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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这是血月不是红月

    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城市中的各色建筑开始闪烁着明亮的光彩,来来往往的汽车依旧不在少数。街上的行人欢声笑语。购物中心里面人头攒动。步行街中热闹非凡。一些租住的小区下面已经聚集了不少流动摊点。烧烤、臭豆腐、关东煮、炒粉、烤生蚝等一应俱全。总会来穿着短袖拖鞋的年轻人们在那里驻足不前。

    夜色是现代人最好的保护色。它能够让人们放下压在肩膀上的压力,在城市的街街角角中找寻到属于自己的那份快乐。他们可以结伴去电影院看场电影舒缓心情;他们也可以相约一起去网吧来场刺激的开黑;他们还可以偷摸着上私密性极强的洗脚城舒服放松。在这夜色中,伪装被卸去,本性在放大。这或许才是各自心里所认可的生活的意义。

    有人山上听风;有人湖边看景。只可惜天上一轮明月一直被层层叠叠的云遮住了色彩。总会让人觉得有些失望。可也会有人喜欢这无光的天空以及静谧的夜。贺白玉就挺喜欢的,起码现在挺喜欢的。可哪怕现在天上无月,也使得他心里觉得好些不安。现在的他只有看着喻红豆,才会觉得心里平稳。

    车子已经开进了路易威尔国际大酒店。女侍者轻声唤了一句,“喻小姐,已经到了路易威尔国际大酒店。”只是喻红豆已经睡熟了。只得是贺白玉搀扶着她下车,“先等会儿,我送她上去。”

    路易威尔国际大酒店是一栋有着二十六层高的深蓝色建筑,其正厅大门边框上镶嵌着黑白相间的石纹理,旁边跟着一面面玻璃隔离墙能够让人一眼见着酒店里面的光景。质地洁白的瓷砖分厘不差的铺满整片地板,天花板上装潢着古典的茶色,有着一股厚重威严的气氛。酒店左侧的桌子旁和正前面的前台都放置着几个柜子,上面摆着各种小型乐器、瓷器、茶、酒。酒店的右侧是一架施坦威的三角钢琴。一位面容庄重、神色却激昂的白发老先生正端坐在钢琴前,弹奏着理查德·克莱德曼的《水边的阿狄丽娜》。节奏轻缓舒怡。

    贺白玉带着喻红豆朝着电梯口走去。路易威尔国际大酒店前台的女侍者将人给拦了下来,“这位先生,不好意思,您貌似并没有在我们这里订房间,请问您有预约吗?”贺白玉突然觉得不耐烦,冷冷看着女侍者,“没有预约难道就不能进你们酒店吗?”女侍者保持和煦清淡的笑容,“不好意思啊先生,是这样的,您身旁的这位是我们酒店的住客,如果您要带她回房间,其实直接交给我们酒店前台就行了。并不需要麻烦您多跑一趟。”

    贺白玉先将喻红豆放在大堂沙发,朝着远方天空望去。那里依旧云朵密集。月光没有半分显现。他望向女侍者,说道:“也是这个理,那你便将我朋友带上去吧。”于是掏出房卡递给女侍者,然后独自离开。

    贺白玉出了门后直接上车,说道:“带我去最近的公园,到了你便走吧。”女侍者应了声。汽车款款启动、离去。车到了中心公园站。女侍者说道:“贺先生,到了中心公园。要在这里下车吗?”

    “当然,麻烦你帮我把车停一下。”

    “好的,贺先生。”

    “先等下,我去后备箱拿些东西。”

    贺白玉打开后备箱。里面赫然放着一柄带鞘秦刀、一条挂满了小刀的腰带、两只藏着钢针的袖套、三副特质的扑克牌以及三把匕首。他毫无掩饰的将装备穿戴好,“我在公园长椅等你。”

    夜晚的公园少不了夜游跑练的人,也少不了遛狗谈笑的人。贺白玉端坐公园长椅之上,享受着这平安喜乐的生活。不一会儿女侍者就走了过来,将车扣递给了贺白玉,“本次服务到此结束,感谢贺先生的到来。再见。”贺白玉接过车扣,轻轻应了一声,便没了动作。

    时间静静流淌。

    街上的行人、车辆渐渐少了。楼间的灯光也暗淡了许多。白天的温热在夜间散去。凉风渐渐在公园的树梢间左右激荡,吹冷了街道马路、吹落了枯枝黄叶、吹散了热闹行人,也吹开了天空的层层叠叠、积厚难散的云。

