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武林纪事（下）
十七年过去，爱女仍未寻回，鲁涛不禁疑问：“犯人既已明了，是古墓掌门劫走爱女，那为何方前辈不奋力救回女儿呢？”
李忆瑶微微摇头：“具体情况不清，也许是二人之间有恩怨纠葛，亦或者是别的原因；再加上古墓派在江湖中本就低调，弟子几乎难见身影，所以即使知道兰姑是罪魁祸首，也难以觅得踪迹……”
鲁涛听到这，不禁失望低头。
“所以说，有失必有得，上天是公平的——”陈世今继续道，“当你很轻松得到一样好东西时，你也会不自觉失去珍贵的人或事……”
徐双见鲁涛表情有些一蹶不振，不禁在一旁抚肩安慰：“哎呀，不用过分为别人的故事操心，咱们普通人做好自己就行——”
然而提到“普通人”一词，一旁的李忆瑶不禁低眉感触——对比那些年少成名的英雄前辈甚至是身边的陈师兄，自己仿佛太渺小了，如同沧海一粟。
“不提别人，下一位人物可就和我们息息相关了……”吴贤忽而提了一嘴。
“莫掌门？”鲁涛起问。
“没错，武林七雄中的第二位，就是我们追风派如今的莫掌门莫天行——”陈世今笑着点头，“莫掌门年少命运坎坷，家乡遭遇洪水，亲人罹难，好在玄空大师慈悲相救，方得幸存……”
“玄空大师……不就是刚才讲到的，玄清前辈的三位徒弟之一？”鲁涛记忆还算不错。
“是的，深得先师道法者——”陈世今继续道，“所以对莫掌门来说，玄空算是莫掌门的救命恩师，如今仍有交集往来。每逢佳日，玄空大师会从汴梁来此，与掌门相会，我们偶尔也能遇到……”
“那按次序排名，莫掌门的武功也很厉害喽？”鲁涛不由期待。
“深受前任庞飞剑掌门赏识，言传身教，追风门中剑术，几乎都能通晓——”陈世今先是美言，但随后冷语一转，“当然，除了那个剑法……”
“那个剑法？”鲁涛生疑。
李忆瑶仿佛听明白什么，皱眉凝问：“陈师兄你说的‘那个剑法’，该不会是……”
“上官祖师独悟的【天神剑法】，天下第一武学，其术可撼神威，数十年来除他本人以外，至今无人参透……就连郜英前辈曾经都言，当年陆清风若是学会此剑，华山一战自己未必能胜……”陈世今的表情莫名严肃，仿佛提到这个，自己的神情就十分认真。
沉肃的语气，让周旁的师弟师妹略微发愣，场面一时有些尬冷。
陈世今反应过来，遂缓和表情，恢复笑容道：“哈，扯远了，我们继续讲莫掌门吧……”
李忆瑶的表情却未完全放松，似乎关于【天神剑法】，自己若有隐忧。
鲁涛还算单纯，继续问道：“那莫掌门和刚才所讲的方掌门一样，现实中也有感情得失吗？”
徐双见其一个小不点这么多心思，不禁小声调侃：“呵，臭小子这么八卦……”
“还真有——除开小时候亲人罹难，对莫掌门来说，年轻时有个人对他很重要……”陈世今继续道，“莫掌门年轻时，曾于襄阳城爱上一名女子，她便是二十年前被称为‘武林第一美人’的林雨霏！”
“武林第一美人？！”众人听到这个话题，仿佛瞬间来了兴趣。
只有红云例外，在陈世今提到林雨霏的名字时，红云的眼神短暂一触。
“是啊，二十年前林雨霏以倾国倾城之容，俘获万千男子芳心，这其中就包括年轻时的莫掌门……”陈世今说起这事儿却很平静，“只不过令人意外的是，当年如此名盛的林雨霏，并没有婚许某位江湖名士，而是嫁给了一位平平无奇的寻常书生……”
徐双听到这里，不禁偷偷暗笑：“嘻嘻，莫掌门年轻时倒也糗事儿，未能收获姑娘芳心……”
鲁涛却眼光奇特：“知道那个书生叫什么名字吗？”
陈世今点头：“他叫苏仁，本来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读书人，就因为林雨霏嫁给他，所以全武林的人都认识他了。”
