辈的次序，也是按照这个来的。”
“都是赫赫有名且厉害的前辈，且许多年少就已成名，我们与之相比，简直太渺小了……”李忆瑶听到这，不禁感慨道。
众人讲述武林历史，仿佛戏语评说，鲁涛像是通习来了兴趣，孜孜不倦道：“那三英四圣讲完了，是不是该到七雄了？”
陈世今笑着点头：“啊，武林七雄的人物，那就是离我们更近的年轻一辈了，他们分别是逸仙门掌门人方仲天，我等追风派掌门人莫天行，武当派大弟子吴子君，萧家山庄庄主兼掌门人萧举贤，丐帮帮主葛威，唐门世家大弟子唐骁风，以及鸣剑山庄庄主花叶寒——”
“好像都是掌门或大弟子级别的人物，他们的排名不会也是按照武功高低来的吧？”鲁涛发问。
“其实大差不差……”陈世今平静道，“只是后来的这些前辈，大多与宗门或世家关联紧密，且因为离我们年代较近，有关这些前辈故事的记载会更加详细和真实。”
“那就还是一个个来说吧，先从逸仙门掌门开始——”鲁涛早就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竖起耳朵细听。
“第一位方仲天方掌门，其实他的故事就不少……”陈世今缓气一口，随后慢慢道来，“逸仙门是武林最大宗门，其中弟子多为高奇江湖隐士。而在十七年前，方前辈年仅二十有三，便继承逸仙门掌门之位，成为武林中最年轻的掌门人，武功人品皆为世奇。”
“二十三岁就成了掌门人？！”鲁涛闻之，不由惊诧。
“果然是世之天才……”李忆瑶也不禁嫉妒，“才华年轻，还是最大宗门的掌门，这样的人生经历，世人谁不羡慕？”
陈世今继续道：“武功继承蒙羽大侠，其武高强自不必说……至于人品，方前辈于二十年前扬州之难，从乱战军阀手中救下百姓万千，可谓英雄少年世人称绝！”
“秉英雄之行，成名门之首，这简直就是人生赢家啊——”吴贤在一旁听了，不禁羡言。
然而，陈世今的表情却显淡定，缓缓说道：“不过，也许是上天为公，前半段让方掌门人生至顶，后来便遭遇重大打击……”
“什么打击？”鲁涛表情随之一变。
“就在十七年前，方掌门意外失亲……”陈世今继言，“有贼徒闯入逸仙门中，劫走掌门唯一爱女，其中细节不太清楚，但最后的结果，是古墓派掌门人兰姑将方掌门爱女掠去，至此下落不明……”
鲁涛听到这，神情不由惊讶。
“而这件事也在江湖上传开了，算得上方掌门此生唯一污点。如今十七年已过，方掌门爱女至今仍下落未知，甚至生死未卜……”李忆瑶接话道……
不过也正因为经常有人光顾，所以藏书阁需得每日打扫。平日里门中弟子轮流职务，今天刚好轮到李忆瑶她们，太阳落山前必须得清扫干净，属实赶忙活了。
但这也未必是件坏事，毕竟师弟师妹陪在一起，忙务之余闲有话聊，至少比枯燥练剑要强多了。李忆瑶不改自己调皮的个性，来到书库就不停好奇翻阅书籍，以消磨无聊时光。
吴贤见了，呆呆说道：“忆瑶师姐，莫掌门让我们来打扫书库，不是来悠闲看书的。”
李忆瑶却表情不屑，嘟囔着嘴说道：“切，峨眉论剑不让我去，看个书他还管得着喽？”
红云却在一旁好不笑话：“你就继续嘚吧，等哪天被莫掌门逮到了，又得对你加私罚了……”
李忆瑶不服气，窜到高书架上，看完一本书便一个翻身下来，仿佛整个藏书库都是自己的练功场。
“忆瑶，小心点，别把书本碰乱了，这些书可都是很珍贵的。”陈世今也友善提醒。
