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水冲了龙王庙
严真正陷入沉思，川上已经起身和北川景子告别。
眼看着胖子已经走到门口，他急忙结账，继续偷偷跟着这胖子。
要摸清高野的底细，查清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靠这个胖胖的川上。
大街上到处在抓外地人，逮捕生面孔。川上无所顾忌，招摇过市。
严真却不能如对方那般光明正大，时不时需要躲避当差的，没走多远便将胖子跟丢了。
不远处的街口，几个警察正在当街打人，他急忙退到街道两旁商铺，以免被警察注意到。
刚撤退到台阶上，后背猛地撞上一个人。那人惊叫一声，摔在墙上，怀里的包裹抛向天空。
严真转过身，瞧见飞向空中的包裹，眼疾手快一个飞身旋转，稳稳接住包裹。
摔在墙上那人似乎惊吓过度，惊恐的盯着包裹，直到严真接住包裹，这才长舒一口气，露出欣喜的笑容。
“你没事吧？”
“我没事，谢谢你替我保住了这个包裹。”
严真悄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老头，不高不矮，有一点点胖，带着一副眼镜，看着斯文，像是个学者。
老头小心翼翼打开包裹，里面露出一个瓷器花瓶。眼看着花瓶完好无损，老头眼里闪过一丝亮光。
两人的举动，很快吸引了警察注意，一个小队长招呼了几个小弟围拢过来。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
“生意人。”
老头平静的回应小队长的蛮横，并没有半点慌张之意。
严真察觉这个老头是个人物，悄悄躲在对方身后，默默观察。
“队长，他们两个都是生面孔，说不定是奸细。”
“都带走。”
警察小队长大手一挥，一群警察蜂拥而上。
隔壁店铺里突然冲出来一个人，拦在一众警察面前，陪着笑弯腰做揖。
“误会，都是误会。长官息怒，这都是误会。”
“妈的，从哪里冒出来的玩意，敢阻拦老子的大事？”
“长官息怒。小人是采真堂的掌柜，这个年轻人是店里新请来帮忙的伙计。这位年长的…是店里的客人。”
掌柜卑微的陪着笑，悄悄塞了几张钞票放在小队长手掌心。见到钱财的警察，态度立马温和了许多。
“掌柜的贵姓？哪里人？”
“小人王永江，奉天金州人。”
小队长摩挲着手中的钞票，悄悄打量着采真堂门口的情形，表情颇为玩味。
“我瞧着你这药材店都快关门了，怎么还请伙计，还有客人？”
“小店经营不善，不得不关门大吉，店铺还没来得及转租出去，所以先找伙计清理搬运家当。这位客人是我们的老主顾，住在城外的财东家。”
小队长眼见问不出啥，目光转移到严真和老头身上。
“这小子，真是你的伙计？”
“是我的伙计，年纪小不懂事，还请长官见谅。”
警察手心朝上，严真一瞧就明白对方想干什么，从兜里掏出零钱默默塞过去。
队长瞧着小伙子明事理，也不再多为难。
“这位财东家是吧？”
警察队长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一把抢过包裹，发现里面的古董，顿时眼睛放光。
“王掌柜，你的这位老主顾有问题呀。”
“长官有所不知，这位客人是辽阳警务提调袁先生的朋友…”
警察们好不容易逮到一只肥羊，岂肯撒手。
“什么圆先生扁先生，这是老子的地盘，老子说了算。一个警务提调也敢吓唬老子。”
眼看着这群二鬼子又要开始刁难，严真板着脸，装出一副深沉老练的架势。
“警务提调不够指挥你，奉天警察厅厅长的名头够不够？”
“赵厅长是你什么人？”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知道警察厅派出秘密督察，人已经到了旅顺，就可以了。”
一众警察面面相觑，狐疑不定。
“不信是吧。我和其中一位督察相识，他手里有你们警察局名单，记录了每个人的情况，家属，家庭住址，功劳过错，甚至喜好。”