吴贤闻之不禁调侃：“那他这个成名方式，倒是挺独特的……”
“不过也正因为这事儿，莫掌门却遭来非议……”忽然，陈世今表情一低。
“非议？”鲁涛不解。
陈世今继续道：“莫掌门嫉妒苏仁夺爱，年轻气盛之下若行冲动之举……直到有一日苏仁莫名毙亡，外人皆传是莫掌门杀害了他……”
此话一出，众人皆诧。
“莫掌门杀害了苏仁……真的吗？！”不光是鲁涛，旁边的吴贤也不由惊问，毕竟他们不敢相信，自己师门的掌门人会做这种事。
陈世今摇头：“只是江湖上传的，没有证据的流言罢了……虽未证实真假，可就莫掌门最后能执掌追风派一事，足以看出那件事对他影响并不大。”
红云表情深沉，在一旁一言不发。
“那林雨霏呢？”鲁涛又问道，“苏仁过世后，她去了哪儿？”
陈世今继续道：“苏仁死后，林雨霏便失踪了，至此下落不明……据说她和苏仁生前有个孩子，苏仁死后孩子亦下落不明，甚至男女性别都未知……”
一连串说了那么多关于莫天行的八卦，一帮师弟师妹倒是对这种传言兴趣得很。
陈世今连忙嘘声提醒：“对了，今天讲的这些话，在外可不能随便乱传，更不能在莫掌门面前当面提起，知道吗？”
“是——”一群小不点齐声答道。
“莫掌门的故事差不多了，应该到下一位了吧？”李忆瑶坐在书架上，不禁提醒道。
陈世今一边翻阅书本，一边说道：“下一位是武当大弟子吴子君，他的故事倒没那么复杂，平时在江湖中也很低调。目前我只知道，他是张真人的得意门生，最近好像有传闻，吴子君前辈正前往北方大都游历，似出山体恤百姓民情……”
“大都，那不是元朝廷的首都吗？”李忆瑶偶然提起，“如今天下乱世，军阀混战，元廷都城也不太平。据说最近大都才刚平息党争，扩廓帖木儿与李思齐为首的朝廷重臣又起内讧，百姓苦楚，吴前辈这时候前往，恐陷内乱风波吧……”
陈世今点了点头：“嗯，就跟当年方仲天掌门身临扬州一般，历劫难者必感同病弱，吴前辈常年隐居深山，如今也是该游历行世了。”
鲁涛算了算手指，迷糊言道：“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说了三位前辈的事，但内容也挺丰富，果真如世今哥哥所说，越是离我们时间近的前辈，故事越是详尽。”
陈世今继续言：“第四位是萧家山庄掌门人萧举贤，说到山庄或世家，就不得不提江湖中的五大家族。”
“五大家族？”鲁涛疑问。
陈世今续说道：“嗯，它们分别是萧家山庄、唐门世家、南宫世家、慕容世家和鸣剑山庄……家族常以同姓或联亲宗门并和，广罗武林人才，在江湖中也能谋得地位。萧家山庄能排其首，全因现任庄主兼掌门人萧举贤，深谙得道治理有方，且能共谋天下世事——最近比较传名的，便是萧家山庄弟子协助吴王，讨伐军阀张士诚，解救江浙百姓；也因此事，萧家在江湖中地位显升，美名流传！”
“真厉害！”鲁涛闻之，不禁赞叹，随后问道，“不过萧家山庄这么多人才弟子，他们全都是萧家后裔吗？”
陈世今摇头：“姓氏不一定亲传，许多外来弟子拜入门下，不过只是赐同姓罢了，并不代表他们都是本族后裔……”
鲁涛继续道：“这么看来，这些前辈能被赞誉武林七雄，果然都是武功名望服人，真令人佩服……”
“说到敬佩以侠义，下一位江湖中自然无人能比……”陈世今忽而微微一笑。
“丐帮帮主葛威对吧？”李忆瑶随口应声。
“啊，第五位正是葛帮主——”提起葛威，陈世今不禁来了兴致，“如果说前面的几位前辈，皆为世中上层高人，那葛威葛帮主，代表的就是底层阶级英雄……丐帮门下自不必说，惩奸除恶义薄云天，其名声江湖无人不敬，葛帮主的为人处世，亦是我心中楷模！”
“陈师兄的偶像是吧？”徐双趁机嬉笑。
