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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权谋文的黑莲花女配(11)

    雅座内的装饰奢华大气,桌椅陈列摆放得井井有条。

    霄烬暄拉开右侧一张空置的檀木圆凳,示意佟蕙音坐下,他随即也坐在了她旁边。

    佟蕙音不动声色的打量四周,却始终猜测不到,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这时候,墨景乾忽然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呷了口茶,语气温润的问道:“朕观佟姑娘总是轻纱遮面,不知可否患了什么脸疾?”

    闻言,佟蕙音心中一沉。

    你大爷的脸疾。他这么说,莫非是看出了什么?不行,她绝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真实面貌。

    “皇上,您误会了,我只是不喜欢被外人瞧见罢了。”佟蕙音解释道。

    墨景乾轻挑眉梢,显得有些玩味,“哦?是吗?”

    佟蕙音点了点头。

    墨景乾没再追问,只笑着道:“既然佟姑娘不爱被外人看,不如就把脸上的轻纱取下吧,朕保证不看你。”

    这话说得意味不明,但佟蕙音却听出来了。

    这是故意想看她的容貌吧,这杀千刀的疑心病皇帝!

    果然,霄烬暄听到这话时,脸色顿时黑了半截儿,他猛地捏紧佟蕙音的手腕,压低了声音,“陛下。”

    墨景乾抬眸扫了他一眼,“怎么?朕的话你也要质疑?”

    霄烬暄压抑着怒火,强忍住将他掀翻在地的冲动,咬牙切齿地说道:“臣不敢!”

    墨景宸这才满意地勾起了唇角,“朕方才与姑娘一番交谈,颇为投缘,朕想请姑娘赏脸,共饮一杯薄酒。”

    佟蕙音心里冷笑连连,面上却未流露分毫,她垂着头,恭顺的应道:“臣女惶恐。”

    “无妨,你只需陪朕吃饭便是。”

    “…………”

    她不过是个出来玩的普通平民,哪有资格跟当今国家领导人同坐一张席上用餐,这不逾矩了么?

    但转念一想,既是皇帝亲自相邀,她自然也不能驳了他的一番好意,面子上的工程总还是要做足的。

    “多谢陛下盛情。”佟蕙音举起酒杯,脸上的神情平静而淡漠。

    这次轮到墨景乾惊讶了,他诧异的看着她,“你是摄政王的贵客,朕只想与姑娘结识一二,这难道还有错?”

    “陛下多虑了。”佟蕙音敛了敛眸,温声婉拒,“民女只是不胜酒力,不敢擅饮。”

    墨景乾轻轻笑道:“朕还以为姑娘是不给朕面子呢,原来不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民女不敢,陛下乃天潢贵胄,岂是民女这等草莽女子能高攀得起的,还望陛下恕罪。”佟蕙音柔声说道,“臣女敬陛下一杯,以表歉意。”

    她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动作干脆利落,仿佛从未沾染一滴酒水。

    墨景乾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唇角微扬,笑而不语。

    摄政王身侧的这位女子倒也有点意思,就是越看越眼熟。

    他忽然眯起眼睛,看着佟蕙音脸上尚且还算干净白皙的肌肤,“姑娘不肯摘下轻纱,是怕见了朕,不好意思吗?”

    佟蕙音无语凝噎,旋即摇摇头,轻声答道:“没有。”

    这男主怎么回事?不去找他的女主角谈情说爱,反而总惦记着看她的脸做什么?

    墨景乾深邃漆黑的眼眸中浮现出几缕兴味儿,他抬手按住额角,叹息着说道:“罢了,你不愿意便算了,朕也不勉强你。”

    见墨景乾突然改变了态度,佟蕙音不由愣了愣,心底隐隐闪过一抹不详的预感,她皱眉,暗自拉了拉身侧之人的衣袖,眼神示意了一番。

    “殿下……”

    霄烬暄朝她递去一个安抚的眼神,尔后看向墨景乾,“皇上,面纱是臣让她戴上的,臣不愿任何人看她的脸。”

    听了这话,墨景乾挑了挑眉,他端起面前的玉盏,优雅地抿了一口,这才徐徐启唇道:“你的意思是,她的脸不好看?”

    霄烬暄微微一笑:“皇上误会了。”他的视线移向佟蕙音,眼底划过一抹幽芒,“只因臣担心她的脸,会吓坏皇上。”

    “哦?”墨景乾的眼底浮出浓浓的嘲讽,“朕不曾见过美丽之物,难道她戴着那块白绫,还比不过一幅画卷么?”

