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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团结

    “周敏初自小就缺少管教。还是小学的时候,镇上就有了周敏初三更半夜不回家的传闻,据我们学校当时的流传的说法,这小子在小学就开始打架、勒索、偷东西。简直天生就是当混混的料。那时候开始,他身边就聚着一群不学无术的混蛋玩意,每天的乐趣就是逃课、打架、霸凌、偷东西,同班甚至同年级的学生都是苦不堪言。

    “不过那时候的我们都是胆子小、面子薄,被打了也崩不出一个屁来,也算是助长了周敏初的嚣张气焰。初中的他除了以上几件事以外,又多了调戏、吃女生豆腐的恶习。整个学校好几个女生都告了老师。可是家长来了几次都不管用。恶人长大了也是恶人。

    “不过周敏初还没读完初中就没有消息了。没消息之后,我们也收到了消息,后来我们当地的学校也传遍了周敏初当初做的事情:周敏初伙同几个玩得好的同学用威胁中带着请求的信分批分时间段送给学校那些漂亮的女生。几人将人约出来后,二话不说就将女生拉到了山野树林,学着视频里的内容,脱了衣服,行不轨之事。就这事,他们几个连连弄了有十几个女生。

    “要不是最后几个砍柴的农人给撞见了,可能这事还没完呢。至于后来啊,听说来了一些警察,将这些人全带走了,听说是送少管所了。有好几面没见过人了,后面是我上大学之后,过年回家才有见过他,那些他们那群人,旁边还坐着几个女的,浑身都还是纹身,女的也是,在那里喝酒吃宵夜。至于他们在外面干嘛,那我也不清楚了。不过就最近,血月之后,这小子居然直接把银行、商铺都给撬了。后面是遇到了那几位才消停的,不过现在到了这里,他又牛逼了起来,刚来那天就搁那闹事打人了。”

    贺白玉左手轻捋头发,“还有吗?”李学医皱了皱眉头,不觉惊道:“还有还有,不过这事我也不知道真不真,反正就我们那有人传,说周敏初这家伙,弄那啥,就毒品。不过我们镇上的人,都觉得是真的,当然了,我也没见过,也说不定啊。”

    “还有其他的吗?例如,他觉醒了吗?”

    “有有有,这个我亲眼所见。”李学医说道,“周敏初这家伙在血月之后没多久,就那些畸变人走了之后,他就直接上街,到处撬门抢东西,就是那时候我看见他用能力了,他们那些工具撬不开,他用火熔断的。后来那几位来了后,他也想靠着能力打一打的,不过一下就被打趴了,不然根本没那么安静。”

    贺白玉点了点头,站起身一躬,“谢了。以后有空请你吃饭。”李学医也跟着起身,爽快的笑着,说:“不用不用,就一些知道的事,准不准还是问题呢。”贺白玉也是一笑,“再见”便转身要走,又好像记起什么事来,便回头问道:“对了,还没有问你是教什么的呢。”

    李学医一呆,然后非常自信地回道:“我们那有个高中,我教物理的。”贺白玉有些意外,然后认真说道:“下回请你吃饭,一定要来。”李学医也是盛情难却,便点头应了,又突然记起什么来,朝着走远的贺白玉大声说道:“对了!和周敏初一块的那些人也有能力,不过具体我也不清楚,和你说一下。”贺白玉远远地回应了,然后消失在远处。

    今天张文鹤家里聚了不少人。这些人大多都是反映一个问题,那就是因为人口的骤多所导致的混乱格局。不少人都开始吐苦水。不过大致上都一个意思,那就是因为镇外人通过抱团开始慢慢占了镇上大部分地区,都是本地人苦不堪言。尤其是那些天命师,仗着有能力,胆子也慢慢变大了,总是在别人面前有意无意的暗示着自身的欲望。

    张文鹤听着他们说了大半天,已经将大概事情了解清楚了,便示意院子里的人们安静下来。张文鹤站在门口,十分郑重说道:“对于近几日各位的遭遇,我想先在这里与各位说声抱歉,因为使得各位遭受如此情况,也有我的原因在内。真的十分抱歉。”张文鹤边说边躬身。站旁边的同乡都纷纷上前搀扶,连连说着:‘没事没事;不怪您的;是因为那些外乡人不知道感恩!’等等之类的话。

