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埋伏，报仇！
直到中午，毛琼琼那边还是没传来奢比人骑兵的消息。
第四军的五个师已经按照李子秦的部署扎好了营寨，他也随着第一师来到了新的阵地。
一切安顿妥当，小芳便来帐中寻李子秦了。
“子秦，扎下营寨了，日常操练我都安排好了。人数我重新点过了，因为吃空饷，第一军只有800多人。”小芳的干练和精明超出了想象。
万事相通，小芳会做生意，又能当哨兵，当个千夫长其实大同小异，所用到的能力和本事差不到哪里去。
“看不出来，学的还挺快。800就800吧，总比没有好。”
“学？老娘本来就会。我家里好多兵书，都是我爹的，小时候我没事就看。”
李子秦又掏出了小本本，写下“将军小芳”四个字。
“又搞，我都多少个版本了？”
“版本越多越好，以后我想要哪个版本你就穿什么衣服~”
李子秦难得放松下来，接着道：“老婆会变装，老公天天爽~”
“谁是你老婆，我现在顶多算你女朋友。”
女朋友？小芳这是承认她爱上李子秦了？
“好好好，女朋友女朋友。来吧女朋友，吃个饭聊聊战况？”李子秦虽然内心狂喜，却并没有表现出来。
二人就坐，李子秦把巴山奕和巴婧婧都请来了，一张地图摊开在众人面前。
“我们还在等毛琼琼的消息，知道兽人具体位置之前，只能被动防御。”李子秦开场。
小芳夹了块鱼肉喂到李子秦嘴里，也接着说：“士兵们还没有形成战斗力，甚至有些贪生怕死的。”
“别看咱们名义上有5000多人，除去吃空饷的，再排除贪生怕死的，有战斗力的士兵1000个都不到。”
“今早，我和加云已经查抄了赃款，把欠士兵们的军饷还回去了，当然是以子秦的名义。”巴山奕做事太周到了，滴水不漏。
“真神，军粮还算充足，没有补充的话够吃一个月的。”巴婧婧也很能干，刚到半天就把底子摸透了。
“加紧训练士兵，军饷发了之后，赃款还有剩余吗？”李子秦问。
“有的，这帮人太能贪了，每个千夫长吃200个人的空饷不说，还拿着熊亥淄的“劳军费”，富裕的脏钱够给全军发三个月的军饷了。”
啧啧啧，一个普通羽人士兵一个月军饷是1000分银，算是很高了，乘以实际人数和月份……算一下的话……
“还有一千两百万分银！”巴婧婧算得快，喊了出来。
“这也太能贪了吧！这么多钱哪里花的完！？”小芳惊讶道。
“还没查抄熊亥淄呢，他的估计更多。”李子秦抿着嘴道，“至少将士们有钱了，不那么心寒。”
“真神，毛琼琼求见！”赵霆通报到。
“快进！”李子秦明白，一定是兽汗重骑有消息了。
“真神，各位将军，东，南，北三个方向二十里，确定发现兽汗重骑！”毛琼琼汇报到。
这姐姐也是个厉害人，短短半天就拼凑起五只侦查小队，源源不断地刺探情报了。
“做得好！再探！让侦察兵轮番上阵，保证休息！东南方向的森林也要保持监控。”
“是！”
大帐内四个人长舒一口气，亏得变了阵型，不然现在寨子早就被夹攻了。
“我们是不是可以主动出击了？”巴山奕问道。
“我怕兽人有后续支援，最好是把他们三支队伍集合起来，一并吃了。”李子秦答道。
“羽人卫没有骑兵，正面又打不过，只剩下埋伏一个办法了。”小芳说道。
“跟我想一起了，只要地型好，滚木雷石就能起作用。”
“子秦，寨子东北面有个山涧，两边高中间低，只有一个入口在西南方向，是个死胡同。”巴山奕活了这么多年，对地形很熟悉。
李子秦看了看地图，觉得这山涧确实很合适，便定下了伏击地点。
“那怎么把三支队伍聚集起来呢？”小芳问道。
“当然是祖传的假装败退了，让第一第四第五师分别进攻，然后佯装败退就好了。”
“真没创意，兽人会上当吗？”小芳白了李子秦一眼。
“赵霆！安排你的事情办好了吗？”李子秦居然招呼起赵霆来。
“回真神，奢比人的尸体都准备好了，全都扒光了衣服！”赵霆回答道。
