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直面
学校操场上最靠近舞台的位置，立着一个黑色的大帐篷，上面没有任何文字，只有出入门口顶上镶着一朵白色的花，让人见了不由得神色一黯。
刘明海停了下来，看向胡纪雯。
他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端详着眼前这个黑色大帐篷。
这附近没什么人，一些人推着床车进去后也是匆匆离开了，这座帐篷门侧两边同样也站着两名军人，端着武器站得挺直，不一样的是，他们穿着华丽的蓝色军装礼服，庄严肃穆的样子。
“我要进去！”胡纪雯这样说道，目光异常坚定！
刘明海便没说什么，带着他往帐篷内走去。
推开帐篷的帘子，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进去后就逐渐被寒气包裹住了，胡纪雯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往博士怀里靠了靠才暖和了些：“这里为什么这么冷？”。
“人…死亡以后，细胞就逐渐失去了活性。”刘明海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就像菜不放进冰箱里就会容易变质、腐坏。”。
“哦。”胡纪雯家里有个老式冰箱，明白这个意思。
胡纪雯环顾四周，这里面看着并不亮堂，每个床铺都盖上了干净的白色床单，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个小小的轮廓，床跟床挨着摆了很多，大概快有三十多床了。
帐篷内很安静，两人也很安静，只能听到轻轻的脚步声，还有温度调控机器运作的声音。
就这样，刘明海带着他从中央过道缓慢走过。
“我…可以看看吗？”胡纪雯拽着博士停了下来，示意旁边的床铺。
因为两人帐篷都走过一半了，他能隐约感觉出来博士好像并不想带他走近了观看，似乎只是带他浅浅感受一下这份凄冷的安静。
看着胡纪雯很认真的样子，刘明海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声。
刘明海带着胡纪雯往回走了几步，把一旁的床铺拉了出来，就这样横在了两人中间。
再次看了看他，仍那么认真的模样，便缓缓把覆盖着的白床单掀了开来。
床单下露出的是一个女生的模样，面色青紫，嘴巴微张，眼睛紧紧的闭着。
见此，胡纪雯不由惊得睁大了眼睛，忍不住后退两步，看了眼博士，缓了缓神又才靠近。
声音里溢出了一丝难掩的恐惧：“她…她是怎么死的？”。
“她死于压迫性窒息。”刘明海平静的说道。
胡纪雯感觉自己又听不懂了：“那是什么意思？”
“地震的时候，有一块大石板压在了她胸腹部，所以呼吸受到了限制，再加上所处空间内氧气含量过低，就造成了窒息死亡。”刘明海比划了一个大石板的样子在她胸口前。
胡纪雯沉默下来，安安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安安静静的人。
虽然她现在并不那么好看，胸腹还有点塌陷，但在这件事发生之前她一定健健康康的，每天都那样高高兴兴、无忧无虑的，就像自己以前一样快乐。
想到这里就似乎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我可以摸摸她吗？”胡纪雯耷拉着眉头这么问道。
刘明海轻轻点头。
得到同意后，胡纪雯伸出小手轻轻触碰她的脸庞，触感冰凉，僵硬没有弹性，似乎的确是很不一样了。
就这样静静的酝酿着…不知道胡纪雯在想着些什么东西……
“人死了以后会怎样？”眉头黯然的胡纪雯缓缓看向博士，声音显得有些低哑。
刘明海安静的看着胡纪雯，一向问之即答的博士这次却什么都没讲。
“人死了以后会去哪里？”胡纪雯眼泪浸了出来，依旧那么认真的看着博士。
刘明海还是什么都没有讲，静静的看着胡纪雯。
“人死了以后是不是就什么都没有了？！”胡纪雯喊出了这句话后，像是终于得到了一个答案，开始大哭起来，身形不稳，一个踉跄摔坐在了地上。
眼泪也不抹，就那样颓坐着，歇斯底里的大哭。
就像…曾经第一次感受到这个美丽的世界一样哭泣……
刘明海轻叹了一口气，把白色床单重新盖上，床车推回了原位。
刘明海缓步走了上前，蹲在胡纪雯的面前，轻轻抚摸着他的脑袋安慰着，伴着胡纪雯的哭声，也不由得陷入了思考的状态。
胡纪雯哭了很久很久，但是慢慢的也逐渐消停了下来。
像是把魂都哭掉了，眼睛好似失去了焦距，痴痴的看着前方，一副呆滞了的模样。
“人是不是都会死？”胡纪雯就那样呆呆的说着：“我是不是以后也会死？”。
还是没有得到博士的回应，似乎也不那么在乎了，便自顾自的继续说着：“那人活着有什么意义？”。
“人活着的意义，就是要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天啊~”一个不大的声音闯进了胡纪雯的耳朵里。
