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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活着

    灾难总是接踵而至。贺白玉先前毙了一直狐狸人。后面就又来了位虎人。这位虎人头顶印着‘王’字,长着一身黄橙橙的皮肤,黄、白、黑三色相间的毛发短而细,四肢粗又长,身躯厚实、高大。这一眼看去就不好对付。类似之前杀狐狸人的招式用在这位身上,怕是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不过这虎人并没有一上来就发难,而是兴致勃勃望着那位倒在血泊中的狐狸人,脸上的戏谑与冷漠竟然融合一起表现出来,傲气地说道:“人类,你很不错。敢杀我们兽人。也应该能想象到自己求饶的场景了吧。”虎人的步子大而重,才走了八、九步就到了贺白玉前面四五米的地方,淡漠的脸色终于是露出了残忍的笑容,差不多贺白玉半个身子的大的巴掌将地上躺着的狐狸人抓了起来,一口就咬下了半个脑袋,正想说些什么,头就直接炸了。

    本来见着这位虎人的气势如此磅礴,一直提不起多少战斗欲望的贺白玉也认真了起来,哪怕这位虎人走到离自己这么近的距离,也只是静静看着,没有退后一步,可当这位虎人居然当着他面露这么破绽,也是实在忍不了了,可搭着刀的右手还没将刀给拔出来。这虎人的头就炸开了。喷洒而出的鲜血不仅染红的白墙,还溅了贺白玉一身的鲜血。

    如此诡异、恐怖的一幕令贺白玉全身发麻,心里的不安像是一壶沸腾的滚水,竟然头也不回的朝着后面的楼梯口跑去,可最后却定在了楼梯口,就好像有两个声音不停在脑海里吵架,乱了思绪。可他还是转身回来了,硬着头皮往喻红豆的房间跑去。

    走道的血雾依旧飘散各处。如此沉重、诡谲的氛围让贺白玉用了最大的速度朝着喻红豆的房间跑去。可如今血月升起,畸变日降临。人类、动物、植物、矿物等等都朝着未可知方向发生变化。谁又能脱离这种氛围呢?一切事物终究朝着寻常时候不能理解的方向前进。

    是的,不能理解。就像喻红豆房间里的贺白玉不能理解眼前这位优雅的端坐在椅子上的喻红豆一样。他的手不自觉的握上腰间的秦刀,眼神冷冽狠绝,终于开口问道:“你是谁?”喻红豆温雅的笑着,竟是斯文有礼地回答着贺白玉的问题,“本王啊,本王喻红豆,是你初中、高中的同学啊,刚刚还和你吃饭来着呢。”

    贺白玉很不满意这个回答,甚至忘了先前虎人头颅炸裂的一幕,只是拔刀继续问道:“喻红豆去哪了?告诉我!别逼我!”喻红豆盈盈欲笑,满脸欢喜,甚至连回答问题的语气都轻快了不少,“认识这么久,难道还认不出本王的声音?本王的容貌?”于是张开手掌,其上竟然凭空出现一面镜子。她看了又看,嫣然笑道:“不关如何看,这样貌都与从前一样,怎么?这就不认了?”

    贺白玉怒目而视,脸上的肌肉控制不住的抖动起来。可就是这握剑的手,竟然动弹不了。而他的双腿更是一软,直接给喻红豆跪了下去,手里的秦刀也落在了一旁,嘴里崩溃自语:“不是,你不是喻红豆,不是的,你不是的,你不是喻红豆......”真是‘身贫膝下无黄金,富贵指尖万两银。’这人要是没了本事,握不住自己的命运啊,尊严也不过是任人摆布的事物罢了。

    事情到了如此这一幕,喻红豆已经觉得无趣,走至贺白玉身前,食指、中指并拢,正欲了结了他人性命,却不知异变突起!贺白玉左手食指、中指间赫然出现一块刀片,以雷霆之势划向喻红豆的脖子。松了心神、解了能力的喻红豆来不及、也避不开的挨了一刀。如此小的刀片竟然将喻红豆的脖子完全划开,鲜血不要钱的往外喷洒。而设局的贺白玉见着得手,竟是直接跳开距离,连落下的秦刀都没有拿,就朝着楼梯口急急跑去。

