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打算
毕业考核持续了快五个小时才结束，学堂给每个人分发了临时考核证，那是一块木牌，上方写着持有者姓名，出生日期，哪里人士，以及最下方的武学天赋。
程夕看着武学天赋后面写着的“无”，说不清什么情绪，又翻到木牌背面，上面写着：
体魄：甲
武技：甲
程夕笑了笑，有什么用呢？就算他那甲级的体魄代表着他很健壮，就算他那甲级的武技代表着他很努力，但都没有用了，魂石说他没有武学天赋，永远都打通不了武魄。
今天的考生八十个左右，天赋出了一个特等，四个甲等，另外天赋不及格的九个。考核宣布结束后，赵胤和程夕爬上早已等在门口的赵家马车，一路上赵胤都在和他讨论着这个周末在镇中心举办的武者庆典，扯东扯西的，程夕没领他的好意，直接揭穿。
“别说废话，以后打算去哪里？”
赵胤这才讪讪的说道，“老实说，不知道。我原本的打算是进大宗门的，但是刚刚那皇室代表跟我说，他们皇室的功法对武者根骨有特殊要求，我根骨符合，天赋也甲级，可以直接进皇室的圣尊学院，享受最好的资源，学天底下最好的功法。”
“圣尊学院向来只收特级天赋者，而且甲级天赋者还要另外考核才行，可你直接就能进了？不需要再考核？”
“嗯，可是进了圣尊学院就是皇室的人，一生要听皇室调遣，你觉得呢？”赵胤反问道。
程夕看着手上赵胤的考核证，背面的体魄和武技都是甲级，翻过前面的天赋依然是甲，他思考了一番，“我看不是很适合你，你这人爱闯祸，皇家太多规矩和束缚。还是进宗门好了，你这三甲的成绩闪瞎人眼，我看就算去到中都那里的超大型宗门都能进。”
赵胤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是有些舍不得圣尊学院那号称天下最顶尖的资源，还有最顶尖的功法。回去看爹怎么说。”
回到赵家时赵匡已经等在了正厅，看了两人的考核证后却一时有些无言。
“爹，你说我进不进圣尊学院？”赵胤问道。
“不进不进，皇家的人不好当。不过我们石川城毕竟是小地方，荒芜了些，放大了说，东源省也终究是太偏远了。直接去中都吧，三甲的成绩不去中都太浪费了。爹年轻的时候做生意常去中都，也有一些人脉，帮你打点一番不是什么问题。”
“嗯，都听爹的。”赵胤乖巧点头，反正只要是进宗门修道就行了。
见赵胤点头，赵匡看了看手上那写着不合格的考核证，有些无语有些头疼。他原本做了几手准备，要嘛两个小子一起去中都，相互有个伴互相照应，程夕从小稳重懂事，有他跟着赵胤他也放心。再不然成绩不好的话，他直接找宗师教这两个小子，省得去进那些不入流的门派，学的不三不四。
最坏的打算便是赵胤不及格，留下来继承家产，程夕只身一人出远门。没办法，自己儿子从小有多不靠谱，他这个当爹的又不是不知道，反而当年他走商时，经过程家村捡回来的小子很是懂事，怎么看也应该有个天赋乙等才对啊……
赵匡还思考着，赵夫人就回来了，直直进了正厅，急吼吼的就从赵匡手上拿过那两张考核证。她原本脸上还挂着笑容，但是看到考核证的那刻一脸的笑容瞬间僵硬。
“这考核证上的名字没弄错？？”别怀疑，这话是赵夫人说的没错。
“娘！哪儿有人像你这般反应的？”赵胤表示接受不了，心灵深受创伤，可能会留下童年阴影。
“咳……娘不是那个意思，就……”就平时你的功课都是程夕在做，你的处罚也是程夕在扛，你以为娘不知道？
赵夫人心里腹诽，这儿子自己生出来的，什么款式她能不知道？程夕左右手都能写字，右手写的字整齐大气，左手写的则鬼画符一样，整齐大气那个是他自己的字体，鬼画符那个则是赵胤的字体。
还有程夕每天四点就起床这事他也是知道，学堂老师对程夕也是，只有赞没有贬的，就连武学老师都大赞程夕很有武学天分。
她原本坚信两人一定会一起合格，一个甲一个乙之类的，就算不合格，怎么看也应该是自己儿子不合格才是啊，可是现在呢？程夕不及格？？
