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打谁
苟苌来了之后，王猛和他说了什么，别人不得而知，只是苟苌出门后，门外的侍卫发现苟江军满脸的疑惑还没散去。
王猛独自在书房内又坐了一会，看看天色不早，这才起身回家。
到了家中，看见吕婆楼和李威已经先他一步到了，两人还真不是空着手来的，都知道他小舅子现在住在他家里，两人带了一堆小孩的吃食过来，可把个孙旺高兴的，围着那些吃食直打转。
“怎么不见二哥，是你们没叫他吗？”王猛的这句问话，是冲着李威说的，自己和邓羌，李威那可是正经的把兄弟，只要能有机会能往一块凑，那也是极少会少了谁的。
“他怕今晚喝多明天会耽误事，你不是答应他，让他明天就调兵吗？我看他是太想出去打一仗了，这已经连续好几次了吧，你都没让他带兵出征过。”
“那就随他吧，每次派他出去总觉得有些亏的慌，像他这样的人，总不往外派，我也怕他太憋得慌。”
“那这次你派他出去就觉得不亏？”李威这是旁敲侧击，想打听这次把邓羌派去什么地方。
“怎么不亏，这次我觉得亏大了，只当让他出去放放风，透透气。”
王猛当然能看出李威的意图，可他就是不说派邓羌去什么地方，让这老小子自己琢磨去吧。
“你们不进屋，站在院里扯啥？”孙盼儿牵着孙旺出现在屋门口，对这几个人，她用不着太客气。
“进屋，进屋，别惹的弟妹不高兴。”吕婆楼一扯李威袍袖，王猛也跟在两人后面，进屋后各自找地方坐下。
自己儿子也叫王猛大哥，可王猛私下也叫自己大哥，这事从发生的那天起，就没法理论，干脆爱谁谁，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叫着吧。
吕光走的时候，说是去南边勘察水道，王猛也是这样说的，可吕婆楼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他准备今天再借着喝酒的场合，不着痕迹的打听一下，自家的儿子自己知道，那可是个从来不嫌麻烦小的人，一个勘察水道的小差事，恐怕还拴不住他。
三个人一间屋，各据案几坐好，几个侍女上完酒菜，退出屋子，关好屋门。
类似这种喝酒的事，孙盼儿从来不管，也从不参与，自家男人想干什么，她才不去操那个闲心，只要把他照顾好就行，这才是自己的本份。
趁着刚开始喝，李威又提起之前在书房时的话题：“二弟说的那个，出南阳，下汝阳，再奔淮南，东北徐州方向，再让张蚝那么一兜，这荆州以东的大片地面不就是咱们的了。”
李威这么一说，吕婆楼也注视着王猛，刚才去找邓羌时，三个人还商量了一番，都觉得王猛可能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在没开始部署前，不能说罢了。
王猛停下手里的动作，微微一笑：“咱们能想到的事，对面会想不到吗，打容易，打下这一片来也容易，但你们想过打下来之后会怎么样嘛？”
李威一甩袍袖：“那有什么，无非就是他们再发兵，咱们再打回去。”
“拉锯吗？这片地方可是以北方流民为主，打这种地方的打法和伐燕，伐凉不同，不能一次性站稳脚跟，那就还不如不打。”
李威和吕婆楼交换眼神，王猛的这个说法确实有自己的道理，耗费兵员，钱粮打成拉锯战，确实有些不合适。
“那就先不打他们了吗？”李威再次发问。
“打是一定要打的，只不过就是个从哪里开始打的问题，再者说，这两年积攒的钱粮辎重，还不足以支持打大仗，打长期的大仗，无论是从民心来讲，还是从那边自以为是正统来说，现在都不适合大规模出击。”
两人点头，自己有多少家底，两人还是很清楚的。
王猛见两人不说话，他又接着说：“向你们说的那样，一旦打起来，如果迁延日久，必然会对现在辖地百姓造成困扰，这还没过上几年好日子，要是再度大规模征兵，征粮，势必造成民心不稳，如果前方打着，后院再起了火，最终会变成什么局面，那可就不好说了。”
两人都是从大乱中活到今天的，王猛虽然没有把话点透，但两人中，无论是谁，都不想再经历一次曾经的局面。
