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预兆
到处都是断壁残垣，风沙漫天，红色的云笼隔离了天空与太阳。宛如风沙袭扰到处昏暗赤橙的滤镜拍出的照片，带着一股浓郁的破败、毁灭后的质感。
林平又一次来到这里，他或许来过太多次了。
他穿过风沙，一个人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林平先生，你又来到这里了。这次有带着外面的记忆吗？”
林平茫然的抬头，看向这个说话的人影，可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知道他穿着崭新的西装，上面没有丝毫尘埃的污染。
“林平先生，我只能再次和您解释。我能看到您所有的想法，也请求不要再重复您对我的描述。”
“我不过是您完善那个印象后的幻影，只是您用来督促自己完成使命的替身。也是作为您所不想面对的，您的复活代价的诅咒之一。”
“所以，请原谅我所重复说出的，上一个夜晚对您说出的话语：”
【您真的有在寻找它们的痕迹？还是仅仅是通过繁重的工作用作逃避？】
【您是在躲避复活的代价吗？忘记您阻止世界停滞不前，避免它们最终导致毁灭的使命吗？】
【您在害怕什么？是在瑟瑟发抖，恐惧那些您为数不多记忆里成为了主角的它们吗？】
每一条都如同一柄尖刃，刺入林平的心中，让林平想迫切地将它们否认，抗拒它们在心中存在的真相。
无数或狡辩、或解释的话语脱口而出——可林平却发不出任何声响。
如鲠在喉的看着那个幻影被风沙所吞没。
然后惊醒。
……
坐在便利店沙发上的林平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听到了门外结账、扫码的滴滴声，以及几人说话的声响。
他眯着眼睛摸出自己的手机，发现此刻不过10点出头。
放下手机，林平心中默默想到，果然自己还是只睡了两个小时左右。
【还以为今天自己能多睡一会呢。】
身体只能感受到轻微的疲惫感，林平觉得身体也多少是习惯了自己的挥霍。
后半夜自然是从凌晨开始，而此刻的林平除开摸鱼之外，也无非是想想自己所需要解决的它们。
——称之为系统的存在。
不同于这个相似世界中繁盛的训练用AI，那些东西是不存在于电子产品之中的。按照林平的记忆推测，它们藏于人脑，可以量化被附身者的身体数据，展现出类似游戏般的数值界面。
通过简化现实世界中的复杂程度，给予任务一类的所谓指引，达到让被附身者无所畏惧的效果。或许还通过某种途径，让被附身者相信它们发放的奖励，进而强化被附身者的自信。
当然，它们还擅长隐藏。
如此，一个个把真实世界当成游戏而无所畏惧，并且还能得到‘系统奖励’强化自身的‘主角们’就这样诞生了。
而要解决掉他们，或者仅仅只干掉系统们，想想就令人头大。
尤其是在只有林平一人的情况下，更是难上加难。
不过，解决的方法林平大致有了头绪。只是要找到它们才能来试一试。
想到这些的林平，诡异的想起刚刚梦境的残留。
自己找不到的原因是因为逃避的心理吗？还是说这两个月中，自己明明已经遇到了，还是擦肩而过了吗？
思绪变得一团乱麻，林平烦躁的起身，打理了靠睡的沙发和盖在上面的毯子。
拿起田中放在沙发旁的制服外套，随后推开门，走出里屋。
此刻的便利店已经安静了下来，就如同透过玻璃门窗所瞥见的东都一隅，完全不像白天的热闹喧腾。
小林郁结坐在收银台之后，玻璃窗的一侧。当她察觉到里屋门扉的开合声时，朝那看去，看到是林平走出，有些惊讶地说道，“林君？现在还很早，不再休息一会吗？”
“没事的小林姐，已经休息的很好了。”
“才两个多小时吧……嘛，还是要多留心自己身体的状况哦。”
“放心吧，”林平话锋一转，“没看见早苗主管，他已经回去了吗？”
“是啊，部长他回去了。也算是蛮辛苦的了。”
“哦，这样啊”林平应付着，却莫名察觉到小林郁结对于早苗主管的称呼有所变化。相比较于‘主管’这词，‘部长’这样的称呼似乎是指代有更大权利，或者有些保持距离的关系。
而被员工这么称呼的话。
似乎小林郁结与早苗主管有一些矛盾？还是对他有些不满？
林平在心中将这些想法排开，他只需要在意谁给他打钱，然后与周围保持点头之交就可以了。
“那我转转，记一记货架上的商品。”
“林君未免也太过认真了吧。”
“毕竟在便利店上夜班也算是头一次。”说完林平走到几个货架旁。
