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无妄之灾
李子秦打发走了巴加云，想回家看看小芳，他思索着走在路上。
“与人相处最是困难，第四军远道而来，怎么收拢人心呢？”李子秦想。
“真神烩饼就是个好的开始~”逸外冒了出来。
李子秦吓得一哆嗦，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以后出来先打字幕，别突然蹦出来吓人。”
“好的。”
两个白色的大字出现在李子秦眼前，算是逸外给了回应。
李子秦回到家时，小芳已经在休息了，她睡得昏天暗地，李子秦推门的声音都没吵醒她。
再看旁边，这姑娘把她的银甲和李子秦的外骨骼机甲收拾了个干净，板板正正地立在一起，像是两件奇特的情侣装。
这样的小细节最能打动人心，李子秦由衷地从心底涌上一股温热，笑了起来。
他换下正装，身上便只剩下了那套灰色的战斗服。
“我要说话了。”
眼前，字幕出现，逸外接着说道：
“好习惯，战斗服贴身，不怕突然出变故。”
“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世界太奇怪，说不定谁就看我不顺眼。李子秦回答道。
他见小芳睡得深沉，便拿起扫把清理起地面来。
地上的灰很多，还掺杂着些泥点子和树叶的碎片，甚至还有几点红色的油污，应该是都从小芳身上落下的。
“这孩子，上午不容易啊，也不知道中午吃没吃好。”李子秦心疼道。
他扫了地，顺带拿起了拖把，拖把和地面摩擦的声音有些聒噪，小芳这皱眉头翻了个身。
李子秦不得不更加轻柔，把拖地搞得像擦拭金银珠宝一般，着实费了些力气。
当拖布即将靠近一滴红色的油污时，李子秦觉得有些许诧异，或者说……熟悉。
“油污？有灰尘泥土，有树叶都可以解释，为什么会有红色的油污？”
李子秦停住了手中的动作，背后升起逼人的寒意。
“今天中午不是喜宴，我调取了你的视觉记忆，没有菜用了红油。”逸外说道。
“那这油？”李子秦低下头，使劲闻了闻。
他一怔，背后的寒意仿佛要凝结成冰锥，向四处炸裂开来。
“面馆，面馆臊子的味道……”李子秦慌张地自言自语起来，“她不是去侦查了吗，去面馆干什么？”
未及多想，李子秦便听到一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子秦，对……对不起……”小芳不知何时醒的，亦或是刚才根本就是在装睡。
“睡吧子秦，睡吧……”
一团诡异的香气袭来，李子秦不禁头晕目眩，他想屏住呼吸保持清醒。
可太迟了，睡意像牢笼一般困住了他的意识，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
就在李子秦跌入梦境的前一刻，他回头看向小芳，眼里满是不解与失望。
小芳眼眶微红，索性紧闭双眼，背过身去，躲开了李子秦利剑一般的目光。
“孩子，你做的不错，阴影会嘉奖你的。”另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李子秦仿佛在哪里听过，可未及他回忆，意识便沉入了漆黑的水底深渊。
“高能代谢已开启，氧气吸收已开启，预计苏醒时间：30分钟。”深渊中的唯一光亮，只是逸外打出的一行白色字幕。
大街上，羽人们万人空巷，列在街道两旁。
他们对着一辆囚车指指点点，嘴里的谩骂声交杂着，污秽的话语如同挥动鞭梢的破空之声，不断鞭笞着囚车里的“罪人”。
晃晃悠悠的囚车里，李子秦恢复了意识，想要活动活动手脚，却被冰冷的铁链与枷锁束缚，动弹不得。
“子秦，别睁眼。”逸外的声音传来。
李子秦回想着自己昏迷前的种种：小芳为什么背叛自己？熟悉的声音是谁？阴影又是什么？
被出卖的绝望和困兽犹斗的无奈像两把挥舞着的砍刀，割伤着李子秦。
路两侧的污言秽语和不时飞来的石子、臭鸡蛋、烂菜叶子，又如两条铁鞭，践踏着他的自尊。
李子秦稳住心神，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出了寨子，随机应变。”逸外答道，也并没给出什么具体的方法。