原来，一大早李子秦就吩咐赵霆准备了些奢比人的尸体，并扒光了衣服，留作后用。
“李子秦，我是没让你摸还是没让你碰？你对着兽人撒什么野啊？”
小芳还以为李子秦是个变态，内心五味杂陈。
这不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么，李子秦光是看到赤条条的绿鬼就恶心，哪可能对这些怪物感兴趣，还是死了的！
李子秦气得说不出话，眼睛直直地盯着小芳。
想让对方继续提供信息，或者让对方自己思考的时候，眼睛直视对方，就能达到目的。
这办法屡试不爽。
“哦！你是想！这也太贱了吧！羽人国从来没人这么干过！”小芳明白了。
巴山奕紧接着也恍然大悟，看巴婧婧不明所以，便解释道：“奢比人不傻，也明白穷寇莫追。所以想埋伏他们不容易，可是有了这些尸体就不一样了。”
巴婧婧听后，眉毛都拧起来了，呲着牙说：“这是有点缺德，不把遗体还回去就算了，还要侮辱它们……”
“兽人屠杀你们兄弟姐妹的时候，可没想过善待羽人的遗体。”李子秦斜着眼睛，狠辣地说。
“再找两个懂兽语的，把他们祖宗八辈都骂一遍，肯定管用。”
最毒莫过妇人心，小芳啊小芳，缺德起来李子秦都怕。
“那就定今天晚饭时分行动，第五师距离山涧最远，先动。其次是第一，第四师，最后在山涧汇合。”李子秦命令道。
众人定下计策，各自回去先行准备，赵霆也把绿鬼的尸体运给了各个部队。
傍晚时分，第四军的营寨里已经飘出渺渺炊烟了，这两天战士们来巴氏山寨后，伙食好了不少，寨里派了厨子带着食材过来，专门给士兵们做大锅饭。
李子秦和小芳提前吃过晚饭，带着300多人，推着奢比人的尸体，出发寻找东面的兽汗重骑。
一路上，小芳带着李子秦在树梢间低飞，他打开“雷达眼”不断搜索绿鬼们的踪迹。
终于，大约走了20里，发现了兽汗重骑500人的部队，印证了毛琼琼的情报。
一队人马就地隐蔽，等待着第四和第五师的消息。
十分钟后，有两个哨兵几乎同时来报，第四第五师发现敌人，即将按计划行动。
李子秦点点头，让哨兵回去了，开始计算时间。
按照计划，第四师发现敌人即可开始行动，同时派哨兵通报，小芳的第一师待南边的兽汗重骑靠近，再开始行动。
最后是北边的第五师，他们要等的时间最长，两拨追兵都到了才能动手。
等了大约一个半小时，有哨兵报告南边的兽汗重骑已经追着第四师靠近了，李子秦得到消息，立刻命令手下行动。
只见一群羽人士兵推着兽人的尸体，呐喊着径直冲向兽汗重骑的营地，他们把赤裸裸的尸体一扔，浇上油，一把火给点了。
绿鬼们看见火光先是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居然是自己族人的尸体，被扒光了熊熊燃烧着。
他们怒不可遏，迅速骑上赤目兽，抄起兵器就追了出来。
人堆里闪出个会兽语的士兵，大声叫骂着，李子秦听不懂，但从兽人嚎叫的分贝来听，这哥们一定提及了绿鬼们的母亲。
“撤！”李子秦一声令下，300人的部队开始向东北方向撤退。
绿鬼的兽汗重骑不愧是精锐部队，速度很快，一会就撵上了李子秦的队尾。
羽人士兵象征性地还击，纷纷起飞躲避，但还是有不少掉队的被兽人的空网逮住，拉了下来，砍成几段。
李子秦和小芳都带了弓箭，他们没只顾逃跑，时不时停下来回头放几箭，射中了几个骑兵没有防护的面门，也射翻了几头赤目兽。
一队人跑跑停停，利用赤目兽速度快但是耐力差的弱点，遛狗一样带着绿鬼们前行。
赤目兽跑累了，绿鬼一停，羽人们就放箭，会兽语那哥们也不闲着，一边放箭一边骂。
好比你打游戏，玩个重装战士，对面射手位移技能没有CD，他不停拉扯你，消耗你，还在公屏上问候你祖宗八辈，搁谁能受得了。
绿鬼们自然是气得够呛，跑跑停停，停停跑跑，虽然也消灭了些掉队的羽人士兵，可就是追不上大部队。
就这样，两只羽人部队汇合了，大家一起遛狗，就这样贱兮兮地又飞又跑了一个半小时，已经靠近第五师了。
