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来都来了
跟着豆芽菜走进了屋子，安忆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家徒四壁。
本就不大的屋子被一些破布和挡板分成了几个区域，屋里就一张破旧的小桌子，旁边摆着两把木头凳子，桌子看起来黑乎乎的，摸一下大概能弄一手油。
这倒也不是豆芽菜不爱干净，只是这桌子用了太多年了，已经包浆了，完全刷不出来。
“菜菜，是你回来了吗？”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一块破布后面传来，“刚刚外面咋了，咋恁吵啊？”
“里面的是我奶奶，她耳朵不太好，听不清楚，现在又生病了，下不了床。”豆芽菜给两人解释了一下，并让两人先在外面坐一会儿，然后就掀开破布走了进去。
“奶奶，是我回来了，刚刚外面只是来了两个客人，没发生什么事。”为了让奶奶听清楚，豆芽菜说话的声音很大。
“咳咳，家里有客人来了啊，这可真难得。”
接着，他们听到了旧床发出的“咯吱咯吱”声，以及布料摩擦的声音，结合豆芽菜之后说的话，他们推断豆芽菜的奶奶似乎想要从床上起来。
“奶奶，你就躺着吧，你不能起来的，我会招待好客人的。”
老人挣扎着想爬起来而发出的声音停止了：“行吧行吧，年纪大了不中用喽，你快去吧，可不能怠慢了客人。”
然后豆芽菜就出来了。
“你奶奶生的什么病？”段安然问。
豆芽菜没有明说她得了什么病，只是叹了口气，露出了与年纪不符的悲伤：“医生说，这病有钱也治不好。”
段安然沉默了，既然有钱也治不好，那更别提没钱了。
看这家里的生活痕迹，大概只有豆芽菜和她奶奶两个人，也不知道这孩子的父母去哪了，没有什么劳动能力的她们大概只能领低保而活，就算这病还能治，估计她们也拿不出钱来。
“哥哥姐姐，今天谢谢你们帮我，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就尝尝这个吧。”女孩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从墙角放的框子里拿出了两个黄色的苹果，然后又从水瓮里舀了点水，把苹果洗了洗。
她的家里甚至连自来水都没有，更别提什么现代电器了，简直不像是生活在现代的人。
虽说知道女孩家境困难，但两人都接过了她的苹果，因为这大概是女孩为数不多的表达谢意的方法了，如果他们拒绝，豆芽菜可能会更加难受。
当然，他们也有些别的心思，两人早就听说豆芽菜和苹果婆婆往来密切，而这苹果看起来硕大饱满，鲜美多汁，怎么也不像豆芽菜买的起的样子，所以他们猜测这些黄苹果很有可能来自苹果婆婆的果园。
“听说你跟黄苹果园里的张奶奶关系很不错？”段安然手里拿着苹果，但没有吃，并向豆芽菜打听起了张听荷的事，“你能给我们讲讲她的事吗？”
豆芽菜迟疑了一会，才缓缓开口说道：“……你们，想知道些什么？”
“别紧张，我们只是单纯的好奇。”段安然安抚了她一句，然后单刀直入地问出了一个问题，“村里似乎有很多人说她是会吃小孩的苹果婆婆，还说她会妖术，我们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听她这么一说，豆芽菜瞬间激动了起来：“他们都是在胡说！那帮大人就是想抢走张奶奶的地，但是他们又拉不下脸来直说，然后就在背后说她坏话，说她是吃人的老妖婆，让村里的小孩们讨厌她，还往她的果园里扔垃圾，吐痰。他们就是想赶她走！”
“可是张奶奶人可好了，我去她果园里给她帮忙，她给我跟别的地方的大人一样多的工钱，还时不时就送我们一些苹果和日常用品。”说着说着，豆芽菜更激动了，甚至都要哭出来了，“为什那些人一定要这样对她啊？难道就为了一块地？”
段安然把自己的苹果递到了安忆手里，靠近了哭泣的豆芽菜，并轻轻抱住了她，慢慢拍打着她的背，没有说话。
豆芽菜在她怀里哭得更凶了，仿佛要把这么多年来经历的委屈全部宣泄出去一样。
哭了一会，她大概是哭累了，直接在段安然怀里睡着了，于是段安然直接把她抱了起来，放到了那张大概是属于她的破旧小床上，并给她盖上了一条被子。
然后他们就悄悄离开了，然而刚一出门，他们就看到了一个小男孩正鬼鬼祟祟地朝着这间破屋子探头探脑。
“你怎么在这里？”段安然认出了来，只是之前管他们要钱的小男孩，他的手里似乎还提溜着一袋东西。
