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再探皇城
这段时间，师父已经能够正常行走了，除了还是瘦得让人心疼。此时，他老正在后殿诵读道经。远远看去，只见一个佝偻的老道士立在廊下，虽然还努力挺直腰杆，却只能显得自己更加单薄，让人担心一阵山风就会将其吹跑。
张到看了一阵心酸，曾经那个精神矍铄的老道，短短两个月，就成了这个样子。揉了揉发酸的鼻子，他努力挤出一个笑脸，上前给师父问安：“师父，今日感觉可好些了？”
“德道啊，我好多了，这几日辛苦你了。”师父见是张到来了，紧走几步，伸手来拉。
张到赶紧抢上几步，搀住师父，将他扶到一旁的座上，并将茶水递上。
老道接过茶水，喝了一口道：“你不必如此小心，我已经见好了，过几日再开一炉补气丹，补补元气，就能彻底恢复。”
张到知道师父这是为了不让他担心，这才说这些安慰他。不过也不好说破，只能随声附和，陪着师父聊天解闷。他有意将话题扯到了他们师兄弟身上，秀清道人这段时间也是显老，顺着就聊起了大师兄林金宁小时候刚拜师时的趣事，张到也说了自己刚刚拜入山门时，做的那些糗事，逗得老人家哈哈大笑。
张到借机开口问道：“师父，师兄他们是不是快到了？”
“嗯，依着时间看，也就这七八天的事情了。”天王观没了，其中的众道士自然也不能住在里面了。所以由张到的两个师兄带领，分成了两队。一队愿意远来大都的，由大师兄林金宁带领，来这玉虚宫中出家，另一队故土难离的，由二师兄林金胜带领，就近先找了个大道教的道观挂单，至于之后是去是留，就悉听尊便了。
“那，师父，我听说中都城中正在举办什么大会，来了很多外地的客商。我打算明天进京去，买些东西孝敬您，也顺便带些新奇玩意，给师兄师弟们接风。”
秀清道人闻言看了看张到，摇头笑道：“我有什么要你孝敬的，你能想着那些师兄师弟，也是有心了。如此也好，顺便去散散心，你这一个多月，也是累坏了。”
张到闻言赶紧谢过师父，又陪着他聊了一会儿，见师父乏了，这才陪同他回了后殿卧房休息。
师父这边答应了，张到又去和师叔商量。师叔倒是大方，直接给了张到五贯钱，让他多买些喜欢的东西，顺便多玩两天。
得了二人的同意，张到次日一早启程，再次赶往大都而去。什么散心，什么给师兄弟买礼物，那都是顺便的事，他此次目的明确，就是去中都皇宫盗宝的。路上无话，很快张到就进了中都。此时的城里，果然如王师兄所言，热闹至极。满街都是各式各样的商品，让人目不暇接。可张到此行却不是来此游玩的，随便找了些新奇的玩意买了，当作给师兄弟的礼物，就离开了集市。
将礼物送到高升客栈，嘱咐伙计，若是三日内他未归来，就交于金宝山的采办带回，他自己重新乔装改扮了一番，又成了那日商贾模样。找了间西城的店房，住了进去。选这里原因很简单，因为这里离着内城的城墙近，方便晚上行事。
入夜，张到浑身收拾整齐，从后窗出了店房。没走多远就来到了城墙之下。他进这内城不是一次两次了，找了个靠阴的方向，轻车熟路就攀上了城墙。此时已是六月，白天闷热，晚上凉爽。这些个巡夜的兵丁晚上也非常精神，在街上往来不绝。张到躲过好几波兵丁，这才来到皇城城下。
此时皇城前一片灯火通明，将数丈之内照得亮如白昼一般。城墙上的守卫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个个盔明甲亮，站立得笔直一排，没留下半点潜入的机会。
“上次来此时，守卫明明没这么严格啊，怎么这回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他哪里知道，上次他逃出城去，这些个守卫竟然没有发现，事后值守百户受了重罚，当班的军士好几个被问死罪。这一下，整个皇城的守卫都被吓住了，生怕那个胆大包天的贼人，哪天再来一趟，连累自己丢了性命。
见守卫如此森严，张到有些发愁。自己这身夜行衣，在这些灯球火把之下，显得实在太过显眼了。若是还想像上次那般直接从墙上爬过去，怕是不太可能了。围着城墙转了一圈，发现确实没有什么漏洞好钻，张到只能作罢，找了个府邸小憩了一会儿。待到了接近五更十分，天已经微微发亮了，他才又来到了皇城之下。
