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迈出第一步
二室一厅、60平左右的筒子楼职工宿舍。
回到家后，砰地一声，舒婉芳用力地关上主卧的木板门，墙灰和门上的绿漆掉落一地。
给刚换好鞋的韩书欣吓了一激灵。
拉上蚊帐，舒婉芳一句话也没说地闷在被子里。
“欣欣，你看会儿电视吧，我去劝劝你妈。”
韩德全提着保温壶倒了一杯温水在搪瓷杯里，端着进了主卧。
“滚出去！”听到丈夫进来，舒婉芳冷冷地骂了一句。
韩德全憨厚一笑，将搪瓷杯放在床头：“婉芳，小扬还小，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二十出头了还小？别人家的男孩要么读大学，要么已经开始工作帮补家用了！可他呢？成天喝酒、鬼混！就知道伸手要钱！”
不提还好，一提起张扬舒婉芳就火大：“明明有这么好的工作机会摆在面前，他还不感兴趣？这是人说的话吗？整个就是一小白眼狼儿！”
舒婉芳要是知道十多年后有一词叫啃老族，她绝对会强烈的共鸣。
“之前就算了，现在你被厂里遣散了！家里哪样不需要钱？！你看你之前那些同事，要么家里换了彩电，要么买了摩托车，你再看看咱家？”
突然想起一件事，舒婉芳就更火大了：“还有这房子！是分配的宿舍房，要是厂里缺钱真给收回去咯，我们全家去街上喝西北风吗？”
“哎呀，媳妇，房子的事我会想办法的。”
韩德全掀起蚊帐帘，轻轻坐在床边笑着说：“再说，小扬刚刚不也替欣欣保住了工作嘛。”
“嘿，你个韩全德，到底是帮哪头的啊！”
舒婉芳一脚将韩德全踢下床，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韩叔叔坐在地上，也是憨厚地跟着老婆笑了起来。
屋外，
“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抗。”
并没有看电视，而是回到卧室的韩书欣听到父母没吵架以后，也是很开心的哼了两句任贤齐今年刚发行的新歌。
唰，拉开隔着两张床的帘子，看着傍边属于张扬那张空荡荡的弹簧床时，韩书欣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其实比任何人都担心这个游手好闲的弟弟；大姐高中以后就没在家住了，而这间次卧室里，就挤着韩书欣和张扬姐弟俩。
以前小，不懂男女有别，后来俩人长大了，弟弟主动买了帘子将俩张小床隔开。
而平日里，张扬跟那些狐朋狗友鬼混没钱用时，也是韩书欣偷偷用她的工资去接济张扬。
想着早上张扬帮自己时无比英武的样子，韩书欣的嘴角忍不住挂上了一丝甜甜的笑容。
小时候父亲还开玩笑说长大了要把自己嫁给小扬呢！
哎呀，好害羞，怎么能想这些呀……
张扬并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情况，满脑子里想着的都是怎么将这些彩云之南白药膏给卖出去。
在小坤的帮助下，张扬俩人很快就将药炉里的膏药，薄薄一层平均涂到了一张张5厘米的正方形医用胶布上，另外一面简易地用糯米纸封住药性。
张扬拿起看了看，丐版膏药算是完成了。
“扬哥，我数了一下，差不多有500张左右。”
用了家里面这么多医用胶布和糯米纸的坤子，可心疼坏了。
此刻他也知道了，张扬的三块钱的确不是这么好拿的。
“傻小子，你这也算是技术入股了，以后哥不会忘了你的，对了，我们这种简易方法只能封住药效10天左右，得尽快卖出去。”张扬拍了拍坤子的肩膀。
听不懂的坤子憨憨一笑，其实他也好奇：“扬哥，你是怎么懂这么多的？”
张扬神秘一笑，摊开手说道：“我也不装了，我摊牌了，其实吧，我是药神转世！”
“我信你大头鬼！你是锤子转世还差不多。”
“哈哈。”
下午，
张扬带着王小虎、坤子几人来到了黄毛他父母打工的工地。
97年的工地十分简陋，没有供工人居住的活动板房，仅仅只是用塑料布搭了一个供人乘凉的棚子。
正值七月盛夏天，工人们也会自娱自乐在凉棚里搭起吊床，惬意地扇着扇子，抽抽旱烟。