三年前老爷走商，离开赵家两个月，回到家里时手里抱着一个脏兮兮的娃娃，那时候她脑补了一大堆戏码，全是她平时和那些夫人看戏的内容，什么妾室崛起、后宅争斗、豪门风云，连家产之争都想出来了，所以尽管老爷解释了，这是他路过程家村时看这小娃实在可怜才捡回来领养的，但她那时对那个脏兮兮的小娃实在很难生出什么好感。
可人心毕竟肉做的。
小娃一开始那几天龟缩在房里一角，不吃不喝，脏兮兮的也不洗澡，谁碰他就哭，那样子实在是可怜。那时照顾赵府上下的是李家一家，老李主外，是赵老爷的得力助手，李婶主内，李府上下都是她打点。那时李婶看到那小娃就心疼得不得了，可又哄不好，找赵夫人商量也商量不出什么。
小娃一天天虚弱，还以为救不回了，哪知道有一天她去看小娃时，小娃红着眼睛，泪眼汪汪，像憋了很久般问她，“我爹和娘，是不是真的没有了？”
她当下那个眼泪啊，哗啦啦的狂涌，止都止不住。
那是小娃来到赵家第一次说话，赵夫人那时哭得比小娃还惨，她把小娃抱在怀里哄着，说没事了，在赵家会好起来的，当时就想着，把小娃当养子来养着就是。
事实上这些年来程夕乖巧懂事，还会照顾赵胤，赵老爷和赵夫人是很喜欢程夕的，是程夕自己不开口叫他俩爹娘，总以赵叔赵婶称呼，但在两人眼里，程夕的分量和自己儿子也没差多远了。
“赵胤之后去中都进大宗门修道，程夕，你呢？有什么打算？”赵匡问道。
程夕脑袋微垂，似在思考，赵匡又接着道，“不如以后跟着爹一起经商走商，可好？”
在这个全民武者的大陆，武学不是无所不能，但是没有武学却是万万不能的。就算去经商，让人知道你没有武学天赋这压根和经商没有多大关系的玩意儿，分分钟还是要被人瞧不起。
而赵匡直接以爹自称，意思再明显不过，他是要把程夕当自个儿儿子栽培，管他有没有武学天赋，他不需要打拼，守业就行，虽然没有武学天赋，守业也是很呛就是了。
但这不还有一个考核三甲的儿子吗？这个儿子只会打架，啥也不会，另一个儿子啥也会，就是没有天赋，这样一想，行啊！
柳暗花明又一村啊，这两个儿子各自磨练，十年八年后双龙合体，还不打遍天下无敌手？？
赵匡眼睛一下子又亮了起来，越想越觉得可行，越想越觉得俩儿子前途一片光明。
程夕看着武学天赋后面写着的“无”，说不清什么情绪，又翻到木牌背面，上面写着：
体魄：甲
武技：甲
程夕笑了笑，有什么用呢？就算他那甲级的体魄代表着他很健壮，就算他那甲级的武技代表着他很努力，但都没有用了，魂石说他没有武学天赋，永远都打通不了武魄。
今天的考生八十个左右，天赋出了一个特等，四个甲等，另外天赋不及格的九个。考核宣布结束后，赵胤和程夕爬上早已等在门口的赵家马车，一路上赵胤都在和他讨论着这个周末在镇中心举办的武者庆典，扯东扯西的，程夕没领他的好意，直接揭穿。
“别说废话，以后打算去哪里？”
赵胤这才讪讪的说道，“老实说，不知道。我原本的打算是进大宗门的，但是刚刚那皇室代表跟我说，他们皇室的功法对武者根骨有特殊要求，我根骨符合，天赋也甲级，可以直接进皇室的圣尊学院，享受最好的资源，学天底下最好的功法。”
“圣尊学院向来只收特级天赋者，而且甲级天赋者还要另外考核才行，可你直接就能进了？不需要再考核？”
“嗯，可是进了圣尊学院就是皇室的人，一生要听皇室调遣，你觉得呢？”赵胤反问道。
程夕看着手上赵胤的考核证，背面的体魄和武技都是甲级，翻过前面的天赋依然是甲，他思考了一番，“我看不是很适合你，你这人爱闯祸，皇家太多规矩和束缚。还是进宗门好了，你这三甲的成绩闪瞎人眼，我看就算去到中都那里的超大型宗门都能进。”
赵胤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是有些舍不得圣尊学院那号称天下最顶尖的资源，还有最顶尖的功法。回去看爹怎么说。”
回到赵家时赵匡已经等在了正厅，看了两人的考核证后却一时有些无言。
“爹，你说我进不进圣尊学院？”赵胤问道。
“不进不进，皇家的人不好当。不过我们石川城毕竟是小地方，荒芜了些，放大了说，东源省也终究是太偏远了。直接去中都吧，三甲的成绩不去中都太浪费了。爹年轻的时候做生意常去中都，也有一些人脉，帮你打点一番不是什么问题。”