每到黎明时分，人往往是最为困倦的。此时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带着城下的火把的光亮也不是那么明显了。墙头上的守卫们，虽然依然站在那里，可张到运法眼仔细一看，其中早有几人拄着长枪，睡着了。
张到等得正是此时，伸手自怀中取了条汗巾，用水打湿了。找了个守卫松懈的墙段，他运起了方寸之间挪移的身法，一转身的功夫，就将连续三个火把灭了。趁此机会，他飞身上墙，用爬山虎借力，飞快的攀上了墙头。
就在此时，他上方的那名守卫似乎被他攀爬的声音给惊醒了，伸头往下扫了一眼，却发现城下的火把灭了三根。他口中发声，正要伸头看个清楚。这可吓了张到一跳，好在他急中生智，自一旁垛口处抓了把灰，运气对上一吹。那守卫正好伸头来看，一下被迷了一脸。就趁他伸手捂脸的刹那，张到轻巧的翻上城头，悄无声息，又一个虎扑。穿过整个城墙巷道，直接挂在了墙的另一面。那守卫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喷嚏。也惊动了周围一个守卫。两人一凡交头接耳，似是抱怨。
张到可不管那么许多，他毫不耽搁，借力小心的爬下城墙，借阴影之便，悄悄的潜入了最近了一个院落。一进院子，他就知道为什么周围没有守卫了，原来这里是净房，也就是专门存放净桶的地方，不用细闻，都能嗅到满园飘香，熏得他差点跌个跟头。赶紧上房，离了这方宝地。此时天色渐亮，他可不敢光天化日之下在这皇城中穿行，只好就近找个院子躲了起来。
躲到了晚上，张到这才出了院子。这皇宫他虽不是第一次来，可却依然不熟。上次仅仅是找人就耗费了他两天时间，最后还是误打误撞才找到的，这次是找东西，而且还是道听途说，这东西究竟是不是真的存在，是活物还是标本，他都一概不知，寻找起来的难度可想而知。可却又有一点不同，他这几个月时间并没有闲着，上次来时，就因为不通蒙语，成了个睁眼瞎子，这几个月，他自学了些蒙语，虽然学得不好，但与人简单交流已经没问题了。乘夜色，找了个落单的宫人，自背后一把捂住，然后轻松就拖到了角落里。
这宫人年纪不小，看起来似乎是个熟悉这里的。被人突然制住显然吓到他了，见制住他的是一个一身黑衣的家伙，更是满眼惊恐，一个劲地呜呜求饶。
“听说你们大汗新得了一只雪山玉蟾？你知道在哪里吗？”张到目露凶光，一字一顿的说到。他这个样子一是为了吓唬这人，使他不敢胡言欺骗。二是因为他所会的蒙语不多，发音还不太标准，一字一顿，方便对方听得清楚。
对方听了他的问话后，双眼就开始滴溜乱转。这明显是在打鬼主意。张到此时对元庭的印象很是厌恶，捎带着见了这宫人的表现，也就没有丝毫耐心。伸手抓起对方的左手，一握一拧，整个手上的骨头就全都脱了臼。这可是他门中秘传，推拿正骨的手段。不过今天他反了过来，没有正骨，而是分筋错骨。
那宫人先是感到左手一阵酸麻，紧跟着就传来如火烧一般的胀痛。再看去时，整个左手已经如同一条死蛇般耷拉了下来，除了疼之外，没了半点知觉。他正要喊叫，却被那黑衣人一下堵住嘴巴，发不出声来，只能一个劲点头求饶。
“不许喊，不然直接宰了你！”张到努力做出凶狠状，又在对方惊恐的眼神中把他的左手一块块地接上，这才又问道：“你可知道那雪山玉蟾在哪？”
见对方点头，张到取出他嘴上的破布，可对方却没直接说出什么地方，而是几里哇啦的一大堆。张到虽然能听懂一些，但却跟不上对方的语速。生气之下又一把堵住对方的嘴，然后当着对方的面，又将对方的右手拆了，然后重装了一次。
这个场面明显有点超过这宫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了，再次被放开嘴的他，立刻回答道：“那玉蟾在太极殿中。”
“太极殿在哪？你仔细说说。”
“嘶~哈~那太极殿是帝师活佛修行的地方。就在皇宫的西北部。因为那玉蟾是天地灵物，所以大汗将其交予帝师活佛照料，据说现在每日都要吞服各种奇珍，待其成熟后，就可以炼制成灵药，交予大汗服用。