李子秦攥紧了拳头，脚趾也扣紧了许多，他想象着自己周围竖起了一圈坚固的无形的墙，试图抵挡住人世间最低劣和贱恶的东西。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游街示众终于结束了，李子秦的耳朵和自尊都得到了些许喘息的机会。
“熊亥淄会杀了他吗？”小芳哀求一般的声音传来。
“他必须死，这是阴影的命令，熊亥淄不过替我们动手而已。”那个熟悉的声音说道。
“可是爹，你已经害了寨子，还要再搭上一个无辜的人吗？”小芳质问道。
李子秦的记忆被打通了，那个声音，就是小芳的父亲。
“寨子里的蠢人们都有罪，别忘了，我们不姓巴！”小芳她爹提高了声音呵斥道，“暮光之子要壮大，这真神就必须死！”
“爹！巴洛确实害过你，可是他的家人是无辜的！寨子里的人是无辜的！子秦他更是无辜的！你保证过的！只报复巴洛一个人！”
小芳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
“方若楠！你是北边方氏的女儿！是暮光之子的一员！我是你爹，更是你的首领！”
又是一阵仗势欺人的呵斥，小芳不再作声了，默默哭泣着。
李子秦继续装作昏迷，强忍着怒火，从二人的对话中提取着信息。
如同他之前的分析，幕后黑手不是巴洛，现在可以确定是小芳的父亲。
小芳本名也不是巴小芳，而是方若楠，那她的父亲八成就是信中的“方文清”了，他们二人同属北边方氏氏族。
至于暮光之子，李子秦认为它应该某个神秘的组织，首领就是方文清提到过的“阴影”。
“他们八成是一群拿钱杀人的雇佣兵，接了个大单子，给你设了个局。”逸外说道。
“他们借熊亥淄的手杀我，总得有个罪名吧？”李子秦想。
又过了十多分钟，李子秦耳边传来了士兵们的操练呐喊声，听声音判断，他进了军营。
“熊将军，投毒的人给您抓来了。”没过多久，方文清开口道。
“辅仁兄劳苦功高，熊某略备薄酒，还请您赏光~”熊亥淄道。
“巴辅仁恭敬不如从命~”方文清的声音传来，原来他在巴氏氏族里的化名是“巴辅仁”。
方文清接着道：“巴山奕，巴小芳！把这人押下去好生看管，听候熊将军发落！”
巴山奕？李子秦的心又凉了，难道他也？
人心难测，踽踽独行吧。
“与人相处最是困难，第四军远道而来，怎么收拢人心呢？”李子秦想。
“真神烩饼就是个好的开始~”逸外冒了出来。
李子秦吓得一哆嗦，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以后出来先打字幕，别突然蹦出来吓人。”
“好的。”
两个白色的大字出现在李子秦眼前，算是逸外给了回应。
李子秦回到家时，小芳已经在休息了，她睡得昏天暗地，李子秦推门的声音都没吵醒她。
再看旁边，这姑娘把她的银甲和李子秦的外骨骼机甲收拾了个干净，板板正正地立在一起，像是两件奇特的情侣装。
这样的小细节最能打动人心，李子秦由衷地从心底涌上一股温热，笑了起来。
他换下正装，身上便只剩下了那套灰色的战斗服。
“我要说话了。”
眼前，字幕出现，逸外接着说道：
“好习惯，战斗服贴身，不怕突然出变故。”
“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世界太奇怪，说不定谁就看我不顺眼。李子秦回答道。
他见小芳睡得深沉，便拿起扫把清理起地面来。
地上的灰很多，还掺杂着些泥点子和树叶的碎片，甚至还有几点红色的油污，应该是都从小芳身上落下的。
“这孩子，上午不容易啊，也不知道中午吃没吃好。”李子秦心疼道。
他扫了地，顺带拿起了拖把，拖把和地面摩擦的声音有些聒噪，小芳这皱眉头翻了个身。
李子秦不得不更加轻柔，把拖地搞得像擦拭金银珠宝一般，着实费了些力气。
当拖布即将靠近一滴红色的油污时，李子秦觉得有些许诧异，或者说……熟悉。
“油污？有灰尘泥土，有树叶都可以解释，为什么会有红色的油污？”
李子秦停住了手中的动作，背后升起逼人的寒意。
“今天中午不是喜宴，我调取了你的视觉记忆，没有菜用了红油。”逸外说道。
“那这油？”李子秦低下头，使劲闻了闻。
他一怔，背后的寒意仿佛要凝结成冰锥，向四处炸裂开来。
“面馆，面馆臊子的味道……”李子秦慌张地自言自语起来，“她不是去侦查了吗，去面馆干什么？”
