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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1点

    接连上了几天班,人真是累得来不起。本以为是个闲职,结果比原来还忙,整天尽是各种琐碎事。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到底忙了什么。

    奇怪的是,这几天早上上班都能遇到眼镜,我俩现在见了面都是爱答不理的。我不仅是气他的态度,更是看着他不上班整天吊儿郎当那样来火,赤裸裸的嫉妒羡慕恨。

    不过换作以前,他肯定得在家睡到中午才起床的,最近不知道在忙活什么,居然起这么早。而且晚上也回来得很晚,有的时候差不多晚上十一二点了,对门才有开门的动静。

    岳烟丝毫没有搬走的意思,每天要么窝在家里看电视,要么出去溜达一圈晚上早早地又回来窝着。有几次我拐弯抹角地问起她朋友什么时候回来,她都当没听见,故意把话题岔开。

    最近她迷上了去钟伯那里,也不知道是她自己喜欢,还是钟伯邀请她的。反正她每次去了回来都挺兴奋,拉着我一个劲的聊,钟伯那里又新进了什么家居,有几个人来买老古董,钟伯请她吃了什么。

    有一次我忍不住调侃她:“小心钟伯对你有意思!”她立马一本正经地骂我“死变态”,说钟伯和她完全是朋友的交情。我不屑一顾地说道:“年轻人,你也太不懂男人了。”她还真生气了,冲回房间,一晚上没再搭理我。

    这天,我下班还挺早,不到八点就到家了。回来的时候,岳烟又出去了,估摸着又去钟伯那儿了。

    眼镜家的门却大打开着,我换下正装后,走到门口往眼镜家瞅了一眼,他正好从房间里出来,看到我后冲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过去后,我发现沙发上摆着三把锃亮的铁锹,我指了指铁锹,问他:“这是拿来干嘛的?”

    眼镜神神秘秘地先走到门口把门关上了,然后低声跟我说:“晚上我和假和尚要搞点事情,想找你帮忙。”

    我一听假和尚就知道没好事,“你俩要干嘛?”

    “去挖钟伯档口那片平地?”

    “好好的,你们挖人家地做什么,钟伯知道了非跟你闹掰不可。”

    “不怕,我们半夜偷偷挖,挖好了会把土填好的。”眼镜示意我小声一点,别嚷嚷。

    “你们不会打算把那谁的魂瓶埋在那儿吧,人家还要做生意,你们也别太过分。”我觉得眼镜简直就是瞎搞,他那么喜欢女鬼怎么不把女鬼埋他家楼下呢,埋钟伯档口算什么。

    “不是你想的那样。”眼镜的神色显得很难为情,憋了半天才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假和尚发现钟伯门口那片地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

    眼镜支支吾吾,憋得脸都红了:“他说那块地邪气很重,怀疑下面埋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他怎么发现的?”我还没太整明白。

    “我也不知道,有一天,我还是找他去想办法找能帮小昱转世投胎的魂瓶,他一听说钟伯在收藏魂瓶,非要我带他去档口看。我就带去了,结果去晚了,钟伯档口关门了。他就发现了那片空地,他拿什么东西测了一下,就说那块地风水不对,下面肯定埋着什么东西。”

    “那你要是帮他挖了,发现什么都没有呢?”

    “假和尚说没有最好,因为他觉得……那下面埋得被杀的人。”

    “啊……”我都听蒙了,假和尚还有这本事,不敢相信。

    眼镜跟我说了之后,越发紧张:“要是他的猜测是错的,我们再把土埋回去,钟伯应该发现不了吧。”

    “你能挖得那么天衣无缝?”

    “生哥,晚上你跟我一起行不行,我还是有点信不过那假和尚。”

    “信不过你还去?”我不打算趟这趟浑水。

    “我这不是有求于他吗?而且是他让我叫上你的。”

    “他就是变着法的想坑我。”我非常不屑地说。

    “生哥,我求你了,你就当帮我,而且要真有什么,你说要有人真被人杀了埋那儿,谁发现得了啊,我们这也算积德。”

    “你说的容易,要是真挖出点什么,不得吓个半死。我们要是报警了,怎么跟警察交代?!”几天不见,眼镜真是越发天真,想问题都不用脑子的。

    他一看我不答应,赌气地说:“你不去,我们也要去,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不怕。”

    看他这认真的样子,我又于心不忍,想着当时眼镜也陪我跑了不少地方,钻小树林、爬废楼,他都二话不说,我这样也太不讲兄弟情义了。

    “算了,我跟你一起去。晚上几点?”

    “凌晨1点。咱们门口集合。”

    “好,要是什么都没挖出来,就把假和尚当场活埋了!”

    凌晨1点钟,我和眼镜扛着铁锹,做贼似地钻进了钟伯档口那条小巷子,在黑暗中等着“总指挥”假和尚的到来。

    大师果然跟我等俗人不同,我们跟耗子出洞一样,贴着路边走,生怕被人看到,他倒好,大摇大摆地,跟个没事人一样。

    “来啦!”他一见我俩,还热情地打招呼,声音大得我觉得半个城中村的人都听得见。

    眼镜压低嗓子,恳求道:“大师,小声点,小声点。”

    “哦,好好好,放心,大半夜这地方鬼都不会来。”假和尚满不在乎,一边说,一边大摇大摆地往巷子里走去。

    深夜,巷子深处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偶尔能听到村口大马路上富二代们的跑车轰隆隆地开过去。

    我们仨打着手电,站在那片平地上面面相觑。那平地上虽说只长了些野草,但还压着三个超大的花盆。要想挖地,还得先把这三个大花盆挪开。

    还是假和尚会偷懒,站得远远的,跟个没事人一样。

    我和眼镜试着搬了一下,我擦,那花盆一动不动不说,我的老腰差点都闪了。

    “搬不动。”我对着假和尚压低声音抱怨道,“你站那儿干啥,过来搬啊。”

    “哦哦,我是斯文人,力气小。”

    这话也说得出口,恨不得踹他一脚。不过虽然他嘴上说着自己斯文,身体还是很诚实的,不知这和尚以前是不是练过功夫,力气真是大如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