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麻烦总找我
东京一处天台上，山田京莲正倚着栏杆抽烟，无所事事地打量着来往的富婆们，发觉身后脚步声响，掐灭烟头。
“你们这些卧底真有意思，戴个面具，总在天台见面。”
“是啊，还是当个牛郎好啊，多风光。”
“我要的人和东西呢？”
“我要的药你都未必带来。”
“奥德修斯，没有药物，你的‘夜莺’们再也唱不出美妙旋律。”
“我给你送来了更有价值的礼物。”
“哦？”
山田京莲接住他递过来的照片，指尖由于用力微微泛白，试图寻找他生命的入口，低沉的喉音听起来既像叹息又像呻吟，嘴角扭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颤栗传遍全身，整个人进入癫狂的兴奋中。
简天白离开之时，又顺了两包薯片，一边开车一边吃，弄得满手是油。
“夏老师，别闷闷不乐的，来吃点薯片。”
“我没胃口，你擦擦手行不行？”夏筱彤去挎包中寻找纸巾，“咦？我包里好像多出点东西，口红，纸巾，湿巾，镜子，这份地图是哪来的？你放的吗？”
“地图？什么地图？”
夏筱彤丢过来一包纸巾，又从挎包里取出一份折叠起来的东京旅游地图，平放在膝上展开，“普通的旅游地图。”
“没准你自己买的，记性不好给忘了。”
“我不习惯用纸质地图，从来没买过。”
“海腾瑞买的？放你包里了？”
“他始终在我视线范围内，没动过我的挎包。”
“你有离开挎包的时候吗？”
“找他和在走廊给你打电话的时候。背包放在座位上没背出来。”
“那可能是某个同学放错了。”
二人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夏筱彤冲他扬扬下巴，“你留着吧。”
返回宾馆之时，依旧不见海腾瑞的身影。前台的工作人员叫住简天白，“先生，您的朋友送来一份礼物，寄存在前台。”说着递给他一份文件。
“我的朋友？这是什么？”
简天白以为某个同学给自己送礼呢，等看清楚工作人员递过来的文件，竟是一份一模一样的旅游地图。
夏筱彤也疑惑不解，“这么巧？谁送你的？”
“我的朋友说他叫什么了吗？”
“先生，她并未留下姓名，只说您请她购买一份地图，此外还说祝您在东京玩得开心。”
“他长什么样？”
“她骑着摩托车来的，白衣白裤白头盔，我没看清她的相貌，听声音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儿。”
“我知道了，谢谢您。”
简天白拽着夏筱彤离开服务台，出言澄清，“好生蹊跷，我同学里绝对没有这号人。”
她夺过地图，展开查看，奇道，“上面有地点和时间，这可是很有名的风流场所，时间明晚七点。哪个相好的找你约会？我警告你，不准做出对不起妹妹的事情。”
简天白急不可耐，恨不得替时针多跑几圈，终于挨到约会时间。夏筱彤并未随行，他独自一人漫无目的闲逛，突然听到黄鹂的声音，“小白鸽！小白鸽！”
寻声音望去，有一周身白衣者冲自己招手，身形相貌绝非黄鹂，面如白玉，五官秀气，眉宇间透出一股妖媚，打冷眼像是个女孩儿。白衣者手摇折扇，冲简天白微笑，示意他坐到对面座位上，为他斟满清茶，开口道，“我学得像吗？不瞒您说，世间万种声音，只要经过双耳，我就能模仿出它的音色。”
眼前不是位女子，而是个精通口技的男子。
“你现在用的是真实声音吗？”
“当着真人不说假话，天白君，慕名已久，岂有欺骗之理？您的朋友怎么没来？”
“我的朋友？你不也自称我的朋友吗？”
“朋友之间亦有差距，天白君知道我说的哪位朋友。”
简天白被搞得云里雾里，随口应和，“有事儿没来。”
“你猜她在国内过得好吗？”
他毫无心里防备，惊诧不已，持茶碗不稳，被茶水烫得一哆嗦。面前的人另有所指，竟意在黄鹂。
“和你有关系吗？”
“呵呵，我只是很崇拜您英雄救美的传奇故事。”
“你最好在我耐心耗尽之前，说明到底想做什么。”
“我喜欢你的爽朗，做个自我介绍，校城令，山田京莲。校城是日本的地下情报组织，入者皆称校城令。我听说您得了一座秦代青铜编钟？”
“你们这情报组织不会是出来卖的吧？”
“天白君，说话不要不讲礼貌，请你尊重我的工作。”
“我对你们这个民族没有好印象，媚强凌弱的一群鼠辈。”