    房间里的喻红豆得知自己被耍了,却也不恼怒、不愤恨,反倒开心的笑了,等站起身来,脖子上伤口就只剩下一条似有似无的红痕了。她走到窗台,直接伸手一顶。整面玻璃应声而碎,而喻红豆就那么直接从十七层跳了下去。她能感受到先前先前急速往下而来的贺白玉停了下来。或许是又遇见了什么吧。她先一步走到大厅,从桌子上拿了一本书籍,静静地坐在沙发等待贺白玉的到来,有些忍不住的想着给予贺白玉的初拥的场景了。

    停在七楼的贺白玉确实又遇见麻烦了。他的眼前赫然站着两位畸变人。一位是尖嘴黑毛的鼠人。一位是圆脸粉皮的猪人。这两位见着贺白玉的到来,都忍不住笑出了声。鼠人的笑声又轻又尖,而猪人的笑声则是又粗又大。贺白玉阴沉沉的看着两位畸变人,一言不发的从袖套里拈出十二张扑克牌,赏了两人各六张,然后又朝着楼上跑去。鼠人、猪人挡下攻击,脸上的笑容也是散了去,下意识地朝着贺白玉追去,还没走几步呢。又有十二张扑克牌飞来。

    猪人也是艺高人胆大,只摊开右手就将眼前六张扑克牌接了下来。而朝着鼠人袭去的六张扑克牌却只被挡下五张。还有一张正侧插在鼠人胸口。殷红的血‘咕咚咕咚’的流出。鼠人脸色已经不好看了,将胸口扑克牌拔出,往地上一扔,那张猥琐的脸上就剩下些冷酷狠毒的神采了。这时猪人伸手拉住了鼠人,忍不住说道:“小心为上,这人应该不简单,反正也逃不掉。”

    鼠人把手一甩,继续朝着贺白玉追去。猪人也是无可奈何,不过它并没有跟上去,而是冷静的望向另一边的楼梯口,心里若有所思。

    贺白玉并未跑多远。又或者说,他并不想跑去十七楼,可如果不去十七楼以上的层数,便只剩一条路了。他跑到九楼就没再往上了。而鼠人也很快追到了九楼。人、鼠四目相对,决胜应该就在那么一瞬间。

    贺白玉拿出匕首,直接冲了上去。他想要速战速决!甚至不惜漏了空门,挥刀就鼠人脖子上刺去。可鼠人速度也快,竟然在刀未到之时,抓住了贺白玉拿刀的手,然后右手并拢成刀,也朝着贺白玉脖子刺去。显然是在‘还礼’啊!如此明显的招数显然让贺白玉看在眼里。他右手往后一拉,左手将杀招往旁边一送,就再次近身杀去。只见贺白玉手中匕首自下往上一划。鼠人的右手也见了血,却也抓住了机会,那受着伤的右手顺势狠狠地抓住贺白玉的右手,身体一侧,赫然是要膝击贺白玉的侧腹。他左手摊开手掌,竟然缓下了这一击,身体还顺着力道脱身。只是如此正面一击,饶是卸了、缓了力,也是挨了、痛了、伤了。

    可出乎贺白玉意料之外的是,这并不是鼠人最阴、最狠的招。不,准确来说,是它们。只见乘着贺白玉没回气的这短暂空隙,从鼠人的影子里竟然跑出一道黑影。黑影以疾风之速度,闪身到贺白玉一尺距离,漆黑而又危险的右手朝着贺白玉的心脏刺去。如今的贺白玉已经来到双手去力去势之时、双腿去稳去定之时,根本就来不及抵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脏被贯穿。黑影将手一拔。心脏处迸溅出的鲜血顿时流了满地。

    贺白玉顿时无力瘫到地上,嘴里也不停流泻着殷红的血液,眼中依旧透出莫大的不甘与愤恨。可事情已落尘埃。

    鼠人与黑影见着差不离已经没了动静的贺白玉,相互露出了残忍的笑容。鼠人压身上前,用脚蹂踏着贺白玉,然后双脚猝然发力,将贺白玉先前拿刀、飞扑克牌的右手给踩到血肉模糊。暗影见鼠人脾气上来了,给伸手拦了下来,“别糟蹋了,这可是上等货。”