陈世今微笑点头，随后说道：“再说葛帮主本人，他与逸仙门方掌门，江湖游侠薛飞痕薛前辈，以及江湖神医洪济风洪老前辈皆是好友，江湖名传他们的情谊……对了，据说葛帮主年轻时，还与逸仙方掌门订过娃娃亲，虽然只是传言，但也可见风趣——”
李忆瑶听到这，不禁坏笑：“对这种关于前辈八卦的事情，陈师兄倒是挺来兴致哈，连自己崇拜的偶像也不放过……”
陈世今笑应：“还是那句话，调侃归调侃，可别对外到处说就行。”
鲁涛继续言笑：“快点快点，还有后面的故事呢？”
陈世今续说：“接下来第六位，唐门世家大弟子唐骁风，不过说到唐门世家，有件事确实挺唏嘘……”
“怎么了？”鲁涛疑问。
众人表情随之凝重，徐双在一旁默默言道：“虽然被誉为江湖中的五大家族之一，但唐门世家在十七年前，却遭遇灭门之灾……”
鲁涛听到这里，神情随之一变：“灭门……发生什么事了？”
李忆瑶似乎对这件事很看重，从书架跃步下来，缓缓走近道：“十七年前，唐门弟子唐天辉，也就是唐骁风前辈的金兰兄弟，因贪图富贵荣华，勾结朝廷，剿灭师门，也因此其被世人遗臭耻恨……”
鲁涛闻之色惊。
陈世今补充道：“唐骁风前辈得闻，亲自手刃师仇，兄弟殒命遂大仇得报，但唐门世家也至此名存实亡……那之后，唐骁风便不知下落，就连唐门是否有后，世人也未可知……”
鲁涛听完，不禁痛殇：“居然忍心杀害师门同族，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李忆瑶也为之握拳：“所以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背叛……如果我身边有这样的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李忆瑶莫名起怒，红云在一旁看着担忧，似乎预感到什么不好。
陈世今倒面色平静，淡定说道：“还是那句话，别人的事了解就好，自己无需过于带入……武林七雄还剩最后一位对吧？鸣剑山庄庄主花叶寒——”
“鸣剑山庄……又是家族之一？”鲁涛疑问。
陈世今点了点头：“这应该是之前所讲家族中，最靠近大都都城的山庄了吧……花庄主的事我了解甚少，中原也很少留下他的足迹，但他既然能位列武林七雄之一，想必至少武功足以服众吧？正好武当的吴子君前辈最近要去大都，也不知道他俩能不能碰得上……”
一口气讲述这么多前辈的故事，鲁涛仿佛观摩了一幅武林盛世画卷，记忆犹新甚至神往。
徐双见其模样，不禁抚肩笑道：“怎么样，以事叙人，按年代顺序讲述故事，历史不再那么枯燥了吧？”
鲁涛满意点头：“嗯，感觉许多历史好有意思，就像亲身经历一般——”
“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陈世今回笑，“太宗名言果然至理，乾坤交替兴衰往复，无论何时过去的历史都能警喻世人，哪怕到了现在。”
“陈师兄说的是——”李忆瑶自然同意，贴身附和一句。
“好了，讲这么多故事，都快忘记做正事儿了……”关键时刻，红云拿着扫帚上前，闷闷说道，“现在课讲完了，该打扫了，别等到了天黑咱们还没忙完，莫掌门就有的罚了——”
众人嬉笑，遂重新开始忙活，里里外外打扫书阁，争取尽早完事。
然而就在这时，藏书阁外走进弟子……
“陈师兄，你在这儿啊——”一白衣同门弟子上前，亲切问候。
“啊，闲来帮师弟师妹干点活，有什么事吗？”陈世今问道。
那弟子笑言：“掌门有令，命陈师兄你即刻前往厅堂，其有要事相言——”
“莫掌门这个时候找我？……”陈世今喃喃自语，不知是为何事要急。
一旁的师弟师妹也未清楚，李忆瑶见此状，似有欲意……