    当云色渐渐散开,深沉天空上面的红色月光透过遥远距离照落大地。或许是因为城市灯光亮惨。没有人到月光的色彩,依旧在红尘霓光中翩翩起舞、觥筹交错。风声已经大了。天上的云终于被揭开了。一轮红色满月绣刻在上面。这轮满月是如此的大,几乎是从前的六、七倍大小。欢喜的人们也终于抬头望向了天空,纷纷掏出手机拍下这难得一见的红色满月。今天这轮满月差不离要刷爆朋友圈了。

    只是啊,这令人觉着新奇浪漫的满月并不是红月,而是血月。这个‘血’并非形容颜色,而是说鲜血的‘血’。这是贺白玉那位在国家航天局工作的外公杨文礼前段时间告诉他的。一具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从宇宙深处飘到这里的尸体落到了月球之上。这是难以置信的。而更难以置信的是光一人的鲜血居然将整个月球给染红了。月色也从最开始的点红变成淡红,又从淡红变成如今的血红。真是异象齐现、怪事百出!

    贺白玉见到血月横天,终于是离开公园。那些传来的消息无不说明一件事,在血月的照射下,地球上的一切事物都有可能发生不可逆的畸变。而今天便是神圣科研院所推断出来的‘畸变日’。天空上的那轮血月将在今天达到最大污染值,将暴露在光芒下的事物一一感染,不再是人类。不过也有人不怕暴露在血月之下。贺白玉显然就是。

    血月下面的风里带着淡淡的腥味。不好事情似乎已经发生了。贺白玉推刀出鞘,右手拿刀,左右将刀鞘别进腰带,朝着路易威尔国际大酒店走去。

    其实中心公园里路易威尔国际大酒店挺远的。差不离有七、八公里。照着寻常走路的速度,少不了走两个小时的脚程。而在血月的影响之下,这段时间将会被无限制的延长。不过这对贺白玉来说,算不上什么难事。敢跑个几公里再回去?怎么会没有几手压底的招呢?

    异变已起,远处传来求救声、嘶吼声、碰撞声、爆炸声......各种声音七横八叉,各自交汇传播开来。恐惧开始弥漫在街头巷尾、楼房走道。脚步声散开在四面八方。一位上身胸口印道‘秦’字的蓝衣男子走到了贺白玉身旁,手里虽然拿着制式手枪,可脸上的恐惧却能这所谓的底气完全掐灭。他见着贺白玉了,惊恐之下,竟然直接将枪口对准了贺白玉,话都说不囫囵,就直接扣动扳机。

    本来见着是人,贺白玉也多多少少放下了些戒心,不曾想这人早就被吓破胆了。居然不由分说的开枪!贺白玉来不及思考,只是依借寻常练习时的本能反应,将刀自下往上劈去。没有枪声、也没有金属碰撞的声音!没子弹了。

    贺白玉怒极,直接上去卸了这位警察手里的枪,冷漠而果决的将刀送入了这人的手臂上。鲜血与吼叫同时迸发,远处又传来了脚步。不过这脚步声显得沉重,似乎在明明白白的宣示着自己的到来。

    贺白玉冷脸望向这位痛的死去活来的警察,将刀拔了出来,“真是没想到,公职竟被一只无能的蛀虫以及自私任性的老鼠给筑了巢。”便继续向前走去。他刚走后不久。一位浑身侵染了鲜血的怪物便现身了。它有两米多高,长着一张长而大的脸庞,错落有一双宽大的耳朵以及狼一般的眼睛,头、脖颈、身躯都长满了长而粗的棕色毛发,四肢指间如同常人一般五指分明。这是一只直立行走的狼,一只狡诈凶狠的狼人。

    它鼻尖耸动,双眼阴冷的望向贺白玉离去的方向。不过它并没有第一时间去追,而是走到那位已经被恐惧给吓瘫的警察身旁,露出一个残忍狰狞的笑容。那里的尖牙真淌着殷红的鲜血呢。

    贺白玉走出公园后,暗里的警惕也小了些,将秦刀入鞘,朝着酒店跑去。贺白玉跑得又快又稳,对那些街边出些的畸变人不闻不问,直接往旁边疾驰而去。那些畸变人也红着眼虐杀那些陷入恐惧中的人,并未搭理路过的贺白玉。就这样,他居然畅通无阻的到了路易威尔国家大酒店。总共用了不过二十多分钟。

    酒店的玻璃隔离墙已经染上鲜血。看来去往喻红豆房间的路并不简单了。贺白玉稍微调整呼吸,将西装脱下、撕开,右手拔出别在腰间的秦刀,然后用布条绑定,才谨慎的往酒店内部钻去。

    路易威尔国际大酒店一共二十六层。可真正供人休息的楼层却是从十二层开始。中间那些都是玩得挺花的地方,寻常人也去不了。十二层已经挺高了。贺白玉走到大厅中央,见着仍旧正常运行的电梯,心里免不了一阵悸动?难道有人在电梯?他走至电梯口,望着显示着‘↑’的符号,突然感觉有些荒谬。不过已经没多少时间了。他直接跑向楼梯口,三步上半层,七步上一楼,一直保持这个速度直接跑到了十七层,等找到喻红豆的房间,直接一脚,破门而入!