严真从王掌柜那要来纸笔，写下那晚值班的几个警察，听来的信息。
小队长瞧着自己同事和上司的情况，都被对方摸得门清，不免心下惶恐。
无论对方是不是督察的朋友，都不是好惹的，不清楚对方底细，还是不要贸然得罪。
“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都是自己人。”
嚣张的警察小队鞠着躬连连后退，灰溜溜的消失在街道尽头。
吓走了警察小队长，三人相视一笑。王永江将两人请进了采真堂小聚。
“刚才，多谢王掌柜仗义相助。”
“我也是顺手而为。这些警察倚仗日本人胡作非为，你们要是被抓进去，倾家荡产都是轻的，能活着出来都是祖坟冒烟。”
“想不到，出来买一个古董，还能惹来杀身之祸。”
三人坐下来闲聊，互相之间知道了姓名。
刚刚摇头苦笑的老头姓谷，是一个生意人，出生在书香世家。
“最近两天风声紧，两位都是外地人，出门在外还得多加小心。”
王永江泡了一壶茶，一边斟茶倒水，一边意味深长提醒两人。
谷先生眉头紧蹙，轻声询问。
“旅顺最近出了什么事，怎会如此风声鹤唳？”
“听说是抓奸细，日本人下的令，这些吸血鬼趁机生事，混水摸鱼。”
“这些警局没有规章制度吗？警察都不受约束，可以如此肆意妄为？”
“谷先生是文明人，平日里鲜少接触底层警察，可能不太了解。其实旅顺的警察制度算是先进的，人就不好说了。”
王永江和谷先生相谈甚欢，从警察制度谈到旅顺大连风土人情，经济发展，日军殖民情况，无所不谈。
谷先生书香世家，果然学识渊博，什么话题都能聊几句，还说得头头是道。
严真对旅顺和大连都感到陌生，不敢随意搭话，只是安安静静听着两人的谈话。
他从王掌柜嘴中得知，日本人在旅顺的地方超然于所有中国人，尤其是面对那群欺上瞒下的警察，简直像是祖宗一般的存在。
照这意思，是不是会说日本话，假扮日本人可以唬住这群吸血鬼？
眼看着胖子已经走到门口，他急忙结账，继续偷偷跟着这胖子。
要摸清高野的底细，查清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靠这个胖胖的川上。
大街上到处在抓外地人，逮捕生面孔。川上无所顾忌，招摇过市。
严真却不能如对方那般光明正大，时不时需要躲避当差的，没走多远便将胖子跟丢了。
不远处的街口，几个警察正在当街打人，他急忙退到街道两旁商铺，以免被警察注意到。
刚撤退到台阶上，后背猛地撞上一个人。那人惊叫一声，摔在墙上，怀里的包裹抛向天空。
严真转过身，瞧见飞向空中的包裹，眼疾手快一个飞身旋转，稳稳接住包裹。
摔在墙上那人似乎惊吓过度，惊恐的盯着包裹，直到严真接住包裹，这才长舒一口气，露出欣喜的笑容。
“你没事吧？”
“我没事，谢谢你替我保住了这个包裹。”
严真悄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老头，不高不矮，有一点点胖，带着一副眼镜，看着斯文，像是个学者。
老头小心翼翼打开包裹，里面露出一个瓷器花瓶。眼看着花瓶完好无损，老头眼里闪过一丝亮光。
两人的举动，很快吸引了警察注意，一个小队长招呼了几个小弟围拢过来。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
“生意人。”
老头平静的回应小队长的蛮横，并没有半点慌张之意。
严真察觉这个老头是个人物，悄悄躲在对方身后，默默观察。
“队长，他们两个都是生面孔，说不定是奸细。”
“都带走。”
警察小队长大手一挥，一群警察蜂拥而上。
隔壁店铺里突然冲出来一个人，拦在一众警察面前，陪着笑弯腰做揖。
“误会，都是误会。长官息怒，这都是误会。”
“妈的，从哪里冒出来的玩意，敢阻拦老子的大事？”
“长官息怒。小人是采真堂的掌柜，这个年轻人是店里新请来帮忙的伙计。这位年长的…是店里的客人。”
