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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朋友在一起很开心

    周班长家里办事,就在饭店摆了几桌招待朋友,穆鹏和汽机班的张玉峰,集控运行白阿拉坦奥切尔在一桌。张玉峰是辽宁人,阿拉坦是典型的内蒙人,蒙语说的比汉语好多了。此时,饭菜还没开始上来,桌子上有几瓶白酒,几盒烟,还有就是餐具。张玉峰和阿拉坦聊的挺欢,不知怎么的就聊到喝酒的事,都认为自己的家乡人是酒量最好的。张玉峰也没多说,打开一瓶酒,倒了两杯,一杯放在面前,另一杯递给了阿拉坦。张玉峰:“光说没有用,不如咋俩喝点,你敢不敢”?阿拉坦像是受到侮辱一样,盯着张玉峰的眼睛说:“我喝酒还没怕过谁,来吧”。听到阿拉坦说的这么硬气,张玉峰嘴角上扬,似笑非笑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阿拉坦也紧随其后,也一口下去了。张玉峰又倒了两杯,两人分别都喝下去了。张玉峰感觉是碰上对手了,这更激起他的兴致,又开了一瓶,两人又一人一杯。就这样菜没吃一口,每个人喝了六两白酒,穆鹏看的很是惊讶,看着两人的状态也很好,感觉就像喝的是矿泉水,一点看不出这是四十二度白酒。

    开席了,陆陆续续的菜品端了上来,先是冷菜,后是热菜。众人纷纷动筷子,吃了起来。本以为这两个人的战争结束了,不成想这只是前奏。两人接着又分别干了三杯,张玉峰加了几口热菜吃了起来,点燃一颗烟,看向阿拉坦说:“怎么样?喝不了就说”。阿拉坦不屑的说着:“我没事,就看你行不行了”。斗酒依然进行中,两人在一桌人的见证下继续发力,穆鹏从来没见过这么能喝的人,有意识的数着喝了几杯。接下来节奏慢一些,一杯两开,十分钟左右,又分别喝了六杯。这么算下来,每个人差不多喝了两斤半。接着两人又一人倒上一杯,这次撞杯的动作幅度有点大,张玉峰把阿拉坦的杯子撞碎了,分成了好几瓣。这个意外倒是把两人的节奏定格在这一瞬间,阿拉坦去上厕所,其余人边吃边聊天。隔几分钟,有人发现阿拉坦倒在厕所里,不省人事,周班长慌张了起来,赶紧把阿拉坦送到了医院。张玉峰还在桌子上和大家有说有笑的,享受着胜利者的荣耀。后来听说阿拉坦请了好几天假才回去上班,恐怕这一回算是上了一节课,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每个班组四、五天左右都会有人轮流值班,今天晚上,张玉峰和穆鹏都值班。晚上都比较安宁,没什么缺陷需要处理,真是美美的睡了一觉。第二天,天刚亮,李经理过去喊穆鹏起来打扫卫生去,穆鹏答应后又继续睡觉,也算是一种无形中的抗争。这个电厂属于私人老板,高薪雇的领导总要表现自己,由于生产受上边调度影响,管理人员无权参与,所以刚上任的领导都会主抓卫生。领导每天戴着一副白手套,这儿摸一把,那儿擦一下,只要有灰都不行。从各个层面看都属于过于苛刻了,偌大的厂房要做到一尘不染,不现实。任务落在检修部经理的肩上了,然后又把压力转给底层员工。过了一会儿,李经理又来叫人了,穆鹏感觉再不起来也说不过去,所以去到现场围绕设备做卫生。穆鹏把积灰扫掉,现在是很干净了,不到下午就会又落满一层。一楼大门进去,左侧是六台磨煤机,主要负责将破碎机粉碎过的煤块磨成粉,用热风吹进炉膛燃烧。磨煤机密封再好,也会有煤灰溢出来的,所以这个区域最受关注,属于疑难问题,总不能派个人一直在那儿打扫卫生。

