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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女人 第二章

    一个月后,山妹书记去接漠月出院。刚到医院大坝,就看见她在假模假样的比划操拳,嚯...哈...哈...嚯。“这个野性姑娘呐,你就不能消停点吗!”

    村口,老杨杵着木棍,焦急的看着正在下车的月姑娘,胡须一颤一颤的。

    漠月看见这么多乡亲来村口等她,眼圈一红,赶紧去抱四婶。四婶一边擦眼泪,一边高兴的说着“月姑娘回来啦,月姑娘回来啦。”

    漠月一个一个的求抱,惹得有的男人红起个脸脸,有的男人咯咯的笑。女人们一个个的倒是顺势把她抱起来,双脚离地转一圈。漠月趴在她们肩上,又哭有笑,像个疯子。

    终于轮到蛮汉了,他早就按奈不住,张开双臂,跨前一步。“滚”漠月打他手臂一掌。全场男女大笑。老杨狠狠瞪了他一眼。蛮汉的脸烧得,尬笑。

    月亮起来了。漠月在这南方乡村里睡着了,她嘴角翘翘,看着好甜。

    又开始做梦。

    贺兰山脚的大沙漠里,漠月被一个男人追得拼命的跑,拼命的跑,一脚沙子陷下去,扑倒了。满嘴的沙,满头汗水贴起一张沙脸。

    她翻身起来再跑,可迟了,秦菲猛扑下来拖住她的右脚。

    漠月大叫,左脚一踢,秦菲顺势抓住左脚。

    漠月无力瘫软在沙丘里。

    秦菲双手从她脚跟一手一手换到大腿,按住她,然后趴在她背上,按着她双手,温柔的休息一会。

    漠月,浑身抖得...

    秦菲一手翻过漠月,坐在她腿上,按着她肩,满脸狂牙魔嘴埂额头,狠劲“哧...”撕下她白衬衣。

    漠月闭紧眼睛,一动不动,泪滴滚落。

    大黄狗“嗖”的一声飙出来,蹬得两股沙子老高,一口咬住秦菲的肩。秦菲“啊”的翻起。漠月爬起来就跑。

    沙脊上,漠月一转一转滚下去。

    细沙漫上来,盖在她胸上,像两个小沙包。

    漠月“唉”一声醒了,也惊醒了那张床上的表姐山妹。

    山妹双脚一蹬,薄被滑下床去,光着两腿跳过来骑着漠月。“又梦见那个死人啦?”

    “唉,已经有好久没做过这个梦了,今晚上他又来了。”

    “那我们明天偷偷去神水井烧柱香。”

    “有用吗?”漠月惊醒的眼睛闪亮闪亮的。

    “有用啊。你从北方逃命到我们这个小山村来,这三年你凭一脑瓜子聪明,”山妹指头点点点漠月的头。“种玫瑰,开民宿,创业挣了钱钱。你又修双龙桥,又修神水井,做了那么多善事。帮我们想那么多点子搞乡村振兴,你没见这里的村民每天看到你,眼神就像看到观音菩萨。”

    漠月心头想,啥事都会好起来的。想要说什么,又咽回去了。

    俩女子并排躺下,看玻璃房顶外的星星。

    “你是真愿意出那么多钱钱,修桥修神水井吗?”山妹问。

    “先莫说神水井嘛,怕神听到了,哈哈。”漠月说。

    “哪修桥呢?”

    “不愿意,哈哈”

    “那你干吗又修了呢?”山妹追问。

    “修桥,我愿意呀!个人出那么多钱嘛...不都是你逼的吗?哈哈。”漠月接着说:“其实,多出点钱做这些善事,也无所谓愿意不愿意,总不能让四婶们出很多钱吧,村民们意思意思得了,10元20元都可以,总之桥修好了能在碑文上刻有他们的名字就好咯。”

    “为什么?”山妹问。

    “桥碑3米高耶,每家每户都刻有拳头大的名字,”漠月说:“他们觉得是积德也。自从立桥碑刻名字以后,再喊他们一起做点啥大家的事情,他们笑呵呵的就来了。”

    “嗯,搞乡村振兴,是要用一些乡亲们喜欢的法子。给他们读文件,讲大道理是空的咯。”山妹说:“今后哪家不听招呼,我们就去读桥碑上的名字,哈哈。”

    “问你个三观问题哈,你干吗这么喜欢挣钱呢?”