虽说林平确实是在记货架上的商品，心中偶尔也担心过夜班遇到小偷之类的。但不知为何却留意到了店内的监控。
林平自然是知道自己上辈子的记忆并不完全，甚至可以说是充满漏洞。
他只是发觉这样的行为后有些头大，自己到底是因为上辈子有什么见不得光的职业，还是打了什么游戏入脑后就喜欢留意监控？
转出货架的林平突然听到小林郁结的笑声，没等他转过头，就听到小林郁结说道：
“林君这样认真的性格还蛮适合便利店的。要不要和老板说一下，来店里打长工？”
林平没想到小林郁结这样说，可想到自己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那些身份证明更是丝毫没有。
或许是因为负责转生/复活之类的神明属于老板类型，而不负责制造身份？那系统之类是属于负责制造身份证件之类的外包团队？
而外包跑路了，自己不仅没了融入新世界的合理身份，还要帮老板追讨外包？
合着自己一直是临时工啊。
林平心中吐槽，可外表上看似是在思考着小林郁结的提议。
这多少让小林郁结觉得有戏，毕竟便利店确确实实缺人。不过小林郁结也没觉得这种事情提上一嘴就能够轻松解决。
但不管如何林平如何决定，至少希望对小林郁结不要留下强硬逼迫的映象，于是她转移话题地说道：
“认真的性格确实是好事啊，就便利店而言，检查出临期商品的规模才好做下一步决定。有时候可能会做一些活动，而如果货品太大就只能让临期超市帮忙处理。”
“哦，这样么。”
“对啊，有时候马虎就得被投诉，而且要是被集团过来查到，问题就大头了。”
说完这些，小林郁结愣住地眨了眨眼，觉得说这些貌似太过打击求职热情，僵硬地有转移了话题，“呐，林君。”
“嗯？”
“收银机的这些操作记得吗？”
“堀井有教过我，大致没问题。”
“那再来试试？”
林平点点头走过去，将收银机的种种操作了一遍。
“确实不算难吧林君？”小林郁结接着说道，“夜班，尤其是后半夜大多没有人。玻璃门打开也会有声音。”
小林郁结指了指，她之前坐的那个靠窗的位置。
“在监控死角下，摸鱼放松，或者真的很困，眯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哦。”
林平显然没搞懂小林郁结说这些的原因，不过显然也是对于他这样新手的照顾。他只是配合着展现出‘原来还可以这样’的表情，然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可在小林郁结看来，这无疑是逐步拉拢林平成为正式工的更进一步。
想想看，11区的人，甚至东都的人都很多，打工的人更多。毕竟这里也算是经济发达，文化辐射广泛，但经革联、美众国之类的外企或移民却是挤占了11区人原本的求职空间。
本来没什么的，但现在宇宙开发有些停滞。加之11区娱乐产业本来就过于发达。
小林郁结这样的普通人，很担心自己的同事有打钢珠或者比赛马这样的习惯。而那个时候向自己借钱也会闹得很难堪。
与其像已经离职的那个家伙一样，还不如让林平这样既熟悉性格又不错的人来当自己的同事。
而且还偶尔请众人吃快餐……
虽然快餐达咩（不行），这一定会引起小林郁结的身材焦虑，但不妨碍她觉得林平做人不错。就算那些快餐林平大概率没出钱，从打工的地方拿的。
可小林郁结觉得，能摸开那份尴尬，在众目睽睽之下拿那么多份快餐，也很厉害了。如果是她自己那肯定做不到。
况且说起打工，林平打3、4份工也未免太过夸张，成为正式工哪怕拿到会比临工少点，可保障这方面也不会太让人苦恼，真要有什么困难还可以申请810自己银行的贷款……
“多谢了，小林姐。”
听到林平忽然说道，愣神的小林郁结反应过来，打哈哈一般地应付。
“话说，小林姐这么晚回去不安全吧。”林平看了眼收银电脑上的时间，此刻距离凌晨还有大概半小时左右。
他这样说的意思显然是想提心小林郁结早点回去。
只是没想到其中的歧义。
而可能正是因为其中的意思，小林郁结却笑出了声，“哈哈，林君难不成是想要翘班送我？
【啊？还可以这么理解吗？】林平歪了歪头。
“哈哈，不开玩笑了。”小林郁结向林平解释道，“我们这家便利店有些不一样，你记得沙发旁的那扇门吗？那里是休息室。”
似乎有所明白的林平又有所愣住，懵懂地眼神一定在问【那为啥我要睡沙发。】
“是女生休息室啦。”
小林郁结点了点林平的额头，
“所以一会我去休息的时候，就算在如何信任你，都不要介意我锁两道门哦。”