意外的收到了回应，胡纪雯缓缓抬头看向声音的方向，博士的笑容显得那样温暖柔和，把他整个人从呆滞迷茫中拉了回来。
“生命的本身就已经非常伟大了，死亡仅仅只是生命旅途的终点而已。”刘明海见胡纪雯正安静听着，便是继续缓缓说道：“在生命的旅途中，你会拥有喜欢的物品，品尝到美味的食物，看遍秀丽的山河。”。
“会认识到各色的陌生人，交到一些志同道合的新朋友，直到遇上那个值得穷尽一生去坚守的人。”。
“当然，你也会经历各种的事情，学到各样的知识，最后成为一个独特的‘自己’。”。
说着，刘明海从兜里扯出白色手绢把胡纪雯脸上的泪痕擦干：“只有当你真正了解了这个世界的构成，知道了足够多的东西，你才会越发清晰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知道自己想去做什么！”。
“这就是一个人生命的意义！只属于他自己的意义！”缓缓把胡纪雯拉了起来，边说着：“人生的意义就在于你可以去做任何自己想去做的事情，哪怕那个决定并不被其他人所理解，但是你就是固执的愿意去做！”。
“所以，人生是一场充满奇遇的旅行，也是一本需要自己去书写的故事，明白了吗？”
胡纪雯有很认真的在听，他感觉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是想了想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
“我…我不是太明白……”胡纪雯皱起眉头抿着嘴，轻轻摇头。
刘明海思考了一下，缓缓把白色手绢放回了兜里。
“生命…就像这朵鲜花。”博士的手重新拿出来时，居然从兜里缓缓牵出一朵花来。
这朵花开得正艳，还闪耀着七彩的流光，美得不像人间之物。
博士把花递了过来：“你觉得它，好看吗？”。
胡纪雯睁大了眼睛，完全被吸引住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美丽、奇耀的鲜花。
便下意识楞楞地用手轻轻接住，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好…好看，很漂亮！”。
“嗯，这就足够了。”。
博士笑容依然和煦：“就算花朵最后都会枯萎，但它现在依然很漂亮，不是吗？”
胡纪雯点点头，忍不住凑到花前深深嗅了一下。
很香，还很甜，他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明白了什么。
“让树成树，让花开花，这就是人生的意义，也是生命的意义。”博士这样说道。
“让树成树，让花开花…”胡纪雯跟着念了一遍，神色重新坚定了下来。
刘明海满意的点点头，摸了摸他的脑袋。
重新牵上了胡纪雯的手，刘明海准备带着他往外走去。
胡纪雯又轻轻拽住了博士，站在原地。
看了看手上的花，又看了看之前小女孩的床铺，走上前去，把花朵轻轻放在了她的床上，又深深的看了过去，白色床单印出那宁静的轮廓。
最后再环顾了一下四周，胡纪雯脸上带着释然。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两人终于还是离开了这里，花朵安静的躺在床上闪着流光，依然那样美艳动人，像是这片小小空间内的唯一怒放。
忽然它像粉化了一样，星星点点的消散在了空气中，再没留下一丝痕迹……
……
两人刚出黑色帐篷，突然周围又响起了避震的提示声：“即将发生有感低破坏余震，所有人员立刻停止救援活动，迅速到安全地带避难。”“即将发生有感低破坏余震，所有人员立刻停止救援活动，迅速到安全地带避难。”……
由于是破坏性比较低的余震，一些人就在废墟上寻了一块比较平坦的地方坐下。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小余震了，上一次也没发生什么事，就只是稍微轻抖了那么几秒而已，一些人甚至毫不在意的继续搜寻着幸存者。
胡纪雯望向最近的一处广播声的方向，瘪了瘪嘴：“为什么明明知道要发生地震了，还不早一点通知？”。
像是责怪，也像是自言自语：“那样的话…大家就都能跑出来，就都不用死了。”。
刘明海在一旁轻声纠正道：“地震预测没那么容易，能预测到的地震，其实就已经正在发生了，只不过从地底下传到地面来还需要一些时间。”
见博士都这么说了，胡纪雯感觉有点泄气：“那，那我们就没办法知道得更早一点吗？至少…至少要让大家都跑出来。”
博士也抬头看向声音的方向：“他们已经做得很好了。”
就在这时，地面开始轻轻抖动，也就持续了那么两三秒，胡纪雯感觉这还没曾经一些讨厌的同桌抖脚来得厉害。
但是忽然废墟上一处高隆开始倾斜，附近的人大呼着赶紧跑开，高高的一块扑倒了下来，声音轰轰直响，激起大片的烟尘向四周迅速弥散。
一颗半拳大小的石头向两人这里飞速射来，如果被砸中脑袋，绝对就是非死即伤。