    贺白玉将房间的等开启,两步就跨到喻红豆身前。喻红豆躺在清整洁白的大床上,脸色绯红,对称眉眼之间似乎凝聚了散不开的痛苦,整个人在床上左右翻滚、无处安放。他急急的掐脉诊断:心率又重又快,有时还会反常的停顿好几秒。太过不正常!可他手上没停,直接用刀划破喻红豆身上所有衣物,一把褪下。只见喻红豆全身绯红、起汗。可谓是‘平峰落下紫玉亭,天下何处起红潮。’

    贺白玉凑近喻红豆胸口一看,只觉心口一闷,差点站立不稳。喻红豆左胸口靠着心脏处隐隐有一条殷红的纹路。他有些不忍,甚至是不该回来。怎么办?是杀是救?救的话,又如何救?从来不令自己陷入两难境地的贺白玉竟然自投罗网。真可谓是‘从来无情是枭雄,有情有义真英雄。’

    他将右手的布条解开,把刀放在一旁,左手扶手、右手按肩,稍一用力。便听见‘咔’的一声。他将她的肩膀给卸了,然后如法炮制,将喻红豆的左手、双脚全给卸了,这才忍不住坐在一边大口喘气。卸个四肢竟然比二十分钟跑七公里还费劲?

    不少时,走廊传来了尖叫声与破门声。贺白玉被点燃的心似乎有了宣泄的地方了。他拿起秦刀,走出了房间。在左侧不远的地方站着一只兽人、躺着一具破碎的尸体。

    这是一只尖嘴竖耳的狐狸人,一身暗红色的毛发几乎蔓过了全身,五指间的利爪正握着一颗血红的心脏,一点一点送入嘴中。贺白玉已是怒极,将秦刀朝着狐狸人的头颅投去。很轻易就被挡了下来。狐狸人轻抚秦刀,说道:“我发现你们人类的东西真是不错啊。只是很可惜,有些东西太危险了些,我并不喜欢。”就将秦刀往身后用力扔远了去,朝着贺白玉飞驰而去,利爪开合之间,就是朝着面上呼去。贺白玉左手上变魔术般出来一柄匕首,速度更胜狐狸人一筹,顺着它的力道,将攻击的力道全部卸去一旁,反手就是朝着狐狸人脸上一刀,却被它弯身一倒躲了过去。它还顺势将陷入墙体的右手拔了出来、借势往后盲打一拳,却是落了空,只能愤怒地看着贺白玉。

    贺白玉也觉着惊讶,自己的这招‘卸岭’居然被这怪物给躲开了。这反应是真的快啊。他将左手的匕首换到右手,以一个极不正规的握刀方式握着匕首,在离着狐狸人四五米处冷冷的审视着狐狸人。短暂的交锋也让狐狸人明白了眼前的这位男人并不好对付,想着与人来日方长。正可谓是‘好汉骑虎难下身,千金散尽不复回!’

    狐狸人假模假样地说:“这位英雄,咋们平日不见、素日无仇,何必为了些许事情动了精气、伤了肝脾呢?可是不小心挂了彩、流了血,有些狗鼻子啊,可灵着呢!”狐狸人展现出平和的一面,脸上自觉的挂上一抹亲切的笑容。只是奈何贺白玉并不领情,乘着这微小的破绽,左手袖套瞬间划出两只钢针,用拇指、中指交叉握着,手指一动。两根钢针就顺着力道朝狐狸人飞去。贺白玉也是气力未竭,拿起匕首就是往前冲。狐狸人右手向外拨开钢针,顺势反拉,五指锋利的利爪朝着贺白玉袭去。

    贺白玉袭杀的速度极快。所以狐狸人也是严阵以待,力量拉满。匕首与利爪轻轻一碰,那匕首竟然直接飞开,而贺白玉手上竟然还反握着一把匕首。这是杀招!名为‘无影’的杀招。这时的狐狸人显然已经收不住力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贺白玉手中的匕首送入自己脖子中,顿时就僵直倒地,嘴里不停的‘咕咚’、手里不停挥舞。奈何,贺白玉已经将刀归鞘,朝着房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