李忆瑶微微摇头：“具体情况不清，也许是二人之间有恩怨纠葛，亦或者是别的原因；再加上古墓派在江湖中本就低调，弟子几乎难见身影，所以即使知道兰姑是罪魁祸首，也难以觅得踪迹……”
鲁涛听到这，不禁失望低头。
“所以说，有失必有得，上天是公平的——”陈世今继续道，“当你很轻松得到一样好东西时，你也会不自觉失去珍贵的人或事……”
徐双见鲁涛表情有些一蹶不振，不禁在一旁抚肩安慰：“哎呀，不用过分为别人的故事操心，咱们普通人做好自己就行——”
然而提到“普通人”一词，一旁的李忆瑶不禁低眉感触——对比那些年少成名的英雄前辈甚至是身边的陈师兄，自己仿佛太渺小了，如同沧海一粟。
“不提别人，下一位人物可就和我们息息相关了……”吴贤忽而提了一嘴。
“莫掌门？”鲁涛起问。
“没错，武林七雄中的第二位，就是我们追风派如今的莫掌门莫天行——”陈世今笑着点头，“莫掌门年少命运坎坷，家乡遭遇洪水，亲人罹难，好在玄空大师慈悲相救，方得幸存……”
“玄空大师……不就是刚才讲到的，玄清前辈的三位徒弟之一？”鲁涛记忆还算不错。
“是的，深得先师道法者——”陈世今继续道，“所以对莫掌门来说，玄空算是莫掌门的救命恩师，如今仍有交集往来。每逢佳日，玄空大师会从汴梁来此，与掌门相会，我们偶尔也能遇到……”
“那按次序排名，莫掌门的武功也很厉害喽？”鲁涛不由期待。
“深受前任庞飞剑掌门赏识，言传身教，追风门中剑术，几乎都能通晓——”陈世今先是美言，但随后冷语一转，“当然，除了那个剑法……”
“那个剑法？”鲁涛生疑。
李忆瑶仿佛听明白什么，皱眉凝问：“陈师兄你说的‘那个剑法’，该不会是……”
“上官祖师独悟的【天神剑法】，天下第一武学，其术可撼神威，数十年来除他本人以外，至今无人参透……就连郜英前辈曾经都言，当年陆清风若是学会此剑，华山一战自己未必能胜……”陈世今的表情莫名严肃，仿佛提到这个，自己的神情就十分认真。
沉肃的语气，让周旁的师弟师妹略微发愣，场面一时有些尬冷。
陈世今反应过来，遂缓和表情，恢复笑容道：“哈，扯远了，我们继续讲莫掌门吧……”
李忆瑶的表情却未完全放松，似乎关于【天神剑法】，自己若有隐忧。
鲁涛还算单纯，继续问道：“那莫掌门和刚才所讲的方掌门一样，现实中也有感情得失吗？”
徐双见其一个小不点这么多心思，不禁小声调侃：“呵，臭小子这么八卦……”
“还真有——除开小时候亲人罹难，对莫掌门来说，年轻时有个人对他很重要……”陈世今继续道，“莫掌门年轻时，曾于襄阳城爱上一名女子，她便是二十年前被称为‘武林第一美人’的林雨霏！”
“武林第一美人？！”众人听到这个话题，仿佛瞬间来了兴趣。
只有红云例外，在陈世今提到林雨霏的名字时，红云的眼神短暂一触。
“是啊，二十年前林雨霏以倾国倾城之容，俘获万千男子芳心，这其中就包括年轻时的莫掌门……”陈世今说起这事儿却很平静，“只不过令人意外的是，当年如此名盛的林雨霏，并没有婚许某位江湖名士，而是嫁给了一位平平无奇的寻常书生……”
徐双听到这里，不禁偷偷暗笑：“嘻嘻，莫掌门年轻时倒也糗事儿，未能收获姑娘芳心……”
鲁涛却眼光奇特：“知道那个书生叫什么名字吗？”
陈世今点头：“他叫苏仁，本来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读书人，就因为林雨霏嫁给他，所以全武林的人都认识他了。”
吴贤闻之不禁调侃：“那他这个成名方式，倒是挺独特的……”
“不过也正因为这事儿，莫掌门却遭来非议……”忽然，陈世今表情一低。
“非议？”鲁涛不解。