“嗯，都听爹的。”赵胤乖巧点头，反正只要是进宗门修道就行了。
见赵胤点头，赵匡看了看手上那写着不合格的考核证，有些无语有些头疼。他原本做了几手准备，要嘛两个小子一起去中都，相互有个伴互相照应，程夕从小稳重懂事，有他跟着赵胤他也放心。再不然成绩不好的话，他直接找宗师教这两个小子，省得去进那些不入流的门派，学的不三不四。
最坏的打算便是赵胤不及格，留下来继承家产，程夕只身一人出远门。没办法，自己儿子从小有多不靠谱，他这个当爹的又不是不知道，反而当年他走商时，经过程家村捡回来的小子很是懂事，怎么看也应该有个天赋乙等才对啊……
赵匡还思考着，赵夫人就回来了，直直进了正厅，急吼吼的就从赵匡手上拿过那两张考核证。她原本脸上还挂着笑容，但是看到考核证的那刻一脸的笑容瞬间僵硬。
“这考核证上的名字没弄错？？”别怀疑，这话是赵夫人说的没错。
“娘！哪儿有人像你这般反应的？”赵胤表示接受不了，心灵深受创伤，可能会留下童年阴影。
“咳……娘不是那个意思，就……”就平时你的功课都是程夕在做，你的处罚也是程夕在扛，你以为娘不知道？
赵夫人心里腹诽，这儿子自己生出来的，什么款式她能不知道？程夕左右手都能写字，右手写的字整齐大气，左手写的则鬼画符一样，整齐大气那个是他自己的字体，鬼画符那个则是赵胤的字体。
还有程夕每天四点就起床这事他也是知道，学堂老师对程夕也是，只有赞没有贬的，就连武学老师都大赞程夕很有武学天分。
她原本坚信两人一定会一起合格，一个甲一个乙之类的，就算不合格，怎么看也应该是自己儿子不合格才是啊，可是现在呢？程夕不及格？？
三年前老爷走商，离开赵家两个月，回到家里时手里抱着一个脏兮兮的娃娃，那时候她脑补了一大堆戏码，全是她平时和那些夫人看戏的内容，什么妾室崛起、后宅争斗、豪门风云，连家产之争都想出来了，所以尽管老爷解释了，这是他路过程家村时看这小娃实在可怜才捡回来领养的，但她那时对那个脏兮兮的小娃实在很难生出什么好感。
可人心毕竟肉做的。
小娃一开始那几天龟缩在房里一角，不吃不喝，脏兮兮的也不洗澡，谁碰他就哭，那样子实在是可怜。那时照顾赵府上下的是李家一家，老李主外，是赵老爷的得力助手，李婶主内，李府上下都是她打点。那时李婶看到那小娃就心疼得不得了，可又哄不好，找赵夫人商量也商量不出什么。
小娃一天天虚弱，还以为救不回了，哪知道有一天她去看小娃时，小娃红着眼睛，泪眼汪汪，像憋了很久般问她，“我爹和娘，是不是真的没有了？”
她当下那个眼泪啊，哗啦啦的狂涌，止都止不住。
那是小娃来到赵家第一次说话，赵夫人那时哭得比小娃还惨，她把小娃抱在怀里哄着，说没事了，在赵家会好起来的，当时就想着，把小娃当养子来养着就是。
事实上这些年来程夕乖巧懂事，还会照顾赵胤，赵老爷和赵夫人是很喜欢程夕的，是程夕自己不开口叫他俩爹娘，总以赵叔赵婶称呼，但在两人眼里，程夕的分量和自己儿子也没差多远了。
“赵胤之后去中都进大宗门修道，程夕，你呢？有什么打算？”赵匡问道。
程夕脑袋微垂，似在思考，赵匡又接着道，“不如以后跟着爹一起经商走商，可好？”
在这个全民武者的大陆，武学不是无所不能，但是没有武学却是万万不能的。就算去经商，让人知道你没有武学天赋这压根和经商没有多大关系的玩意儿，分分钟还是要被人瞧不起。
而赵匡直接以爹自称，意思再明显不过，他是要把程夕当自个儿儿子栽培，管他有没有武学天赋，他不需要打拼，守业就行，虽然没有武学天赋，守业也是很呛就是了。
但这不还有一个考核三甲的儿子吗？这个儿子只会打架，啥也不会，另一个儿子啥也会，就是没有天赋，这样一想，行啊！
柳暗花明又一村啊，这两个儿子各自磨练，十年八年后双龙合体，还不打遍天下无敌手？？
赵匡眼睛一下子又亮了起来，越想越觉得可行，越想越觉得俩儿子前途一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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