    “你不喜欢?”漠月反问山妹。

    “你答。”山妹掐着漠月的大腿。

    “哈哈,多多挣钱嘛,是...为了不寂寞呀!”

    “切,”山妹使劲掐下去。“什么歪理邪说?”

    “哈哈,”漠月笑得很清脆:“世人们都在拼命挣钱钱,我不参与其中,就会被人们赶出澡堂子。眼溜溜的看不到大家洗澡,好寂寞呀...哈哈”

    “简直是邪教传说。怎么叫挣钱是进了澡堂子。”

    “不是吗?”漠月说:“人们想钱钱的时候,都是怀揣着一颗真真儿的私心。等钱钱到手了,又要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表演得天下大同。所以有人的地方呀,就是妈个澡堂。”

    “这样说来,”山妹若有所思,“也像,都是给社会逼的。所以不能怨村民们自私,说农村人狭隘。其实村民们除了对自己的事情,自私一点以外,只要与自己没有关系的事,他们都是能明辨是非的,从不藏着掖着。”

    “明白了吧?所以我不多挣钱,能躺在这玫瑰花山中,漠月南居里,看玻璃房顶外的星星?”

    说到看玻璃房顶外的星星,山妹侧身抱住漠月的腰,还摸了摸:“是啊,这种感觉好好幸福哦。”

    “其实嘛,简单就是幸福”漠月说。

    “嗤,你遭遇这么多苦难,遇人不淑遇事不淑,遇心淑不淑,还简单。”

    “山妹书---记---,”漠月反问:“你当第一书记,为了乡亲们振兴,搞什么大红灯笼满庭院,龙狮咚咚乡村队,古桥老村文化湾,就不复杂?”

    “嗯,是够复杂的。有时候还累死个人。”

    “那你搞起轿了,乡亲们也在自己乐和自己的事情中,跟着你屁股团团转,一口一个山妹书记,山妹书记,你是啥感觉?”漠月问。

    “感觉嘛,是蛮有成就的。哈哈”山妹像在自言自语。

    “成功的快感像荷尔蒙在冲动没?哈哈”漠月边说边拉薄被裹住身子,晓得要遭收拾。

    “你这个野人!”山妹翻身骑过来,两手掐到漠月的脸,朝两边拉。

    “也是,”闹了一会,山妹说:“幸福从心中来,简单就好。挣钱呢,和成功一样,从外面来,越多越强烈。”

    “嗯,明白啦。人生三乐,全藏在你一个人身上了。”

    “哪三乐?”漠月问。

    挣钱:是为了不寂寞!

    成功:像荷尔蒙冲动,哈哈。

    幸福:简单就是幸福!

    “你说啊,那些又有大钱,又不喜欢做善事的人,他们是怎么想的?”漠月问。

    “哼,”山妹别了漠月一眼。“那挣那么多钱,拿来干什么?”

    “挣钱来享受哇!”漠月理直气壮。

    “你最大的享受是啥子?”山妹逼问。

    “最大的享受嘛,是睡觉。哈哈”

    “切,”山妹气得咬牙歪嘴恨眼。“睡个觉,还需要去那么拼着先挣钱?哪个人不可以想睡一觉就睡一觉。”

    “嗯,那可不一样,从根上就不一样,”漠月说:“我现在可以在这玫瑰山中,玻璃房顶的漠月南居里,躺着跟星星睡觉。没钱能有漠月南居?”