    张文鹤缓缓站直了身,慢慢在阳光中踱步,身心暖洋洋的,仿佛血管里在流淌着激烈的洋流,似乎在刹那间就会从眼眶而出。他似乎站定在阳光之下,接受光明的力量,整个人散发着威严但又柔和的神情,“这一段时间苦了各位了。也因为这样导致我们的家园以及生活环境变差。在最先血月降临之后,是老头子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组织大家重建家园以及秩序,导致到了现在让我们的镇子让外乡人给占了,他们肆无忌惮的占有我们的房屋以及食物,他们狼狈为奸将我们镇上的老弱妇孺给赶出来,这种随意欺压镇里人的行为,是我所不齿的,也是你们所不齿的,更是我们秦国人所不齿的!朋友来了又美酒!豺狼来了有猎枪!乡亲们,我们要重新建立属于我们自己人的家园,重新定制一个符合我们镇子发展的计划,重新改革出适合我们目前情况的新的律法。这是我们的家园,让外人占了去,那还是我们的家园吗!?那还是我们憧憬的未来吗!?秦国子民人人平等,不能让他人凌驾于法律之上,不能让他人玩弄生命尊严。乡亲们!我们必然改变现状!我们势在必行!”

    这一段词是贺白玉撰写的,这些人也是贺白玉这几天在镇上观察到的最受外乡人欺凌的。贺白玉这是打算用人心去打破现在的局面,然后建立一个铆足劲向上发展的环境:让能者有其用,让学者有其教,让战者有其备,让儿童有所依,让老弱有其食。这可必然是个不简单的任务,所以贺白玉打算用人心人性作为第一步来打开这个局面。而张文鹤也不辱使命,成功的将院子里大部分民众的情绪给搅动了起来。剩下的少部分也能够在之后的利益之下,直接裹挟进这股巨大的浪潮之中。

    梅辽镇今天的阳光十分刺眼。抬头望去便是万里无云的景象,全是淡蓝色与金黄色。阳光也打算为近处的山林染色。可是绕着梅辽镇的山林还是一片墨绿色,这似乎是万古不变的颜色。可今天似乎还有些不同的颜色......

    贺白玉在李学医那里了解到周敏初相关情况后,便来到了张文鹤家里。不过他并没有直接现身,而是抓紧时间藏在楼上默默修行,以待时机的到来。贺白玉这几天没少忙,收集梅辽镇外乡人的势力信息、人员情况、天命师数量等等相关情报,然后回到休息处还要整理相关信息,或者暗中组建天命师队伍,手把手教导他们修炼法,或者是外出探查山中可能存在的危险——毕竟来时遇见了神话生物,他现在不仅要让梅辽镇能够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发展,还要保证在不影响向外扩展的情况下,统一梅辽镇上的所有势力。

    时间终究是短暂的,贺白玉还没修炼多久就有消息过来了,是天命师队伍里来的消息。消息里就一个单字“甲”。贺白玉看见这个“甲”字后,不禁笑了:看来计划很成功,接下来看我行动了。

    正值午时,寻常人烟稀少的大街上来来回回全是人,老人小孩都有。他们身着通风的T恤或是背心,或背或挑着些石头泥块,匆匆来匆匆去。可镇上的人都知道,这些人几乎都是梅辽镇的人,那些外乡人大多都躲在乘凉处悠闲的打牌,或是安然的入睡。不过也有少部分人站在窗口、或是阳光下看着在大街上忙碌的本地人。

    其实这并不是人心冷暖的问题。其实也是有外乡人愿意加入这支忙碌的队伍的,只是被一些人给劝走了。这似乎是示威,又有点像逼宫。某些团体好像不在这闹出点动静来不罢休似的。入乡随俗以及谦卑有礼那是一点也学不到。尤其是从旁边长石镇来的周敏初,事不多干,食不少拿,好屋要占了,美人也要了。

    贺白玉从来都不是好脾气,更不会是软柿子,迟迟不行动也不过是为了师出有名以及之后的计划罢了。不过计划已经到这了,他也打算今天亮剑了。

    贺白玉收到消息后,便直接去召集了天命师小队。他望着已经集合完毕的十七人,说道:“走,到战术桌。”一伙走到了战术桌旁。只见上面赫然是两张图,一张是周敏初所住房子的比例图,另一张是梅辽镇大致势力的分布图。贺白玉站定在战术桌旁,指着势力分布图中的一个红点说道:“周敏初居住在路坡上的房子,那一片的房子几乎被周敏初那群人给占了。如果我们想要获得胜利,那并不简单。首先,周敏初他们首先占了镇上的高点,视野开阔。第二,他们一共有四十三位天命师,数量是我们的两倍多。第三,他们几乎都是一些混混,刀棍之类的武器肯定也不少,并且还有一定的打架斗殴的基础。

    “所以我们要赢下来这场战斗需要充分的发挥出我们我们的优势,攻击敌人的劣势,接下来我来拟定作战计划......”