李忆瑶却甩甩手道：“安啦，我只是随便看了些历史书籍，就算弄丢弄坏，外面城里也有卖的……”
望着李忆瑶淘气的样子，陈世今只是无奈笑着摇了摇头。
鲁涛听见谈话内容，不觉发愁：“历史书籍啊……我最头疼了，每次私塾先生考我这些，我总记不住……”
徐双在一旁趁机偷笑：“嘻嘻，淘淘果然最头疼了，学习什么的甚是烦躁……”
李忆瑶见状，趁机转脸教育：“淘淘念书可不能偷懒喽，上次你在课堂上偷玩玩具被先生没收，还是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帮你要回来。”
“嘻……”鲁涛只是露出大白牙，尴尬地挠了挠头。
红云则饶有兴致，随手拿出书架一本书籍，轻轻念道：“其实历史这种东西，学习有窍门，不要去死记硬背年份和人物，用印象法反而能事半功倍……”
“印象法？”鲁涛不禁好奇。
“就是通过记住关键的历史事件，由此联想里面的人和物。”陈世今在一旁耐心解释。
鲁涛还是有些迷，呆滞摇了摇头。
徐双倒是好心，半蹲安慰道：“要不这样吧？刚好今天都在书库，我们就现场举些例子，帮淘淘你巩固巩固历史知识……”
“历史知识？在这儿？”鲁涛听到这些，又开始犯头疼。
“不学那些枯燥无味的，就拿你最感兴趣的武林历史来说好了……”李忆瑶也在一旁帮腔，“如今武林门派与元朝廷水火不容，因由追溯宋廷亡，百姓苦，天下难以民安……而乱世中，兴起称道闻名的，便是武林中的‘三英四圣七雄’。”
“这个我有听说，但是具体的人和事嘛……”鲁涛不禁念叨。
“就以这个为基点，我们帮你温习——”陈世今耐心叙道，“按时间顺序，约莫九十年前，临安陷，宋廷亡，武林出有三位奇才，分别为剑神上官仙剑、魔功玄清与神掌苍龙，三人当年武功道法高强冠世群英，并称‘武林三英’。”
“上官仙剑，不就是我们的祖师爷吗？”鲁涛兴奋。
“没错，不过那也是后来的事了……”李忆瑶紧跟着道，“三人关系如交金兰，不但行侠仗义世间，且暗地里与元朝互为角斗，因此事迹广为流传……然蚍蜉之力难以撼树，朝廷势强，三人终不能抗衡，遂逐渐隐匿朝斗，归于世野……”
“那后来呢？”鲁涛疑问。
陈世今续道：“数十年后不知何由，上官仙剑与玄清莫名化友为敌，于神峰一战两败俱伤。后来二人分道扬镳，上官仙剑以剑法为著，开山立派追风派也就是我等师门；而玄清则独收三名弟子后便因病离世，三位弟子至今仍在世，且名响武林……”
“那三英不还有一位吗？”鲁涛继续问道。
陈世今继续：“最后一位苍龙，隐匿世野后便莫名失踪，至今未知下落。算上年纪，其岁已过百余，因此即使未有遭难，也大多无疾于终了吧……”
“这样啊……”鲁涛听到这里，表情略显忧伤，并且三位前辈先古，未明其志便饮恨离世，不禁让人唏嘘。
李忆瑶看出鲁涛表情，关心安慰道：“虽未明志，但武林三英佳话传久，世代被人称颂楷模，即使到了今天……就像我们追风派，上官前辈可是祖师爷，我们逢年祭祀都会深重悼念追思不是？”
鲁涛明了，随之点头。
“三英过后，往后细数，便是武林四圣……”陈世今继续道，“其四人分别为郜英、陆清风、卢欢与左天昂。这其中郜英前辈乃是唯一女流之辈，却能排其之首，可见影响颇深……”
“陆清风前辈……我记得他曾经也是追风派的弟子对吧？”鲁涛回忆。