“咦，你们几个小兔崽子来这儿干嘛？！”
因腰伤停工休息、穿着俭朴的黄毛父亲，见状就要提着空心钢管抽几人。
可由于腰部受伤，黄毛父亲此时一瘸一拐地姿势显得有些滑稽。
见此情景，张扬嘴角尴尬地抽了一下，可怜天下父母心，所有的父母都以为自己的孩子是被周围的狐朋狗友带坏的。
“黄叔叔，您先别急，我们并不是来找黄迁（黄毛）的，我们是来看望您的。”
张扬连忙拦住黄毛父亲，生怕他向舒阿姨一样给几人带来心理阴影。
在张扬的示意下，王小虎战战兢兢地递出了一支红梅香烟。
“看望我？”
黄毛父亲一脸疑惑，但也还是接过了王小虎递来的烟。
“是啊，黄叔叔，听说您的腰受伤了？去医院看了没？”张扬接着问道，同时帮黄毛父亲点燃了香烟。
“这点小伤，不碍事，过几天就好了。”黄毛父亲摆了摆手，深吸了一口香烟。
张扬心中有点惘然，这个年代的人们，生病了以后普遍都抱着大病拖、小病扛、重病等着见阎王的心态，根本不愿意去医院。
张扬给了小坤一个眼神，小坤立刻从类似于报童的挎包中取出了一片膏药。
“黄叔叔，这是我们从坤子家里带来的膏药，专治跌打损伤、风湿疼痛；药效顶好，要不您试一下？”
通过刚才黄毛父亲提着钢管追赶几人的动作，张扬就判断出了，黄毛父亲的腰应该只是肌肉拉伤。
“哦？我试试。”
一听药效不错，黄毛父亲以及凉棚内的几个工友顿时都感了兴趣。
而王小虎几人也很好奇，这个什么彩云之南白药膏，是否真的有张扬说的那么神奇。
在张扬的指导下，黄毛父亲将那片正方形膏药贴在了肌肉拉伤的腰部！
很快，一股清亮的感觉覆盖到了受伤处，紧接着，黄毛父亲又感觉受伤处有点儿发热。
一分钟之后；
“怪了，我的腰感觉不是这么痛了！”
说着，黄毛父亲热身运动似的扭了一下腰，惊讶地说道：“真的不痛了！”
顿时，凉棚内，黄毛父亲的那几位工友们看向张扬几人的眼神都很炙热！
像是看几位美女一样！
王小虎几人直接呆住了，居然这么神奇？！
而从小在中药房长大的坤子更是呆如木鸡，牛批啊，扬哥做的膏药，居然比我爸做的跌打酒见效快了这么多！！！
回到家后，砰地一声，舒婉芳用力地关上主卧的木板门，墙灰和门上的绿漆掉落一地。
给刚换好鞋的韩书欣吓了一激灵。
拉上蚊帐，舒婉芳一句话也没说地闷在被子里。
“欣欣，你看会儿电视吧，我去劝劝你妈。”
韩德全提着保温壶倒了一杯温水在搪瓷杯里，端着进了主卧。
“滚出去！”听到丈夫进来，舒婉芳冷冷地骂了一句。
韩德全憨厚一笑，将搪瓷杯放在床头：“婉芳，小扬还小，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二十出头了还小？别人家的男孩要么读大学，要么已经开始工作帮补家用了！可他呢？成天喝酒、鬼混！就知道伸手要钱！”
不提还好，一提起张扬舒婉芳就火大：“明明有这么好的工作机会摆在面前，他还不感兴趣？这是人说的话吗？整个就是一小白眼狼儿！”
舒婉芳要是知道十多年后有一词叫啃老族，她绝对会强烈的共鸣。
“之前就算了，现在你被厂里遣散了！家里哪样不需要钱？！你看你之前那些同事，要么家里换了彩电，要么买了摩托车，你再看看咱家？”
突然想起一件事，舒婉芳就更火大了：“还有这房子！是分配的宿舍房，要是厂里缺钱真给收回去咯，我们全家去街上喝西北风吗？”
“哎呀，媳妇，房子的事我会想办法的。”
韩德全掀起蚊帐帘，轻轻坐在床边笑着说：“再说，小扬刚刚不也替欣欣保住了工作嘛。”
“嘿，你个韩全德，到底是帮哪头的啊！”
舒婉芳一脚将韩德全踢下床，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韩叔叔坐在地上，也是憨厚地跟着老婆笑了起来。
屋外，
“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抗。”
并没有看电视，而是回到卧室的韩书欣听到父母没吵架以后，也是很开心的哼了两句任贤齐今年刚发行的新歌。
唰，拉开隔着两张床的帘子，看着傍边属于张扬那张空荡荡的弹簧床时，韩书欣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其实比任何人都担心这个游手好闲的弟弟；大姐高中以后就没在家住了，而这间次卧室里，就挤着韩书欣和张扬姐弟俩。
