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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勉强

    两个人似乎是僵持住了,离渊被定在那里,使尽浑身解数也没有办法解除子叙设置的定身术,心里焦急不已。而踏雪却是坚定的站在颜央身边,如果不是因为颜央不想让他攻击面前的这个人,他一定会冲上去,给他好看。想要带走颜央?想都别想!

    “为什么,你会对神山圣域的事情那么清楚?为什么会知道我的事情,还知道神山圣域的三层守护结界?”

    “这本来就是我应该知道的事情,否则怎么能称得上是神女呢?”颜央轻轻地撩起垂下脸颊的散发,手指碰到了耳朵上的流苏耳坠,耳坠轻轻的叮铃作响。微凉的气息从指间顺着血液涌进了心脏,让她微微一颤。她摘下了耳朵上的耳坠,脸上露出了微笑,但是却带着无比的悲伤,“祭司大人,我是不会跟您回去的。您大老远的来了,指教了一番。我也没什么东西好回赠您的,就送给您一瓶桃花酒作为回礼吧。我身边的流苏耳坠也送给您了。”

    子叙看了她半晌,最终还是将她递过来的流苏耳坠和桃花酒收起了。淡淡道,“这一次,我可以先放过你,但若被我发现,你有任何不轨的行为,我一定会杀了你。就算是要接受天谴,我也在所不惜。”

    “不亏是神山圣域的祭司啊,为了六道,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呢······”颜央的声音轻的如同一声呢喃,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既然已经无话可说了,那祭司大人自便就是了,我就不多留您了。颜央,告辞。”

    颜央转身,慢慢地走向门口,经过离渊身边的时候,她割破了自己的手指,血液涂抹在离渊的手背上,解除了他身上的定身术。离渊冷冷地看了子叙一眼,跟在颜央的身后离开。对于子叙,他已经不再抱有任何的希望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子叙没有做出任何伤害颜央的行为,他就当他不存在就是了。而子叙冷眼看着这一切,心里翻滚着惊涛骇浪。

    难道,这就是她毫无畏惧的原因吗?她的血,足以解除这世间所有的禁锢?她的血,能做到任何事情?那他遗忘的记忆呢?是不是能凭借她的血,恢复自己的记忆?

    颜央一步步地往外走,肩膀上的冰娇花印记却突然剧烈的疼痛起来。她捂着肩膀,跪倒在门口,瑟瑟发抖。离渊赶忙扶住了她,而子叙却是抢先一步,定住离渊的身形,将颜央带走了。眨眼都不到的功夫,就消失在了他们面前,就算是踏雪,也没来得及有任何的动作,空气里只留下了子叙最后的话语。

    “想要见她,就来神山圣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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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城。

    云影和云魂送司徒清杨回了皇城,司徒清杨先是去了皇宫,又命人先去司徒府报平安。他们还没有走出几步,就有宫廷禁军出现在他的面前,牵着高头大马,恭恭敬敬地请他上马入宫。

    “你们要和我一起入宫吗?向陛下说明颜儿的事情。”

    “不应该有更多的人知道颜儿的事情,你也不要在轩辕羽澈的面前过多提及颜儿的事情。”云魂的声音里透着冰冷和警告,“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们没有任何心情陪着你。如果不是颜儿的意思,我们根本就不会离开颜儿身边。”

    “那我进宫去面见陛下,如果有事情,你们自然能够找到我。”

    “你去就是了。如果我们要带你离开,我们自然会找到你,你不必担心就是。我们没有找你,你就安心的留在这里做你的公子哥就是。”

    “那在下告辞。”

    司徒清杨恭恭敬敬地向他们两个人拱手行礼,转身上马直奔皇宫而去。到了内廷,原本应该下马步行入内,但是火莲儿已经在通往内廷的钟华门等着,见到司徒清杨,温顺地屈膝行礼。

    “清杨公子,陛下有命,准您在内廷骑马,请即刻到昭华宫见驾。”

    “是,在下即刻就去。”说毕,在马上拱手弯腰行礼,打马飞驰而去。宫人们看到哒哒哒的马蹄声,纷纷让开两边,不敢上前。疾驰到昭华宫门前,马儿一声长嘶,高高地扬起自己的前蹄。司徒清杨下马,直奔昭华宫内。进入昭华宫,跪在皇座前,恭恭敬敬地叩首,“罪臣司徒清杨,觐见陛下。”

    “你还有脸面回来?”

    冰冷的声音从内殿传来,轩辕羽澈缓缓地从内殿里走出来,一身金黄色的朝服华丽尊贵,他刚刚才从前朝回来,就听到火莲儿的奏报,说是城门口有守门军见都了司徒清杨,他还没来的及将朝服换下,他就来了。

    “陛下,臣有罪。所以一回到皇城就急忙进宫向您请罪来了。在臣向您请罪之前,要先谢过陛下对臣的回护,也谢您没有迁怒于栀妃娘娘和司徒家。”

    “我还以为你为了姐姐,连司徒家和恩栀都给忘记了!若不是我特意嘱咐了,你将红颜知己留在军营,又没跟着大军回京复命的事情,早就传遍轩辕国了!”轩辕羽澈终究还是没能忍下心头的怒火,甩手就将龙岸上的茶盏甩到了司徒清杨的面前,碎了一地,“司徒清杨,你是不是以为凭着姐姐和你的关系,凭着我们两个从小到大一起玩的情义,凭着你是我的伴读,你就能肆无忌惮,为所欲为了?!”