“嗯——”李忆瑶随之解释，“虽然郜前辈为之首，但故事的起由，皆由陆前辈展开……”
陈世今拿起旁边书籍翻阅，慢慢说道：“继上官祖师开山立派不久，陆清风前辈便拜于门下，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讲，上官祖师是陆前辈的恩师……只不过师徒关系有点微妙，上官祖师严苛帮法，陆清风前辈却不拘泥于成规，独创【断魂刀法】，师徒二人破裂，陆前辈遂离走宗门。也正因此事，上官祖师立下门规，凡门中弟子不得习刀，否则即为犯忌——”
“师徒二人闹成这样啊，陆前辈甚至不顾自己师父武林三英的身份……”鲁涛听了略为诧异。
“而就在陆前辈离走师门不到两年，上官祖师便因病离世，三英就此陨落……”李忆瑶继续补充，“陆前辈至此独走江湖，【断魂刀法】名震武林，打败世间好手，直到他遇见一生的至爱与宿敌……”
“至爱？又是宿敌？”鲁涛听得云里雾里。
“武林四圣第二人，郜英郜前辈——”陈世今继续道，“郜前辈当年武林绝世美女，却以无敌的【神龙九变剑法】闻名，五十年前陆清风与之一会，便是爱慕倾心。”
“所以，这是一段武林情缘？”鲁涛好奇问道。
李忆瑶则会心一笑：“只可惜郜前辈并不领情，陆前辈遂与之相约华山一战，若是能胜，便自迎娶……”
鲁涛听到这，默默挠头道：“那这么听来，最后应该是没成对吧？”
陈世今点头：“陆前辈惜败，婚约未成……但陆前辈不服，又与郜英赌约，若是将来各有弟子成才，必再回华山与之一战，以赴此意。”
李忆瑶补充：“而这场冠世赌注，也被世人铭记至今，即使年过五十载，江湖依旧称赞不绝……”
“那两位前辈都有各自弟子了吗？”鲁涛又问。
李忆瑶默默摇头：“可惜呀，这五十年并未有二人门徒消息。如今陆清风前辈已修身养老逸仙门中，而郜英前辈则隐匿江湖不知踪迹，世人皆未可知五十年前盛世赌局，他二人有生之年是否还能见到……”
又是一大遗憾，鲁涛所闻不禁唏嘘。
“紧接着四圣其三卢欢前辈，乃是玄清门下弟子之一……”陈世今继续道，“之前有说，玄清门下有三，卢欢、妖鬼与玄空。卢欢前辈生性怪癖，从先师手中继承诡法，专好研究世间奇毒。”
“奇毒？”鲁涛疑问。
“不过是继承先师罢了——”陈世今微微一笑，“之前说玄清前辈精通异术与得道，用毒、机关和道法，分别传授给了自己的三位弟子——卢欢善毒，妖鬼大师通晓机关，而剩下的玄空继承其道，世人皆已知晓；当然，你可能好奇用毒者为何能以圣字留名，正所谓诡不在术而在道，只要心术得道无愧世间，功法奇诡不过常然……”
陈世今说的句句在理，虽然鲁涛年龄尚小未能尽懂，但多多少少明白些知义。
“不过师父秉正，徒弟未必守则吧……”稍时，沉默许久的红云，忽而在一旁发话，“我听说这些年，卢欢前辈有收弟子——其名柳金权，名号‘无影神剑’，本该继承师术匡扶正义，不想却在偏隅小镇欺压百姓，据匪为王，实是让人可悲……”
李忆瑶闻之，却不懈摊手一笑：“没办法，师徒未必道相同嘛，你看看上官祖师和陆清风前辈的过往，比这还夸张不是……”
“嘘——”徐双见李忆瑶如此“大言不惭”宗门前辈，连忙嘘声提醒。
鲁涛倒是好奇后面的内容，继续问道：“对了，那四圣还有一位？”
陈世今继续说道：“最后一位，乃当今华山派掌门人左天昂——左前辈比之刚才三位，不但年纪方小二十，背景也正气许多，武功盖世英雄豪侠，没那么多复杂的纠葛过往，世人为之称赞……”
