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循序渐进
王猛和邓羌还在探讨实施过程中会出现什么问题，门外走进一人。
“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邓羌发问，吕光回答：“昨晚子时许到家，知道今天没有朝会，就直接过来了。”
“北边情形如何？”王猛也跟着问了一句。
“现在看上去很好，这几年都应该都不会出什么岔子，一旦有部落聚集千人以上，就会被分开管理。”
“那还不错，这次巡边之外，让你顺带查看的事有眉目吗？”王猛说着话，示意吕光坐下。
“还别说，这原来的秦驰道修整过后，跑起来还真是快。”
吕光没直接回答，而是先感叹新修过的路好走，然后才回答刚才王猛的问话。
“我从泥阳一路向北，过了弍城就开始打听那里有黑色石脂出现，再向北不远，一直到骢马城，这一路向乡民打听，果然发现真有这东西，不过这东西黑乎乎的，还有一种怪味，肯定不是能吃的。”
“吃是肯定不能吃，别的用处我还在琢磨。”找到露天油田是个好事，可在现有的条件下，王猛也不知道该怎么用上这东西。
王猛考虑了一下说道：“先让人收集一些，用大火熬炼，不过得注意安全，这东西一旦烧起来，可就不容易扑灭。”
怎么炼原油，王猛不知道，但加热后会分离会沉淀却是一定的。
他又想了想接着吩咐：“先少量试验一下，上层水一样的东西先用瓮装好密封，统一挖地窖存放，周围不能有明火，沉淀到底层的东西，掺上碎石子铺在路上压平，暂时就先做这些吧。”
他的设想是；把从五原（现包头）到长安的秦驰道铺成沥青路面，一旦北面有事，就可以快速出兵镇压，即使是在有雨雪的天气情况下，也同样不会耽误事。
不只是以前或现在，就算再往后几个朝代，北方游牧民族一直是中原王朝的心腹之患。
“这东西还能铺路？”吕光有点惊讶，那种黑乎乎又黏又稠的东西，还能铺路用，他还是有点理解不了。
“这不让你先实验吗，就算是一开始不行，也能积攒一些经验，不过务必要做好防火。”
吕光点头表示记住了，然后又开始说起另一件事。
“我在幽州那边巡查后，特意按你说的绕道雁门这一路往回走，从新兴，晋阳，一直到平阳，这一路找到多处你说的那种黑石，我让人架火试烧，确实能烧着，并且还比木柴要耐烧的多，就是有的烟大，有的烟小，不过那烟味都很难闻。”
“找到了就好，可以安排人先运回长安一些，有了这个东西，今后的冬天就会好过许多。”
吕光又点头记下，今后这些东西怎么用，王猛肯定还会有进一步的安排，就用不着他再操更多的心。
邓羌不管王猛操持这些东西以后会怎么用，他只问了一句：“如果大量开采这些东西，人力是否不敷使用？”
王猛转头回答：“修路，修渠总有修完的时候，那些押来长安的王公贵族，以及他们的侍从僮隶，总不能让他们没有事干，还有一些罪不致死的犯人，也不能只是关押着就算完事，也不能白养着他们。”
然后又看看两人，再说一句：“这些都要循序渐进，也不是一下就要铺开，并且，有些事也可以有选择的让民间参与，没必要事事都抓在官府的手里。”
两人听了王猛这话齐齐点头，吕光接着又问：“那咱们什么时候伐晋？这天下可有一多半都在咱们秦国的掌控之中了。”
听吕光这么说之后，邓羌看向王猛的目光里也有询问之意。
“先等等吧，一是咱们还需要多收几季粮食充作军粮，在保证军粮充足的情况下，还不能让百姓饿着，后方要是不稳，就算打下再多的地方，守起来也是个麻烦。”
看着两人点头，王猛又接着说：“另一方面就是，就算打也要掌握时机，那边还没到人心尽失的地步，打起来要是需要一城一地的攻克，势必需要更多的军力，和更多粮草辎重支撑。”