掌柜卑微的陪着笑，悄悄塞了几张钞票放在小队长手掌心。见到钱财的警察，态度立马温和了许多。
“掌柜的贵姓？哪里人？”
“小人王永江，奉天金州人。”
小队长摩挲着手中的钞票，悄悄打量着采真堂门口的情形，表情颇为玩味。
“我瞧着你这药材店都快关门了，怎么还请伙计，还有客人？”
“小店经营不善，不得不关门大吉，店铺还没来得及转租出去，所以先找伙计清理搬运家当。这位客人是我们的老主顾，住在城外的财东家。”
小队长眼见问不出啥，目光转移到严真和老头身上。
“这小子，真是你的伙计？”
“是我的伙计，年纪小不懂事，还请长官见谅。”
警察手心朝上，严真一瞧就明白对方想干什么，从兜里掏出零钱默默塞过去。
队长瞧着小伙子明事理，也不再多为难。
“这位财东家是吧？”
警察队长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一把抢过包裹，发现里面的古董，顿时眼睛放光。
“王掌柜，你的这位老主顾有问题呀。”
“长官有所不知，这位客人是辽阳警务提调袁先生的朋友…”
警察们好不容易逮到一只肥羊，岂肯撒手。
“什么圆先生扁先生，这是老子的地盘，老子说了算。一个警务提调也敢吓唬老子。”
眼看着这群二鬼子又要开始刁难，严真板着脸，装出一副深沉老练的架势。
“警务提调不够指挥你，奉天警察厅厅长的名头够不够？”
“赵厅长是你什么人？”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知道警察厅派出秘密督察，人已经到了旅顺，就可以了。”
一众警察面面相觑，狐疑不定。
“不信是吧。我和其中一位督察相识，他手里有你们警察局名单，记录了每个人的情况，家属，家庭住址，功劳过错，甚至喜好。”
严真从王掌柜那要来纸笔，写下那晚值班的几个警察，听来的信息。
小队长瞧着自己同事和上司的情况，都被对方摸得门清，不免心下惶恐。
无论对方是不是督察的朋友，都不是好惹的，不清楚对方底细，还是不要贸然得罪。
“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都是自己人。”
嚣张的警察小队鞠着躬连连后退，灰溜溜的消失在街道尽头。
吓走了警察小队长，三人相视一笑。王永江将两人请进了采真堂小聚。
“刚才，多谢王掌柜仗义相助。”
“我也是顺手而为。这些警察倚仗日本人胡作非为，你们要是被抓进去，倾家荡产都是轻的，能活着出来都是祖坟冒烟。”
“想不到，出来买一个古董，还能惹来杀身之祸。”
三人坐下来闲聊，互相之间知道了姓名。
刚刚摇头苦笑的老头姓谷，是一个生意人，出生在书香世家。
“最近两天风声紧，两位都是外地人，出门在外还得多加小心。”
王永江泡了一壶茶，一边斟茶倒水，一边意味深长提醒两人。
谷先生眉头紧蹙，轻声询问。
“旅顺最近出了什么事，怎会如此风声鹤唳？”
“听说是抓奸细，日本人下的令，这些吸血鬼趁机生事，混水摸鱼。”
“这些警局没有规章制度吗？警察都不受约束，可以如此肆意妄为？”
“谷先生是文明人，平日里鲜少接触底层警察，可能不太了解。其实旅顺的警察制度算是先进的，人就不好说了。”
王永江和谷先生相谈甚欢，从警察制度谈到旅顺大连风土人情，经济发展，日军殖民情况，无所不谈。
谷先生书香世家，果然学识渊博，什么话题都能聊几句，还说得头头是道。
严真对旅顺和大连都感到陌生，不敢随意搭话，只是安安静静听着两人的谈话。
他从王掌柜嘴中得知，日本人在旅顺的地方超然于所有中国人，尤其是面对那群欺上瞒下的警察，简直像是祖宗一般的存在。
照这意思，是不是会说日本话，假扮日本人可以唬住这群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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