“华山派？”陈世今提到这，李忆瑶不禁嘀咕，“好像这次的峨眉论剑，华山派也有弟子参加对吧……”
陈世今点了点头：“华山弟子向来人才辈出，剑掌玄阵皆为妙法，据说左天昂前辈独创奇功，曾影响一代华山武门，美名传久。”
“一个人影响一代弟子，真了不起……”鲁涛先是惊叹，随后回想细数几人，不禁感慨，“不过这么看起来，武林四圣被后人评议，多是因为武功高强吧？”
陈世今肯定道：“啊，因为江湖评论世人高低，最直观的就是武功，郜英、陆清风、卢欢和左天昂这四位前辈的次序，也是按照这个来的。”
“都是赫赫有名且厉害的前辈，且许多年少就已成名，我们与之相比，简直太渺小了……”李忆瑶听到这，不禁感慨道。
众人讲述武林历史，仿佛戏语评说，鲁涛像是通习来了兴趣，孜孜不倦道：“那三英四圣讲完了，是不是该到七雄了？”
陈世今笑着点头：“啊，武林七雄的人物，那就是离我们更近的年轻一辈了，他们分别是逸仙门掌门人方仲天，我等追风派掌门人莫天行，武当派大弟子吴子君，萧家山庄庄主兼掌门人萧举贤，丐帮帮主葛威，唐门世家大弟子唐骁风，以及鸣剑山庄庄主花叶寒——”
“好像都是掌门或大弟子级别的人物，他们的排名不会也是按照武功高低来的吧？”鲁涛发问。
“其实大差不差……”陈世今平静道，“只是后来的这些前辈，大多与宗门或世家关联紧密，且因为离我们年代较近，有关这些前辈故事的记载会更加详细和真实。”
“那就还是一个个来说吧，先从逸仙门掌门开始——”鲁涛早就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竖起耳朵细听。
“第一位方仲天方掌门，其实他的故事就不少……”陈世今缓气一口，随后慢慢道来，“逸仙门是武林最大宗门，其中弟子多为高奇江湖隐士。而在十七年前，方前辈年仅二十有三，便继承逸仙门掌门之位，成为武林中最年轻的掌门人，武功人品皆为世奇。”
“二十三岁就成了掌门人？！”鲁涛闻之，不由惊诧。
“果然是世之天才……”李忆瑶也不禁嫉妒，“才华年轻，还是最大宗门的掌门，这样的人生经历，世人谁不羡慕？”
陈世今继续道：“武功继承蒙羽大侠，其武高强自不必说……至于人品，方前辈于二十年前扬州之难，从乱战军阀手中救下百姓万千，可谓英雄少年世人称绝！”
“秉英雄之行，成名门之首，这简直就是人生赢家啊——”吴贤在一旁听了，不禁羡言。
然而，陈世今的表情却显淡定，缓缓说道：“不过，也许是上天为公，前半段让方掌门人生至顶，后来便遭遇重大打击……”
“什么打击？”鲁涛表情随之一变。
“就在十七年前，方掌门意外失亲……”陈世今继言，“有贼徒闯入逸仙门中，劫走掌门唯一爱女，其中细节不太清楚，但最后的结果，是古墓派掌门人兰姑将方掌门爱女掠去，至此下落不明……”
鲁涛听到这，神情不由惊讶。
“而这件事也在江湖上传开了，算得上方掌门此生唯一污点。如今十七年已过，方掌门爱女至今仍下落未知，甚至生死未卜……”李忆瑶接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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