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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滇南邪云

    说起来真的很神奇,自从第二次赋能仪式之后,我们能够明显感觉到第一次赋能后所获得的那种爆发性的力量和速度被削弱了,除此之外身体上除了觉得身体更加轻盈了,食欲更加好了,倒是没有感觉到什么特别的变化。

    感觉到巨大变化的部分来自于我们的精神,一个人多少会有一些负面情绪。

    我们最直观的负面情绪就是在每次任务中瞧不起我们的道者,之前我们或多或少对于道者会有抵触和厌恶的情绪,但是现在这种情绪一下消散了,不过是这个情绪,几乎所有的负面情绪一下子都消失了,整个世界一片光明的感觉,甚至是一些人本能的欲望都不那么容易被勾动了。

    我也不知道这种变化到底是好是坏。

    在我们完成第二次赋能的当月,我们就被通知即将调离雄辉市,前往滇南地区平旦地带的西罗市。对于雄辉这个地方,我们倒是没有什么感情,很爽快就离开了。

    我们在前往西罗市的途中,来自甘南地区的胡哥向我们介绍起了滇南这个在其口中有些邪门的地方。

    滇南地区和甘南地区一样,因为远离龙都,所以受道枢政府的管控力度远不如其他地区,地方上都有不少有实权的地方割据势力。

    同时因为道枢在滇南地区的投入的资金较少,这里的若木塔分布非常稀疏,滇南地区处于昏日地带的区域非常多,这也造成此地怪力乱神的事件发生非常频繁,当地的人们文化水平也不高,各种奇异的宗教在这里屡见不鲜。

    过去胡哥在甘南时候的队友中有来自滇南,当时他们第一次遭遇魇类的时候,其他队友都是十分震撼,只有对方似乎习以为常,还称呼其为“魈”,并声称这种恐怖的怪物在他的家乡很常见,甚至随时都可能在街上看见。

    这次的调任恐怕不简单了。

    虽说胡哥信誓旦旦的提醒着我们,但是曾经数次轻易解决魇祸的大家,包括我,都已经不把魇类放在眼里了,都认为洪哥之前所声称的魇类的强大和诡异,不过是在吓唬我们罢了。

    在拥有阵纹力量的我们面前,魇类根本不堪一击。

    在临行前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又和孤儿院打了个电话,让我高兴的是,据院长说,梦择前段时间有回过孤儿院拿过一些有关他的资料,如果下次他再来,院长答应我会让他给我打电话的。这样就够了。

    不过,在滇南的生活,确实和在京畿的时候完全不同。

    这里生活的艰苦和落后程度远远超乎我们的想象,西罗遍地都是低矮的土坯房,完全看不到一丝现代文明留下的痕迹。

    在这里,牲畜拉车已经是最便捷的交通方式,当地人都穿着一种粗制的棉布衣服,没有便捷的超市便利店,有的只是铺块布就是摊位,遍地贩卖着小商铺的小贩。

    我们感觉自己似乎来到了几十甚至上百年前的世界。我有注意到一点,这里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沙粒,讲道理西罗被森林环绕,不应该出现这种东西。

    当地的道枢政府军政一体,几乎都是部队军官兼任着地方长官。对接我们的直接就是当地武装领袖兼西罗市长的刀长官,对方是一个头戴毛呢礼貌的大胡子壮汉。

    他很直截了当的和我们说,在西罗没有多余的巫士(道者)可以分配给我们,把我们调过来就是当巫士使的,所以要求我们做好准备,滇南可不比其他地方,叫我们这些少爷们做好受苦甚至丧命的准备。

    我们被安排在了几栋道枢附近的民房里,和几位在道枢工作的当地土著向导一起住,他们都属于一个很罕见的姓氏“岩”,是西罗少有的会说官方普通话和滇南土话的年轻激进派,他们向往着前往其他地区和书中描绘的现代文明,这几个小伙一见到我们,就一个劲的问我们在城市中的种种,几张嘴根本停不下来。

