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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这是哪里

    夜很深了,梁明远还是无法入睡,他翻了个身,月光如水般的透过巨大的玻璃窗,照进安静的室雅兰香的病房里,梁明远把双手放在脑后,他想起了单鹏提到的量子纠缠,他又想起了第一次他女儿对他描述的她做的那个梦。

    大约有一年前的一个星期六的早晨,天还没有亮,梁明远一夜没有睡,他的黑洞研究,又有了新进展,他正伏案整理,这时候,周末一向睡懒觉的女儿,突然跑进他的书房,高声喊着:“爸爸,爸爸,就在刚才,一个秃头男人,站在我的床边,他低头看着我,他的眼睛是红红的,吓死我了,“说着一头扑进梁明远的怀里,接着说:我吓得坐了起来,那个秃头就没有了,”女儿不停的打着哆嗦,梁明远把浑身发抖的女儿抱在怀里,赶紧的安慰着女儿说:“千雅,你做梦了,不要害怕,不要害怕”,妻子佳蓉听到‘噼啪’的脚步声和女儿的叫声,睡眼蒙胧的出来,看到在梁明远怀里打颤的女儿,慌张的问:“千雅怎么了,”边说边不停的扶摸着女儿柔软乌黑的头发,梁明远说:“她做了个恶梦,吓醒了”。可是梁明远没有想到,从那以后,女儿的梦中,就一直会出现这个秃头,秃头就没有离开过女儿的梦境。妻子佳蓉托人咨询了好几个有名的心理医生,心理医生的回答是:“成长期的女孩子,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也是比较正常的,家长不要大惊小怪,加重孩子的心理负担,那样的话更对孩子不利,只要孩子的生活和学习都是正常的,慢慢的就会好的,”夫妻俩觉得他们说得很有道理,也就一点点的对秃头在女儿的梦里出现,他们也就越来越不当回事,女儿吓醒了以后,她说完了,也就没有什么事了,晚上为了不让千雅害怕,梁明远和妻子在女儿的房间里安了一盏常明灯。

    梁明远回想起来这件事,在最近的半年,好像千雅做这个梦越来越多了。梁明远‘生病’以后,他意识到,他的研究的文稿越来越完善,充实的内容越来越多,越来越有想要发表的想法,女儿的这个梦就越来越多,这个灰秃头,红眼睛,就越来越多的在女儿的梦中出现。梁明远在没出这些事之前,他没有把女儿的梦和他的研究联系在一起。

    梁明远仰躺在雪白柔软宽大的病床上,明亮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梁明远想:“如果女儿千雅的梦与他的科研有关,与他这篇黑洞能量团与地球灾难相关研究有关,那么就可以证明这个能量团是有意识的,如果它是有意识的,地球上发生的灾难,是有意为之的吗?我可以这么认为吗?想到这里,梁明远的头皮一阵发怵,月光照得病房通亮,梁明远转过身,面对着窗外升入中天的一轮明月,脑海中出现‘量子纠缠,’这几个字,他拉了拉雪白轻柔的被子,自言自语的说:“我发现的这些,难道触犯了什么?”他抬起手看了看手腕上的夜光表,指针指向两点,闪着绿光的指针,在无声的旋转着。房间里安静极了,梁明远想了一下,他决定要试一试,他把双手放在自己的脸下,望着窗外无边的天空,他开始说话了:“我承认我们是有限的,很多事情我们会后知后觉的,我女儿千雅,常做一种梦,准确的说,我女儿做着同一种梦,不变的一个形象,是提示什么吗?是提示我吗?警告我吗?我们人类有一句话,一人做事一人当,不管我做了什么,没必要在一个孩子身上做手脚,没必要连累一个无辜的小孩子吧。如果这一点都做不到,我虽然看不到那黑暗里的什么,但是让我瞧不起,”梁明远也不知道他说的瞧不起最后应该说是你们,还是你,还是什么,他停住了,房间里,还是月光如水,一切如常,没有一丝丝的变化,梁明远说着说着觉得他头很沉,他一点点的酣然睡去。

