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替死鬼
白衣山庄狼嚎虎啸，百鸟乱飞，好像要发生大事了。那只白脖子老鹰在空中焦急不安地一边尖叫着，一边在阳的头顶盘旋着。难道师父神手李三出了什么事？这段时间没有了师父的消息，那天晚上那个泥锦鸡一定是师父的，师父现在在哪里呢？
“阳，庄主通知在大柳树茆开会，快走。”李东站在庄崖顶喊阳。
以前路庄主有事只通知族长，族长会给各家各户说，可这个马庄主上任以来，十天不到又要开会，不知道他又要干什么？
“知道了，李东，你先走，我安顿一下，就来了。”
“哈哈哈，阳有了八个姑娘陪，和以前就是不一样了，好吧，我先走了。”
雷听见说话声，走出来对阳说道：“主人，我们姐妹跟你一起去。”
阳言道：“这些天来，多亏你们织布，帮助家里度过了难关。不但吃饭问题解决了，还赚了点钱。钱老板订的那匹布下午就要货，你们就呆在家里织布去，我会开完了就回来。”
自从阳叫姑娘们不要下地干活后，姑娘们呆在家里便织起了布，没有想到，她们手巧，织的布非常受欢迎，供不应求，家里的米缸满了，还见了四百五十五块大洋。
雷和其他几个姑娘们嘀咕了一会，转身走过来，对阳言道：“姊妹们都不放心你一个人去，我和风陪着你去开会，她们六个留下继续织布，下午钱老板要的布匹也会按时交货的。”
“那好吧，咱们走！”阳带着雷和风两位姑娘向大柳树茆走去。
一路无话，转了三道弯，出了两个谷口，就远远望见了那棵发焦的大柳树，那把桃木剑依然插在大柳树上，四周的四棵小柳树已经有碗口粗了。
不一会，便爬上了茆顶，茆顶站满了黑压压的人。阳四下张望，没有见马庄主，上次那个白发李族长也没有来。人们窃窃私语，阳站在那里，也没有人理他。
白脖子老鹰那令人毛发悚然的尖叫声从山下传来，一群鸟在天空飞来飞去，发出不和谐的叫声，阳看见山谷下一群黑人压着一个人慢慢走上来，那人全身穿着麻衣。
是他！一定是他！神手李三！
不知这个野孩子犯了什么庄规
哎，又要杀人了
除了杀人，就是批斗
哎，如果路帮主在着就好了
……
人们议论纷纷，阳看清了，的确是自己日夜想念的师父――神手李三。
十多个黑衣人把神手李三押到了那发焦的大柳树下，随后五个人拉着牛走了上来，牛“哞哞哞”叫着，叫的人毛骨悚然。五牛分尸，传说中的五牛分尸，今天就要在这里上演吗？
四个黑脸大汉抬上了一个黑得发着黑光的桌子摆在了茆顶的一个土台子上，四个彩色姑娘缓缓走上土台子，一个姑娘提着冒着热气的茶壶，另一个把茶具摆放在了发着黑光的桌子上，第三个姑娘把一把黑色的椅子摆在了黑桌子后面，第四个姑娘抱着一盆茉莉花。
一阵吵杂的马蹄声过后，阳看见马庄主坐到了那黑色的椅子上，八大族长分成两列左右站立着，李族长的白头发白得如霜。拿茶壶的姑娘给馒头大的茶碗倒满了茶，摆茶具的姑娘将茶碗递给了马庄主，摆椅子的姑娘撑起了遮阳伞，抱茉莉花的姑娘放下了茉莉花，拿起了扇子。
马庄主放下茶碗慢腾腾地说：“各位父老乡亲：
李三私自出白云山庄，根据山规，应该对他五马分尸。今天叫大家来，就是为李三送行的。这个孩子也不容易，八岁死了爹娘，变成了野人，好不容易有了一手绝活，能够靠捏飞禽走兽养家糊口了，可他却偏偏偷偷摸摸地出了白云山庄。其实我也很同情这个孩子，毕竟才十九岁，也没有过一天好日子，我也不想叫他死。可国有国法，庄有庄规，违反规定者，杀无赦！黑虎，准备行刑！”
黑衣人开始忙着给牛套绳索，牛“哞哞哞”叫个不停，好像不是李三要死，是牛要死了一样，牛的叫声凄惨，每个牛尾巴后面绳子上的勾链子分别穿到了李三脖子、左胳膊、右胳膊、左腿和右腿的绳子上，只等庄主一声令下，五个大汉就会在前面拼命拉牛，另外五个大汉会用牛鞭子打牛尾巴。
神手李三身上的麻衣已经被绳子弄成了碎片，迎风飘扬，像朵朵快要化了的流云。他脸上长满了毛，人们看不清他的脸是白，是黑，还是红，只有那两个眼睛依然炯炯有神看着前方。白脖子老鹰发出一声尖叫，冲了下来，停在了李三的肩膀上，用嘴叨着李三脖子上的绳子，百鸟在空中低低飞着，叫个不停。
马庄主终于说话了：“李三，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李三言道：“庄主，我违反了庄规，死不足惜，可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姑娘，请你让我和她见最后一面，我和她告别后，就死而无憾了，我然后再返回来接受行刑，你看行吗？”