未及多想，李子秦便听到一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子秦，对……对不起……”小芳不知何时醒的，亦或是刚才根本就是在装睡。
“睡吧子秦，睡吧……”
一团诡异的香气袭来，李子秦不禁头晕目眩，他想屏住呼吸保持清醒。
可太迟了，睡意像牢笼一般困住了他的意识，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
就在李子秦跌入梦境的前一刻，他回头看向小芳，眼里满是不解与失望。
小芳眼眶微红，索性紧闭双眼，背过身去，躲开了李子秦利剑一般的目光。
“孩子，你做的不错，阴影会嘉奖你的。”另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李子秦仿佛在哪里听过，可未及他回忆，意识便沉入了漆黑的水底深渊。
“高能代谢已开启，氧气吸收已开启，预计苏醒时间：30分钟。”深渊中的唯一光亮，只是逸外打出的一行白色字幕。
大街上，羽人们万人空巷，列在街道两旁。
他们对着一辆囚车指指点点，嘴里的谩骂声交杂着，污秽的话语如同挥动鞭梢的破空之声，不断鞭笞着囚车里的“罪人”。
晃晃悠悠的囚车里，李子秦恢复了意识，想要活动活动手脚，却被冰冷的铁链与枷锁束缚，动弹不得。
“子秦，别睁眼。”逸外的声音传来。
李子秦回想着自己昏迷前的种种：小芳为什么背叛自己？熟悉的声音是谁？阴影又是什么？
被出卖的绝望和困兽犹斗的无奈像两把挥舞着的砍刀，割伤着李子秦。
路两侧的污言秽语和不时飞来的石子、臭鸡蛋、烂菜叶子，又如两条铁鞭，践踏着他的自尊。
李子秦稳住心神，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出了寨子，随机应变。”逸外答道，也并没给出什么具体的方法。
李子秦攥紧了拳头，脚趾也扣紧了许多，他想象着自己周围竖起了一圈坚固的无形的墙，试图抵挡住人世间最低劣和贱恶的东西。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游街示众终于结束了，李子秦的耳朵和自尊都得到了些许喘息的机会。
“熊亥淄会杀了他吗？”小芳哀求一般的声音传来。
“他必须死，这是阴影的命令，熊亥淄不过替我们动手而已。”那个熟悉的声音说道。
“可是爹，你已经害了寨子，还要再搭上一个无辜的人吗？”小芳质问道。
李子秦的记忆被打通了，那个声音，就是小芳的父亲。
“寨子里的蠢人们都有罪，别忘了，我们不姓巴！”小芳她爹提高了声音呵斥道，“暮光之子要壮大，这真神就必须死！”
“爹！巴洛确实害过你，可是他的家人是无辜的！寨子里的人是无辜的！子秦他更是无辜的！你保证过的！只报复巴洛一个人！”
小芳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
“方若楠！你是北边方氏的女儿！是暮光之子的一员！我是你爹，更是你的首领！”
又是一阵仗势欺人的呵斥，小芳不再作声了，默默哭泣着。
李子秦继续装作昏迷，强忍着怒火，从二人的对话中提取着信息。
如同他之前的分析，幕后黑手不是巴洛，现在可以确定是小芳的父亲。
小芳本名也不是巴小芳，而是方若楠，那她的父亲八成就是信中的“方文清”了，他们二人同属北边方氏氏族。
至于暮光之子，李子秦认为它应该某个神秘的组织，首领就是方文清提到过的“阴影”。
“他们八成是一群拿钱杀人的雇佣兵，接了个大单子，给你设了个局。”逸外说道。
“他们借熊亥淄的手杀我，总得有个罪名吧？”李子秦想。
又过了十多分钟，李子秦耳边传来了士兵们的操练呐喊声，听声音判断，他进了军营。
“熊将军，投毒的人给您抓来了。”没过多久，方文清开口道。
“辅仁兄劳苦功高，熊某略备薄酒，还请您赏光~”熊亥淄道。
“巴辅仁恭敬不如从命~”方文清的声音传来，原来他在巴氏氏族里的化名是“巴辅仁”。
方文清接着道：“巴山奕，巴小芳！把这人押下去好生看管，听候熊将军发落！”
巴山奕？李子秦的心又凉了，难道他也？
人心难测，踽踽独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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