见两人还是只点头，不问话，王猛知道他俩不光是听进去了，并且对形势的判断，和自己并不是反向的。
他看着两人继续往下说：“也不能什么仗都要咱们这些人去打，咱们总有老的一天，多培养一些能打的后辈，才能保证长期立于不败之地。”
这时候邓羌说话了：“公子丕跟我学了这些年的兵法战阵，也该放他出去独挡一面了。”
现在轮到王猛点头了：“先放他出任邺城，做一任地方郡守后，再让他带兵，得先让他知道民间疾苦才行。另外，符洛，符重也先把他们派到边地任职，总在这长安城里待着，把打仗的本事都给荒废了，必须让他们出去历练才行。”
对王猛提出的这些说法，两人自然不会去阻拦，皇家子弟更有责任守护自己的国家，不惯着他们对他们才有真正的好处。
这事当然是说办就办，隔日朝会，王猛除了宣布限制玄谈，图谶，还有道，佛等教门不得随意招收门徒，这一点，在朝会上反响不大，毕竟还没吃上几年饱饭，这些事情才刚刚开始冒头，还没多少人真注意这些。
然后就是；派符洛出镇幽州，换回已经在那里待了几年的郭宝，符重出镇居延城，同样换回那里的守将。
接下来就是让符丕出任邺城，符丕虽然刚到二十岁，可文是王猛教的，武是邓羌教的，两人对符丕寄予厚望，只要符丕能担当大任，对还没找到的苻坚，也算有个交代。
符宏和符丕，小的时候可是极得苻坚宠爱的。
符丕上任，王猛和邓羌亲自送出长安城外，临分别前，符丕再次伏地拜别，恳求王猛再教导他几句。
王猛上前扶起符丕，心中略有感慨，他是眼看着符丕从一个小奶娃子，长成现在这个大小伙子的，感慨之下，拉住符丕的手叮嘱了一句：“你此去邺城，我只有两句话送你。”
说完回身，一只手拉着符丕，另一只手指着长安城：“永嘉之乱，长安城户不盈百，你要去的邺城，当年也是；人肉之价，贱于犬豚。”
符丕泪下：“亚父，我此去该知道怎么做了。”
“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邓羌发问，吕光回答：“昨晚子时许到家，知道今天没有朝会，就直接过来了。”
“北边情形如何？”王猛也跟着问了一句。
“现在看上去很好，这几年都应该都不会出什么岔子，一旦有部落聚集千人以上，就会被分开管理。”
“那还不错，这次巡边之外，让你顺带查看的事有眉目吗？”王猛说着话，示意吕光坐下。
“还别说，这原来的秦驰道修整过后，跑起来还真是快。”
吕光没直接回答，而是先感叹新修过的路好走，然后才回答刚才王猛的问话。
“我从泥阳一路向北，过了弍城就开始打听那里有黑色石脂出现，再向北不远，一直到骢马城，这一路向乡民打听，果然发现真有这东西，不过这东西黑乎乎的，还有一种怪味，肯定不是能吃的。”
“吃是肯定不能吃，别的用处我还在琢磨。”找到露天油田是个好事，可在现有的条件下，王猛也不知道该怎么用上这东西。
王猛考虑了一下说道：“先让人收集一些，用大火熬炼，不过得注意安全，这东西一旦烧起来，可就不容易扑灭。”
怎么炼原油，王猛不知道，但加热后会分离会沉淀却是一定的。
他又想了想接着吩咐：“先少量试验一下，上层水一样的东西先用瓮装好密封，统一挖地窖存放，周围不能有明火，沉淀到底层的东西，掺上碎石子铺在路上压平，暂时就先做这些吧。”
他的设想是；把从五原（现包头）到长安的秦驰道铺成沥青路面，一旦北面有事，就可以快速出兵镇压，即使是在有雨雪的天气情况下，也同样不会耽误事。
不只是以前或现在，就算再往后几个朝代，北方游牧民族一直是中原王朝的心腹之患。
“这东西还能铺路？”吕光有点惊讶，那种黑乎乎又黏又稠的东西，还能铺路用，他还是有点理解不了。
“这不让你先实验吗，就算是一开始不行，也能积攒一些经验，不过务必要做好防火。”