    “我是在挣钞票累着了的时候睡觉,没钱能有这感觉?”漠月继续说。

    “我是在…”漠月还在说。

    “停,停,停,”山妹压住她。“没享受过的东西,你好想要。其实得到过了,慢慢的感觉也就淡了。”

    “然而有的人,拿钱去做善事,像你修双龙桥,神水井,一辈子,这些善举会时间越长感受越浓。”山妹继续说。

    “不愧是第一书记!”漠月伸起大拇指在山妹眼前晃:“又给我洗脑。嗯,享受会淡去,善举会浓厚。哈哈”

    俩女子都开心的笑。

    “当然,”漠月继续说:“是要干点精神上的事情!我一脚踩在钱堆上,一脚踏进精神门!哈哈,我的模样也会长得像太阳女人一样,惹得男人们流口水。哈哈哈。”

    “暴发户拿钱买10万一瓶的红酒来喝,难道不是精神满足?”山妹说:“暴发户戴条100万的金项链明晃晃的招摇过街,难道他不是精神宣告?”

    “哈哈哈,”漠月笑得很爽朗。“那就是条拴牛绳,牵牛的,所以他们才装得那么牛。还精神享受呢?那叫精神表演,自卑内心的外在掩盖表演。就是缺什么表现什么。”

    “也是哈,”山妹说。“我们县城有一个做房子的小包工头,过年回家,专门买了条比大拇指还粗的黄金链子,戴在颈子上。遇到邻居就赶忙上去握手,还把颈子挺一挺的,金光闪闪,金颈还乡,哈哈。

    晚上请两大桌人在堂屋吃饭,说哎呀,这个金链子才重哦。就取下来往桌上一放,哗的一声。把邻居们羡慕得呀!

    结果,第二早晨起来,金链子不见了,还满屋尿味。你猜怎么着?”

    “被偷了?”漠月问。

    “哈哈,半夜他老娘起夜,夜壶装满了,就提出去倒。眼睛不好,过堂屋时给大桌子一撞,一壶尿全泼在桌上,夜壶的提把手也给撞断了。哈哈。”

    “尿泼黄金链?”漠月问。

    “还不只这些。他老娘一急,伸手摸到桌上有根湿了的麻绳,还凉凉的,拿过来把金链子套在夜壶上当把手了。”

    哈哈哈哈…

    漠月笑喷了,双脚打床。“你这是尿射鸟人。”

    “所以嘛,你挣钱了,不当鸟人当善人,大家看见你,眼神像看到观音菩萨呗!”

    “切,还眼神?”漠月说:“那个蛮汉,你忘了他曾经干的那件龌龊事?”

    “哎呀,大人大量,你为了这么多村里人,吃亏啦,吃亏啦,过去了,过去了。”

    “我只有过去了噻。可还是有点怕他,他眯起个眼睛张起个嘴巴伸起个猪手,像要吃人肉咯。”

    “哈哈哈哈,像你这样长得跟太阳一样的肤色,还高挑的女人,哪个男家伙不想啃两口?”山妹一边说一边张开双掌伸向漠月。“我都想呀.呀.呀,人间好物不能浪费...”

    两姑娘在夜间的床上嘻嘻哈哈打闹着。

    漠月拍了一掌山妹大长腿,“光屁股呢。还第一书记。”

    山妹哈哈一笑趴下来,“白天我当好第一书记,晚上我当个本性女人。”

    “有区别吗?”这下轮到漠月掐着山妹大腿。

    “有的啦。当第一书记就跟村里人伙在一起,把我们这村搞得红红火火那个啥。把醉汉懒汉色汉整好啥。把勤劳,善良,仁孝,道义教出来啥。把我们美丽乡村弄得跟美丽漠月一样,惹得好多好多人流口水串串啥。”山妹一口气“啥”个不停。

    “哈哈,那晚上呢?”漠月问。

    “晚上没人啥,我啷咯安逸啷咯来啥,哈哈哈哈。”

    两人搂成一团,笑成一团。

    “你说,那个神秘的555,到底是何方妖孽呀?这么无欲无求,无名无声,无怨无悔帮你。我打回去过,空号。难道也是一种精神享受?难道是什么教的信徒?”山妹喃喃自语。

    漠月脑海里不断搜寻着这几年遇到过的人和事。

    “莫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