    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问他们当地的民情,和胡哥说的大体一致,唯一多出来的一点是,他们嘱咐我们晚上除非必要,否则不要出门,晚上的西罗会有大批“尤克教”的人出没,一旦被他们带走,即便是道枢也没办法将我们救回来。

    不过,刀长官似乎有向这几个小子透露过我们的身份,这几个小子话锋一转,拍起了我们的马屁,说是知道我们几个都是神通广大,不输给巫士,但是“尤克教”那群人都是疯子,脑袋里都是不知名的歪门邪说,没必要和他们起冲突。

    虽然我们都不觉得这些邪教分子有什么好怕的,我们夔牛卫连魇类都不怕,难道还会怕这些普通人么?他们最好不要惹到我们,不然一定会让他们好看。

    我们当时是这样想的,同时我们也对这个名为“尤克”的宗教产生了好奇,但是之后发生的事情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几乎是第二天早上,清晨时候,我们就被一起住的土著小伙摇了起来,告诉我们有任务需要我们出动,我们虽然心里有点不情愿,但是还是很快起床,去执行任务了。

    我们的第一个任务,是去调查一起失踪案件,我们都没有处理过类似的事件,可以说是一脸懵逼。

    一个老妇人声称自己的儿子,前段时间为了给自己出去买药,孤身出门之后就再也没回来。我们当时只觉得,一个晚上没有回来应当还不至于上报。

    我们答应了老妇人会好好调查,但是老妇人抱住我的腿死活不放,好不容易才劝说她松手。

    我们出来后本来打算好好调查一番,但是我们身旁的向导语重心长的和我们说,绝对又是“尤克教”将老妇人的儿子拐走了,这个老妇人已经连着上诉好几天了,之前当地军队也有人来调查过,最后都是不了了之,我们还是不要管,回去以这个为结果报上去就是了。

    我们对于向导对“尤克教”那种根深蒂固的恐惧嗤之以鼻,但确实,我们四处拿着老妇人孩子的照片询问了一番,也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情报,只能不了了之,我们来到滇南后的第一个任务就这样无疾而终。

    我们回去将调查结果告知了刀长官,他没说什么,我们就乘机问了他关于“尤克教”的事情,听到我们的话,刀长官的脸色明显有点难看,厉声警告我们不该管的事情就不要管。

    碰了一鼻子灰的我们回到宿舍,我换下衣服,才发现老妇人在我口袋里偷偷塞了一张纸条,上面画了一张图。

    上面画着一棵树,那棵树枝干部分占整张画里面占比较小,反而是树的根茎盘根错节,占比很大,还有好几个树根缠绕着只能勉强识别出人形的男男女女。

    我也不知道这幅画是什么意思,不过既然老太太那么隐蔽的交给了我,一定会有深意,所以我没有对别人伸张,准备等下一次再见到老太太再去问她。

    不过之后的几天,我们还是天天被分配一些任务,不过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很简单都能够解决的,后来我们为了提升效率,也就不再组队一起去了,而是各自为战。

    如果是过去的我们,绝对会因为这样的工作安排而和刀长官大吵一顿,但是经过第二次赋能精神洗礼的我们,很坦然的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我好不容易有一次任务在老妇人的住所周围,却被告知老太太前几天似乎就因为过于思念孩子而上吊自杀了,我很为这个老妇人感到难过,想来这个画也是老太太信手涂鸦的,但是我还是把画留了下来。

    我们很快也接到了第一个与魇类相关的案件,是去西罗市下辖的一个乡村,因为乡村属于昏日地带,所以我当时想到洪哥的话,但是那时候的我们因为之前的经历心态已经膨胀了,觉得洪哥的话都是唬人的,所以很轻易的就接下了任务。