吕光点头表示记住了，然后又开始说起另一件事。
“我在幽州那边巡查后，特意按你说的绕道雁门这一路往回走，从新兴，晋阳，一直到平阳，这一路找到多处你说的那种黑石，我让人架火试烧，确实能烧着，并且还比木柴要耐烧的多，就是有的烟大，有的烟小，不过那烟味都很难闻。”
“找到了就好，可以安排人先运回长安一些，有了这个东西，今后的冬天就会好过许多。”
吕光又点头记下，今后这些东西怎么用，王猛肯定还会有进一步的安排，就用不着他再操更多的心。
邓羌不管王猛操持这些东西以后会怎么用，他只问了一句：“如果大量开采这些东西，人力是否不敷使用？”
王猛转头回答：“修路，修渠总有修完的时候，那些押来长安的王公贵族，以及他们的侍从僮隶，总不能让他们没有事干，还有一些罪不致死的犯人，也不能只是关押着就算完事，也不能白养着他们。”
然后又看看两人，再说一句：“这些都要循序渐进，也不是一下就要铺开，并且，有些事也可以有选择的让民间参与，没必要事事都抓在官府的手里。”
两人听了王猛这话齐齐点头，吕光接着又问：“那咱们什么时候伐晋？这天下可有一多半都在咱们秦国的掌控之中了。”
听吕光这么说之后，邓羌看向王猛的目光里也有询问之意。
“先等等吧，一是咱们还需要多收几季粮食充作军粮，在保证军粮充足的情况下，还不能让百姓饿着，后方要是不稳，就算打下再多的地方，守起来也是个麻烦。”
看着两人点头，王猛又接着说：“另一方面就是，就算打也要掌握时机，那边还没到人心尽失的地步，打起来要是需要一城一地的攻克，势必需要更多的军力，和更多粮草辎重支撑。”
见两人还是只点头，不问话，王猛知道他俩不光是听进去了，并且对形势的判断，和自己并不是反向的。
他看着两人继续往下说：“也不能什么仗都要咱们这些人去打，咱们总有老的一天，多培养一些能打的后辈，才能保证长期立于不败之地。”
这时候邓羌说话了：“公子丕跟我学了这些年的兵法战阵，也该放他出去独挡一面了。”
现在轮到王猛点头了：“先放他出任邺城，做一任地方郡守后，再让他带兵，得先让他知道民间疾苦才行。另外，符洛，符重也先把他们派到边地任职，总在这长安城里待着，把打仗的本事都给荒废了，必须让他们出去历练才行。”
对王猛提出的这些说法，两人自然不会去阻拦，皇家子弟更有责任守护自己的国家，不惯着他们对他们才有真正的好处。
这事当然是说办就办，隔日朝会，王猛除了宣布限制玄谈，图谶，还有道，佛等教门不得随意招收门徒，这一点，在朝会上反响不大，毕竟还没吃上几年饱饭，这些事情才刚刚开始冒头，还没多少人真注意这些。
然后就是；派符洛出镇幽州，换回已经在那里待了几年的郭宝，符重出镇居延城，同样换回那里的守将。
接下来就是让符丕出任邺城，符丕虽然刚到二十岁，可文是王猛教的，武是邓羌教的，两人对符丕寄予厚望，只要符丕能担当大任，对还没找到的苻坚，也算有个交代。
符宏和符丕，小的时候可是极得苻坚宠爱的。
符丕上任，王猛和邓羌亲自送出长安城外，临分别前，符丕再次伏地拜别，恳求王猛再教导他几句。
王猛上前扶起符丕，心中略有感慨，他是眼看着符丕从一个小奶娃子，长成现在这个大小伙子的，感慨之下，拉住符丕的手叮嘱了一句：“你此去邺城，我只有两句话送你。”
说完回身，一只手拉着符丕，另一只手指着长安城：“永嘉之乱，长安城户不盈百，你要去的邺城，当年也是；人肉之价，贱于犬豚。”
符丕泪下：“亚父，我此去该知道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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