    “陛下,臣虽然和您在私下里是朋友,但是却仍有君臣之分。臣在战场上跟着颜央离开,虽然违背了军纪,但是也是顾全了大军的颜面。她也是为了我,才会去军营,否则像她那样的清清静静的女子,怎么能忍受军营里的气味呢?无论如何,我都得护她周全才是。”

    “倒是你有理了?恩?”

    “陛下,颜儿的身份,不应该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一次我们依仗着颜儿的力量,才让我们的大军得以平安返还,本就是逆天之举,颜儿因为这件事情,也是······受了重伤,至今还在疗伤,我们总不好过河拆桥吧。而且,她是我心爱的女人,我又怎么能丢下她不管呢?”

    “受了重伤?情况可稳定了?无碍吧?”

    “是,因为已经稳定了,我才能回来向陛下复命。还请陛下见谅。”

    “你啊,就是仗着我们之间的情分,才敢这样为所欲为。你看看满朝文武,有谁像你一样任性妄为呢?真不知道,像司徒老大人这般严于律己,自律庄重的人,怎么会生出你这只猴子来!”轩辕羽澈重重地哼了一声,拍拍手示意宫人过来给自己换下朝服,去掉沉重的顶冠朝珠,换上一身便服,他才觉得自己真正恢复过来。从内室里出来,看到司徒清杨还跪在那里,没好气道,“还不赶紧给我起来,恩栀天天都念叨着你,眼泪都快流程河了,你还不赶紧给我滚去玉荷宫见见你妹妹?”

    “是,谢陛下!”

    看到司徒清杨迫不及待的要走,轩辕羽澈突然叫道,“给我滚回来!跑那么快,你是怕我吃了你不成?”

    “不是陛下您催我去见恩栀的么?您没发话,我怎么敢走呢?”司徒清杨放肆的一句话,却是把轩辕羽澈噎的无话可说,看到他脸上明亮的笑容,轩辕羽澈也是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他如今在意的,无非也就是司徒清杨和恩栀这几个人了。他没好气的说:“行了,你好好在这里给我坐着,我有话要跟你说。火莲儿,你命人去玉荷宫,将栀妃请过来吧。晚膳就摆在这里,你们两个留下来,好好陪我吃顿饭吧。”

    ························

    恩栀一早就接到了消息,说是司徒清杨已经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她急着想要去见他,但是没有得到轩辕羽澈的诏令,她也只能留在玉荷宫干着急。恩栀望眼欲穿,却是看到了一身红衣的火莲儿。火莲儿恭恭敬敬地向她行礼问安,微笑道。

    “栀妃娘娘,陛下请您到昭华宫用膳。小司徒大人也在昭华宫呢。”

    “火莲儿姑娘,陛下没有迁怒于哥哥吧?哥哥还好吗?”

    “栀妃娘娘放心,既然陛下都赐宴于您和小司徒大人了,怎么还会有责罚呢?听城门的将领描述,送小司徒大人回来的,正是云影和云魂二位公子。既然有两位公子在,小司徒大人自然是无碍的。”

    听到这句话,恩栀长长的松了口气,不由自主道,“若没有陛下,哥哥闯的祸都不知道被人砍几次脑袋了。”

    “栀妃娘娘就别急着感怀了,陛下请您去昭华宫用膳,您还不赶紧去见见小司徒大人,共叙天伦呢?”火莲儿微笑,“陛下还吩咐了要送礼物去司徒府,奴婢不敢耽搁,就请娘娘自己去昭华宫吧。奴婢去安排人将陛下赏赐的东西送去司徒府了。”

    “是,那就多谢火莲儿姑娘了。”

    “哟,听说战场上的逃兵回来了,陛下还赏赐东西,看来还真的是恩宠有加啊。”元玄茉穿着一身艳丽的水红色长裙上面绣着五彩的彩雀,脸上精致的妆容,她看上去比恩栀还要尊贵几分,但是脸上却带着十足的讥笑,“果然,有陛下的皇恩在,就算是逃兵,藏着美人在军营里,都能安然逃过责罚。你们司徒家的家教,也不过如此。”

    “茉妃娘娘,哥哥当初是奉陛下的命令,乔装打扮地留在边境,以防敌军再次入袭,什么逃兵,藏着什么美人。您说这样的话,难道是要让天下人耻笑陛下,是一个宠信佞臣的昏君吗?”恩栀不会让任何人欺侮自己的哥哥,也不允许别人这样说陛下,她冷冷的看着元玄茉,话语掷地有声,“茉妃娘娘,这些混账话,您听了就该当做没听到,更要上报陛下,好好将这些人的舌头给拔了,以儆效尤。怎么还能将这些话当真?”