“喝酒，喝酒，大事你安排就行了，需要我俩再上战场，我们也不会含糊。”李威举杯说话，他知道自己和吕婆楼的才能，要是和王猛比起来，那就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了，全力支持他肯定是不会有错的，至少在拿下整个北方，一直到现在入蜀，王猛的策略就从来没有出过错。
三人止住了这个话题，开始说起民生，教育，生产，改良等方面的话题，到最后，吕婆楼把想问吕光到底去干嘛了的念头，都彻底给忘了。
第二天，还是在皇城里的那间书房，邓羌听王猛说完后，一时摸不着头脑。
“那边会发生这种情况？”他问出的这句话，是想要确认的意思。
“一定会发生这种情况，并且还非得你去不可，打起来一定要狠，要快，不给他们留翻身的念头。”
眼见王猛说的这么认真，邓羌有点困惑了：“你不一向主张要少杀的吗？这次怎么不一样了？”
“我说的狠，也不是让你滥杀，恩威并施的恩和威，都要控制在一定的尺度上，这次只让你负责立威，具体的尺度，也相信你能控制的很好，换成别人我还真不放心。”
邓羌再看王猛，他从王猛的脸上和目光中，看到的只有坚毅和坚定，这时他不再疑惑或困惑，双手抱拳一弯腰：“邓羌领命，定不负丞相所托。”
收好虎符，邓羌转身出了书房，来到皇城外，一声招呼，亲卫集结，他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抖缰催马，一行人奔长安城门，快速出城离去。
邓羌离开不久后，侍卫来报：“苟苌将军到了，是否现在就召见？”
王猛轻轻一句：“召”。
皇城书房内，王猛正在对苟苌吩咐这什么，可在成都的城墙上，杨安的眉毛都拧成一团了。
城下，城门大开，不见有出城的，全都是进城的，三个五个一堆，拖家带口的，竟然都是难民。
几日前，蜀人张育，杨光等起兵，与巴獠相应，张育自称蜀王，率军攻掠各地城池。
巴獠酋帅张重，尹万等，率兵五万进逼成都。
王猛独自在书房内又坐了一会，看看天色不早，这才起身回家。
到了家中，看见吕婆楼和李威已经先他一步到了，两人还真不是空着手来的，都知道他小舅子现在住在他家里，两人带了一堆小孩的吃食过来，可把个孙旺高兴的，围着那些吃食直打转。
“怎么不见二哥，是你们没叫他吗？”王猛的这句问话，是冲着李威说的，自己和邓羌，李威那可是正经的把兄弟，只要能有机会能往一块凑，那也是极少会少了谁的。
“他怕今晚喝多明天会耽误事，你不是答应他，让他明天就调兵吗？我看他是太想出去打一仗了，这已经连续好几次了吧，你都没让他带兵出征过。”
“那就随他吧，每次派他出去总觉得有些亏的慌，像他这样的人，总不往外派，我也怕他太憋得慌。”
“那这次你派他出去就觉得不亏？”李威这是旁敲侧击，想打听这次把邓羌派去什么地方。
“怎么不亏，这次我觉得亏大了，只当让他出去放放风，透透气。”
王猛当然能看出李威的意图，可他就是不说派邓羌去什么地方，让这老小子自己琢磨去吧。
“你们不进屋，站在院里扯啥？”孙盼儿牵着孙旺出现在屋门口，对这几个人，她用不着太客气。
“进屋，进屋，别惹的弟妹不高兴。”吕婆楼一扯李威袍袖，王猛也跟在两人后面，进屋后各自找地方坐下。
自己儿子也叫王猛大哥，可王猛私下也叫自己大哥，这事从发生的那天起，就没法理论，干脆爱谁谁，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叫着吧。
吕光走的时候，说是去南边勘察水道，王猛也是这样说的，可吕婆楼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他准备今天再借着喝酒的场合，不着痕迹的打听一下，自家的儿子自己知道，那可是个从来不嫌麻烦小的人，一个勘察水道的小差事，恐怕还拴不住他。
三个人一间屋，各据案几坐好，几个侍女上完酒菜，退出屋子，关好屋门。