    “这可不好说呢。”霄烬暄摇晃着酒杯,漫不经心的回道,“有些人的容颜固然是天下少有的美貌,但是也有许多丑陋之辈,她们虽有倾国倾城之貌,却表里不一,终究只是红粉骷髅罢了。”

    “哦?”墨景宸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霄烬暄,“你认为朕会相信你这句话?”

    “皇上若是不信,大可以试探试探她的忠心程度。”霄烬暄轻笑着道。

    墨景乾略作思索,随后转头看向佟蕙音:“听摄政王的话,你该是个聪明人,不会让朕失望吧?”

    佟蕙音心头咯噔一跳,正欲开口说些什么,霄烬暄已抢先一步替她开了口:“皇上此言差矣。”

    “怎么?”

    “您可以试一试。”霄烬暄微微眯起眸子,眼底寒光凛冽,“看看臣是否像您说的那般,好色失智。”

    墨景乾盯着他看了片刻,最终轻嗤道:“朕可以答应你,不过,若是她不慎触怒圣威,你又当如何?”

    霄烬暄冷笑,毫不留情地道:“若她胆敢犯禁,不用皇上亲自动手,臣自会惩戒她。”

    墨景乾颔首,“好。”

    佟蕙音见状,不禁握住了拳头。

    霄烬暄这混账东西!居然敢给她挖坑!

    她不过是一介女流,根本就斗不过墨景乾这只老狐狸,他这分明就是在借刀杀人!

    “请皇上恕罪,民女并无冒犯之意。”她硬着头皮,不卑不亢地道:“只是,民女于前不久大病了一场,病愈才发现自己失忆了,想不起自己是何门何族,父母亲眷又是何人?承蒙摄政王不嫌弃,一番好意搭救,还特意将民女安置在他的府邸,否则也没有民女的今日。”

    “失忆了?”他薄唇微掀,“你这姑娘倒也挺有意思,朕倒是从没见过失忆的人,这么多年,你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这话乍一听似乎是在夸赞她,可实际上,却带着几分探询的意味。

    佟蕙音神色不改,坦然答道:“民女确实毫无印象,或许是民女从前伤及了脑筋吧?”

    心累!为了打消这疑心病皇帝的顾虑,她居然还要装成自己脑子有病的样子。

    墨景乾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既然失忆,为何要戴面纱遮掩自己的脸?”

    墨景乾眯了眯眸,眼中怀疑之色未减分毫。

    佟蕙音的手蓦然攥紧,她的目光飞快地瞥了墨景乾一眼,心里默默盘算着应付他的法子。

    她低下头,声音仍旧一如既往的平静:“承蒙陛下不弃,民女自是愿意卸下面纱让陛下一睹真容,只是此事还得经由我家王爷同意。”

    “哦?”墨景宸挑了挑眉,眼底闪烁着莫测的光芒,“摄政王?”

    他转头看向坐在自己斜对面的年轻男子,眼底划过一丝趣味,“既然佟姑娘这样说了,不知,摄政王你意下如何?”

    “陛下,此事还是容后再议吧。”霄烬暄缓慢地放下了茶盏,他的唇角噙着浅笑,“她刚刚才遭逢巨变,如今身体还未恢复,臣不希望她受累,也不想因为臣的私事扰乱了她养病。”

    闻言,墨景乾轻哂一声,眼神意味不明:“朕瞧她倒是活蹦乱跳的很,哪里有半点虚弱的模样?”

    “陛下别看她一副没事人的样子。”霄烬暄轻笑一声,“实则身娇体弱,面黄肌瘦,骨瘦嶙峋,若非如此她也不会一直轻纱遮面。”

    佟蕙音闻言,暗自咬牙切齿的瞪了他一眼。

    骨瘦嶙峋你大爷!霄烬暄这个杀千刀的混蛋玩意,干脆直接说她病入膏肓,瘫痪在床得了!

    墨景宸淡淡地扫视了佟蕙音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意:“既然如此,那摄政王不妨将她的面纱摘了,朕倒想见识见识,这娇弱的病美人究竟长得怎样一副惊世骇俗的容颜。”

    “……”

    佟蕙音气急,若非实力不允许,她早就扑过去掐死这俩男的!哪怕背负弑君的罪名,她也不想这俩欺人太甚的混球得逞!