    “究竟是些闲话,还是真话,栀妃妹妹自己心里清楚就是了,怎么还让我去问陛下呢?到时候陛下是要跟我说真话,还是假话呢?”

    “陛下金口玉言,说出口的话,自然是不容置疑的。火莲儿姑娘也听到了,茉妃娘娘的这些话,若是给陛下听到了,您觉得陛下是否会发怒呢?”

    “陛下的心意,奴婢不知道。但是陛下天纵英明,自然不会连自己下过的密旨都忘记了。”火莲儿平静的微笑,向元玄茉行礼道,“茉妃娘娘,奴婢是来请栀妃娘娘去昭华宫用膳的。陛下的旨意,奴婢可不敢耽搁。您若对小司徒大人的事情有任何的疑问,不如您到昭华宫门口等等。待奴婢将您方才的话传进去,陛下会给您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火莲儿,你别仗着自己如今是御前的人,就敢随意放肆!再怎么说,你都是一个奴婢,要打要杀,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更别提你是从窑子里出来的人,能留在陛下身边,就已经是烧高香了。你同我说话,我还嫌脏呢!”

    元玄茉是知道火莲儿的身份的,当初轩辕羽澈身边的几个人,早就被父候查的一清二楚。她本就看不起火莲儿这样出身的人。可偏偏她是从一开始就跟在轩辕羽澈身边的,无论她怎么样旁敲侧击,都没办法将这个长的美,又出身下贱的女人给赶走。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陛下始终都要将这个女人留在身边。如果赶走了这个女人,那父候的大业,也能够更上一层楼。

    “茉妃娘娘,请你慎言。”明奈歌的声音破空而来,她刚刚从跑马场回来,一身英姿飒爽的骑装还没有换下,手里还拿着马鞭,似笑非笑的看着元玄茉,却透出了几分危险的味道,“茉妃娘娘,如今火莲儿姑娘是御前的人,什么样的出身,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深得陛下信任。您倒是出身高贵,是首富碧痕山庄的大小姐。论出身,士农工商,你也没有比人家高贵多少。若不是你有一个能干的哥哥,你都不知道能不能爬上妃位。你啊,就别在这里装腔作势了。”

    “明奈歌,你!”

    “我如何?我是世家之女,你是商贾之女,出身如何,你自己应该知道。火莲儿姑娘如今是御前的人,怎么着都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更何况,你没有听到陛下的旨意吗?请栀妃妹妹去昭华宫用膳,和清杨哥哥共叙天伦,你这是要违抗陛下的旨意,阻止栀妃妹妹去觐见陛下吗?”

    “明奈歌,你!”

    “既然没有反驳的话,那你就老老实实地闭上嘴,不要开口。”明奈歌压根就没有把元玄茉放在眼里,只是对恩栀和火莲儿笑道,“陛下准许了我去跑马,我回了宫,是要去向陛下谢恩的,姑娘带我一起去昭华宫吧。”

    “是,歌妃娘娘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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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奈歌和恩栀一起去了昭华宫,也带走了火莲儿,元玄茉吞了一肚子的火,却没能发泄出来,涨的脸色通红。

    “娘娘,咱们还是回去吧,您是陛下最看重的妃子,手里又掌握着协理六宫的权利,要想收拾栀妃和歌妃,有的是机会,您何必再跟她们争一时的长短呢?手里攥着协理六宫的权利,才是最重要的。”

    “不错,这个明奈歌和司徒恩栀都仗着家室和陛下的宠爱,完全都没有将我看在眼里,等我执掌凤位,我要让他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尊贵!”元玄茉冷笑,松开紧紧攥着的手,掌心赫然是四根被折断的指甲。她随手掷开,冷冷道,“你附耳过来,我有事情要交给你做。”

    听清了玄茉交代的事情,白芷大吃一惊,“小姐,这件事情您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吧。陛下摆明了是要护着小司徒大人和栀妃娘娘,您这个时候把这个消息散出去,不是让人说陛下是昏君吗?虽然两位娘娘让您不悦,冲撞了您,但是您也不能跟陛下唱反调啊。”

    “若不这样做,我又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出这口恶气?”

    “小姐,要收拾他们两个还不容易吗?您看歌妃娘娘,最喜欢跑马,任凭她马术精湛,那也有失手的时候,马失前蹄么。而栀妃娘娘虽然深的陛下宠爱,但是却是一个任性娇纵的个性,只要有些什么苗头,让她自己去引爆,也就是了。您何必用自己的荣宠去赌呢?”

    “白芷,这些年,我人前风光,背后是什么样的,你难道不知道吗?”玄茉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悲凉,夜风吹过,带来丝丝的凉意,“白芷,我再也不想过屈居人下的日子了。我是元家最尊贵的凤凰,是要翱翔九天的。怎么可以让其他任何人,凌驾于我之上?”

    “是,小姐身份尊贵,一定会有登上凤位的那一天。”

    听到白芷这样说,元玄茉的嘴边凝聚了一丝丝冷笑,“凤位?我才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