陈世今继续道：“莫掌门嫉妒苏仁夺爱，年轻气盛之下若行冲动之举……直到有一日苏仁莫名毙亡，外人皆传是莫掌门杀害了他……”
此话一出，众人皆诧。
“莫掌门杀害了苏仁……真的吗？！”不光是鲁涛，旁边的吴贤也不由惊问，毕竟他们不敢相信，自己师门的掌门人会做这种事。
陈世今摇头：“只是江湖上传的，没有证据的流言罢了……虽未证实真假，可就莫掌门最后能执掌追风派一事，足以看出那件事对他影响并不大。”
红云表情深沉，在一旁一言不发。
“那林雨霏呢？”鲁涛又问道，“苏仁过世后，她去了哪儿？”
陈世今继续道：“苏仁死后，林雨霏便失踪了，至此下落不明……据说她和苏仁生前有个孩子，苏仁死后孩子亦下落不明，甚至男女性别都未知……”
一连串说了那么多关于莫天行的八卦，一帮师弟师妹倒是对这种传言兴趣得很。
陈世今连忙嘘声提醒：“对了，今天讲的这些话，在外可不能随便乱传，更不能在莫掌门面前当面提起，知道吗？”
“是——”一群小不点齐声答道。
“莫掌门的故事差不多了，应该到下一位了吧？”李忆瑶坐在书架上，不禁提醒道。
陈世今一边翻阅书本，一边说道：“下一位是武当大弟子吴子君，他的故事倒没那么复杂，平时在江湖中也很低调。目前我只知道，他是张真人的得意门生，最近好像有传闻，吴子君前辈正前往北方大都游历，似出山体恤百姓民情……”
“大都，那不是元朝廷的首都吗？”李忆瑶偶然提起，“如今天下乱世，军阀混战，元廷都城也不太平。据说最近大都才刚平息党争，扩廓帖木儿与李思齐为首的朝廷重臣又起内讧，百姓苦楚，吴前辈这时候前往，恐陷内乱风波吧……”
陈世今点了点头：“嗯，就跟当年方仲天掌门身临扬州一般，历劫难者必感同病弱，吴前辈常年隐居深山，如今也是该游历行世了。”
鲁涛算了算手指，迷糊言道：“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说了三位前辈的事，但内容也挺丰富，果真如世今哥哥所说，越是离我们时间近的前辈，故事越是详尽。”
陈世今继续言：“第四位是萧家山庄掌门人萧举贤，说到山庄或世家，就不得不提江湖中的五大家族。”
“五大家族？”鲁涛疑问。
陈世今续说道：“嗯，它们分别是萧家山庄、唐门世家、南宫世家、慕容世家和鸣剑山庄……家族常以同姓或联亲宗门并和，广罗武林人才，在江湖中也能谋得地位。萧家山庄能排其首，全因现任庄主兼掌门人萧举贤，深谙得道治理有方，且能共谋天下世事——最近比较传名的，便是萧家山庄弟子协助吴王，讨伐军阀张士诚，解救江浙百姓；也因此事，萧家在江湖中地位显升，美名流传！”
“真厉害！”鲁涛闻之，不禁赞叹，随后问道，“不过萧家山庄这么多人才弟子，他们全都是萧家后裔吗？”
陈世今摇头：“姓氏不一定亲传，许多外来弟子拜入门下，不过只是赐同姓罢了，并不代表他们都是本族后裔……”
鲁涛继续道：“这么看来，这些前辈能被赞誉武林七雄，果然都是武功名望服人，真令人佩服……”
“说到敬佩以侠义，下一位江湖中自然无人能比……”陈世今忽而微微一笑。
“丐帮帮主葛威对吧？”李忆瑶随口应声。
“啊，第五位正是葛帮主——”提起葛威，陈世今不禁来了兴致，“如果说前面的几位前辈，皆为世中上层高人，那葛威葛帮主，代表的就是底层阶级英雄……丐帮门下自不必说，惩奸除恶义薄云天，其名声江湖无人不敬，葛帮主的为人处世，亦是我心中楷模！”
“陈师兄的偶像是吧？”徐双趁机嬉笑。
陈世今微笑点头，随后说道：“再说葛帮主本人，他与逸仙门方掌门，江湖游侠薛飞痕薛前辈，以及江湖神医洪济风洪老前辈皆是好友，江湖名传他们的情谊……对了，据说葛帮主年轻时，还与逸仙方掌门订过娃娃亲，虽然只是传言，但也可见风趣——”