“豆芽菜还好吗？”小男孩见他们出来了，立马把塑料袋藏到了身后，“大肥猪没欺负她吧？”
不得不说，他起的这外号非常形象，让人一听就知道“大肥猪”指的是那个胖乎乎的老大。
“没有，我们把他打跑了。”说完，段安然狐疑地看向了小男孩藏到背后的手，“你藏了什么东西？”
小男孩没说话，往后退了几步，似乎打算随时转身逃走。
可这时安忆已经不声不响地绕到了他背后，一把拿过了他手里的袋子。
“牙刷，牙膏，毛巾……”安忆打开袋子看了一下，得出了结论，“都是一些日用品，还有一点零食。”
“还给我。”小男孩跳起来就要抢，安忆本就只是想看看里面有什么，也不打算为难他，就直接把袋子还给他了。
“这是用我们给的钱买的？”段安然也走了过来，“是送给豆芽菜的？”
小男孩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最后还是不太情愿地点了点头。
啧，现在的小孩还真是早熟……
等等，不对啊！
还没等安忆说话呢，段安然就把他心里想的事情问了出来：“既然你喜欢豆芽菜，为什么还要说张奶奶的坏话？她不是对豆芽菜挺好的吗？”
“我才没有喜欢豆芽菜！”小男孩急忙辩解了一句，然后发现自己似乎有些欲盖弥彰了，立刻转移了话题，“我，我那不是急着用钱嘛，我看你俩也不是差钱的人，好像还挺想听苹果婆婆的故事，所，所以就……”
“就编了个故事骗我们？”
小男孩连忙摇头：“不完全是骗你们的，有些东西大人们编来骗小孩的，但也有些是真的，比如说她的果园没人帮忙打理但也长得很好。”
“那你为什么让我们来找豆芽菜？”
“这个嘛，因为我之前听到大肥猪他们讨论说要给豆芽菜一个教训，但是我又打不过大肥猪，而且你们看上去挺有正义感……”小男孩越说声音越小，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
得，原来是被当成免费打手了，不对，不光免费，他们甚至还花了一百块钱。
不过豆芽菜家确实不过的不太好，这一百块就当是做善事了。
不过他们又面临了一个新的问题，那就是原本有些很大嫌疑的张听荷似乎并不是什么苹果婆婆，村里的大人那么称呼她似乎只是为了把她赶走，好占有她的地，而孩子们大多也是受大人指使的。
“来都来了，总要去看看吧？”
两人最后还是决定去一趟张听荷的苹果园探探情况。
本就不大的屋子被一些破布和挡板分成了几个区域，屋里就一张破旧的小桌子，旁边摆着两把木头凳子，桌子看起来黑乎乎的，摸一下大概能弄一手油。
这倒也不是豆芽菜不爱干净，只是这桌子用了太多年了，已经包浆了，完全刷不出来。
“菜菜，是你回来了吗？”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一块破布后面传来，“刚刚外面咋了，咋恁吵啊？”
“里面的是我奶奶，她耳朵不太好，听不清楚，现在又生病了，下不了床。”豆芽菜给两人解释了一下，并让两人先在外面坐一会儿，然后就掀开破布走了进去。
“奶奶，是我回来了，刚刚外面只是来了两个客人，没发生什么事。”为了让奶奶听清楚，豆芽菜说话的声音很大。
“咳咳，家里有客人来了啊，这可真难得。”
接着，他们听到了旧床发出的“咯吱咯吱”声，以及布料摩擦的声音，结合豆芽菜之后说的话，他们推断豆芽菜的奶奶似乎想要从床上起来。
“奶奶，你就躺着吧，你不能起来的，我会招待好客人的。”
老人挣扎着想爬起来而发出的声音停止了：“行吧行吧，年纪大了不中用喽，你快去吧，可不能怠慢了客人。”
然后豆芽菜就出来了。
“你奶奶生的什么病？”段安然问。
豆芽菜没有明说她得了什么病，只是叹了口气，露出了与年纪不符的悲伤：“医生说，这病有钱也治不好。”
段安然沉默了，既然有钱也治不好，那更别提没钱了。
看这家里的生活痕迹，大概只有豆芽菜和她奶奶两个人，也不知道这孩子的父母去哪了，没有什么劳动能力的她们大概只能领低保而活，就算这病还能治，估计她们也拿不出钱来。
“哥哥姐姐，今天谢谢你们帮我，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就尝尝这个吧。”女孩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从墙角放的框子里拿出了两个黄色的苹果，然后又从水瓮里舀了点水，把苹果洗了洗。
她的家里甚至连自来水都没有，更别提什么现代电器了，简直不像是生活在现代的人。
虽说知道女孩家境困难，但两人都接过了她的苹果，因为这大概是女孩为数不多的表达谢意的方法了，如果他们拒绝，豆芽菜可能会更加难受。