李子秦听得不远处几声熟悉的嚎叫，断定第五师也开始行动了。
他们的“翻译官”好像更厉害一些，因为那边的绿鬼喊得更撕心裂肺，估计是自己的老婆孩子爹娘双亲，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让“翻译官”骂了一遍。
不多时，三个师的“贱贱小队”全部汇合，引着绿鬼们向山涧跑去。
那里将是他们的坟墓。
山涧旁的悬崖上，巴山奕和巴加云从傍晚等到了将近午夜，原本有些懈怠了的精神也随着远处的呐喊声精神了起来。
今夜的月光很亮，投下的树影在匍匐的战士们身上婆娑着，摇曳着，树叶摩擦的声音不时传来，有的战士趁机清了清嗓子，算是打破了山涧里的死寂。
午夜风不大，却在山涧里不断回旋碰撞，发出冤魂一般的呜咽，它们似乎也知道一会要发生的惨剧，便提前到来，准备卷走无数出窍的灵魂。
巴山奕和巴加云二人分别埋伏在两侧，他们听到喊杀声越来越近，二人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
李子秦和小芳到了山涧口，回头看了看正在“无能狂怒”的兽汗重骑，心痒的不行，离成功只差一步了。
“翻译官们都给我使劲骂！骂他们老婆骂他们老娘！”李子秦命令道。
这边一阵唾骂响起，兽人那边以更快的冲锋和更大的叫喊回应。
羽人士兵见状一头扎进山涧里，身后的绿鬼们被愤怒冲昏了头，也不看看地形，洪水一般涌进了山涧的入口，越走越深。
随着山涧逐渐变窄，兽人们的速度也慢了下来，绿色的洪水被地形挤压着，困兽犹斗一般。
巴山奕见兽人慢了下来，似乎有所警觉，当机立断，放了响箭。
羽人们得到信号，纷纷跃起，向悬崖上飞去，子秦顺势骑到小芳背上，也跟着飞了起来。
如台风中的滚雷一般，无数巨石落下的声音震耳欲聋，绵延不绝，不到五秒钟，山涧的入口就堆满了三米多高的巨石。
兽人们完了，一个也跑不了了。
巴加云见入口被堵住，也下令行动，无数车轮一样粗的滚木和足球一样大的雷石从悬崖两侧倾泻而下。
士兵们的呐喊声不绝于耳，他们享受着虐杀虫子一般的快感。
尽管绿鬼们有刀枪不入的陨铁甲护体，可架不住悬崖有30多米高。
这么高扔下来个鸡蛋都能砸死人，何况是滚木雷石呢。
屠杀，完完全全的屠杀。
悬崖上，羽人士兵们扔完了滚木雷石，又抓起身边一切能扔的东西向下砸去，实在没东西可扔的就掏出弓箭，乱射一气。
悬崖下，兽人们挥舞着锈绿色的兵器，试图挡住下落的石块和木头。
可就在接触的一刹那，他们的虎口瞬间崩裂，紧接着是手臂、胸腔，再到躯干，双腿，他们的身体纷纷瓦解。
有的绿鬼当场死亡，有的被木石压住，哀求着，祷告着，苟延残喘着。
可是没有希望了，战争的残酷本质从不会给人留下希望的。
“虎子，你看见了吗？”李子秦双眼湿润，望着天空。
“我给你报仇了，给所有兄弟姐妹报仇了。”
自从寨子遭灾，李子秦一直怀着愧疚和悲痛，只不过被强压了下去，被没脸没皮的面具遮住了。
现在，他终于对得起虎子，对得起所有死难的人了。
小芳发觉了李子秦的情绪，也有些动容。
“子秦，虎子看见了，他们都看见了。”
喊杀声逐渐稀落，李子秦拉着小芳到了个偏僻去处，二人找了块石头坐下。
没等小芳反应过来，李子秦已经把头埋进了她的怀里。
“子秦，你……你怎么了？”小芳看着抽泣的李子秦，不知所措。
李子秦并没有回答，他也不知为何而哭。
因为虎子？
因为死去的羽人？
因为复仇后的释放？
因为夺取他人生命的愧疚？
还是因为战争的残酷？
小芳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两滴眼泪顺着她光滑的脸颊落下，滴在李子秦身上。
她吸了吸鼻子，抹了抹眼睛，攥了攥沾满泪水的双手。
她说：“没事，我一直陪着你。”