以前小，不懂男女有别，后来俩人长大了，弟弟主动买了帘子将俩张小床隔开。
而平日里，张扬跟那些狐朋狗友鬼混没钱用时，也是韩书欣偷偷用她的工资去接济张扬。
想着早上张扬帮自己时无比英武的样子，韩书欣的嘴角忍不住挂上了一丝甜甜的笑容。
小时候父亲还开玩笑说长大了要把自己嫁给小扬呢！
哎呀，好害羞，怎么能想这些呀……
张扬并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情况，满脑子里想着的都是怎么将这些彩云之南白药膏给卖出去。
在小坤的帮助下，张扬俩人很快就将药炉里的膏药，薄薄一层平均涂到了一张张5厘米的正方形医用胶布上，另外一面简易地用糯米纸封住药性。
张扬拿起看了看，丐版膏药算是完成了。
“扬哥，我数了一下，差不多有500张左右。”
用了家里面这么多医用胶布和糯米纸的坤子，可心疼坏了。
此刻他也知道了，张扬的三块钱的确不是这么好拿的。
“傻小子，你这也算是技术入股了，以后哥不会忘了你的，对了，我们这种简易方法只能封住药效10天左右，得尽快卖出去。”张扬拍了拍坤子的肩膀。
听不懂的坤子憨憨一笑，其实他也好奇：“扬哥，你是怎么懂这么多的？”
张扬神秘一笑，摊开手说道：“我也不装了，我摊牌了，其实吧，我是药神转世！”
“我信你大头鬼！你是锤子转世还差不多。”
“哈哈。”
下午，
张扬带着王小虎、坤子几人来到了黄毛他父母打工的工地。
97年的工地十分简陋，没有供工人居住的活动板房，仅仅只是用塑料布搭了一个供人乘凉的棚子。
正值七月盛夏天，工人们也会自娱自乐在凉棚里搭起吊床，惬意地扇着扇子，抽抽旱烟。
“咦，你们几个小兔崽子来这儿干嘛？！”
因腰伤停工休息、穿着俭朴的黄毛父亲，见状就要提着空心钢管抽几人。
可由于腰部受伤，黄毛父亲此时一瘸一拐地姿势显得有些滑稽。
见此情景，张扬嘴角尴尬地抽了一下，可怜天下父母心，所有的父母都以为自己的孩子是被周围的狐朋狗友带坏的。
“黄叔叔，您先别急，我们并不是来找黄迁（黄毛）的，我们是来看望您的。”
张扬连忙拦住黄毛父亲，生怕他向舒阿姨一样给几人带来心理阴影。
在张扬的示意下，王小虎战战兢兢地递出了一支红梅香烟。
“看望我？”
黄毛父亲一脸疑惑，但也还是接过了王小虎递来的烟。
“是啊，黄叔叔，听说您的腰受伤了？去医院看了没？”张扬接着问道，同时帮黄毛父亲点燃了香烟。
“这点小伤，不碍事，过几天就好了。”黄毛父亲摆了摆手，深吸了一口香烟。
张扬心中有点惘然，这个年代的人们，生病了以后普遍都抱着大病拖、小病扛、重病等着见阎王的心态，根本不愿意去医院。
张扬给了小坤一个眼神，小坤立刻从类似于报童的挎包中取出了一片膏药。
“黄叔叔，这是我们从坤子家里带来的膏药，专治跌打损伤、风湿疼痛；药效顶好，要不您试一下？”
通过刚才黄毛父亲提着钢管追赶几人的动作，张扬就判断出了，黄毛父亲的腰应该只是肌肉拉伤。
“哦？我试试。”
一听药效不错，黄毛父亲以及凉棚内的几个工友顿时都感了兴趣。
而王小虎几人也很好奇，这个什么彩云之南白药膏，是否真的有张扬说的那么神奇。
在张扬的指导下，黄毛父亲将那片正方形膏药贴在了肌肉拉伤的腰部！
很快，一股清亮的感觉覆盖到了受伤处，紧接着，黄毛父亲又感觉受伤处有点儿发热。
一分钟之后；
“怪了，我的腰感觉不是这么痛了！”
说着，黄毛父亲热身运动似的扭了一下腰，惊讶地说道：“真的不痛了！”
顿时，凉棚内，黄毛父亲的那几位工友们看向张扬几人的眼神都很炙热！
像是看几位美女一样！
王小虎几人直接呆住了，居然这么神奇？！
而从小在中药房长大的坤子更是呆如木鸡，牛批啊，扬哥做的膏药，居然比我爸做的跌打酒见效快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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