    但是她没有办法,因为现在的她除了忍耐还是忍耐,绝不能在这种时候惹怒了眼前这两尊瘟神!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露出一抹淡淡笑容:“陛下,您若真想一睹民女的容颜,那就请先准备好百万金。”

    “哦?”墨景乾挑眉,锐利的目光落到佟蕙音身上。

    “民女的脸,价值百万。”佟蕙音抬起头,语气冰凉。

    她早已料到自己这张脸一旦曝光,必然招惹来祸端。

    虽说她并不怕死,但如果有选择的余地,她也不想把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

    百万金,这笔钱便是放在现代也算巨款,更不要说经济发展封建落后的古代。

    “呵呵。”墨景乾低笑了两声,“佟姑娘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佟蕙音垂首不言语,一副不屑理睬的模样。

    墨景宸敛了笑容,沉吟片刻道:“这样吧,五十万金如何?“

    佟蕙音心头猛然一颤——随随便便掏出五十万金,不愧为一国君王,果然豪迈大气!

    但她还是拒绝了。

    “抱歉,民女不接受。”

    墨景乾眯了眯眸:“六十万金!“

    佟蕙音摇了摇头。

    “七十万金!”

    “八十万金!“墨景乾蹙眉,咬牙切齿地加码。

    佟蕙音继续摇头。

    “八十五万!”

    佟蕙音笑了下,仍旧摇头。

    “九十万!”

    佟蕙音依旧坚决不松口,一双清澈的眸子始终不离墨景乾的俊颜。

    墨景乾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翻涌的怒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女人的胃口太大了,就像一头喂不饱的饕餮,他不能跟她计较太多,免得被气吐血,毕竟钱财乃身外物,若是命丢了,什么都没了,钱财也是白瞎。

    不过,总有一天她会知道,狮子永远都是狮子,就算吃掉了整个狮群,它也仍旧躲不过猎人的追捕。

    他垂眸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漫不经心的开腔问道:“佟姑娘,若你真的有诚意,就该拿些真本事来跟朕交换,而不是在这儿漫天要价。”

    佟蕙音抬眸看向墨景乾,反唇相讥:“陛下,此言差矣,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是女子,一张脸对于一个女子来说,何止千万金,简直比命还重要,一张好看的脸,不仅是为了博得男子的欢心,更是她们在这个世界的立足之根本。”

    墨景宸听罢,似乎被她噎住了,片刻后才道:“若朕执意如此呢。”

    “那便是强抢民女。”佟蕙音的态度依旧坚决,毫无退步之余地,“自古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倘若陛下硬要夺人所爱,那就休怪民女以大不敬之罪,冒犯君威了。”

    墨景乾冷哼一声,“放肆!”

    “陛下莫要生气,民女只是说句实话罢了。”佟蕙音不卑不亢的回答。

    墨景宸眯了眯眼睛,冷峻的俊颜染上一丝肃杀之气,“你以为朕奈何不了你吗?”

    佟蕙音不屑嗤笑一声,“陛下若想用武力逼迫民女屈服于陛下的淫威之下,那民女也无话可说。毕竟陛下乃九五之尊,掌握着整个陵云的江山社稷,若是陛下铁了心要对付民女,又有谁敢站出来为民女说话呢?”

    霄烬暄倏地眯紧了眸子,一把握住她的手臂,压低声音警告:“阿音,慎言!不准再说了。”

    佟蕙音不置可否。

    她的脾气不是很好,说话向来一针见血,方才那些话显然已经说得够客气了,奈何这狗皇帝非要触她霉头,那她自然也不能跟他一般客气!

    墨景乾的眼底浮现出一层阴霾,周围空气骤然间紧绷起来,似有雷霆之势蓄积待发。

    良久,他冷笑了一声:“摄政王,你护不住她的。”

    “不试试怎知护不住?”霄烬暄的语调依旧从容淡漠,“陛下若真要动她,那便要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

    墨景乾的眼底飞快划过一抹异芒:“摄政王此言,是真以为朕治不了你吗?”

    “陛下想动手,臣随时恭候。”霄烬暄挑眉,神情自若的回答,“不过,别怪臣没提前告知于您,如今手握实权,代您理政的人是臣,劝您动手前最好掂量清楚。”

    墨景乾盯着他的双眼看了片刻,忽而冷笑了一声,“摄政王果然好胆魄。”

    “臣不过是说句实话而已。”霄烬暄淡笑。

    墨景乾的目光转向一旁始终沉默不语的佟蕙音:“佟姑娘,若朕真要对付你,你打算如何应对?”