第四军的五个师已经按照李子秦的部署扎好了营寨，他也随着第一师来到了新的阵地。
一切安顿妥当，小芳便来帐中寻李子秦了。
“子秦，扎下营寨了，日常操练我都安排好了。人数我重新点过了，因为吃空饷，第一军只有800多人。”小芳的干练和精明超出了想象。
万事相通，小芳会做生意，又能当哨兵，当个千夫长其实大同小异，所用到的能力和本事差不到哪里去。
“看不出来，学的还挺快。800就800吧，总比没有好。”
“学？老娘本来就会。我家里好多兵书，都是我爹的，小时候我没事就看。”
李子秦又掏出了小本本，写下“将军小芳”四个字。
“又搞，我都多少个版本了？”
“版本越多越好，以后我想要哪个版本你就穿什么衣服~”
李子秦难得放松下来，接着道：“老婆会变装，老公天天爽~”
“谁是你老婆，我现在顶多算你女朋友。”
女朋友？小芳这是承认她爱上李子秦了？
“好好好，女朋友女朋友。来吧女朋友，吃个饭聊聊战况？”李子秦虽然内心狂喜，却并没有表现出来。
二人就坐，李子秦把巴山奕和巴婧婧都请来了，一张地图摊开在众人面前。
“我们还在等毛琼琼的消息，知道兽人具体位置之前，只能被动防御。”李子秦开场。
小芳夹了块鱼肉喂到李子秦嘴里，也接着说：“士兵们还没有形成战斗力，甚至有些贪生怕死的。”
“别看咱们名义上有5000多人，除去吃空饷的，再排除贪生怕死的，有战斗力的士兵1000个都不到。”
“今早，我和加云已经查抄了赃款，把欠士兵们的军饷还回去了，当然是以子秦的名义。”巴山奕做事太周到了，滴水不漏。
“真神，军粮还算充足，没有补充的话够吃一个月的。”巴婧婧也很能干，刚到半天就把底子摸透了。
“加紧训练士兵，军饷发了之后，赃款还有剩余吗？”李子秦问。
“有的，这帮人太能贪了，每个千夫长吃200个人的空饷不说，还拿着熊亥淄的“劳军费”，富裕的脏钱够给全军发三个月的军饷了。”
啧啧啧，一个普通羽人士兵一个月军饷是1000分银，算是很高了，乘以实际人数和月份……算一下的话……
“还有一千两百万分银！”巴婧婧算得快，喊了出来。
“这也太能贪了吧！这么多钱哪里花的完！？”小芳惊讶道。
“还没查抄熊亥淄呢，他的估计更多。”李子秦抿着嘴道，“至少将士们有钱了，不那么心寒。”
“真神，毛琼琼求见！”赵霆通报到。
“快进！”李子秦明白，一定是兽汗重骑有消息了。
“真神，各位将军，东，南，北三个方向二十里，确定发现兽汗重骑！”毛琼琼汇报到。
这姐姐也是个厉害人，短短半天就拼凑起五只侦查小队，源源不断地刺探情报了。
“做得好！再探！让侦察兵轮番上阵，保证休息！东南方向的森林也要保持监控。”
“是！”
大帐内四个人长舒一口气，亏得变了阵型，不然现在寨子早就被夹攻了。
“我们是不是可以主动出击了？”巴山奕问道。
“我怕兽人有后续支援，最好是把他们三支队伍集合起来，一并吃了。”李子秦答道。
“羽人卫没有骑兵，正面又打不过，只剩下埋伏一个办法了。”小芳说道。
“跟我想一起了，只要地型好，滚木雷石就能起作用。”
“子秦，寨子东北面有个山涧，两边高中间低，只有一个入口在西南方向，是个死胡同。”巴山奕活了这么多年，对地形很熟悉。
李子秦看了看地图，觉得这山涧确实很合适，便定下了伏击地点。
“那怎么把三支队伍聚集起来呢？”小芳问道。
“当然是祖传的假装败退了，让第一第四第五师分别进攻，然后佯装败退就好了。”
“真没创意，兽人会上当吗？”小芳白了李子秦一眼。
“赵霆！安排你的事情办好了吗？”李子秦居然招呼起赵霆来。
“回真神，奢比人的尸体都准备好了，全都扒光了衣服！”赵霆回答道。
原来，一大早李子秦就吩咐赵霆准备了些奢比人的尸体，并扒光了衣服，留作后用。
“李子秦，我是没让你摸还是没让你碰？你对着兽人撒什么野啊？”
小芳还以为李子秦是个变态，内心五味杂陈。