张到看了一阵心酸，曾经那个精神矍铄的老道，短短两个月，就成了这个样子。揉了揉发酸的鼻子，他努力挤出一个笑脸，上前给师父问安：“师父，今日感觉可好些了？”
“德道啊，我好多了，这几日辛苦你了。”师父见是张到来了，紧走几步，伸手来拉。
张到赶紧抢上几步，搀住师父，将他扶到一旁的座上，并将茶水递上。
老道接过茶水，喝了一口道：“你不必如此小心，我已经见好了，过几日再开一炉补气丹，补补元气，就能彻底恢复。”
张到知道师父这是为了不让他担心，这才说这些安慰他。不过也不好说破，只能随声附和，陪着师父聊天解闷。他有意将话题扯到了他们师兄弟身上，秀清道人这段时间也是显老，顺着就聊起了大师兄林金宁小时候刚拜师时的趣事，张到也说了自己刚刚拜入山门时，做的那些糗事，逗得老人家哈哈大笑。
张到借机开口问道：“师父，师兄他们是不是快到了？”
“嗯，依着时间看，也就这七八天的事情了。”天王观没了，其中的众道士自然也不能住在里面了。所以由张到的两个师兄带领，分成了两队。一队愿意远来大都的，由大师兄林金宁带领，来这玉虚宫中出家，另一队故土难离的，由二师兄林金胜带领，就近先找了个大道教的道观挂单，至于之后是去是留，就悉听尊便了。
“那，师父，我听说中都城中正在举办什么大会，来了很多外地的客商。我打算明天进京去，买些东西孝敬您，也顺便带些新奇玩意，给师兄师弟们接风。”
秀清道人闻言看了看张到，摇头笑道：“我有什么要你孝敬的，你能想着那些师兄师弟，也是有心了。如此也好，顺便去散散心，你这一个多月，也是累坏了。”
张到闻言赶紧谢过师父，又陪着他聊了一会儿，见师父乏了，这才陪同他回了后殿卧房休息。
师父这边答应了，张到又去和师叔商量。师叔倒是大方，直接给了张到五贯钱，让他多买些喜欢的东西，顺便多玩两天。
得了二人的同意，张到次日一早启程，再次赶往大都而去。什么散心，什么给师兄弟买礼物，那都是顺便的事，他此次目的明确，就是去中都皇宫盗宝的。路上无话，很快张到就进了中都。此时的城里，果然如王师兄所言，热闹至极。满街都是各式各样的商品，让人目不暇接。可张到此行却不是来此游玩的，随便找了些新奇的玩意买了，当作给师兄弟的礼物，就离开了集市。
将礼物送到高升客栈，嘱咐伙计，若是三日内他未归来，就交于金宝山的采办带回，他自己重新乔装改扮了一番，又成了那日商贾模样。找了间西城的店房，住了进去。选这里原因很简单，因为这里离着内城的城墙近，方便晚上行事。
入夜，张到浑身收拾整齐，从后窗出了店房。没走多远就来到了城墙之下。他进这内城不是一次两次了，找了个靠阴的方向，轻车熟路就攀上了城墙。此时已是六月，白天闷热，晚上凉爽。这些个巡夜的兵丁晚上也非常精神，在街上往来不绝。张到躲过好几波兵丁，这才来到皇城城下。
此时皇城前一片灯火通明，将数丈之内照得亮如白昼一般。城墙上的守卫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个个盔明甲亮，站立得笔直一排，没留下半点潜入的机会。
“上次来此时，守卫明明没这么严格啊，怎么这回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他哪里知道，上次他逃出城去，这些个守卫竟然没有发现，事后值守百户受了重罚，当班的军士好几个被问死罪。这一下，整个皇城的守卫都被吓住了，生怕那个胆大包天的贼人，哪天再来一趟，连累自己丢了性命。
见守卫如此森严，张到有些发愁。自己这身夜行衣，在这些灯球火把之下，显得实在太过显眼了。若是还想像上次那般直接从墙上爬过去，怕是不太可能了。围着城墙转了一圈，发现确实没有什么漏洞好钻，张到只能作罢，找了个府邸小憩了一会儿。待到了接近五更十分，天已经微微发亮了，他才又来到了皇城之下。
每到黎明时分，人往往是最为困倦的。此时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带着城下的火把的光亮也不是那么明显了。墙头上的守卫们，虽然依然站在那里，可张到运法眼仔细一看，其中早有几人拄着长枪，睡着了。