    周敏初长得高高瘦瘦的,穿着灰色的带着图案的T恤以及一条裤腿染黑的蓝色紧身牛仔裤,浑身上下无不在表示着‘老子就是混混’的标识,并且一头快要遮住闭眼的黄头发四岔八开,乱乱糟糟的,还总是喜欢用手去捋遮住眼睛的头发,似乎十分威风。而且他现在也确实挺威风的,正拿着一沓钱哈哈大笑,“娘西皮的,老子赢了,老子赢了。他妈的,同花顺看见没,和我老子拼,你个吊毛有这实力吗。”

    周敏初左侧的是位粉衣粉头的青年,也正因为输了钱正破口大骂。旁边坐着的几人也在连连呼着‘卧槽!’‘牛逼!’等几个字眼。周敏初正在兴头上,便拿出一沓钱往头上一挥,说道:“儿子们,爸爸赏你们的!来,继续下。”接着又拿起一百红钞票放在桌子中央,“你娘西皮的,快快快!”便边等牌,边将口中的槟榔吐了换新的,然后继续将精力投入到赌牌之中。旁边的人也在跟着起哄。这氛围,可比外面的天气要热多了。

    远在公交车站的张文鹤等人跟守着公交车后面的超市的外乡人互相不顺眼了。一群人正脸贴脸的开大,含血喷人。连路上忙碌的人都等下来劝人了。而离着几百米远的周敏初势力范围内的一些人也被吸引过来看热闹来了,甚至不乏有几个是贺白玉记录在名单上的被称为天命师的人。

    人们喜欢看热闹,喜欢听八卦,这是天性。而贺白玉也是正利用这一点进行布局,将这第一局作为切入点,正式开始对周敏初的势力出手。

    只见跟着张文鹤过来的年轻人的气性已经上来了,直接就与对面推搡起来。两伙也是逼出火气来了,直接就上升到拳拳到肉了,纷纷抡圆了拳头,朝着对面的面门呼去。都是乡镇里的人,血性也大,打架也狠。没多会儿就见了血。梅辽镇本地人见劝不动,就想着去拆架,先让两边争勇的人都冷静下来,可拆着拆着,自己什么好处都捞不到,反倒被两伙人纷乱的拳头给赏了几拳。结果变得更加乱了,连过路的想要拆架的人也开始抡拳头了。至于其他人都跑得远远的,就图个热闹看去了。只有周敏初势力的人还在比较近的地方看,甚至有些跃跃欲试。

    贺白玉等十七人分成了三个小组,在张文鹤他们打架之后没多久就到了公交车站附近藏着,静观其变。他们足足等了十几分钟。场上才终于起了新的冲突。在一旁看戏的一位周敏初势力的天命者忍不住出手了,直接用自己的火元素将一个人给点着了。而正中央那群肾上腺素飙升的身上染血的人们却依旧在捉对互殴,等到围观群众大声喊叫,才反应过来。尤其是占据公交车站的那伙人,有人正在大喊着救命。

    而始作俑者也不过是个二十岁出头的黄毛小子,看着那个在地上拼命打滚的人,心里也不由泛起一阵恐惧,欺男霸女、恃强凌弱的事他做过很多很多,可要是上升到杀人放火、草菅人命,他可从来没想过。这次‘引火上身’也不过是零时其意,感觉好玩罢了,没想到弄到这种地步。他望向后面跟着一起来的身为天命师的七位同伴。

    其中一个眼带金丝眼镜、耳配书籍图示银耳环的黑发青年走了出来。青年很高很瘦,身着一身雪白衬衫和纯黑修身的休闲裤,脚下是一双幽色的皮鞋,手里还握着一本薄薄的书。他走到被火烧着的那个人前面,“让开,我来救他。”只是这一群正在尝试扑火的人的脾气已经很不好了,直接就怒声喊滚。青年闻言也只是笑笑,并不生气,而是左手翻开书本,翻到一夜全是蓝色格调的页面。页面上只有一个字‘水’。只见青年轻喝一声。便见书中喷涌出阵阵流水,瞬间就将这附近的人给打湿了,而躺在地上的身着火焰的人也得以救了下来。

    人虽然救了下来,可那一处处的烧伤足够让任何人胆战心惊。而黑发青年一伙人也乘着混乱之时,与同行的七人一块走了。没多久,就有医生带着止痛、疗伤、防感染等药品来到公交车站,蹲跪在伤者旁边,检查烧伤程度,然后急忙地拿出药物为人治疗。医生刚做完简单处理。同乡的人就上前问道,“我朋友怎么样了?”医生摇头叹气,“做好心理准备,来几个人搭把手,先送去医院。”

    伤者很快就被抬走了,围观的人也慢慢散去,只是当事的人群的愤怒已然是达到了顶点。为首几人更是正在破口大骂,“齐江海的伤不能白受,我们石林镇也不是吃素的,他妈的周敏初,兄弟们去喊人,干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