刘明海停了下来，看向胡纪雯。
他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端详着眼前这个黑色大帐篷。
这附近没什么人，一些人推着床车进去后也是匆匆离开了，这座帐篷门侧两边同样也站着两名军人，端着武器站得挺直，不一样的是，他们穿着华丽的蓝色军装礼服，庄严肃穆的样子。
“我要进去！”胡纪雯这样说道，目光异常坚定！
刘明海便没说什么，带着他往帐篷内走去。
推开帐篷的帘子，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进去后就逐渐被寒气包裹住了，胡纪雯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往博士怀里靠了靠才暖和了些：“这里为什么这么冷？”。
“人…死亡以后，细胞就逐渐失去了活性。”刘明海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就像菜不放进冰箱里就会容易变质、腐坏。”。
“哦。”胡纪雯家里有个老式冰箱，明白这个意思。
胡纪雯环顾四周，这里面看着并不亮堂，每个床铺都盖上了干净的白色床单，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个小小的轮廓，床跟床挨着摆了很多，大概快有三十多床了。
帐篷内很安静，两人也很安静，只能听到轻轻的脚步声，还有温度调控机器运作的声音。
就这样，刘明海带着他从中央过道缓慢走过。
“我…可以看看吗？”胡纪雯拽着博士停了下来，示意旁边的床铺。
因为两人帐篷都走过一半了，他能隐约感觉出来博士好像并不想带他走近了观看，似乎只是带他浅浅感受一下这份凄冷的安静。
看着胡纪雯很认真的样子，刘明海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声。
刘明海带着胡纪雯往回走了几步，把一旁的床铺拉了出来，就这样横在了两人中间。
再次看了看他，仍那么认真的模样，便缓缓把覆盖着的白床单掀了开来。
床单下露出的是一个女生的模样，面色青紫，嘴巴微张，眼睛紧紧的闭着。
见此，胡纪雯不由惊得睁大了眼睛，忍不住后退两步，看了眼博士，缓了缓神又才靠近。
声音里溢出了一丝难掩的恐惧：“她…她是怎么死的？”。
“她死于压迫性窒息。”刘明海平静的说道。
胡纪雯感觉自己又听不懂了：“那是什么意思？”
“地震的时候，有一块大石板压在了她胸腹部，所以呼吸受到了限制，再加上所处空间内氧气含量过低，就造成了窒息死亡。”刘明海比划了一个大石板的样子在她胸口前。
胡纪雯沉默下来，安安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安安静静的人。
虽然她现在并不那么好看，胸腹还有点塌陷，但在这件事发生之前她一定健健康康的，每天都那样高高兴兴、无忧无虑的，就像自己以前一样快乐。
想到这里就似乎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我可以摸摸她吗？”胡纪雯耷拉着眉头这么问道。
刘明海轻轻点头。
得到同意后，胡纪雯伸出小手轻轻触碰她的脸庞，触感冰凉，僵硬没有弹性，似乎的确是很不一样了。
就这样静静的酝酿着…不知道胡纪雯在想着些什么东西……
“人死了以后会怎样？”眉头黯然的胡纪雯缓缓看向博士，声音显得有些低哑。
刘明海安静的看着胡纪雯，一向问之即答的博士这次却什么都没讲。
“人死了以后会去哪里？”胡纪雯眼泪浸了出来，依旧那么认真的看着博士。
刘明海还是什么都没有讲，静静的看着胡纪雯。
“人死了以后是不是就什么都没有了？！”胡纪雯喊出了这句话后，像是终于得到了一个答案，开始大哭起来，身形不稳，一个踉跄摔坐在了地上。
眼泪也不抹，就那样颓坐着，歇斯底里的大哭。
就像…曾经第一次感受到这个美丽的世界一样哭泣……
刘明海轻叹了一口气，把白色床单重新盖上，床车推回了原位。
刘明海缓步走了上前，蹲在胡纪雯的面前，轻轻抚摸着他的脑袋安慰着，伴着胡纪雯的哭声，也不由得陷入了思考的状态。
胡纪雯哭了很久很久，但是慢慢的也逐渐消停了下来。
像是把魂都哭掉了，眼睛好似失去了焦距，痴痴的看着前方，一副呆滞了的模样。
“人是不是都会死？”胡纪雯就那样呆呆的说着：“我是不是以后也会死？”。
还是没有得到博士的回应，似乎也不那么在乎了，便自顾自的继续说着：“那人活着有什么意义？”。
“人活着的意义，就是要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天啊~”一个不大的声音闯进了胡纪雯的耳朵里。
意外的收到了回应，胡纪雯缓缓抬头看向声音的方向，博士的笑容显得那样温暖柔和，把他整个人从呆滞迷茫中拉了回来。