    佟蕙音不咸不淡道:“既然是陛下要找我麻烦,那我便只能奉陪。”

    “好一个奉陪。”墨景乾薄唇微启,笑容冰冷刺骨,“摄政王,你带来的这位姑娘倒是和你一样狂妄自傲。”

    佟蕙音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在他说完后,微微蹙了下眉。

    瞧他这话说的,她起码有道德底线和职业操守,顶多算威武不屈,而她身侧的这个男人才是真的狂妄,性格喜怒无常,行为霸道偏执,思想更是扭曲阴暗,毫无道德三观可言,和她根本就不是一丘之貉好吧。

    霄烬暄的目光却突然一黯,眸底闪过一丝凌厉锋芒,然而这丝凌厉并未外泄,很快又隐匿于深邃的黑瞳之中,他勾了勾唇,“陛下谬赞了,臣确实是个狂妄自大的粗鲁莽夫。”

    他确实是粗鲁,因为他从来都不懂得什么叫做委婉,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是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他也从不屑与人计较,那些胆敢跟他耍花招的人,皆已化为坟墓下的具具枯骨。

    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却并非什么仁慈良善之辈,他只懂得残忍,手中鲜血无数,是令所有人都肝胆俱颤,俯首跪地的存在。

    因此他的骄傲和自尊绝不容任何人侵犯,即便是一国之主也不可以,否则,他不介意送他去地狱忏悔——

    他曾经亲手结束过的亡魂已达百万,其中包括当年那位赫赫有名的战神将军,他也曾亲手斩下了他的脑袋。

    这样的男人,岂能容忍别人轻贱他?

    墨景乾自认也不是什么善类,但他至少明白什么是韬光养晦,什么是隐忍蛰伏。

    然而眼前这个男人却恰巧和他相反,他是真正的暴虐残酷,不择手段!

    墨景乾缓缓勾起唇角,似嘲讽似鄙夷:“摄政王的意思是要替你的女人担下所有的罪责?”

    他的嘴角挂着一抹诡谲危险的弧度,似乎在等着看好戏。

    可惜,他失望了,霄烬暄只是冷漠的看了佟蕙音一眼,随后淡淡道:“陛下想要动阿音的心思,怕是有点痴人说梦了。”

    他早已习惯了风雨同舟,习惯了刀尖舔血,他甚至已经厌倦了这种生活,他只求一个归宿,而她是他唯一的归属……

    不管结果如何,喜也好悲也罢,他都愿意陪着她,哪怕变成疯魔亦在所不惜。

    她的一切,他都想尽办法帮她遮挡住,不许别人窥伺半分。

    “呵……”墨景乾冷哼一声,“摄政王这般维护于佟姑娘,她究竟是你的什么人?”

    他这句话问得极其恶劣,仿佛故意戳痛霄烬暄的伤口,让他痛苦难堪。

    霄烬暄的眼底掠过一丝狠辣:“陛下,请恕臣直言,臣和阿音之间的关系,恐怕陛下还没资格知晓。”

    墨景乾的面色顿时僵冷了几分,咬牙冷笑,“摄政王真是好生嚣张,为一个女人不惜忤逆朕,是真笃定了朕不会唯你是问?”

    眼看两人之间气氛越来越剑拔弩张,佟蕙音的眼珠一转,顿时有了主意,不疾不徐地道:“皇上请息怒,摄政王并非有意偏袒民女,只因,民女与他乃是义兄妹。”

    她的嗓音柔美娇俏,说这番话时,一颦一笑间尽是风姿卓越的妩媚风华。

    义兄妹?

    墨景乾愣了一下,旋即冷哼一声:“朕倒是第一次听说摄政王还有妹妹。”

    霄烬暄的脸色倏而暗沉下来,眸底略过一丝阴冷慑骨的寒芒。

    “原来如此。”墨景宸敛下眼帘,遮住了眼底汹涌澎湃的暗潮,随即转过头看向佟蕙音,“姑娘既然姓佟,那闺名叫什么?”

    佟蕙音眸色微闪:“民女闺名蕙音。”

    “哦?”墨景乾挑了下眉梢,语气漫不经心,“不知,你与清鸢郡主可是旧识。

    佟蕙音心尖猛地一颤。

    她抬眸看了眼身边的霄烬暄,随即微微摇头,脸上挂着恰到好处客套的笑:“皇上多虑了,蕙音只是一介凡女,与郡主云泥之别。民女与郡主相比,简直如萤烛皓月,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这话说得倒不错,原女主黎卿鸢毕竟可是命格尊贵,未来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而原主呢,则是个爹不疼娘不爱,没有任何存在感,令所有人都唾弃厌恶,避如蛇蝎的恶毒悲催女配罢了。

    一个站在云端一个跌落泥潭,这差别对待不要太明显!

    “原来如此。”墨景宸眯起眼睛,漆黑的眸子泛着幽冷的光,“看来是朕误会了。”

    话虽如此,他看向佟蕙音的眼神依旧充满了探寻与疑惑。

    “朕听闻丞相府的二小姐蕙质兰心,温婉贤淑,聪慧过人,却已失踪良久,相府上上下下都在寻找其踪影,看在清鸢郡主的面子上,朕自是该派人协助丞相……”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霄烬暄的脸上,“听闻摄政王与二小姐的交情匪浅,想必摄政王也应该知道二小姐的下落,是否能够告诉朕?”