    鼠人转头看向暗黑,露出一个猥琐而别扭的笑容,“鬼兄放心,我有分寸的。”于是蹲下身子,右手直直的朝着贺白玉的衣领而去,将人直接给提了起来,转身示意黑影走人,可身体却轰然破碎。一颗恶心的鼠头直接炸飞。刚反应过来的暗影本能的想要钻进影子之中,可还来不及动弹,心口就一痛。它低头一看,哇!原来是自己的心脏被贯穿了。

    下手之人正是喻红豆。她将黑影拨开一旁,走至贺白玉身旁,“死得真轻易啊。也是,或许压根就想不到影子里可以藏人。”喻红豆右手一指,便让贺白玉身上的血液全部散开他处,然后带着他回到了十七楼的房间,将其平放床上,自己也跟着躺了上去。她轻轻抚摸着已经冰冷的贺白玉,红唇在脖子轻轻拭过,然后猛地咬下。

    只见这十几秒的事,居然令贺白玉胸口、右手上的伤口快速痊愈。他的身体猛地一震,脸色顿时涌上了血气,脉搏也跟着轻微跳动了起来。而旁边的喻红豆传来轻柔的闷声,无力的趴倒在贺白玉的身上,死死的睡去。

    贺白玉似乎陷入了长久的梦境之中。他看见自己失去了记忆,跟着喻红豆一起杀戮着城市中的人类。城市残败、鲜血四溢......人类被各种族不断蚕食着生存空间。许多许多的人被他们圈养起来,仅靠着那么点食物,痛苦的毫无尊严的活着。不断有人惨死在圈中,也不断有人惨死在城市中。各处的哀嚎同如一台扩声的回声机一样在耳旁不停的响着。

    贺白玉猛地醒来,身体本能的要去握着些什么,可入手之处皆是柔软。他艰难的睁开眼来,往旁边一看,自己那只不放分的右手居然在喻红豆身上来回搓揉,不禁想起了之前那座高耸却又弹性十足的山峦,顿时感到心猿意马。

    玉人在侧,是不是显得有些禽兽不如啊。贺白玉努力的回想着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像自己送了喻红豆回来,可之后的记忆却一无所知。贺白玉皱起眉头,想着之前自家爷爷说的事来,又想起自己所做的一些安排。

    爷爷贺青政意识到危险即将降临,早些时候就想让他回家族去了。可他自大、自满,让自己陷入了两难之中,在救不救喻红豆的这个问题上,陷入了少有的纠结境地。还记得他在约她吃饭之前,心里就在不停安慰自己,‘结束了,结束了。莫去想、莫去念。’可身体却像是着了魔般,想要再靠近喻红豆一些。

    贺白玉仔细的去回想昨日的记忆,却发现依旧记不起到了酒店之后的事了。或许在自保与喻红豆之间,他选择了喻红豆吧。这是一件他想了无数遍,却一直都不敢坚定踏出的一步,没想到居然这么稀里糊涂的给完成了。他心绪解开,意识也清晰了许多。门外似乎有不少人在。他想撑坐起来,可只觉得四肢一阵无力、心口也赫然一阵绞痛,只能瘫倒床上,心里顿时有了想要知道昨天发生了事情的想法。而且这个想法还十分强烈。他到底忘了些什么!

    贺白玉看向了旁边喻红豆的手机,心里有些意动,于是伸直了右手想去扒拉。可惜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根本就够不着。他蓦然升起无名之火,身体用力的往喻红豆上面挤去,手也在不停地朝着床头的手机‘蔓延’过去。够着了!贺白玉拇指一扣一拉,就将手机给拿了过来。

    贺白玉忍不住看了喻红豆一眼,心里有些不安,又有些绞痛袭来。他并指诊脉,只觉得喻红豆的脉象绵长、轻微。像是一位病入膏肓的重症,就这么死死的睡着。他看了看手里的手机,伸着头想要啵一口喻红豆,可心里又觉得有些不地道。可那又怎样呢?想了就做啊。贺白玉亲了上去。他不仅要亲,还就冲着嘴去的。贺白玉吃了一嘴,却依旧是意犹未尽,可这副残败的身躯压根就没力再来一次了。他默默地开了指纹锁,用密文给自家老爹贺文忠编辑了一条简述自己状况的短信。很快就有了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