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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红柳和谷子

    “阳!”阳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自己,转身,看见是李东。这个平时最怕事的人,怎么也进到了这里,阳疑惑不解。

    李东迎了上去,言道:“阳,我在放风的时候,已经看见你好几次了,想过来和你说话,每次都看见你和其它人在交谈,我没有忍心过来打扰你。”

    阳言道:“李东,你怎么也进来了?”

    李东表情落寞,言道:“我栽植了红柳。”

    阳不解地问道:“栽植了红柳,就怎么违反了庄规?”

    李东言道:“阳,栽植了红柳,虽然没有违反庄规,可我用红柳条子编织了筐,用红柳筐卖了钱。因为我的红柳筐,比那些榆木条子编织的筐好看,也耐用,那些靠卖榆木筐为生的人,以为我抢走了他们的饭碗,把我告到了马庄主那。”

    “马庄主怎么说?”

    “马庄主说,李东让许多人丢了饭碗,尽管没违背庄规,但影响了他人,应该去监狱反思反思。”

    阳大笑道:“李东,你反思的怎么样了?”

    李东言道:“阳,那天我对庄主说,今年谷子价特别高,而玉米价一跌再跌,那些种谷子的是不是影响了种玉米的,那些种谷子的是不是应该也进大牢?”

    阳笑着说:“关于这个问题,马庄主是怎么回答你的?”

    李东言道:“阳,马庄主回答了我,可我问的好后悔呀!”

    “怎么了?”

    “马庄主听了我的话,放下手中的茶碗,连连拍手称快,口中不停地说好。我正在沾沾自喜,突然马庄主端起茶碗,命令黑虎带人把种谷子的全部抓进大牢。那些种谷子的进了大牢,天天用恶毒的眼睛盯着我,用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攻击我,我简直要疯了,你看我身后那三个人,像鬼魂一样站在我后面。”

    阳抬起来,看见三个衣衫褴褛的农夫盯着李东,好像猫盯着耗子一样,随时随地准备吃了李东。

    阳冲着三个农夫笑了笑,向他们走了过去,言道:“来,我们一起坐在这块大石头上拉拉家常。”

    一个农夫看见阳走过来,言道:“尚阳,我认识你,你为朋友敢于两肋插刀,我很敬佩你的为人,但我不理解你怎么和李东这个小人也是朋友?”

    阳拉着农夫的手,和农夫一起坐到了大石头上,另外两位也坐到了石头上,阳对李东言道:“李东,你也坐到这里。”

    阳看见大家都坐了下来,阳看了看李东,看了看三位农夫,言道:“你们和李东的事,李东刚才已经给我说了,李东只是无意间做了个比喻,没有想到给三位带来了如此的麻烦,我替李东向你们道歉。”

    一位农夫站起来,山羊胡子在风中凌乱地飘扬着,好像谷子在空中飘摇着,只听他狠狠地言道:“道歉管个屁用,他害的我进了大牢,家中还有一个八十岁的老娘等着我伺候,这些天我没有回去,也不知道她老人家是死是活了……”

    农夫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蹲下来,抱头开始痛哭。李东低着头言道:“我实在是无心之语,没有想到马庄主会那样做。”

    一个只有四个手指的农夫站起来,一把抓住李东的衣领,把李东像老鹰捉小鸡一样,吊在半空,“李东,我操你大爷,你还说你是无心之语,如果你是有心,那么我们三个恐怕现在已经人头落地了!”

    阳赶紧过去,把李东从半空抱下来,对着四个手指的农夫言道:“大哥,消消气,消消气!”

    一直沉默不语的农夫站起来,向李东劈去一拳,李东鼻破血流,阳捡起一块黄土疙瘩,塞进了那流血的鼻孔。

    三个农夫依然怒气冲冲,李东一言不发,阳哈哈哈大笑,笑声好魔性,吸引了一百多放风人的目光。

    四个手指农夫听见那笑声,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吃惊地问阳:“阳,你在我眼中,就是一名英雄,你敢为路庄主的女儿上前挡一剑,你敢替李三坐牢,我路天明佩服,可你看看李东这个狗熊样,你说该不该打?”

    阳笑道:“无论李东,还是我,或者在这里的大家,都是别人手中的棋子,何必相互杀伐,车吃马,跑打车?”

    “说得好!”墙角一个肚子圆圆的老头站起来,走了过来。

    “赛扁鹊,你怎么也进来了?”阳跑过去,摸着那老头的圆肚子。

    圆肚子一起一伏,“赛扁鹊”言道:“我买了李东的一个红筐,还买了路天明一担谷子,就进来了。”

    阳笑着言道:“那你怎么不怨恨路天明呢?如果路天明不卖谷子,你怎么会进来?”

    路天明赶紧跑过来言道:“阳,不管我的事,不管我的时,赛扁鹊救过我儿子的命,还给我看过病,他就像活菩萨,我怎么会去害他?”

    阳摸着那圆肚子,笑道:“圆肚子,你说呢?”

    赛扁鹊的肚子被阳摸舒服了,他微笑着说道:“这个事,很难说,他虽然没有害我之心,可我却因为他进了大牢,你说我是应该给他一拳呢,还是放过他呢?”

    阳笑语道:“路天明,你刚才准备打李东,李东也是无心之语,你说李东该不该打?”

    路天明言道:“阳,我错了,李东不该打。”

    阳转头望着另外两个农夫,他们低着头说道:“阳,我们错了。”

    “谁是该打的人?”人群飞过来一个声音,在空中飘荡着。

    阳微笑着言道:“谁是该打之人?这个问题,问得好。以前我只想一边好好种田,一边伺候好我的母亲,供养我的妹妹上学,可现在我连这个最低的生活要求,也实现不了。我也开始问我自己,谁是该打之人?”

    谁是该打之人?

    又响起了讨厌的铃声,狱警大声喊着:“进房啦!”,“速速进牢房”!

    人们拖着沉重的双腿,低着头,慢慢向牢房走去,走在最后面的干瘪老头,被狱警狠狠地朝着没有肉的屁股踢了两脚,狱警还不解气,还不忘骂两句:“狗娘养的,走都走不动,怪不得要进牢房,原来是来混饭的!”

    阳跑上前去,扶起爬在黄土地上的干瘪老头,冲着狱警喊道:“他也几十岁的人了,给你当爷爷也够那个年龄了,你怎么能够那样!”

    狱警狠狠地瞪了阳一眼,也不言,一条红柳棍劈头盖面向阳劈来,众人停下了脚步,望着阳。

    阳举起胳膊,红柳木棍断成了两截,狱警吹响了口哨声,一群带剑黑衣人从远方跑来,围住了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