    “皇上的消息倒是灵通得很,不愧是掌控六宫生杀大权的帝王,连臣的私事也被您调查得这般清楚。”他冷笑,语气透着浓重的讥讽,“不过,她的行踪,本王凭什么要告知皇上?”

    墨景乾不紧不慢地开口:“朕也只是买清鸢郡主一个人情罢了,她的妹妹失踪良久,朕不管她是否在你手中,希望你能把她带进宫里来,让她见上她的妹妹一面。”

    霄烬暄的眼神沉冷冰寒,周围的空气也骤然降低了好几度。

    墨景乾无视他的神情,语气幽然地道:“摄政王,朕知道你代朕执掌朝堂多年,劳苦功高,所以朕也不愿为难你,现在只要你坦白二小姐的下落,朕也不会在追究过去你做的那些事,想必,堂堂摄政王应该也不屑于做那种劫掠民女的卑鄙无耻之辈吧。”

    霄烬暄嗤笑一声,声音凉薄:“陛下,你若想用这件事威胁本王,未免想得也太过天真了。”

    这个世界上,任何东西都可以威胁他,惟独她不可以。

    这是一场赌局,谁输了,谁就要死,而赢的那个人,永远都会是他!

    墨景乾垂眸盯着茶杯,漫不经心地笑了:“朕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哦?”霄烬暄微微侧首,似乎颇有兴致,“那就拭目以待。”

    “阿暄,消消气,先喝杯茶吧。”佟蕙音适时递给他一盏热腾腾的香茗,态度乖顺又体贴。

    霄烬暄拿起茶盏抿了口,眉宇舒展开,眼中浮现一抹淡淡暖意:“味道不错。”

    佟蕙音微笑颔首:“嗯。”

    这幅画面落在墨景乾的眼中,让他觉得碍眼极了。

    他冷哼一声,“摄政王与佟姑娘的关系果真是非同一般呐。”

    佟蕙音抬起头,目光淡淡扫过他,不慌不忙地答道:“陛下,这只是义兄妹之间正常的举止。”

    墨景乾冷睨了她一眼,“既然如此,那朕便放心了。”

    “多谢皇上。”

    墨景乾忽然轻咳一声,“既然这件事解决了,那么——”他刻意拉长语调,“朕想跟摄政王单独谈谈。”

    霄烬暄与佟蕙音对视一眼,皆是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他的脸色微变,眼底隐含警告,却被佟蕙音巧妙地化解开来。

    佟蕙音握住他的手臂,柔柔一笑:“没事,阿暄,既然你与皇上有要事相商,那我也不便打扰,先回厢房等你。”

    说完,她便福身告退,在款步跨出房门后,脑中又再次响起系统的提示音。

    【皇帝疑心值已降零,恭喜宿主成功渡过必死选项——】

    她深吸一口气,心绪变得复杂起来。

    这位墨景乾,虽说是个没有实权的傀儡皇帝,却比大反派更高深莫测,就像是一只收敛利爪的狐狸,不露锋芒,却危险至极。

    她不知道他今晚邀请他们一起吃饭的目的是什么,但她心里清楚,这顿饭,必定不简单。

    待她离开后,剩下的两个男人互相对视一眼,气氛诡异又压抑。

    “陛下,不妨开门见山。”

    最终还是霄烬暄打破僵滞的沉默,声音冷漠而疏离,“有什么话要问,现在可以问了。”

    墨景乾目光投向窗外,缓缓扬唇,“摄政王,最近身子可还安康?”

    霄烬暄淡淡瞥了他一眼,眼神清冽冷漠,“尚可。”

    “那便好。”墨景乾勾唇一笑,“朕突然想到下月初便是清鸢郡主的生辰,朕正欲在皇宫给卿鸢筹备生辰宴,邀请各名门女眷前去宴舞祝寿,恰好朕看佟姑娘聪明伶俐,比较合眼缘,想必与卿鸢很合得来,不如届时请摄政王带上她一起来赴宴,如何?””

    霄烬暄抬眸,深邃的黑眸中闪烁着晦暗不明的神色。

    他没有急着回答,似是考虑了片刻才说道:“即是清鸢郡主的寿辰,皇上何不询问一下她本人的意见再做定夺。”

    墨景乾低低一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语气温润,“摄政王这是舍不得让佟姑娘入宫么?”