“生命的本身就已经非常伟大了，死亡仅仅只是生命旅途的终点而已。”刘明海见胡纪雯正安静听着，便是继续缓缓说道：“在生命的旅途中，你会拥有喜欢的物品，品尝到美味的食物，看遍秀丽的山河。”。
“会认识到各色的陌生人，交到一些志同道合的新朋友，直到遇上那个值得穷尽一生去坚守的人。”。
“当然，你也会经历各种的事情，学到各样的知识，最后成为一个独特的‘自己’。”。
说着，刘明海从兜里扯出白色手绢把胡纪雯脸上的泪痕擦干：“只有当你真正了解了这个世界的构成，知道了足够多的东西，你才会越发清晰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知道自己想去做什么！”。
“这就是一个人生命的意义！只属于他自己的意义！”缓缓把胡纪雯拉了起来，边说着：“人生的意义就在于你可以去做任何自己想去做的事情，哪怕那个决定并不被其他人所理解，但是你就是固执的愿意去做！”。
“所以，人生是一场充满奇遇的旅行，也是一本需要自己去书写的故事，明白了吗？”
胡纪雯有很认真的在听，他感觉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是想了想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
“我…我不是太明白……”胡纪雯皱起眉头抿着嘴，轻轻摇头。
刘明海思考了一下，缓缓把白色手绢放回了兜里。
“生命…就像这朵鲜花。”博士的手重新拿出来时，居然从兜里缓缓牵出一朵花来。
这朵花开得正艳，还闪耀着七彩的流光，美得不像人间之物。
博士把花递了过来：“你觉得它，好看吗？”。
胡纪雯睁大了眼睛，完全被吸引住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美丽、奇耀的鲜花。
便下意识楞楞地用手轻轻接住，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好…好看，很漂亮！”。
“嗯，这就足够了。”。
博士笑容依然和煦：“就算花朵最后都会枯萎，但它现在依然很漂亮，不是吗？”
胡纪雯点点头，忍不住凑到花前深深嗅了一下。
很香，还很甜，他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明白了什么。
“让树成树，让花开花，这就是人生的意义，也是生命的意义。”博士这样说道。
“让树成树，让花开花…”胡纪雯跟着念了一遍，神色重新坚定了下来。
刘明海满意的点点头，摸了摸他的脑袋。
重新牵上了胡纪雯的手，刘明海准备带着他往外走去。
胡纪雯又轻轻拽住了博士，站在原地。
看了看手上的花，又看了看之前小女孩的床铺，走上前去，把花朵轻轻放在了她的床上，又深深的看了过去，白色床单印出那宁静的轮廓。
最后再环顾了一下四周，胡纪雯脸上带着释然。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两人终于还是离开了这里，花朵安静的躺在床上闪着流光，依然那样美艳动人，像是这片小小空间内的唯一怒放。
忽然它像粉化了一样，星星点点的消散在了空气中，再没留下一丝痕迹……
……
两人刚出黑色帐篷，突然周围又响起了避震的提示声：“即将发生有感低破坏余震，所有人员立刻停止救援活动，迅速到安全地带避难。”“即将发生有感低破坏余震，所有人员立刻停止救援活动，迅速到安全地带避难。”……
由于是破坏性比较低的余震，一些人就在废墟上寻了一块比较平坦的地方坐下。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小余震了，上一次也没发生什么事，就只是稍微轻抖了那么几秒而已，一些人甚至毫不在意的继续搜寻着幸存者。
胡纪雯望向最近的一处广播声的方向，瘪了瘪嘴：“为什么明明知道要发生地震了，还不早一点通知？”。
像是责怪，也像是自言自语：“那样的话…大家就都能跑出来，就都不用死了。”。
刘明海在一旁轻声纠正道：“地震预测没那么容易，能预测到的地震，其实就已经正在发生了，只不过从地底下传到地面来还需要一些时间。”
见博士都这么说了，胡纪雯感觉有点泄气：“那，那我们就没办法知道得更早一点吗？至少…至少要让大家都跑出来。”
博士也抬头看向声音的方向：“他们已经做得很好了。”
就在这时，地面开始轻轻抖动，也就持续了那么两三秒，胡纪雯感觉这还没曾经一些讨厌的同桌抖脚来得厉害。
但是忽然废墟上一处高隆开始倾斜，附近的人大呼着赶紧跑开，高高的一块扑倒了下来，声音轰轰直响，激起大片的烟尘向四周迅速弥散。
一颗半拳大小的石头向两人这里飞速射来，如果被砸中脑袋，绝对就是非死即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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