类似这种喝酒的事，孙盼儿从来不管，也从不参与，自家男人想干什么，她才不去操那个闲心，只要把他照顾好就行，这才是自己的本份。
趁着刚开始喝，李威又提起之前在书房时的话题：“二弟说的那个，出南阳，下汝阳，再奔淮南，东北徐州方向，再让张蚝那么一兜，这荆州以东的大片地面不就是咱们的了。”
李威这么一说，吕婆楼也注视着王猛，刚才去找邓羌时，三个人还商量了一番，都觉得王猛可能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在没开始部署前，不能说罢了。
王猛停下手里的动作，微微一笑：“咱们能想到的事，对面会想不到吗，打容易，打下这一片来也容易，但你们想过打下来之后会怎么样嘛？”
李威一甩袍袖：“那有什么，无非就是他们再发兵，咱们再打回去。”
“拉锯吗？这片地方可是以北方流民为主，打这种地方的打法和伐燕，伐凉不同，不能一次性站稳脚跟，那就还不如不打。”
李威和吕婆楼交换眼神，王猛的这个说法确实有自己的道理，耗费兵员，钱粮打成拉锯战，确实有些不合适。
“那就先不打他们了吗？”李威再次发问。
“打是一定要打的，只不过就是个从哪里开始打的问题，再者说，这两年积攒的钱粮辎重，还不足以支持打大仗，打长期的大仗，无论是从民心来讲，还是从那边自以为是正统来说，现在都不适合大规模出击。”
两人点头，自己有多少家底，两人还是很清楚的。
王猛见两人不说话，他又接着说：“向你们说的那样，一旦打起来，如果迁延日久，必然会对现在辖地百姓造成困扰，这还没过上几年好日子，要是再度大规模征兵，征粮，势必造成民心不稳，如果前方打着，后院再起了火，最终会变成什么局面，那可就不好说了。”
两人都是从大乱中活到今天的，王猛虽然没有把话点透，但两人中，无论是谁，都不想再经历一次曾经的局面。
“喝酒，喝酒，大事你安排就行了，需要我俩再上战场，我们也不会含糊。”李威举杯说话，他知道自己和吕婆楼的才能，要是和王猛比起来，那就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了，全力支持他肯定是不会有错的，至少在拿下整个北方，一直到现在入蜀，王猛的策略就从来没有出过错。
三人止住了这个话题，开始说起民生，教育，生产，改良等方面的话题，到最后，吕婆楼把想问吕光到底去干嘛了的念头，都彻底给忘了。
第二天，还是在皇城里的那间书房，邓羌听王猛说完后，一时摸不着头脑。
“那边会发生这种情况？”他问出的这句话，是想要确认的意思。
“一定会发生这种情况，并且还非得你去不可，打起来一定要狠，要快，不给他们留翻身的念头。”
眼见王猛说的这么认真，邓羌有点困惑了：“你不一向主张要少杀的吗？这次怎么不一样了？”
“我说的狠，也不是让你滥杀，恩威并施的恩和威，都要控制在一定的尺度上，这次只让你负责立威，具体的尺度，也相信你能控制的很好，换成别人我还真不放心。”
邓羌再看王猛，他从王猛的脸上和目光中，看到的只有坚毅和坚定，这时他不再疑惑或困惑，双手抱拳一弯腰：“邓羌领命，定不负丞相所托。”
收好虎符，邓羌转身出了书房，来到皇城外，一声招呼，亲卫集结，他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抖缰催马，一行人奔长安城门，快速出城离去。
邓羌离开不久后，侍卫来报：“苟苌将军到了，是否现在就召见？”
王猛轻轻一句：“召”。
皇城书房内，王猛正在对苟苌吩咐这什么，可在成都的城墙上，杨安的眉毛都拧成一团了。
城下，城门大开，不见有出城的，全都是进城的，三个五个一堆，拖家带口的，竟然都是难民。
几日前，蜀人张育，杨光等起兵，与巴獠相应，张育自称蜀王，率军攻掠各地城池。
巴獠酋帅张重，尹万等，率兵五万进逼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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