    他的态度模棱两可,却让霄烬暄心头骤然一凛。

    “皇上这说的是哪儿的话。”霄烬暄面色不变,嗓音沉静如水,“您有所不知,蕙音身份卑贱,不通世事,她一个乡野村妇若贸然进了宫,只怕会惹出什么乱子,若到时惹您和清鸢郡主不痛快,怕也不好收场。”

    闻言,墨景乾轻轻勾了下嘴角。

    想不到他这位皇兄倒也谨慎小心,只不过——

    “朕既是钦点了你们二人,旁人纵使再有异议,却也不敢轻易阻止。”

    “那……”霄烬暄沉吟了片刻,说道:“臣可以答应皇上的要求,但臣希望,皇上能够尽快下旨,将蕙音赐婚给臣。”

    这话说完,他的目光牢牢的盯着墨景乾,似乎在等他的回答。

    墨景乾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漫不经心的瞥了他一眼,似是有些诧异:“哦,摄政王这是要娶你口中的“乡野村妇”为妻?”

    “正是如此。”霄烬暄不慌不忙的回答,神色平静无波。

    墨景乾不屑的勾了下唇角:“摄政王的眼光还真是越发奇怪了。”

    闻言,霄烬暄不解的皱了下眉,“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

    墨景乾淡淡扫他一眼:“朕听闻摄政王向来不近女色,如今一看,方知传闻仅仅只是传闻而已,不过朕很好奇啊,云陵那么多淑女名媛,为何摄政王偏偏会钟情于一个来历不明的乡野村妇呢。”

    墨景乾顿了顿,眼底飞快的划过一道锐芒,却仍然挂着浅浅的笑意:“莫非,她有什么特殊之处?”

    他这话说得不阴不阳,听上去就像是在试探,然而他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改变,好似刚才的话纯粹只是随口一说。

    霄烬暄神色倏地一冷,目光瞬间变得幽深无比:“皇上,这是臣的私事,轮不到您来置喙。”

    “摄政王这是恼羞成怒了?”墨景乾似笑非笑的睨着他。

    “皇上说笑了。”霄烬暄不咸不淡的回道:“臣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皇上若想知道,不妨亲自审问蕙音。”

    “审问”两个字他咬得极其用力。

    他的眼睛微眯,瞳仁里迸射出危险的寒芒,让周围霎时降低了数十度。

    墨景乾轻笑,语调慵懒闲适:“看来朕猜的不错,摄政王对这位佟姑娘的确另眼相待,只是,朕很好奇,这究竟是因为什么?”

    “皇上想知道什么?”

    “摄政王这句话问的,难道不该由朕来问吗?”

    霄烬暄的目光陡然犀利:“皇上,您不必在此试探臣,臣对您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哦?”墨景乾饶有兴致的勾了勾唇。

    “那么,摄政王又怎么会突然要求将蕙音指婚给您?”

    霄烬暄微微垂眸,长长的睫毛遮掩住眸底翻涌的暗流,半晌,才缓缓开口说道:“臣只是觉得佟姑娘品行端庄,容颜出众,性情也温柔婉约,臣想娶她为妃。”

    “你倒是诚恳。”墨景乾赞赏的笑了笑,话音忽然一转:“想不到处事周全,心思向来缜密的摄政王,竟还有色令智昏的一天啊,到是叫朕大开眼界。”

    听出他语气中的讥讽,霄烬暄的双手猛然握紧。

    “皇上说笑了。”他沉着嗓音,透着些许克制。

    墨景乾轻笑了声,“朕是不是说笑,摄政王应该很清楚。”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朕早年间便听说过摄政王的风评,不少朝堂上的官员都对摄政王颇有微词,朕还以为他们夸大其词,现在看来,倒并未虚言,不过是个女人罢了,摄政王何须费劲心机?”

    他话语间的嘲弄和鄙夷,令霄烬暄忍不住攥紧拳头。可很快,他却松开了手。

    这么久的隐忍,他早已学会了控制自己的脾气。不管这位九五之尊如何挑衅贬损,他都不需要为了一个女人动怒。

    他缓缓开口,声音凉薄淡漠:“皇上若是没有别的吩咐,臣就先告辞了。”

    “摄政王请便。”

    霄烬暄从善如流的走到门外,刚打开房门,脚步就停了下来。

    他转头看向桌案后的墨景乾,面无表情的说道:“皇上,同为皇室子弟,臣好心奉劝你一句,记得藏好锋芒,莫要再跟臣作对,若是让太后察觉什么,你这九五之尊迟早坐不长久。”