    这次任务我们回归了小队形式合作出动,和我们一起去的还有几个当地部队的人。

    当我们来到村子上的时候,发现村子里道路上都没有人,这里比西罗市区还要落后。

    我有注意到这里空气中的沙粒浓度比西罗还要高,几乎肉眼就能清晰看见,触碰这些沙粒,居然直接融入了我的身体。

    我们挨家挨户敲门也没有人开门,我们强行开门后,发现明明有人而且正围坐在一起吃饭,却没有人有响应。我们问他们问题,他们像几个木头人似的也不回答。

    直到我们提到“魈”这个词,他们才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一样,抱头大叫,不停指着一个方向。

    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安抚这群人,只能留下部队的人,我们先去他们指的方向,果然在村外的树林里发现了一个诡异的人形怪物。

    这怪物赤身裸体,体长黑毛,一张怪异的面孔极似猿猴,看到我们走进,还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这个魇类比我们之前所见过的所有异化程度都要高,所以我们都不敢轻举妄动。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我们不动,这个魇类也像是和我们玩着木头人的游戏一动不动。最后,我们试探式的朝着对方攻击过去,没想到一下就将其击倒,击倒后我们一拥而上控制住了它。

    即便被我们制服,着猿猴模样的魇类也没什么反应,甚至不会还手。这让我们有些迟疑,不能判断它是否是魇类。

    经过我们讨论,还是决定用对灵兵器杀死它,因为我们不可能冒着极大的风险带一个不明物种回去。

    当我们将匕首插入怪猿眉心后,他就像普通的魇类一样在发出一声惨叫后,肉体迅速枯萎干瘪,这让我们确定下这就是魇类。

    当我们返回到之前进入过的房子,那些地方的军人让我们先回去,他们要留在这里善后,我们觉得他们说的挺合理的,也就应允了。

    回到西罗后,我们将村子里的情况报告给了刀长官,刀长官难道称赞了我们两句,并声称他们会妥善处理好善后工作的。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们反复遇到了数次和之前村子一样的情况,木讷的村民,诡异的猿猴魇类,很轻松的解决,又格外让我们毛骨悚然。

    到后来,因为同时需要执行的任务过多,我们又开始每个人单独去解决,当时觉得反正对方也不会反抗,一个人绰绰有余。

    但是很快意外就发生了,我们小队小队五个人,有两个人忽然就失踪了,只剩下我、胡哥还有一个个子较小的,失踪的二人还是我们中在训练中专业评分最高的两个。我们最终决定三人一起去失踪的其中一位所执行任务的地点,进行一番调查。

    到这里开始,我的记忆记忆就开始模糊了,只有好几个零散的片段在我的脑海里。

    其中有一个片段是,我和胡哥被几个衣不蔽体的年轻人带着在一个石洞里,高举着火把,在不断逃窜,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惊恐,似乎是在躲避什么可怕的东西。

    还有一个片段是一双眼睛,一双闪烁着莫名邪光的眼睛,眼睛的主人整个面目都被一副由树干制成的面具遮盖,整个身体被有着大片涂鸦的绿色的布制大袍包裹。

    他的身旁站着一个浑身被锁链束缚住的巨人,那个巨人是,是谁,我似乎认识,但是又记不清了。

    最后一个片段最清晰,我、胡哥还有另外的那个小个子,被关在了一个牢房里,只不过普通牢房的铁栏换成了盘根错节的藤蔓。

    我们都赤裸着上半身,身上的阵纹黯淡失色,我看胡哥身上的阵纹还有一丝银色的灵光在流转,而小个子身上的阵纹已经完全失色。

    小个子忽然开始痛苦的抽搐,使劲挠着自己身上的阵纹,他的阵纹忽然呈现出一种妖异的血红色,就像是一个致命的血色漩涡,不断在汲取着他肉体的能量。

    小个子的身体就像是被毁坏掉灵腺体的魇类,身体快速干瘪枯萎,整个过程,我和胡哥都没有什么反应,我不知道是当时的我和胡哥都没有力气去帮助他了,还是什么其他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