这不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么，李子秦光是看到赤条条的绿鬼就恶心，哪可能对这些怪物感兴趣，还是死了的！
李子秦气得说不出话，眼睛直直地盯着小芳。
想让对方继续提供信息，或者让对方自己思考的时候，眼睛直视对方，就能达到目的。
这办法屡试不爽。
“哦！你是想！这也太贱了吧！羽人国从来没人这么干过！”小芳明白了。
巴山奕紧接着也恍然大悟，看巴婧婧不明所以，便解释道：“奢比人不傻，也明白穷寇莫追。所以想埋伏他们不容易，可是有了这些尸体就不一样了。”
巴婧婧听后，眉毛都拧起来了，呲着牙说：“这是有点缺德，不把遗体还回去就算了，还要侮辱它们……”
“兽人屠杀你们兄弟姐妹的时候，可没想过善待羽人的遗体。”李子秦斜着眼睛，狠辣地说。
“再找两个懂兽语的，把他们祖宗八辈都骂一遍，肯定管用。”
最毒莫过妇人心，小芳啊小芳，缺德起来李子秦都怕。
“那就定今天晚饭时分行动，第五师距离山涧最远，先动。其次是第一，第四师，最后在山涧汇合。”李子秦命令道。
众人定下计策，各自回去先行准备，赵霆也把绿鬼的尸体运给了各个部队。
傍晚时分，第四军的营寨里已经飘出渺渺炊烟了，这两天战士们来巴氏山寨后，伙食好了不少，寨里派了厨子带着食材过来，专门给士兵们做大锅饭。
李子秦和小芳提前吃过晚饭，带着300多人，推着奢比人的尸体，出发寻找东面的兽汗重骑。
一路上，小芳带着李子秦在树梢间低飞，他打开“雷达眼”不断搜索绿鬼们的踪迹。
终于，大约走了20里，发现了兽汗重骑500人的部队，印证了毛琼琼的情报。
一队人马就地隐蔽，等待着第四和第五师的消息。
十分钟后，有两个哨兵几乎同时来报，第四第五师发现敌人，即将按计划行动。
李子秦点点头，让哨兵回去了，开始计算时间。
按照计划，第四师发现敌人即可开始行动，同时派哨兵通报，小芳的第一师待南边的兽汗重骑靠近，再开始行动。
最后是北边的第五师，他们要等的时间最长，两拨追兵都到了才能动手。
等了大约一个半小时，有哨兵报告南边的兽汗重骑已经追着第四师靠近了，李子秦得到消息，立刻命令手下行动。
只见一群羽人士兵推着兽人的尸体，呐喊着径直冲向兽汗重骑的营地，他们把赤裸裸的尸体一扔，浇上油，一把火给点了。
绿鬼们看见火光先是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居然是自己族人的尸体，被扒光了熊熊燃烧着。
他们怒不可遏，迅速骑上赤目兽，抄起兵器就追了出来。
人堆里闪出个会兽语的士兵，大声叫骂着，李子秦听不懂，但从兽人嚎叫的分贝来听，这哥们一定提及了绿鬼们的母亲。
“撤！”李子秦一声令下，300人的部队开始向东北方向撤退。
绿鬼的兽汗重骑不愧是精锐部队，速度很快，一会就撵上了李子秦的队尾。
羽人士兵象征性地还击，纷纷起飞躲避，但还是有不少掉队的被兽人的空网逮住，拉了下来，砍成几段。
李子秦和小芳都带了弓箭，他们没只顾逃跑，时不时停下来回头放几箭，射中了几个骑兵没有防护的面门，也射翻了几头赤目兽。
一队人跑跑停停，利用赤目兽速度快但是耐力差的弱点，遛狗一样带着绿鬼们前行。
赤目兽跑累了，绿鬼一停，羽人们就放箭，会兽语那哥们也不闲着，一边放箭一边骂。
好比你打游戏，玩个重装战士，对面射手位移技能没有CD，他不停拉扯你，消耗你，还在公屏上问候你祖宗八辈，搁谁能受得了。
绿鬼们自然是气得够呛，跑跑停停，停停跑跑，虽然也消灭了些掉队的羽人士兵，可就是追不上大部队。
就这样，两只羽人部队汇合了，大家一起遛狗，就这样贱兮兮地又飞又跑了一个半小时，已经靠近第五师了。
李子秦听得不远处几声熟悉的嚎叫，断定第五师也开始行动了。
