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边界

    付胖子探望过袁伯和龙浩当晚，让人送来了一株草药，协助袁伯吃下后，一切又恢复了风平浪静。渡船距离古战场越来越近。袁伯每天下午带龙浩到底舱，晚上用银针给龙浩梳理身体，十几天下来龙浩虽然还不能下地走路，但手脚其实已经能够活动了。只是两人在外人面前一直表现和往常一般无二。经常见面，郭玉柱和龙浩已经很熟，两人时常打个招呼活着小聊几句，可能渡船马上靠岸，郭玉柱感觉放轻松不少，这天龙浩再次来到底舱，郭玉柱又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又来找龙浩插科打诨。“郭叔，我怎么没见你和船舱里其他人聊过天”龙浩不解的问。“和他们有什么好聊的，吃的不是一锅饭就别硬往一桌子凑。你懂不懂”龙浩心里话说，我太懂了我。但我不能告诉你啊。“说起这事，叔叔我就要好好指点指点你了”果不其然，郭玉柱又开始了他的龙门阵“出门在外，行走江湖小心为先，画本里说的那种行侠仗义，动不动就拔刀相助的大侠，有没有？有，不过都死的快！”“出门在外你知道遇到的是人是鬼，你看似是行侠仗义，说不定都是别人给你下的套，搞不好别人要埋你你还在挖坑呢。”龙浩随手一个马屁说“看来郭叔也是经常走南闯北的老江湖了。”“嗯，那个不是关键”“关键是遇人留三分，别轻易掏心掏肺”说着看了龙浩一眼，随即补充道“哦，你不算”“我不算？”龙浩心里发问，这是多信任我呢还是骂我呢。不过害怕太尴尬就赶紧配合说“是郭叔，我还是一个孩子。”“那是，你还只是一个孩子。”“说道孩子，行走江湖最要小心注意的就是遇到女人，道士，和孩子”说完这句话，看见龙浩盯着自己，郭玉柱才发现好像又秃噜嘴了，又赶紧挽救说“哦，你不算”“这里说的孩子是自己行走江湖的孩子，你这躺着行走江湖的不算”郭玉柱理所应当地说。“郭叔我感觉你老牛逼了，我一动也不能动你能夸我称躺着行走江湖，我都感觉我老厉害了！”“叔不和你吹，哎，对了，你咋就不能动呢？从小就瘫啊？”“不是，没事吃草头丸子吃的。草头丸子郭叔你知道不？”“哦，你是船上的鱼饵，哎呀，见到活的了。”龙浩一脸无奈。“不是，小耗子叔没别的意思。”“我听说那个吃多了都不长寿，虽然肉身气血增强了，但里边损害过大，以前只听说过，那你现在怎么样？”“还行，以后也不做那营生了，到中州袁伯就带我一起下船。修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嗯，小耗子听叔劝，以后要多注意。你见过糠芯萝卜没，看着是萝卜，不经造”“龙浩一脸揶揄。“谢谢郭叔关心，不过郭叔你听说过没，一般行走江湖都是死于话多。”“我话多吗？也就是和小耗子你，看见上次找我那个隐城的家伙没？不该说的我屁都不多放一个。”“可算遇到你了，先让叔过过嘴瘾。”“郭叔我是看出来了，你是真的怂”“你小毛孩子懂个屁。”“记住了，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出门主动搭讪的先留三分心你身上必有其所求。”“那你还经常去搭讪角落里那个老人家害还有我？”“那能一样吗？你们两个都属于无害我也无求”“柿子捡软的捏呗……”“郭叔你练武道到先天了吗？”“你小子想屁吃，还先天，一流武夫都少见的很”“那你怎么修练气士”“练气士有什么好的，不是废物就是奴才”“当初我师傅有机会送我去三大学府修练气士走五部委的路子，我都没去，哪有我现在当馆主的自在”“说多了你小屁孩也不懂，来裤子脱了让叔看看你毛长齐没”“咋？还害羞？哦，是叔的错忘了你动不了！”看着郭玉柱一脸的坏笑，龙浩一脸幽怨。“没事，叔相信你也会成为顶风尿三丈的汉子。”“谢谢郭叔，麻烦问一下郭叔你有女儿吗？”“相当我女婿？我蛋给你敲不碎。”“郭叔你女儿一辈子估计要受罪了，真可怜。”“小混蛋，轮不到你操心。”说着郭玉柱照着龙浩脑袋就轻轻敲了一下。“你从小被老袁带大的？”“看的出来老袁也是个有故事的人，你袁伯叫什么？”“袁伯从来也没给我说过他的事，我只知道他叫袁梦达”“袁梦达？袁天一？”“过叔知道？”“袁天一，三十年前惊艳中州，怎么现在变得这么苍老了？”“郭叔给我说说？”郭玉柱缓缓了缓继续讲到“三十年前袁天一可以一战成名天下知不应该是两战成名。一战以赵家学徒身份挑战三大学院天榜第一败之，又竞争苍龙学府教习被赵怀恩砍掉一只手刺瞎一只眼。可以说是家喻户晓。”“没想到会躲在渡船了蚕余生”“还有吗？”龙浩接着又问，“具体详情估计也只有你袁伯自己知道了，听说当年他挑战天帮和竞争教习都是他自作主张，赵家都反对所以才落得此下场，就连他的师傅也收到了牵连。”龙浩知道，郭玉柱说的八九不离十了。当初袁伯打破了规则所以收到了反噬…………“老袁原来也是天赋异禀资质出众，据说短短练气六年以同龄之资就夺了三大学府培养的天傍第一，看来那次事后精气神都散了，不知道又遇到了什么事。”“小耗子，以后你要多关心关心老袁，我看你小子脑子够用，也不是个闷葫芦。以后照顾好他吧。”龙浩深深的点了点头。通过聊天，龙浩知道，这个世界是有很多无形边界的…………可自己不想接受被安排好了的生活，也不想接受被圈定好了的命运。如果段时间里无法打破牢笼，那就游离于界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