林平又一次来到这里，他或许来过太多次了。
他穿过风沙，一个人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林平先生，你又来到这里了。这次有带着外面的记忆吗？”
林平茫然的抬头，看向这个说话的人影，可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知道他穿着崭新的西装，上面没有丝毫尘埃的污染。
“林平先生，我只能再次和您解释。我能看到您所有的想法，也请求不要再重复您对我的描述。”
“我不过是您完善那个印象后的幻影，只是您用来督促自己完成使命的替身。也是作为您所不想面对的，您的复活代价的诅咒之一。”
“所以，请原谅我所重复说出的，上一个夜晚对您说出的话语：”
【您真的有在寻找它们的痕迹？还是仅仅是通过繁重的工作用作逃避？】
【您是在躲避复活的代价吗？忘记您阻止世界停滞不前，避免它们最终导致毁灭的使命吗？】
【您在害怕什么？是在瑟瑟发抖，恐惧那些您为数不多记忆里成为了主角的它们吗？】
每一条都如同一柄尖刃，刺入林平的心中，让林平想迫切地将它们否认，抗拒它们在心中存在的真相。
无数或狡辩、或解释的话语脱口而出——可林平却发不出任何声响。
如鲠在喉的看着那个幻影被风沙所吞没。
然后惊醒。
……
坐在便利店沙发上的林平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听到了门外结账、扫码的滴滴声，以及几人说话的声响。
他眯着眼睛摸出自己的手机，发现此刻不过10点出头。
放下手机，林平心中默默想到，果然自己还是只睡了两个小时左右。
【还以为今天自己能多睡一会呢。】
身体只能感受到轻微的疲惫感，林平觉得身体也多少是习惯了自己的挥霍。
后半夜自然是从凌晨开始，而此刻的林平除开摸鱼之外，也无非是想想自己所需要解决的它们。
——称之为系统的存在。
不同于这个相似世界中繁盛的训练用AI，那些东西是不存在于电子产品之中的。按照林平的记忆推测，它们藏于人脑，可以量化被附身者的身体数据，展现出类似游戏般的数值界面。
通过简化现实世界中的复杂程度，给予任务一类的所谓指引，达到让被附身者无所畏惧的效果。或许还通过某种途径，让被附身者相信它们发放的奖励，进而强化被附身者的自信。
当然，它们还擅长隐藏。
如此，一个个把真实世界当成游戏而无所畏惧，并且还能得到‘系统奖励’强化自身的‘主角们’就这样诞生了。
而要解决掉他们，或者仅仅只干掉系统们，想想就令人头大。
尤其是在只有林平一人的情况下，更是难上加难。
不过，解决的方法林平大致有了头绪。只是要找到它们才能来试一试。
想到这些的林平，诡异的想起刚刚梦境的残留。
自己找不到的原因是因为逃避的心理吗？还是说这两个月中，自己明明已经遇到了，还是擦肩而过了吗？
思绪变得一团乱麻，林平烦躁的起身，打理了靠睡的沙发和盖在上面的毯子。
拿起田中放在沙发旁的制服外套，随后推开门，走出里屋。
此刻的便利店已经安静了下来，就如同透过玻璃门窗所瞥见的东都一隅，完全不像白天的热闹喧腾。
小林郁结坐在收银台之后，玻璃窗的一侧。当她察觉到里屋门扉的开合声时，朝那看去，看到是林平走出，有些惊讶地说道，“林君？现在还很早，不再休息一会吗？”
“没事的小林姐，已经休息的很好了。”
“才两个多小时吧……嘛，还是要多留心自己身体的状况哦。”
“放心吧，”林平话锋一转，“没看见早苗主管，他已经回去了吗？”
“是啊，部长他回去了。也算是蛮辛苦的了。”
“哦，这样啊”林平应付着，却莫名察觉到小林郁结对于早苗主管的称呼有所变化。相比较于‘主管’这词，‘部长’这样的称呼似乎是指代有更大权利，或者有些保持距离的关系。
而被员工这么称呼的话。
似乎小林郁结与早苗主管有一些矛盾？还是对他有些不满？
林平在心中将这些想法排开，他只需要在意谁给他打钱，然后与周围保持点头之交就可以了。
“那我转转，记一记货架上的商品。”
“林君未免也太过认真了吧。”
“毕竟在便利店上夜班也算是头一次。”说完林平走到几个货架旁。
虽说林平确实是在记货架上的商品，心中偶尔也担心过夜班遇到小偷之类的。但不知为何却留意到了店内的监控。
林平自然是知道自己上辈子的记忆并不完全，甚至可以说是充满漏洞。