    丢下这句话后,他径直离开了雅间。

    墨景乾坐在原地,眸光微敛,神色讳莫如深

    这话,倒不是威胁。

    他不知道霄烬暄的葫芦里卖了什么药,只是他最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仿佛有什么事情会被他提前洞悉一般。

    他微拧了下眉,随即站起身,迈开步伐往外走。

    而在他走远以后,一名身穿青衣锦服的男子走了进来,恭敬的对他俯首:“属下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身吧。”墨景乾淡淡颔首,随即开口问道:“朕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锦衣人躬身说道:“回禀皇上,属下派去跟踪摄政王府的人已经带回消息,只不过,摄政王的行踪飘忽不定,极其诡秘,近期更是极少常驻其府邸,而是频繁出入晟王府。”

    闻言,墨景乾微微扬高了眉梢:“他去晟王府做什么?”

    锦衣人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属下不曾查到,不过朝野上下皆知,晟王和摄政王向来不睦,且晟王好色之名在外,荒淫无度,说不定摄政王此番去明显就是为了解决私人恩怨。”

    墨景乾嗤笑,眸底浮现一抹不屑:“晟王素来不受父皇宠爱,又无心朝政,他的存在与否,对朕来说根本毫无干系,倒是摄政王……”

    说话间,他抬手摩挲着茶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虽说他手握重权,还是太后派来监视朕的人,却从未有过明确的表态,一直在朕和太后之间周璇,游刃有余,此番行径,倒是叫朕有些看不懂他了。”

    “属下斗胆,不知皇上可是在怀疑摄政王的忠心。”锦衣人低低问道。

    墨景乾沉吟片刻:“摄政王虽然深不可测,心狠手辣,可他毕竟也是朕的兄长,倘若哪日他有异心……”

    “皇上放心,属下一定严加防范。”

    “嗯。”墨景乾点头,漫不经心的问道:“你可曾留意过毓秀宫那边的消息?”

    锦衣男子立即回道:“毓秀宫那边的人一直都盯着,目前没有任何异状,至于太后,这段时间一直在寝宫内养花逗鸟,并未踏出寝宫半步,但据放置在其身边的人汇报,她曾私底下召见过晟王府的人。”

    “嗯?晟王?”墨景乾蹙了蹙眉:“晟王素来与太后关系疏离,太后怎么会突然召见晟王府的人?”

    “属下认为,这件事情恐怕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那依你之见呢?”

    “属下认为,太后之所以会召见晟王府的人,八成是冲着摄政王府去的,毕竟摄政王可是太后那边的人。”

    墨景乾略一沉吟,旋即勾了勾唇角。

    “既然这样,咱们就顺水推舟,看一场好戏好了。”

    说话间,他的目光落在窗户处:“传令下去,让他们继续盯着摄政王,朕要看看他们还能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来。”

    锦衣人恭谨领命:“是。”

    话虽如此,可是锦衣人心里仍旧存在疑虑。

    皇上如今正值盛年,储君之位尚未有定论,按理说,皇帝应当不会急切到与摄政王结仇,而太后却突然插足皇族宗亲内斗,这事儿……

    他越发糊涂了。

    墨景乾似乎知晓他心中的顾忌一般,淡淡扫了他一眼:“太后的用意究竟如何,朕心中有数。”

    “皇上英明。”锦衣人忙低首附和。

    “行了,退下吧。”

    “是。”待他离开后,墨景乾眯了眯眼睛,望着他离开的方向陷入沉思。

    如果太后真的和晟王府有所勾结,那么他的这位好皇兄必然也牵涉其中,只是,他们为何偏偏要挑这么一块烂骨头啃?

    莫非,这晟王府里还有什么他们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的东西?

    墨景乾微敛眸光,漫不经心的扫了眼桌案上的棋局,眼中暗含深意。

    ”结果如何?”

    一道清冷的女声徐徐传来,随即便见一袭白衣的黎卿鸢款步入屋,她身形窈窕,举止高雅,气质娴静,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黎卿鸢虽然性子冷清,但她的相貌却是顶尖的绝色佳人,尤其是那双眼睛,黑白分明,宛若星辰般澄澈透亮。

    “你输了。”墨景乾的语调不咸不淡。

    “是吗。”黎卿鸢勾了勾唇角,似乎对这样的结果早有预料。

    “看来你已经猜到答案了。”墨景乾抬起漆黑的眼眸凝视着她。

    “我并不清楚她的具体身份,不过,”黎卿鸢顿了下,唇边漾开一抹神秘的笑,“她的眼睛与我有几分相似,我大概猜也能猜得出,毕竟这个世界上眼睛长得像我的人少之又少。”

    墨景乾轻笑,“所以……”

    他停顿片刻,薄凉的唇微微弯起:“她大概就是你的那位庶妹?”

