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卖歌
觉察到老爷子怀疑的态度，顾阳连忙一通解说，把电子竞技的未来吹得天花乱坠。
“考上大学很难，就算考上，现在也不包分配，李缘毕业不一定能找到好工作当城里人，退一步说，即便是能找到好工作，挣得也是辛辛苦苦一点死工资，和种地盖房没什么区别，相反当电竞运动员赚的可能比很多小老板都多”
顾阳说的口干舌燥。
老爷子摁灭烟头缓缓开口。
“他爹想让孩子上大学不仅是自个从前想上学没上成，更是想让孩子不用像俺们这样顶着大日头，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干活，可话说回来，他爹是种地的，他爷是种地的，他太也是种地的，读书识字俺家谁都帮不了他，考不考得上学谁也没谱。
咱大队这么多年还没出过大学生哩。
可现在日子没以前难过，要孩子八九岁就下地干活，既然供得起，能上学为啥不上呢？你说当啥运动员考不上学也才十七八岁，那时再当也不迟嘛”
顾阳哑口无言，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你不要看俺和他爹别苗头就以为俺不在乎孩子前程，嘿嘿，俺只是种地种得明白，知道吃饭要看天，不能逼着孩子做这做那”
老爷子潇洒弹弹烟灰，斜睨着顾阳。
顾阳整理下思路，继续努力。
“李缘现在的状态就是学不进去，心窍都被游戏迷了，与其让他这样荒废，不如出去试一试，一年之后觉得效果不好，他自己也无话，老老实实回学校读书”
“你这话说给他爹听罢”
老爷子摆摆手，拉起板车向李家走去。
顾阳于是不再多言，老实推着。
某种程度上老爷子说的没错，考学不成另谋出路的时候再考虑打游戏不晚，毕竟人家李缘经历人生变故，几经周折拿世界冠军也要好几年之后。
更何况从某种程度上将，先上学再打职业未必是件坏的选择，对于李家来说，起码该有的尝试都已尽力。
但这对顾阳的显灵任务就很糟糕，假设李高一直持反对意见，等同于只要李缘有离府参加游戏比赛的行动计划，悲剧就有发生的可能。
因此在获得李高的认可之前，顾阳不仅不能带着李缘做实质性叛逆行动，还要严密监控他先斩后奏自作主张。
晚上，李高兴高采烈地回来，炫了一大杯啤酒。
“小顾的法子管用，换水泥柱子就立了起来，张老二的屋能很快完工，秋里还能盖好几家”
“值当吗？人家盖屋你这么高兴”
老爷子啜着魏河粮液，瞅着李高。
“爹你不懂，张老二家屋要起不来，可耽误活计，建筑队能接的活就秋里这段农闲，你少干人家就多赚，俺还指着多攒点钱过两年也起个砖屋”
“砖屋有啥好？夏天热得跟蒸笼一样，冬天冷得干巴巴，还不能烤火怕熏墙，哪有老祖宗教的土屋得劲，冬暖夏凉，舒坦的很”
“爷，土屋下雨可烦，屋里漏，院里泥巴烂”
李运插了一嘴。
“哈哈，老儿也想住大砖房哩”
李高大笑。
“当然想住，学校同学都住砖房，下雨下雪屋里干崩的，夏天热把席子铺在地上都能睡，哪像俺家打个赤脚都梗的慌”
“哈哈，你俩兄弟都好好读书考大学，城里房子住得更得劲，做饭不用烧柴火，洗澡不用再烧水，夏天有空调，冬天有暖气”
李缘冷不丁道：“城里的屋也不是啥人都能住的，顾哥也是大学生，你问他有城里房子住不”
老爷子李奶奶李高等都把眼神瞥向顾阳，让他平白生出羞愧感觉。
“单位还没分房子，要么住宿舍，要么自己出来租房子”
“没事，资历混够了，迟早分房”
老爷子安慰道。
“李爷爷，现在大学生不包分配工作，单位也就不包分房子，以后无论是谁想住房子都得拿真金白银来买”
顾阳打个预防针：“今后别管你是工人农民老板商贩还是大学生老师干部啥的，谁能挣得到钱谁才是有本事，在社会上受尊重”
李高听得若有所思。
晚上再夜话时，李缘更加沮丧。
“我爹是铁了心想让我考大学，根本不可能同意我把打游戏当正经事干，还是瞒着他打出成绩再说”
就是你这种想法，导致你父亲车祸悲剧，继而酿成你一生的遗憾。
顾阳腹诽。
“考大学还是打游戏不是上街打酱油，这个牌子没有了，随便换另一个牌子，它是你人生大事，可能影响你一辈子，对于生你养你的父母，就算不听取他们的意见，也该有知情权。
更何况纸里包不住火”
“逃学上网这件事，你觉得跟我爹开诚布公，他能接受吗？”
“为什么不能？”
黑暗中的顾阳轻轻一笑。
“我已经有说服你父亲的把握，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想清楚接下来的路，并且坚定走下去的意志。
睡吧……”
翌日，顾阳带着李缘返城，在五中门口告别。
收拾一下再去网吧，顾阳的邮箱收到了米国歌曲版权注册的回执，要求顾阳尽快把费用汇入版权机构账号，然后他们会进入审核流程，视工作进度在一月到两月间完成版权文件。
精神一震的顾阳，忍痛用如意贝兑换了六百米金，在华国银行办了张国际卡，把四首歌两百米金的注册费用汇入指定账号。
顾阳知道国际业务最专业的是华国银行，特意选的它，只是没想到汝县根本没有分行，还是去的鹰城道，人生地不熟还没有电子地图，属实折磨人。
唯一可慰的是顾阳能说一口流利的豫原方言，容易获得帮助。
感谢如意之神。