他只是发觉这样的行为后有些头大，自己到底是因为上辈子有什么见不得光的职业，还是打了什么游戏入脑后就喜欢留意监控？
转出货架的林平突然听到小林郁结的笑声，没等他转过头，就听到小林郁结说道：
“林君这样认真的性格还蛮适合便利店的。要不要和老板说一下，来店里打长工？”
林平没想到小林郁结这样说，可想到自己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那些身份证明更是丝毫没有。
或许是因为负责转生/复活之类的神明属于老板类型，而不负责制造身份？那系统之类是属于负责制造身份证件之类的外包团队？
而外包跑路了，自己不仅没了融入新世界的合理身份，还要帮老板追讨外包？
合着自己一直是临时工啊。
林平心中吐槽，可外表上看似是在思考着小林郁结的提议。
这多少让小林郁结觉得有戏，毕竟便利店确确实实缺人。不过小林郁结也没觉得这种事情提上一嘴就能够轻松解决。
但不管如何林平如何决定，至少希望对小林郁结不要留下强硬逼迫的映象，于是她转移话题地说道：
“认真的性格确实是好事啊，就便利店而言，检查出临期商品的规模才好做下一步决定。有时候可能会做一些活动，而如果货品太大就只能让临期超市帮忙处理。”
“哦，这样么。”
“对啊，有时候马虎就得被投诉，而且要是被集团过来查到，问题就大头了。”
说完这些，小林郁结愣住地眨了眨眼，觉得说这些貌似太过打击求职热情，僵硬地有转移了话题，“呐，林君。”
“嗯？”
“收银机的这些操作记得吗？”
“堀井有教过我，大致没问题。”
“那再来试试？”
林平点点头走过去，将收银机的种种操作了一遍。
“确实不算难吧林君？”小林郁结接着说道，“夜班，尤其是后半夜大多没有人。玻璃门打开也会有声音。”
小林郁结指了指，她之前坐的那个靠窗的位置。
“在监控死角下，摸鱼放松，或者真的很困，眯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哦。”
林平显然没搞懂小林郁结说这些的原因，不过显然也是对于他这样新手的照顾。他只是配合着展现出‘原来还可以这样’的表情，然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可在小林郁结看来，这无疑是逐步拉拢林平成为正式工的更进一步。
想想看，11区的人，甚至东都的人都很多，打工的人更多。毕竟这里也算是经济发达，文化辐射广泛，但经革联、美众国之类的外企或移民却是挤占了11区人原本的求职空间。
本来没什么的，但现在宇宙开发有些停滞。加之11区娱乐产业本来就过于发达。
小林郁结这样的普通人，很担心自己的同事有打钢珠或者比赛马这样的习惯。而那个时候向自己借钱也会闹得很难堪。
与其像已经离职的那个家伙一样，还不如让林平这样既熟悉性格又不错的人来当自己的同事。
而且还偶尔请众人吃快餐……
虽然快餐达咩（不行），这一定会引起小林郁结的身材焦虑，但不妨碍她觉得林平做人不错。就算那些快餐林平大概率没出钱，从打工的地方拿的。
可小林郁结觉得，能摸开那份尴尬，在众目睽睽之下拿那么多份快餐，也很厉害了。如果是她自己那肯定做不到。
况且说起打工，林平打3、4份工也未免太过夸张，成为正式工哪怕拿到会比临工少点，可保障这方面也不会太让人苦恼，真要有什么困难还可以申请810自己银行的贷款……
“多谢了，小林姐。”
听到林平忽然说道，愣神的小林郁结反应过来，打哈哈一般地应付。
“话说，小林姐这么晚回去不安全吧。”林平看了眼收银电脑上的时间，此刻距离凌晨还有大概半小时左右。
他这样说的意思显然是想提心小林郁结早点回去。
只是没想到其中的歧义。
而可能正是因为其中的意思，小林郁结却笑出了声，“哈哈，林君难不成是想要翘班送我？
【啊？还可以这么理解吗？】林平歪了歪头。
“哈哈，不开玩笑了。”小林郁结向林平解释道，“我们这家便利店有些不一样，你记得沙发旁的那扇门吗？那里是休息室。”
似乎有所明白的林平又有所愣住，懵懂地眼神一定在问【那为啥我要睡沙发。】
“是女生休息室啦。”
小林郁结点了点林平的额头，
“所以一会我去休息的时候，就算在如何信任你，都不要介意我锁两道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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