    下班时间到了,穆鹏和几个值班人员坐车到达宿舍。张玉峰提议去吃点早餐,另外几人都没去,只有穆鹏过去了。进入早餐店,点了粥和包子、小咸菜,还有一瓶白酒。穆鹏并没打算喝酒,张玉峰软磨硬泡地说服了穆鹏。都是东北人,又比较聊的来,所以关系一直不错。因为要喝酒,穆鹏先是喝了一碗粥,和一个猪肉白菜馅包子。胃里舒服多了,接着两人把面前的白酒喝光了,张玉峰觉得没过瘾,又点了一打啤酒,一人三瓶,陆续倒在扎啤杯里,感觉没啥问题,喝的很开心。酒足饭饱后,俩人回到宿舍开始睡觉,借着酒劲,睡得很香。穆鹏一直睡到下午六点多,起来后,头还有点模糊。下床后走进厕所,上完后准备买点吃的时侯,腹中如翻腾倒海,特别不舒服。穆鹏赶紧把手放到嗓子眼处,动了几下,哗的一声,吐出来很大一滩水,其实是酒水混合物。吐出来后,这种不舒服的感觉依然在,于是穆鹏又继续把手放到嗓子眼处催吐。一股酸水一股酸水的吐了出来,还是不得劲,直到吐了胆汁,穆鹏这才意识到很严重。漱了漱嘴,然后回宿舍穿好衣服,徒步走到医院,打了一瓶解酒药,一瓶营养药,这是穆鹏要求打的。晚上班组的聚餐穆鹏没有去参加,打完药后就回宿舍了,吃了点东西后,就又睡了起来。

    半个月后,热控班组里,有的人在聊天,有的人在玩手机,有的人在看图纸。一个和穆鹏个头差不多,一百六十多斤,胖胖的男孩走了进来,旁边站着一个女生。男人没怎么说话,女生很健谈,简单和主管聊了一会儿,两个人就出去了。第二天,这个男生再次来到了班组,辉哥介绍了一下,大家这才知道他叫闫昌义。慢慢地大家攀谈起来,了解到他是河南人,妻子是科右中旗的,现在和老丈人一起住,妻子租的门市房卖衣服。慢慢的大家都挺喜欢这个小伙,下班后总会在一起吃饭。他的妻子一点也不吝啬,经常请这几个朋友吃饭。闫昌义对这边人都不熟,所以对这几个朋友很用心,他媳妇也是很认可这几个人。闫昌义酒量只能说一般,平时只能喝一杯,要是半个月没喝,一出一猛的能整个半斤,然后接下来半个月又一口不喝。

    穆鹏和老包是老乡,所以多一分亲近,私底下偶尔一起吃个饭,聊聊天。有一天,穆鹏值班休息,在宿舍玩手机。老包给他打电话,刚接通就焦急的说:“我弟弟在家吃错药了,你赶紧去看看,我马上就从单位回去”。老包没在宿舍住,自己租的两室一厅,穆鹏去过一次,当时没听说他弟弟也在这住。“行行行,你别着急,我马上就去”。挂完电话,穆鹏快速的跑去老包家,门虚掩着,推开门走了进去,一个瘦小的小伙瘫倒在地上,眼神迷离,脸色苍白。穆鹏赶紧架着一个胳膊把他扶了起来,正准备带他去医院,这时,老包也到家了,抱起弟弟就往出走,送到医院后,开始洗胃。小伙渐渐的清醒过来,开始后怕起来,穆鹏从他俩的对话中感觉到,小伙因为和老包闹别扭,一时冲动这么做了。接着老包从穆鹏那借了三千块钱,穆鹏二话没说就借了,紧接着小伙打完药,就和老包一起回家了,穆鹏回宿舍了。

    后来得知,老包和那个小伙不是亲戚,不知怎么的就有了个老弟。老包也挺悲惨的,父母离异,他跟着妈妈。这一年中妈妈和姥姥相继去世,在他心中重要的人都不在了,所以就过一天算一天。穆鹏猜测这个小伙或许也有类似的经历,所以俩人算是相依为命了。老包借钱有一年的时间了,期间穆鹏从来没问过一次。辉哥总是关心,他了解到老包借了很多钱,怕穆鹏的钱回不来,所以断然把老包的工资扣下了。他当面告诉老包,别人的钱他不管,但是穆鹏的钱必须还上,那属于帮你救命的钱。于是,老包同意了,穆鹏拿到三千,其余的老包领回去了。辉哥怕老包偷偷跑路,所以强制他还钱,果然不久,老包就辞职去山西了,走的正规流程。穆鹏心里非常感谢辉哥,不光是钱的事,还有跟着他学技术,学为人,可以说辉哥于穆鹏亦师亦友,也是穆鹏人生路上不可多得的贵人。