    突然,梁明远觉得心里有一阵压迫的难受,好像有什么东西使他喘不过气来,他想喊出来,可是没等他喊出声,他觉得有一阵风吹来,他好像挤进了一扇门的跟前,风是从那扇门吹出来的,梁明远往门里一望,里面有很多的人,不过这些人的脸,全都用相同的一块灰色的不透明的,三角形的沙布蒙着,跟本看不出来谁是谁,这些人的身体也象是灰色的半透明的,梁明远仔细的观察着他们,他发现这些人,他们的表情只能透过他们露在外面的眼睛,还有他们说出的话语才可以分辩,但是这些人,他们之间能够分得清谁是谁,他们手臂上都有自己的记号,这个记号非常的不清楚,但是能够发出信息,这种信息好像是自身放射出来的,所以他们不会认错彼此。梁明远走了进去,这些灰色的人,谁也没有多看他一眼,都在兴致勃勃的做着自己的事,梁明远用手扒了一下,正在高声叫着的,喊着另一边和他一样兴奋的手舞足蹈的灰人说:“你好,请问这是哪里,我迷路了,”那个高兴的忘乎所以的人,看了一眼梁明远说:“你是新来的?你得换衣服才行?”“换衣服?上哪换衣服?”那个半透明的灰人,不耐烦的向左边指了指说:“到那边去换,那边写着呢,快去吧,”这个人说完,又开始欢叫着做起了自己的事情,不再理会梁明远,梁明远往他指的地方一看,果然在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地方,有一个脏兮兮的小屋,小屋子上面,有一块门扁,门扁上写着‘印录阁’三个字,这三个字是红色的,红油漆有很多开裂的痕迹,一看就是很旧了,如果不是那个人指给他看,梁明远根本看不出来,那个地方还有这么一个小屋。梁明远向那边走着,他这才发现,在这里面除了有这些灰色的半透明的人以外,还有像他一样,穿着正常衣服的人,梁明远马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他发现他居然穿着医院的病号服,可是他看到他周围的人,穿什么的都有,有穿深衣袍服的,有穿褒衣广袖的,有穿惯束罗衫的,有穿长袍马褂的,有穿旗装的,有穿短祅套裙的,有穿旗袍的,有穿西服的,有穿看不出原来衣服样子的破衣烂衫的-------,但是有一点,这些人和那些灰色透明人是一样的,他们的脸都一样的看不清楚,虽然这些人没带面纱,他们好象都是一样的面孔,都面无表情,梁明远甚至觉得他们是假人,这些人他们一律没有相互交流,不像那些带着面纱的半透明人那般的热闹,他们面无表情的或看,或走,谁也不看谁,谁也不理谁。梁明远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一下子与一个穿学生服的梳短发的女人,撞了一下,那个女人依旧面无表情的继续向前走着,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梁明远转头看了一下她的背影,他想一想,往那个写着印录阁的小屋走去。他刚一到这个屋子的门前,那个看上去破烂不堪的门,自动的打开了,破破烂烂的屋子里,闪着荧光,看不到人影,梁明远吓得不敢往前迈步,使劲的往里面看着,这时候,屋里有一个苍老的声音说:“请进,请您进来,亲爱的先生,您需要充值吗?那请您把您的衣服脱下来,”梁明远听见这个阴森森的说话声,他马上转头往回走,刚转过身,那个门慢慢慢的要关上,没关上之前,他又听到那个阴森森的声音说:“您还没有想好吗?先生,”这个声音没有说完,门就关上了。梁明远失魂落魄的往回走,他的前前后后,全都是穿着各种衣服的人,梁明远也跟着这些人一样的走着,突然,他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不停的叫他,梁明远有些麻木的想:“是谁呢?是谁在叫我呢?”他听不清,但是叫他的名字确让他听得十分的清楚,他睁了睁眼睛,有一道刺眼的强光,让他无法一下子把眼睛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