李忆瑶听到这，不禁坏笑：“对这种关于前辈八卦的事情，陈师兄倒是挺来兴致哈，连自己崇拜的偶像也不放过……”
陈世今笑应：“还是那句话，调侃归调侃，可别对外到处说就行。”
鲁涛继续言笑：“快点快点，还有后面的故事呢？”
陈世今续说：“接下来第六位，唐门世家大弟子唐骁风，不过说到唐门世家，有件事确实挺唏嘘……”
“怎么了？”鲁涛疑问。
众人表情随之凝重，徐双在一旁默默言道：“虽然被誉为江湖中的五大家族之一，但唐门世家在十七年前，却遭遇灭门之灾……”
鲁涛听到这里，神情随之一变：“灭门……发生什么事了？”
李忆瑶似乎对这件事很看重，从书架跃步下来，缓缓走近道：“十七年前，唐门弟子唐天辉，也就是唐骁风前辈的金兰兄弟，因贪图富贵荣华，勾结朝廷，剿灭师门，也因此其被世人遗臭耻恨……”
鲁涛闻之色惊。
陈世今补充道：“唐骁风前辈得闻，亲自手刃师仇，兄弟殒命遂大仇得报，但唐门世家也至此名存实亡……那之后，唐骁风便不知下落，就连唐门是否有后，世人也未可知……”
鲁涛听完，不禁痛殇：“居然忍心杀害师门同族，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李忆瑶也为之握拳：“所以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背叛……如果我身边有这样的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李忆瑶莫名起怒，红云在一旁看着担忧，似乎预感到什么不好。
陈世今倒面色平静，淡定说道：“还是那句话，别人的事了解就好，自己无需过于带入……武林七雄还剩最后一位对吧？鸣剑山庄庄主花叶寒——”
“鸣剑山庄……又是家族之一？”鲁涛疑问。
陈世今点了点头：“这应该是之前所讲家族中，最靠近大都都城的山庄了吧……花庄主的事我了解甚少，中原也很少留下他的足迹，但他既然能位列武林七雄之一，想必至少武功足以服众吧？正好武当的吴子君前辈最近要去大都，也不知道他俩能不能碰得上……”
一口气讲述这么多前辈的故事，鲁涛仿佛观摩了一幅武林盛世画卷，记忆犹新甚至神往。
徐双见其模样，不禁抚肩笑道：“怎么样，以事叙人，按年代顺序讲述故事，历史不再那么枯燥了吧？”
鲁涛满意点头：“嗯，感觉许多历史好有意思，就像亲身经历一般——”
“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陈世今回笑，“太宗名言果然至理，乾坤交替兴衰往复，无论何时过去的历史都能警喻世人，哪怕到了现在。”
“陈师兄说的是——”李忆瑶自然同意，贴身附和一句。
“好了，讲这么多故事，都快忘记做正事儿了……”关键时刻，红云拿着扫帚上前，闷闷说道，“现在课讲完了，该打扫了，别等到了天黑咱们还没忙完，莫掌门就有的罚了——”
众人嬉笑，遂重新开始忙活，里里外外打扫书阁，争取尽早完事。
然而就在这时，藏书阁外走进弟子……
“陈师兄，你在这儿啊——”一白衣同门弟子上前，亲切问候。
“啊，闲来帮师弟师妹干点活，有什么事吗？”陈世今问道。
那弟子笑言：“掌门有令，命陈师兄你即刻前往厅堂，其有要事相言——”
“莫掌门这个时候找我？……”陈世今喃喃自语，不知是为何事要急。
一旁的师弟师妹也未清楚，李忆瑶见此状，似有欲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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