马庄主闻了闻茶，淡淡地说道：“行是行，但是要有一个人替你坐牢，至到你回来以后，才能放那个替死鬼，”马庄主停顿了一下，闻了闻茶，接着说，“当然，如果你不能在规定的时间回来，那个替死鬼就真的死了！最重要的是，我们还会继续捉拿你，庄里无论是谁遇见你，杀无赦！”
李三低下了头，他是一名孤儿，飞禽走兽是他的朋友，它们都来了，可它们替不了它。在这里只有一个人是他的朋友，那就是尚阳，阳会替他吗？不会，他还要供养妹妹上学，还要照顾有病的母亲，他即使有那个想法，也不会。他闭上了眼睛，想起了她，她可能还在那个树洞，可能在那个石洞已经放了好几封信，可他永远也看不上了。对不起，粉，在这个世界上，我唯一对不起的人，便是你。除此而外，就是这些飞禽走兽。
那只白脖子老鹰还在用嘴叨着绳子，百鸟盘旋着，越来越低，马庄主放下茶碗，眼睛露出了杀气，言道：“李三，不是我不满足你最后的要求，实在是父老乡亲没有人愿意……”
“马庄主，我愿意换他，请你放了我的师父。”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来，瘦弱的身体，焦黑的脸，褪色的衣服。
“阳，你此话当着！”马庄主站了起来。
“马庄主，阳虽然是一个种田的，但从来没有说过谎。”阳一步步向李三走去。
“不！不！”雷惊呼着，和风一起跑上去，一人拉住阳一只手，哭泣道：“主人，你不能去，让我们替你去。”
阳微笑着言道：“雷，还有风，我有件事，请你们答应我，这样我才会去的安心。”
“主人，你说。”
“雷，还有风，麻烦你们回去以后替我照顾好我的母亲，如果我有个什么意外，以后一定不要为我报仇，我妹妹回来以后，你们就自由了，找个好人家嫁了去，把我娘交给我妹妹照顾，请告诉我妹妹，我是自愿替我师父的，没有人逼我，叫她不要记恨任何人。”
“主人……”
“主人……”
“雷，还有风，你们不要拉我，也不要哭，你们八个都是好姑娘，你俩回去以后，告诉她们，一定不要冲动，要忍，一定要忍，现在还不是用剑的时候。”阳笑了笑，接着说道，“雷，还有风，我是猫转世的，有九条命，我不会有事的。”
雷和风还在哭泣，阳挣脱雷和风，大步向神手李三走去。
“阳，庄主通知在大柳树茆开会，快走。”李东站在庄崖顶喊阳。
以前路庄主有事只通知族长，族长会给各家各户说，可这个马庄主上任以来，十天不到又要开会，不知道他又要干什么？
“知道了，李东，你先走，我安顿一下，就来了。”
“哈哈哈，阳有了八个姑娘陪，和以前就是不一样了，好吧，我先走了。”
雷听见说话声，走出来对阳说道：“主人，我们姐妹跟你一起去。”
阳言道：“这些天来，多亏你们织布，帮助家里度过了难关。不但吃饭问题解决了，还赚了点钱。钱老板订的那匹布下午就要货，你们就呆在家里织布去，我会开完了就回来。”
自从阳叫姑娘们不要下地干活后，姑娘们呆在家里便织起了布，没有想到，她们手巧，织的布非常受欢迎，供不应求，家里的米缸满了，还见了四百五十五块大洋。
雷和其他几个姑娘们嘀咕了一会，转身走过来，对阳言道：“姊妹们都不放心你一个人去，我和风陪着你去开会，她们六个留下继续织布，下午钱老板要的布匹也会按时交货的。”
“那好吧，咱们走！”阳带着雷和风两位姑娘向大柳树茆走去。
一路无话，转了三道弯，出了两个谷口，就远远望见了那棵发焦的大柳树，那把桃木剑依然插在大柳树上，四周的四棵小柳树已经有碗口粗了。
不一会，便爬上了茆顶，茆顶站满了黑压压的人。阳四下张望，没有见马庄主，上次那个白发李族长也没有来。人们窃窃私语，阳站在那里，也没有人理他。
白脖子老鹰那令人毛发悚然的尖叫声从山下传来，一群鸟在天空飞来飞去，发出不和谐的叫声，阳看见山谷下一群黑人压着一个人慢慢走上来，那人全身穿着麻衣。
是他！一定是他！神手李三！
不知这个野孩子犯了什么庄规
哎，又要杀人了
除了杀人，就是批斗
哎，如果路帮主在着就好了
……
人们议论纷纷，阳看清了，的确是自己日夜想念的师父――神手李三。
十多个黑衣人把神手李三押到了那发焦的大柳树下，随后五个人拉着牛走了上来，牛“哞哞哞”叫着，叫的人毛骨悚然。五牛分尸，传说中的五牛分尸，今天就要在这里上演吗？
四个黑脸大汉抬上了一个黑得发着黑光的桌子摆在了茆顶的一个土台子上，四个彩色姑娘缓缓走上土台子，一个姑娘提着冒着热气的茶壶，另一个把茶具摆放在了发着黑光的桌子上，第三个姑娘把一把黑色的椅子摆在了黑桌子后面，第四个姑娘抱着一盆茉莉花。