    黎卿鸢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

    而听闻此话的墨景乾脸色倏然阴沉了些许,“你确定她的身份?”

    “嗯。”黎卿鸢颔首,“我确定。”

    墨景乾抿紧唇瓣,目光幽邃的盯着她半晌,忽而问道:“你准备怎么处置她?”

    闻言,黎卿鸢缓缓转头,视线落在墨景乾身上,她勾了勾唇,“她既然敢将主意打到我的头上来,总要付出代价。”

    “你想杀了她?”墨景乾皱眉。

    黎卿鸢淡淡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她死不足惜。”

    听罢她的回答,墨景乾眉宇间掠过一抹异芒,但却未曾多言,他低头喝了口茶水,“那么,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想知道?”黎卿鸢挑眉,冷淡反问。

    墨景乾轻轻颔首,“自然,朕想看看你究竟会怎么对付她。”

    黎卿鸢勾了勾唇,缓缓站起身,走至窗前,眺望夜景,半饷才淡漠吐出一个字:“等。”

    “等?”墨景乾挑眉,“怎么等?”

    “时机未到,现在告诉皇上只会徒增烦恼罢了。”黎卿鸢收回视线,淡淡说道。

    墨景乾的瞳仁骤缩,俊美无铸的容颜瞬间笼罩一层寒冰:“卿卿,难道你不该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朕吗?”

    “皇上想知道的太多了。”黎卿鸢淡淡的斜睨了他一眼,“你应该知道,越是聪明的人往往活得越累。”

    “所以呢?”

    “所以,皇上只需安心做好你的九五之尊,至于其余的事情交由我便可。”黎卿鸢轻笑着回答,语气云淡风轻,似乎根本不担忧自己的处境。

    “呵呵……”墨景乾蓦然发出两声低沉的笑,“卿卿,你倒真是胆量非人。”

    黎卿鸢挑眉:“彼此彼此。”

    “罢了。”墨景乾站直身体,“既然你有这样的决断,那朕也不拦着你。只不过——”

    黎卿鸢转头看他,只见他眸光深沉而复杂:“你别忘了先皇的嘱托,你不仅是清鸢郡主,还是朕未来的皇后。”

    黎卿鸢垂眸,掩去眸中的波澜不惊,“我自然不会忘,不管将来的路会如何艰辛坎坷,我都会牢牢抓住皇上您的手。”

    墨景乾眸光微闪,最终还是妥协般叹息一声:“希望你能永远保持初心。“

    “皇上放心,”黎卿鸢轻柔的勾了勾唇,“我一直谨记自己身上所背负的责任和使命,从未变过。”

    墨景乾没有再说话,只是朝她伸出右手。

    黎卿鸢握住,十指相扣,她侧过头,温婉的注视着他,嘴角的笑靥愈加浓郁:“我不会辜负你的期盼,一定竭尽全力帮你推翻恶势力,辅助你重掌皇权,阿景。”

    “嗯。”墨景乾薄唇轻扬,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那朕就拭目以待卿卿的表现了。”

    两人静默片刻,墨景宸才转移话题,“这次的赌局,你的胜率有多大?”

    “八成。”黎卿鸢轻笑。

    “八成?”墨景宸微微蹙眉,“这可不多。”

    “毕竟,她的实力也不差。”黎卿鸢垂眸,眼神意味不明,“她打小就与我较为亲近,脾气秉性如何,肚子里几斤墨水,我这个做姐姐的多少还是了解一二的。”

    “既然卿卿知道她不简单,为何还特意让朕以你生日宴的名义邀请摄政王?”墨景乾蹙眉,疑惑的询问。

    黎卿鸢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单纯。”

    墨景乾的目光微凝,眸底隐约浮上一层不明之色,“卿卿此言何意?”

    黎卿鸢敛了敛眸,旋即莞尔:“抱歉,阿景,这是关乎丞相府的私事,暂时不便向你透露。”

    墨景乾微微眯眸,眼底闪烁着晦涩难辨的光泽。

    不过,纵使黎卿鸢有所隐瞒,但墨景乾仍旧选择相信她。

    因为他深知黎卿鸢虽然清冷淡漠,却并非那种心怀不轨,爱慕虚荣的女子,她之所以这么做,或许有自己的理由。

    “那朕也不勉强你,卿卿若是遇上麻烦事儿,千万别客气,直接告诉朕就是。”他轻抚她柔软的青丝,温润的嗓音带着淡淡的宠溺。

    “好。”黎卿鸢微微弯唇,笑容恬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