至此顾阳兜里只剩两个如意贝救命，目前没法补充如意贝的他愈发小心谨慎，再干不出为了省事，花如意贝买初级家常菜技能包的冲动之举。
收到版权注册机构的二次回复，顾阳就可以开始卖歌，不必等到版权文件出来，版权文件只是为可能的司法纠纷准备的。
文艺作品的版权是随着发表自动获得的。
顾阳没心思和重洋之外的朋友搞什么勾心斗角，直接把选定的四首歌上传米国最大的网络音乐网站，都是主世界原唱原声，当然只上传了音频文件，没上传MV，歌手信息也做了修改。
标明歌曲出售之后，顾阳继续钻研天际战术。
他以为卖歌这件事至少要放在网站上的歌曲被很多人收听，然后才有人发现宝藏，看到备注的卖歌信息来联系顾阳。
没想到，歌曲上传不到二十四小时，电子邮箱多了十多封海外邮件，标题一看可知都是冲着歌曲来的。
好家伙，这工作效率可比版权注册机构高几倍。
“考上大学很难，就算考上，现在也不包分配，李缘毕业不一定能找到好工作当城里人，退一步说，即便是能找到好工作，挣得也是辛辛苦苦一点死工资，和种地盖房没什么区别，相反当电竞运动员赚的可能比很多小老板都多”
顾阳说的口干舌燥。
老爷子摁灭烟头缓缓开口。
“他爹想让孩子上大学不仅是自个从前想上学没上成，更是想让孩子不用像俺们这样顶着大日头，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干活，可话说回来，他爹是种地的，他爷是种地的，他太也是种地的，读书识字俺家谁都帮不了他，考不考得上学谁也没谱。
咱大队这么多年还没出过大学生哩。
可现在日子没以前难过，要孩子八九岁就下地干活，既然供得起，能上学为啥不上呢？你说当啥运动员考不上学也才十七八岁，那时再当也不迟嘛”
顾阳哑口无言，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你不要看俺和他爹别苗头就以为俺不在乎孩子前程，嘿嘿，俺只是种地种得明白，知道吃饭要看天，不能逼着孩子做这做那”
老爷子潇洒弹弹烟灰，斜睨着顾阳。
顾阳整理下思路，继续努力。
“李缘现在的状态就是学不进去，心窍都被游戏迷了，与其让他这样荒废，不如出去试一试，一年之后觉得效果不好，他自己也无话，老老实实回学校读书”
“你这话说给他爹听罢”
老爷子摆摆手，拉起板车向李家走去。
顾阳于是不再多言，老实推着。
某种程度上老爷子说的没错，考学不成另谋出路的时候再考虑打游戏不晚，毕竟人家李缘经历人生变故，几经周折拿世界冠军也要好几年之后。
更何况从某种程度上将，先上学再打职业未必是件坏的选择，对于李家来说，起码该有的尝试都已尽力。
但这对顾阳的显灵任务就很糟糕，假设李高一直持反对意见，等同于只要李缘有离府参加游戏比赛的行动计划，悲剧就有发生的可能。
因此在获得李高的认可之前，顾阳不仅不能带着李缘做实质性叛逆行动，还要严密监控他先斩后奏自作主张。
晚上，李高兴高采烈地回来，炫了一大杯啤酒。
“小顾的法子管用，换水泥柱子就立了起来，张老二的屋能很快完工，秋里还能盖好几家”
“值当吗？人家盖屋你这么高兴”
老爷子啜着魏河粮液，瞅着李高。
“爹你不懂，张老二家屋要起不来，可耽误活计，建筑队能接的活就秋里这段农闲，你少干人家就多赚，俺还指着多攒点钱过两年也起个砖屋”
“砖屋有啥好？夏天热得跟蒸笼一样，冬天冷得干巴巴，还不能烤火怕熏墙，哪有老祖宗教的土屋得劲，冬暖夏凉，舒坦的很”
“爷，土屋下雨可烦，屋里漏，院里泥巴烂”
李运插了一嘴。
“哈哈，老儿也想住大砖房哩”
李高大笑。
“当然想住，学校同学都住砖房，下雨下雪屋里干崩的，夏天热把席子铺在地上都能睡，哪像俺家打个赤脚都梗的慌”
“哈哈，你俩兄弟都好好读书考大学，城里房子住得更得劲，做饭不用烧柴火，洗澡不用再烧水，夏天有空调，冬天有暖气”
李缘冷不丁道：“城里的屋也不是啥人都能住的，顾哥也是大学生，你问他有城里房子住不”
老爷子李奶奶李高等都把眼神瞥向顾阳，让他平白生出羞愧感觉。
“单位还没分房子，要么住宿舍，要么自己出来租房子”
“没事，资历混够了，迟早分房”
老爷子安慰道。
“李爷爷，现在大学生不包分配工作，单位也就不包分房子，以后无论是谁想住房子都得拿真金白银来买”
顾阳打个预防针：“今后别管你是工人农民老板商贩还是大学生老师干部啥的，谁能挣得到钱谁才是有本事，在社会上受尊重”
李高听得若有所思。
晚上再夜话时，李缘更加沮丧。
“我爹是铁了心想让我考大学，根本不可能同意我把打游戏当正经事干，还是瞒着他打出成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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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阳腹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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