一阵吵杂的马蹄声过后，阳看见马庄主坐到了那黑色的椅子上，八大族长分成两列左右站立着，李族长的白头发白得如霜。拿茶壶的姑娘给馒头大的茶碗倒满了茶，摆茶具的姑娘将茶碗递给了马庄主，摆椅子的姑娘撑起了遮阳伞，抱茉莉花的姑娘放下了茉莉花，拿起了扇子。
马庄主放下茶碗慢腾腾地说：“各位父老乡亲：
李三私自出白云山庄，根据山规，应该对他五马分尸。今天叫大家来，就是为李三送行的。这个孩子也不容易，八岁死了爹娘，变成了野人，好不容易有了一手绝活，能够靠捏飞禽走兽养家糊口了，可他却偏偏偷偷摸摸地出了白云山庄。其实我也很同情这个孩子，毕竟才十九岁，也没有过一天好日子，我也不想叫他死。可国有国法，庄有庄规，违反规定者，杀无赦！黑虎，准备行刑！”
黑衣人开始忙着给牛套绳索，牛“哞哞哞”叫个不停，好像不是李三要死，是牛要死了一样，牛的叫声凄惨，每个牛尾巴后面绳子上的勾链子分别穿到了李三脖子、左胳膊、右胳膊、左腿和右腿的绳子上，只等庄主一声令下，五个大汉就会在前面拼命拉牛，另外五个大汉会用牛鞭子打牛尾巴。
神手李三身上的麻衣已经被绳子弄成了碎片，迎风飘扬，像朵朵快要化了的流云。他脸上长满了毛，人们看不清他的脸是白，是黑，还是红，只有那两个眼睛依然炯炯有神看着前方。白脖子老鹰发出一声尖叫，冲了下来，停在了李三的肩膀上，用嘴叨着李三脖子上的绳子，百鸟在空中低低飞着，叫个不停。
马庄主终于说话了：“李三，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李三言道：“庄主，我违反了庄规，死不足惜，可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姑娘，请你让我和她见最后一面，我和她告别后，就死而无憾了，我然后再返回来接受行刑，你看行吗？”
马庄主闻了闻茶，淡淡地说道：“行是行，但是要有一个人替你坐牢，至到你回来以后，才能放那个替死鬼，”马庄主停顿了一下，闻了闻茶，接着说，“当然，如果你不能在规定的时间回来，那个替死鬼就真的死了！最重要的是，我们还会继续捉拿你，庄里无论是谁遇见你，杀无赦！”
李三低下了头，他是一名孤儿，飞禽走兽是他的朋友，它们都来了，可它们替不了它。在这里只有一个人是他的朋友，那就是尚阳，阳会替他吗？不会，他还要供养妹妹上学，还要照顾有病的母亲，他即使有那个想法，也不会。他闭上了眼睛，想起了她，她可能还在那个树洞，可能在那个石洞已经放了好几封信，可他永远也看不上了。对不起，粉，在这个世界上，我唯一对不起的人，便是你。除此而外，就是这些飞禽走兽。
那只白脖子老鹰还在用嘴叨着绳子，百鸟盘旋着，越来越低，马庄主放下茶碗，眼睛露出了杀气，言道：“李三，不是我不满足你最后的要求，实在是父老乡亲没有人愿意……”
“马庄主，我愿意换他，请你放了我的师父。”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来，瘦弱的身体，焦黑的脸，褪色的衣服。
“阳，你此话当着！”马庄主站了起来。
“马庄主，阳虽然是一个种田的，但从来没有说过谎。”阳一步步向李三走去。
“不！不！”雷惊呼着，和风一起跑上去，一人拉住阳一只手，哭泣道：“主人，你不能去，让我们替你去。”
阳微笑着言道：“雷，还有风，我有件事，请你们答应我，这样我才会去的安心。”
“主人，你说。”
“雷，还有风，麻烦你们回去以后替我照顾好我的母亲，如果我有个什么意外，以后一定不要为我报仇，我妹妹回来以后，你们就自由了，找个好人家嫁了去，把我娘交给我妹妹照顾，请告诉我妹妹，我是自愿替我师父的，没有人逼我，叫她不要记恨任何人。”
“主人……”
“主人……”
“雷，还有风，你们不要拉我，也不要哭，你们八个都是好姑娘，你俩回去以后，告诉她们，一定不要冲动，要忍，一定要忍，现在还不是用剑的时候。”阳笑了笑，接着说道，“雷，还有风，我是猫转世的，有九条命，我不会有事的。”
雷和风还在哭泣，阳挣脱雷和风，大步向神手李三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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