    甲方机侧负责人比较好相处,平时机侧缺陷也比较少,他偶尔去现场转转,发现问题后安排穆鹏处理。甲方炉侧负责人张勇性格比较细腻,属于严谨型。他和穆鹏的关系也不错,经常一起讨论和处理问题。穆鹏查出电动门上的控制板坏了,张勇去现场看,穆鹏把判断的依据一一展示给他看,最后他同意返厂维修。这个电厂除了彻底报废的东西不能返厂,其余的都是先修,再修,再修。因为如果想要买新的板件,必须说明旧的怎么坏的,为什么坏,怎么不能修等等一系列问题。搞得甲方所有部门都无语,但是没办法,这个地方给的工资待遇很好,只能忍受。对于穆鹏他们就很累了,本可以一次性解决问题,来来回回五六次才算是换了一个新控制板,真是汗水不值钱。现场有五十度高温,夏天最高有六十度,干完活衣服都是湿透的。

    白海梅,蒙族人,三十四,没结婚。她也是热控班的一员,辉哥很照顾,让她负责化学仪表这方面,既干净,又不累。她一点也不感激辉哥,觉得是自己努力做到的。其实说白了,辉哥是主管,这活安排给别人也一样,相对于别的缺陷,化学这边的属于小儿科。她长的不算好看,特别瘦,脸扁扁的,单眼皮,总是梳着马尾辫。平时没啥事的时候,穆鹏也会和她一起去化学那边。重要的是检查一下硅表的R1,R2,R3标准液缺不缺,如果不足就安排实验室配一份,拿到现场补满。还有就是检查树脂的颜色,完全变为粉色后就要更换。因为对水质有要求,所以还有钠表,电导率表。

    白海梅一直都单身,所以平时也不太注重形象。身体很瘦,胸也比较小,一直也不穿胸罩。穆鹏和她一起干活,总不经意就能看到小白兔,真是避之不及。白海梅自顾自舒服,彻底放飞自我。辉哥打算把她介绍给老包,老包也没给个准话,就不了了之了。老包一米八五左右,长的还不错,人情商也高,就是有点消极,混日子过。白海梅刚开始对他印象挺不错的,后来也疏远了。最后经别人介绍,白海梅和运行部一班的机长处上了对象,半年后结婚了。辉哥和周班长总逗她,生完孩子都喂不饱。

    穆鹏和老白、志武正在聊天,辉哥走了进来,告诉大家四段间的皮带断了,需要去帮忙拉皮带,检修部的都过去。四段间是最长的一段,下边是拉紧小间,松紧皮带的。这条皮带有上百米长,没有五十人是拉不动的。等穆鹏他们班组到的时侯,其余班组已经就位了。加上甲方部分人员,足足有八十多人,先是将皮带用绳子扎紧,众人喊着口号一起拽着,然后沿着滚轮往前走,直至走到斜道的底部。拉紧小间配重铁取了下来,彻底放松,上面的皮带的两个端口也合在了一起。机务班开始干活,将断裂处合起来,众人随后就都回班组,或者去继续处理别的缺陷。电厂的重要设备都是冗余的,一般有一启一备,两启一备。刚刚处理的皮带称为四段甲,现在正运行中的是四段乙。四段甲皮带恢复正常后需要马上投入运行,校验是否具备正常工作功能,四段乙留备用。皮带两侧都有纠偏轮,保障皮带稳定运行,两侧也有跑偏开关,如果皮带过偏就自动闭合,皮带停止运行。拉线开关是巡检人员看到影响人员安全,设备安全的风险后,手动拉下,皮带停止运行。皮带是输送煤的,避免起灰,在入煤口后不远安装喷淋开关,运行中皮带上的煤一直推着开关,开关动作闭合,喷淋头一直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