他们的“翻译官”好像更厉害一些，因为那边的绿鬼喊得更撕心裂肺，估计是自己的老婆孩子爹娘双亲，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让“翻译官”骂了一遍。
不多时，三个师的“贱贱小队”全部汇合，引着绿鬼们向山涧跑去。
那里将是他们的坟墓。
山涧旁的悬崖上，巴山奕和巴加云从傍晚等到了将近午夜，原本有些懈怠了的精神也随着远处的呐喊声精神了起来。
今夜的月光很亮，投下的树影在匍匐的战士们身上婆娑着，摇曳着，树叶摩擦的声音不时传来，有的战士趁机清了清嗓子，算是打破了山涧里的死寂。
午夜风不大，却在山涧里不断回旋碰撞，发出冤魂一般的呜咽，它们似乎也知道一会要发生的惨剧，便提前到来，准备卷走无数出窍的灵魂。
巴山奕和巴加云二人分别埋伏在两侧，他们听到喊杀声越来越近，二人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
李子秦和小芳到了山涧口，回头看了看正在“无能狂怒”的兽汗重骑，心痒的不行，离成功只差一步了。
“翻译官们都给我使劲骂！骂他们老婆骂他们老娘！”李子秦命令道。
这边一阵唾骂响起，兽人那边以更快的冲锋和更大的叫喊回应。
羽人士兵见状一头扎进山涧里，身后的绿鬼们被愤怒冲昏了头，也不看看地形，洪水一般涌进了山涧的入口，越走越深。
随着山涧逐渐变窄，兽人们的速度也慢了下来，绿色的洪水被地形挤压着，困兽犹斗一般。
巴山奕见兽人慢了下来，似乎有所警觉，当机立断，放了响箭。
羽人们得到信号，纷纷跃起，向悬崖上飞去，子秦顺势骑到小芳背上，也跟着飞了起来。
如台风中的滚雷一般，无数巨石落下的声音震耳欲聋，绵延不绝，不到五秒钟，山涧的入口就堆满了三米多高的巨石。
兽人们完了，一个也跑不了了。
巴加云见入口被堵住，也下令行动，无数车轮一样粗的滚木和足球一样大的雷石从悬崖两侧倾泻而下。
士兵们的呐喊声不绝于耳，他们享受着虐杀虫子一般的快感。
尽管绿鬼们有刀枪不入的陨铁甲护体，可架不住悬崖有30多米高。
这么高扔下来个鸡蛋都能砸死人，何况是滚木雷石呢。
屠杀，完完全全的屠杀。
悬崖上，羽人士兵们扔完了滚木雷石，又抓起身边一切能扔的东西向下砸去，实在没东西可扔的就掏出弓箭，乱射一气。
悬崖下，兽人们挥舞着锈绿色的兵器，试图挡住下落的石块和木头。
可就在接触的一刹那，他们的虎口瞬间崩裂，紧接着是手臂、胸腔，再到躯干，双腿，他们的身体纷纷瓦解。
有的绿鬼当场死亡，有的被木石压住，哀求着，祷告着，苟延残喘着。
可是没有希望了，战争的残酷本质从不会给人留下希望的。
“虎子，你看见了吗？”李子秦双眼湿润，望着天空。
“我给你报仇了，给所有兄弟姐妹报仇了。”
自从寨子遭灾，李子秦一直怀着愧疚和悲痛，只不过被强压了下去，被没脸没皮的面具遮住了。
现在，他终于对得起虎子，对得起所有死难的人了。
小芳发觉了李子秦的情绪，也有些动容。
“子秦，虎子看见了，他们都看见了。”
喊杀声逐渐稀落，李子秦拉着小芳到了个偏僻去处，二人找了块石头坐下。
没等小芳反应过来，李子秦已经把头埋进了她的怀里。
“子秦，你……你怎么了？”小芳看着抽泣的李子秦，不知所措。
李子秦并没有回答，他也不知为何而哭。
因为虎子？
因为死去的羽人？
因为复仇后的释放？
因为夺取他人生命的愧疚？
还是因为战争的残酷？
小芳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两滴眼泪顺着她光滑的脸颊落下，滴在李子秦身上。
她吸了吸鼻子，抹了抹眼睛，攥了攥沾满泪水的双手。
她说：“没事，我一直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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