“天白君，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这里不是你的国家，这是我的地盘。”
清脆的子弹上膛声钻进简天白的耳朵。
“你还真是不听话呢。现在，我们可以心平气和地聊一聊了吗？”
“……”
“不说话？那就是同意喽？国际媒体并未报道青铜编钟失窃之事，但逃不过我们的耳朵。据我所知，这座编钟就在您的朋友海腾瑞手中。”
“你少栽赃陷害，他腰缠万贯，在意一座小小的青铜编钟，所为何故？”
“谁还没有个小爱好呢？你在庄园居住一月有余，没发现其中古董多如牛毛吗？”
“确有此事，但何从证明是海氏父子偷了青铜编钟呢？”
“且不论凶手姓字名谁，眼下有一天赐良机，岂有不取之理？这座小小的青铜编钟，你们的安全局想找到它，海云鹰父子又想将它据为己有。如果您能将这座编钟窃出，可以双向得利。”
“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设想一个场景，举着肉站在两只老虎中间，与虎谋皮，你觉得能全身而退？”
“您不知详情。首先，校城用情报换取利益，用利益换得情报，早已形成社会契约，严格保守买家卖家的个人信息。其次，无需烦劳您亲自出马，杀鸡焉用牛刀，校城有专业的谈判部门，争取利益最大化，悉数听从调遣。”
简天白飞速思考山田京莲透露的消息，青铜编钟为什么会在海腾瑞手中？他是否表里如一？
见他默不作声，神色凝重，山田京莲认为他举棋不定，轻轻推一把，大功可成。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迎，反受其殃。韩信若听信蒯通之语，岂能落得命丧未央宫的下场？”
“士为知己者死，我不敢自诩侠士，但绝不会和你们同流合污，多谢校城好意，赐良机于我。青铜编钟可使悬案得以告破，若以谋取利益，此为不仁；海腾瑞夏筱彤皆为吾友，若背之而去，此乃不义；海云鹰以贵客之礼待我，我自以尊长报之，若弃之而去，可称无礼；鄙人才疏学浅，若逞强自立，是为无智；青铜编钟乃国之重器，窃之无信，此等不仁不义无礼无智无信之事，在下万难从命。我受困于封建伦理，迂腐不懂变通，也可能命中无此横财，奉劝山田君另请高明。”
“你们这些卧底真有意思，戴个面具，总在天台见面。”
“是啊，还是当个牛郎好啊，多风光。”
“我要的人和东西呢？”
“我要的药你都未必带来。”
“奥德修斯，没有药物，你的‘夜莺’们再也唱不出美妙旋律。”
“我给你送来了更有价值的礼物。”
“哦？”
山田京莲接住他递过来的照片，指尖由于用力微微泛白，试图寻找他生命的入口，低沉的喉音听起来既像叹息又像呻吟，嘴角扭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颤栗传遍全身，整个人进入癫狂的兴奋中。
简天白离开之时，又顺了两包薯片，一边开车一边吃，弄得满手是油。
“夏老师，别闷闷不乐的，来吃点薯片。”
“我没胃口，你擦擦手行不行？”夏筱彤去挎包中寻找纸巾，“咦？我包里好像多出点东西，口红，纸巾，湿巾，镜子，这份地图是哪来的？你放的吗？”
“地图？什么地图？”
夏筱彤丢过来一包纸巾，又从挎包里取出一份折叠起来的东京旅游地图，平放在膝上展开，“普通的旅游地图。”
“没准你自己买的，记性不好给忘了。”
“我不习惯用纸质地图，从来没买过。”
“海腾瑞买的？放你包里了？”
“他始终在我视线范围内，没动过我的挎包。”
“你有离开挎包的时候吗？”
“找他和在走廊给你打电话的时候。背包放在座位上没背出来。”
“那可能是某个同学放错了。”
二人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夏筱彤冲他扬扬下巴，“你留着吧。”
返回宾馆之时，依旧不见海腾瑞的身影。前台的工作人员叫住简天白，“先生，您的朋友送来一份礼物，寄存在前台。”说着递给他一份文件。
“我的朋友？这是什么？”
简天白以为某个同学给自己送礼呢，等看清楚工作人员递过来的文件，竟是一份一模一样的旅游地图。
夏筱彤也疑惑不解，“这么巧？谁送你的？”
“我的朋友说他叫什么了吗？”
“先生，她并未留下姓名，只说您请她购买一份地图，此外还说祝您在东京玩得开心。”
“他长什么样？”