当然，他们也有些别的心思，两人早就听说豆芽菜和苹果婆婆往来密切，而这苹果看起来硕大饱满，鲜美多汁，怎么也不像豆芽菜买的起的样子，所以他们猜测这些黄苹果很有可能来自苹果婆婆的果园。
“听说你跟黄苹果园里的张奶奶关系很不错？”段安然手里拿着苹果，但没有吃，并向豆芽菜打听起了张听荷的事，“你能给我们讲讲她的事吗？”
豆芽菜迟疑了一会，才缓缓开口说道：“……你们，想知道些什么？”
“别紧张，我们只是单纯的好奇。”段安然安抚了她一句，然后单刀直入地问出了一个问题，“村里似乎有很多人说她是会吃小孩的苹果婆婆，还说她会妖术，我们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听她这么一说，豆芽菜瞬间激动了起来：“他们都是在胡说！那帮大人就是想抢走张奶奶的地，但是他们又拉不下脸来直说，然后就在背后说她坏话，说她是吃人的老妖婆，让村里的小孩们讨厌她，还往她的果园里扔垃圾，吐痰。他们就是想赶她走！”
“可是张奶奶人可好了，我去她果园里给她帮忙，她给我跟别的地方的大人一样多的工钱，还时不时就送我们一些苹果和日常用品。”说着说着，豆芽菜更激动了，甚至都要哭出来了，“为什那些人一定要这样对她啊？难道就为了一块地？”
段安然把自己的苹果递到了安忆手里，靠近了哭泣的豆芽菜，并轻轻抱住了她，慢慢拍打着她的背，没有说话。
豆芽菜在她怀里哭得更凶了，仿佛要把这么多年来经历的委屈全部宣泄出去一样。
哭了一会，她大概是哭累了，直接在段安然怀里睡着了，于是段安然直接把她抱了起来，放到了那张大概是属于她的破旧小床上，并给她盖上了一条被子。
然后他们就悄悄离开了，然而刚一出门，他们就看到了一个小男孩正鬼鬼祟祟地朝着这间破屋子探头探脑。
“你怎么在这里？”段安然认出了来，只是之前管他们要钱的小男孩，他的手里似乎还提溜着一袋东西。
“豆芽菜还好吗？”小男孩见他们出来了，立马把塑料袋藏到了身后，“大肥猪没欺负她吧？”
不得不说，他起的这外号非常形象，让人一听就知道“大肥猪”指的是那个胖乎乎的老大。
“没有，我们把他打跑了。”说完，段安然狐疑地看向了小男孩藏到背后的手，“你藏了什么东西？”
小男孩没说话，往后退了几步，似乎打算随时转身逃走。
可这时安忆已经不声不响地绕到了他背后，一把拿过了他手里的袋子。
“牙刷，牙膏，毛巾……”安忆打开袋子看了一下，得出了结论，“都是一些日用品，还有一点零食。”
“还给我。”小男孩跳起来就要抢，安忆本就只是想看看里面有什么，也不打算为难他，就直接把袋子还给他了。
“这是用我们给的钱买的？”段安然也走了过来，“是送给豆芽菜的？”
小男孩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最后还是不太情愿地点了点头。
啧，现在的小孩还真是早熟……
等等，不对啊！
还没等安忆说话呢，段安然就把他心里想的事情问了出来：“既然你喜欢豆芽菜，为什么还要说张奶奶的坏话？她不是对豆芽菜挺好的吗？”
“我才没有喜欢豆芽菜！”小男孩急忙辩解了一句，然后发现自己似乎有些欲盖弥彰了，立刻转移了话题，“我，我那不是急着用钱嘛，我看你俩也不是差钱的人，好像还挺想听苹果婆婆的故事，所，所以就……”
“就编了个故事骗我们？”
小男孩连忙摇头：“不完全是骗你们的，有些东西大人们编来骗小孩的，但也有些是真的，比如说她的果园没人帮忙打理但也长得很好。”
“那你为什么让我们来找豆芽菜？”
“这个嘛，因为我之前听到大肥猪他们讨论说要给豆芽菜一个教训，但是我又打不过大肥猪，而且你们看上去挺有正义感……”小男孩越说声音越小，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
得，原来是被当成免费打手了，不对，不光免费，他们甚至还花了一百块钱。
不过豆芽菜家确实不过的不太好，这一百块就当是做善事了。
不过他们又面临了一个新的问题，那就是原本有些很大嫌疑的张听荷似乎并不是什么苹果婆婆，村里的大人那么称呼她似乎只是为了把她赶走，好占有她的地，而孩子们大多也是受大人指使的。
“来都来了，总要去看看吧？”
两人最后还是决定去一趟张听荷的苹果园探探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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