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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花姐

    “啊?”

    我被这个问题问蒙了,他肯定是以为我是比较高层的,但是又不是那种需要避讳的人。我想到的这类人只有一个,池哲。

    但还是装傻又问了一遍:“不好意思,您说什么?”

    “嗐,我是问我们如今该怎么办呢?小老百姓过个日子也不容易......这就快要过年了,就......”

    还在听着呢,他就没说话了,他一安静,我才听见外面有一阵高跟鞋踩着过来的声音。

    他没说话了向外望去,我也好奇,跟着望了出去。那高跟鞋声音很密,哒哒哒的。把整个冰封一般的古玩市场荡起了一层层涟漪。

    脚步越来越响,越来越近,就看见一个红衣服的女人从店铺门经过,出去了几步又往回折了回来。

    她穿着一件红色的皮毛配了一条皮裤再加上一双高筒高跟鞋看上去市侩又干练。

    “你怎么在这呀?”我觉得这句话是对我说的,但不太确定。

    她拿着串钥匙,走了进来,瞥了一眼茶桌上的茶,问:“呵,这啥意思?”

    那东家看到花姐站了起来:“吼,花姐,这位是?”

    花姐拿钥匙的手换了一只,把手搭在我肩上:“新来的伙计小江,你俩干嘛呢这是?”

    那东家噗嗤一笑:“嗐,哎呦我以为是咱档口小东家回来了呢,请过来喝杯茶嘛!”

    “呵,什么年月,他怎么可能会来?”花姐又撇了一眼茶盘,眼神有一丝轻蔑道:“小江,新来的伙计。叫人!”说完,轻轻扭了一下我的肩膀。

    “老板好!”

    “哦,哈哈哈哈哈哈,你好你好,哎,我的错我的错。”

    “哼,忙吧,我先过去了,走吧。”花姐甩着钥匙就出门了,我也跟在后面,只留下老板一个人坐后面回味着刚才的画面有多尴尬。

    一个小伙计冒充老大牌跑去人家家里蹭茶?

    那花姐一路没说话,到了铺子门把门开了就说:“你上去坐着等我”

    我就跟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啥也不敢干,就先上楼去了。上了二楼我往下看,她做着柜台里面对账,她翻账本很快,干练又干净。

    账目应该不是当天对,她翻着账本,足足翻了十几页,确认了没什么问题才把账本放了回去,抽了个抹布把柜台擦了一下,见她就往上来了,我也快步坐了回来。

    她坐了下来,重新打了香篆,燃起了沉香,这个味道端庄宁静,和她亮眼夺目的红皮草截然相反,但是却又出奇统一,她一边盖上炉盖一边跟我说:“合上说的小东家,和实际里倒有些不一样。”

    我心里有些默然升起了一股期待。

    “没他们说的那么不堪。”

    我只得尴尬苦笑,心想你这是夸我还是在损我啊花姐。

    “刚那个事情?”

    “他说了,他以为你是小东家嘛。我说你是伙计,你就是伙计。”

    “哎,我说的不是这个,为什么他居然觉得我会是东家,怎么会问我什么什么,他们该怎么办?什么怎么办?”

    “大东家出事找不到,堂口早就乱成一锅芝麻糊了,合上早就传开了有个小东家接手,他就这么猜了呗。至于他说他把你当成东家了根本不可能。那茶叶也配?”

    她手也没停着,开始泡起了茶叶,手腕上带着一根儿美人条更是衬得肌肤细腻白滑:“怎么办?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哎,别管他了。”

    “我来这,为了什么呢?”

    “你来着为了干活儿呀,为了什么?你想为什么?”

    “我不知道......”

    “哎,反正你人也到了,对了,小江,别在这里跟人说你是小东家,丢不起那个脸呢。”

    她把茶叶推到我手边:“反正就各干各的,这里比徐州乱,你不要给我添麻烦,就算是棒找你二叔的忙了。”

    我点点头,鉴于我之前在合上的所作所为,我也实在不好意思放什么狠话,除了点头也不知道该干嘛了。

    “我这边事很多,我没办法看着你,你要走的话我也不可能会拦着你......成年人了,做事要对自己负责。”

    楼下想起了声响,是钥匙放在玻璃柜台上的声音,我探头看了一眼,但对面花姐没管下面,继续对我说。

    “还有,不要一有什么问题就问别人,这里混的哪个不是有一堆问题要等着解决,你不能永远指望别人帮你。”说完自己抬起杯子嘬了一口茶。

    “我敢赌这话不止我一个人跟你这么说了。这次是最后一次,听好了,不要给我添麻烦。”

    “下去吧,你们俩认识一下,我出去了。”说完,花姐风风火火地就拿着手机下楼了。

    我只好跟在后面一起下楼。

    那伙计看见我下来,也和昨日一样,不和我说话,干看了我一眼,坐着不动了耍起了手机。

    “我叫小江。”我试探性地打了声招呼。

    “春儿。”

    “哦。”

    四川的冬天不是开玩笑的,冷得不行,天空也总是雾蒙蒙的结着一层厚厚的雾。看不清天,更多时间没什么概念。

    我看了一眼表,现在还太早,一般的古玩店应该是十二点多才开始有零星的客人,两三点是高峰,四点多就关门了。

    但这铺子昨日里三点就关门,想来也是开门早的远古,八点开,所以就比其他店门关的早。

    这里开门时间倒是和徐州的珏玉行一样,我也倒能习惯。

    我在珏玉行被宝叔调教得不敢在店里玩手机,但是一时也不知道做什么,就又问他:“咱店里就我们俩个伙计嘛?”

    “对。”

    “没掌眼吗?”

    那春儿噗嗤一笑,过了一会儿缓缓地说:“我啊,我就是铺子的掌眼啊。”

    “我以为你是伙计呢?”

    那春儿哼哧冷笑一声,隔了一会儿说:“你见哪个店里两个伙计的。”

    “好年轻啊!”我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铺子里有这么年轻的掌眼,忍不住赞道。

    对方听完没说话,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正尴尬着,他就说:“你没事不用刻意跟我找话聊,后年有杂货你可以理一下,还有很多拓片也没理,你去弄吧。”

    我本来想跟他再聊聊花姐,但是他都让我走开了,我也不敢再问,只能点点头,自己朝后绕开了。

    后面一地的拓片堆得到处都是,全都落了灰,还有有几个杂物箱,全都打开,里面堆着乱七八糟的铁器瓷器还有些玉物。背后这样乱放着会给人感觉十块钱可以买一打,但放前面好好打理,都可以卖个好价钱。

    这些东西和我在徐州玩的那些可谓是天壤之别。即使偶尔也能从里面淘出个一两样还像样的东西,我心里也认定了这铺子和徐州一笔简直是天壤之别。

    拿着帕子和刷子一边清扫打理,一遍掌眼,东西没收拾多少,一上午就过去了。

    老早就出门的花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站在我后面饶有兴趣地看着我清理杂货。

    “别弄了,过来吃饭吧。”

    等我上楼的时候,正巧听见春儿说了一句:“擦一天了,可以的。”

    花姐就说:“一天才干这点活儿啊?我当是才弄了没一会儿呢。”

    我被这句话气够呛,拿着饭盒走到旁边,也没什么胃口索性就喝点茶算了。

    正时,手机就响了。花姐见了就说:“哦,对了忘记说了,你那以前的号码别在这用了,下去去办停一下,在这联系用那个新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