张到等得正是此时，伸手自怀中取了条汗巾，用水打湿了。找了个守卫松懈的墙段，他运起了方寸之间挪移的身法，一转身的功夫，就将连续三个火把灭了。趁此机会，他飞身上墙，用爬山虎借力，飞快的攀上了墙头。
就在此时，他上方的那名守卫似乎被他攀爬的声音给惊醒了，伸头往下扫了一眼，却发现城下的火把灭了三根。他口中发声，正要伸头看个清楚。这可吓了张到一跳，好在他急中生智，自一旁垛口处抓了把灰，运气对上一吹。那守卫正好伸头来看，一下被迷了一脸。就趁他伸手捂脸的刹那，张到轻巧的翻上城头，悄无声息，又一个虎扑。穿过整个城墙巷道，直接挂在了墙的另一面。那守卫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喷嚏。也惊动了周围一个守卫。两人一凡交头接耳，似是抱怨。
张到可不管那么许多，他毫不耽搁，借力小心的爬下城墙，借阴影之便，悄悄的潜入了最近了一个院落。一进院子，他就知道为什么周围没有守卫了，原来这里是净房，也就是专门存放净桶的地方，不用细闻，都能嗅到满园飘香，熏得他差点跌个跟头。赶紧上房，离了这方宝地。此时天色渐亮，他可不敢光天化日之下在这皇城中穿行，只好就近找个院子躲了起来。
躲到了晚上，张到这才出了院子。这皇宫他虽不是第一次来，可却依然不熟。上次仅仅是找人就耗费了他两天时间，最后还是误打误撞才找到的，这次是找东西，而且还是道听途说，这东西究竟是不是真的存在，是活物还是标本，他都一概不知，寻找起来的难度可想而知。可却又有一点不同，他这几个月时间并没有闲着，上次来时，就因为不通蒙语，成了个睁眼瞎子，这几个月，他自学了些蒙语，虽然学得不好，但与人简单交流已经没问题了。乘夜色，找了个落单的宫人，自背后一把捂住，然后轻松就拖到了角落里。
这宫人年纪不小，看起来似乎是个熟悉这里的。被人突然制住显然吓到他了，见制住他的是一个一身黑衣的家伙，更是满眼惊恐，一个劲地呜呜求饶。
“听说你们大汗新得了一只雪山玉蟾？你知道在哪里吗？”张到目露凶光，一字一顿的说到。他这个样子一是为了吓唬这人，使他不敢胡言欺骗。二是因为他所会的蒙语不多，发音还不太标准，一字一顿，方便对方听得清楚。
对方听了他的问话后，双眼就开始滴溜乱转。这明显是在打鬼主意。张到此时对元庭的印象很是厌恶，捎带着见了这宫人的表现，也就没有丝毫耐心。伸手抓起对方的左手，一握一拧，整个手上的骨头就全都脱了臼。这可是他门中秘传，推拿正骨的手段。不过今天他反了过来，没有正骨，而是分筋错骨。
那宫人先是感到左手一阵酸麻，紧跟着就传来如火烧一般的胀痛。再看去时，整个左手已经如同一条死蛇般耷拉了下来，除了疼之外，没了半点知觉。他正要喊叫，却被那黑衣人一下堵住嘴巴，发不出声来，只能一个劲点头求饶。
“不许喊，不然直接宰了你！”张到努力做出凶狠状，又在对方惊恐的眼神中把他的左手一块块地接上，这才又问道：“你可知道那雪山玉蟾在哪？”
见对方点头，张到取出他嘴上的破布，可对方却没直接说出什么地方，而是几里哇啦的一大堆。张到虽然能听懂一些，但却跟不上对方的语速。生气之下又一把堵住对方的嘴，然后当着对方的面，又将对方的右手拆了，然后重装了一次。
这个场面明显有点超过这宫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了，再次被放开嘴的他，立刻回答道：“那玉蟾在太极殿中。”
“太极殿在哪？你仔细说说。”
“嘶~哈~那太极殿是帝师活佛修行的地方。就在皇宫的西北部。因为那玉蟾是天地灵物，所以大汗将其交予帝师活佛照料，据说现在每日都要吞服各种奇珍，待其成熟后，就可以炼制成灵药，交予大汗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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