“她骑着摩托车来的，白衣白裤白头盔，我没看清她的相貌，听声音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儿。”
“我知道了，谢谢您。”
简天白拽着夏筱彤离开服务台，出言澄清，“好生蹊跷，我同学里绝对没有这号人。”
她夺过地图，展开查看，奇道，“上面有地点和时间，这可是很有名的风流场所，时间明晚七点。哪个相好的找你约会？我警告你，不准做出对不起妹妹的事情。”
简天白急不可耐，恨不得替时针多跑几圈，终于挨到约会时间。夏筱彤并未随行，他独自一人漫无目的闲逛，突然听到黄鹂的声音，“小白鸽！小白鸽！”
寻声音望去，有一周身白衣者冲自己招手，身形相貌绝非黄鹂，面如白玉，五官秀气，眉宇间透出一股妖媚，打冷眼像是个女孩儿。白衣者手摇折扇，冲简天白微笑，示意他坐到对面座位上，为他斟满清茶，开口道，“我学得像吗？不瞒您说，世间万种声音，只要经过双耳，我就能模仿出它的音色。”
眼前不是位女子，而是个精通口技的男子。
“你现在用的是真实声音吗？”
“当着真人不说假话，天白君，慕名已久，岂有欺骗之理？您的朋友怎么没来？”
“我的朋友？你不也自称我的朋友吗？”
“朋友之间亦有差距，天白君知道我说的哪位朋友。”
简天白被搞得云里雾里，随口应和，“有事儿没来。”
“你猜她在国内过得好吗？”
他毫无心里防备，惊诧不已，持茶碗不稳，被茶水烫得一哆嗦。面前的人另有所指，竟意在黄鹂。
“和你有关系吗？”
“呵呵，我只是很崇拜您英雄救美的传奇故事。”
“你最好在我耐心耗尽之前，说明到底想做什么。”
“我喜欢你的爽朗，做个自我介绍，校城令，山田京莲。校城是日本的地下情报组织，入者皆称校城令。我听说您得了一座秦代青铜编钟？”
“你们这情报组织不会是出来卖的吧？”
“天白君，说话不要不讲礼貌，请你尊重我的工作。”
“我对你们这个民族没有好印象，媚强凌弱的一群鼠辈。”
“天白君，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这里不是你的国家，这是我的地盘。”
清脆的子弹上膛声钻进简天白的耳朵。
“你还真是不听话呢。现在，我们可以心平气和地聊一聊了吗？”
“……”
“不说话？那就是同意喽？国际媒体并未报道青铜编钟失窃之事，但逃不过我们的耳朵。据我所知，这座编钟就在您的朋友海腾瑞手中。”
“你少栽赃陷害，他腰缠万贯，在意一座小小的青铜编钟，所为何故？”
“谁还没有个小爱好呢？你在庄园居住一月有余，没发现其中古董多如牛毛吗？”
“确有此事，但何从证明是海氏父子偷了青铜编钟呢？”
“且不论凶手姓字名谁，眼下有一天赐良机，岂有不取之理？这座小小的青铜编钟，你们的安全局想找到它，海云鹰父子又想将它据为己有。如果您能将这座编钟窃出，可以双向得利。”
“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设想一个场景，举着肉站在两只老虎中间，与虎谋皮，你觉得能全身而退？”
“您不知详情。首先，校城用情报换取利益，用利益换得情报，早已形成社会契约，严格保守买家卖家的个人信息。其次，无需烦劳您亲自出马，杀鸡焉用牛刀，校城有专业的谈判部门，争取利益最大化，悉数听从调遣。”
简天白飞速思考山田京莲透露的消息，青铜编钟为什么会在海腾瑞手中？他是否表里如一？
见他默不作声，神色凝重，山田京莲认为他举棋不定，轻轻推一把，大功可成。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迎，反受其殃。韩信若听信蒯通之语，岂能落得命丧未央宫的下场？”
“士为知己者死，我不敢自诩侠士，但绝不会和你们同流合污，多谢校城好意，赐良机于我。青铜编钟可使悬案得以告破，若以谋取利益，此为不仁；海腾瑞夏筱彤皆为吾友，若背之而去，此乃不义；海云鹰以贵客之礼待我，我自以尊长报之，若弃之而去，可称无礼；鄙人才疏学浅，若逞强自立，是为无智；青铜编钟乃国之重器，窃之无信，此等不仁不义无礼无智无信之事，在下万难从命。我受困于封建伦理，迂腐不懂变通，也可能命中无此横财，奉劝山田君另请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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